第65章 加時賽
他正要退出觀戰, 視野裏突然暗下來了。然後戰場地圖消失, 兩方隊伍都退回出生點。
女法師不見了,他面前是一片藍瑩瑩的虛影,上面滾動播放着比賽暫停的公告。
暫停原因——“加勒菲”提出申訴。
申訴?
“加勒菲”在這個時候提出申訴, 想必是對平局不滿。至于申訴對象……大概是盜賊的“偷竊”。
這張地圖禁止隐身, 所以在之前的比賽中, 沒有隊伍帶上盜賊刺客, 自然也沒有出現“偷竊”的玩法。雖然官方很少對參賽隊伍的戰略做出限制, 但這個玩法如果被流傳推廣了,只怕會影響這張地圖的職業平衡。
不知道官方會怎麽處理,他想。
然後他點開戰鬥回放。兩分鐘前的最後畫面, 停留在女法師大招出手的那一瞬。
她的法袍獵獵揚起,長發飛掠如瀑, 看上去就像一只展開翅膀的黑天鵝。她手中握着的是陣營法杖, 雷電在頂端彙聚, 光芒耀眼。
可惜, 光靠她一人的輸出還是差了一點。攻擊結束後,她瞄準的那面旗子還剩下80多點殘血, 最終導致100:100的平局。
如果在旁輔助她的隊友手速更快, 手法更好,意識更到位的話……還是可以贏的,他想。
但看得出來,她的隊友已經盡力了,平局已經是這階段她們能拿到的最好成績。雖然不知道她們有沒有更進一步的後續打算, 但以現在的團隊戰鬥力,恐怕走不了太遠。
大概沒什麽希望能出線吧,即使出線也會在前幾輪被淘汰。
他把戰鬥回放關了,看到藍色的背景上,一條新的公告開始滾動。
【系統】:本場戰鬥即将進入加時賽,若有興趣繼續觀看,請稍待片刻,比賽将在10分鐘後開始。
……加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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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官方工作不嚴密導致的問題。由于事先考慮不周,戰場規則的文字描述存在疏漏和欠缺,讓兩方選手在對規則的理解上産生歧義,由此所導致的後果不應由選手承擔。經由讨論,官方決定為兩方選手此次對局各計1分戰績積分,并在此基礎上設置加時賽,加時賽的結果将同樣計入戰績積分。”
這是GM在“緊急确認”後發來的回複。
對面果然舉報了“偷竊”操作,然而官方回複中依然模棱兩可,既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只是判定平局有效,白送1分,然後再給一次定勝負的機會。
對于以出線為目标的隊伍,這也許是個好消息,畢竟出線名額取全賽區積分最高的隊伍,多一分是一分。
但“東南森林”的目标并不是出線。
“……我們要打這個加時賽嗎?”李佳佳問。
沐柯轉了轉握着鼠标的右手,腕上傳來“咔嚓”一聲輕響。
“當然要打。”
——她們的目标是出氣。
加時賽并不沿用之前的任務機制,另有一套新規則:同樣是“奪旗”,但每支隊伍有且僅有一面旗幟,且旗幟不再雙方可見。旗手由團隊自主決定,第一支奪旗成功的隊伍判定為獲勝方。
只有一次機會,也許10分鐘,不,5分鐘內就會分出勝負。
除此之外,地圖不變,雙方隊伍配置不變——官方還特地強調了,必須是原號原人,而不僅僅是原職業。
【沐芽】:天賦和裝備呢?
3分鐘後,回複發來。
【GM049】:除必須是“本人操作”的“原賬號”外,其餘條件不作要求
可以。
一隊五個人,其中一人是旗手;旗子變為不可見之後,直接攻擊旗子的“偷旗”方法不再可行,必須殺死旗手才能奪得旗子。
如果繼續讓盜賊去偷,對方肯定有防備不提,在不能隐身的情況下,要一下子偷到旗手,難度未免太大。最快的辦法大概是拼一波團戰,看哪邊的旗手先死——幾率相當于摸獎。
“只怕對面還一個都沒死,我們已經團滅了,”沐柯說,“不能這麽玩。”
“所以還是得分散嗎?”冰箱問。
“分散,兩兩一組,我一個人。”沐柯一邊說着一邊在團隊面板分好了小隊:武僧和舞娘一隊,獵人和盜賊一隊,自己單獨一隊。
“那旗子呢?”另一人問。
“旗子……就你來拿吧。”沐柯把“被标記的旗幟”分配出去了。
“這裏最适合扛旗的就是你——他們打誰也不會來打你的。”
休息時間結束,閘門再次打開。安克拉第一個沖出據點。
“他們肯定不會抱團,多半兩兩組隊,”指揮在頻道裏說,“我們按小隊分散索敵,優先找那個武僧——武僧扛旗的幾率最大!”
“你慢點,瞎跑什麽,”跟安克拉一組的吟游抱怨了一聲,“剛才要不是你亂來——”
“我亂來?就算不是我丢旗,肯定也會有人丢!”安克拉毫不客氣地堵回去了,“你不謝謝我替你背了鍋?”
吟游罵了半句什麽,還沒聽清,頻道裏突然冒出游俠的報告:“找到他們的武僧了!512,276,和舞娘在一起!”
——還帶着治療?多半就是旗手!指揮立刻下令:“你拖住他們!我們就來!”
“加勒菲”也是兩兩組隊,游俠不巧落單。不過他也不虛——對面雖然有兩個人,但一個是奶,一個是T,有什麽好怕的?他立刻彎弓搭箭,一支“麻痹”蓄勢待發。
——武僧突然不見了。游俠一愣,身邊“呼”地冒出一個人影,掄起戴着刺釘拳套的拳頭朝他面門捶落。
“卧槽!他們的武僧切輸出了!”
“游俠死了,身上沒旗。”漫銀報告道。
“吟游也死了,沒旗,”岱委報告道,“那個咒術師丢下她跑了,不要臉,賣隊友。”
“……我也死了,”冰箱報告,“他逃跑前給我挂了DOT。”
“沒事,你們繼續,小心點。”沐柯說。
比賽時間已經過去5分鐘,對面旗手的嫌疑範圍縮小到三人,己方是四人——還有希望。
女法師靠着樹幹,轉了一下視角,看到不遠處的草叢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
她現在站在地圖中心最高的樹上,一覽衆山小。
雖然視野并沒有因此變好,但至少前後左右的情況都能兼顧。沐柯看到女法師的腕上隐隐浮動兩點寒光——武器換成了袖劍,她現在又是近戰了。
“你那情況怎樣?”漫銀問她。
“目前沒事,”沐柯說,“太奇怪了,他們居然沒來找——”
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道符咒從旁飛來,女法師冷不丁被擊中,瞬間進戰。沐柯條件反射地把手中鼠标一劃,女法師一閃身從樹幹另一側滑下,落到低處的枝頭,踩得枝葉一陣“莎啦啦”的響動,正好避過後續的符咒攻擊。
“來了,咒術師在我這!”沐柯立刻通知其他人。
——一支羽箭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淩空射來,沐柯急忙又是一閃,然而腳下踩空,女法師瞬間朝地面直墜下去。
“……游俠也在。”沐柯一邊說着一邊接了個二段跳,安穩落地。
——落在吟游丢出的“沉默”光圈裏,技能欄瞬間全黑。
沐柯吸了一口氣。
“你們快去找他們的法師!”她對着麥克風大喊,“現在法師身邊最多只有一個人——四打二!別浪費!”
他皺了皺眉頭。
現在兩邊的法師幾乎都是落單,然而一邊是三打一,一邊是四打二;如果實力相當,也許兩邊不分勝負——但問題就是不相當。
“東南森林”的兩支小隊很快彙合,又很快找到了“加勒菲”的法師二人。人數上他們占了絕對優勢,但對面二人勝在走位和配合。林間追逐又開始了,“加勒菲”二人有意識地把追兵朝己方大部隊引去——一旦成功和另外三人彙合,“東南森林”的比賽恐怕就結束了。
他在小地圖上晃了晃手指,眼前的畫面切換到女法師這一側。
果然,女法師應該是得到了隊友的報告,奮力把這邊三人朝另一組的同向引去。她的情況更不妙,身上挂着咒術師的DOT,吟游的“沉默”,還有游俠的減速,幾乎是拖着沙袋前行,每走一步,生命值就往下掉一寸。
但她在樹木間跳來竄去,一路活了下來,也成功地沒讓對面補上BUFF。
“沉默”結束了,女法師立刻一個閃現跳到遠處,落地的瞬間,“減速”也消失了,她的腳步頓時輕得像風筝。
他松了一口氣。如果女法師不是旗手,那麽她只要和對面繼續耗着,拖延時間,直到她的隊友把“加勒菲”的二人擊殺就行了。
但女法師沒有急着逃命,她轉身一道寒冰箭射向咒術師,把對方減速的同時,自己朝後瞬步,一下子和追兵拉開距離。
咒術師立刻就交了解控,同樣瞬步上前,手中符咒筆直飛出。吟游和游俠也緊跟着集火。女法師的腳步再次被拖慢,血條已經空了1/3,新挂上的DOT又開始吸血,眼看這一輪DOT過去,她大概就只剩半血。
……不行,她一個人和三人纏鬥,怎麽想也沒有贏面,為什麽不繼續逃跑?
女法師朝後丢出冰障,成功凍結三人。吟游和游俠當即解控,只剩技能已交的咒術師被凍在原地。女法師又是接連幾道火球,全部炸在咒術師臉上。
他看明白了,她的目标只有一個——就是那個咒術師,從頭到尾,她都沒單獨理過其他二人,就算拼着一死,也要把技能砸到咒術師身上。
難道她确定咒術師就是旗手?
但看樣子旗手并不是他,因為游俠和吟游已經轉頭撤離,跑去支援另一側的隊友——就算前面只是猜測,看到這裏,她也該意識到自己的判斷錯了。
女法師大概是不想理會。
咒術師的“冰凍”還剩下1秒,女法師閃現貼背,掌心魔紋耀眼得像個小太陽。下一秒,萬丈光芒當胸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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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愣——自己猜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雲墨 的地雷,這是指名給烏奇的,烏奇非常開心,決定刨個坑把狗生第一筆零花錢藏起來
感謝 月夏x10、雲墨x1 的營養液,哇除了零花錢還有零食,烏奇要膨脹了,根本不把阿劍放在眼裏了
阿劍:→_→我有個問題,你的狗其實多大了
芬裏爾:一年前撿到的吧,它這個種族平均年齡50歲……所以還是個幼崽?
阿劍:→_→我的種族平均年齡1000歲,照這麽算我也還是幼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