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争風

争風

就算祁景年要結婚,似乎都跟自己沒關系。

時元忍下難受,專心處理寶寶幼兒園的事。

他在公司附近查了幾家幼兒園,有兩家對比下來很不錯,打算實地考察後再做決定。

薛雨真不放心時元的狀态,自告奮勇陪同。

時元十分過意不去:“我自己去吧,大周末的麻煩你跑一趟,多不好意思。”

此前他狀态實在不好,試試那件事已經和薛雨真講清楚了,就此作罷。

薛雨真沒說什麽,但能看出有些失落。

但作為朋友的擔心不是假的,薛雨真寬慰時元:“這有什麽麻煩的,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我周末沒什麽事兒,帶上我吧,好歹我是個Alpha,可以給你當保镖啊!”說着她擡起胳膊,展示自己的肌肉。

時元知道她是一番好意,便不再推辭,中午在幼兒園附近找了家餐廳,請薛雨真吃飯答謝。

兩人邊吃邊對比兩家的條件,仿佛又回到大學的家教時光,時元漸漸忘卻自己的煩惱,專心投入在幼兒園的事情上。

他們坐在一排,對着手機屏幕研究,這時頭上傳來一個聲音:

“時元你能耐了啊?”

時元眼皮一跳,一擡頭,齊涯站在桌旁,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行啊,我前幾天和你說什麽了,你沒聽進去是不是,扭頭就和別的Alpha出來吃飯,你把我的臉往哪兒擱?”

齊涯這麽一說,周圍吃飯的人都往這邊看,嘁嘁喳喳地小聲議論起來。

怎麽周末吃飯還能碰見這尊大佛?

時元頭疼,忙道:“你別亂說,我只是和朋友出來吃飯,和你沒有關系。”

齊涯一副被氣笑了的表情:“和我沒關系?你好好想想和我有沒有關系,我上次說要和你結婚,跟你好好過日子,你就這麽回答我的?”

水性楊花的Omega出軌被抓包的新聞一向是抓人眼球的,有這種桃色八卦可以看,更多的人視線聚集過來。

薛雨真猛拍桌子站起來:“胡說什麽呢你,誰要和你結婚了!”

這就是一直纏着哥哥那個Alpha吧,一看就是個渣A,不是好人!

齊涯:“和我。小丫頭片子,我警告你,離別人家的Omega遠點,別年紀輕輕的學人家走歪路。”

薛雨真從小到大還沒聽過這種話,一時氣惱上頭,擡手想揍人。

時元在後面拖住她:“雨真,你別沖動,別跟他動手。”

薛雨真憤憤不平:“哥!你看他胡說什麽,這種人就該狠狠揍一頓才會老實。”

時元費了全身力氣才按住薛雨真,他讓薛雨真坐下,自己和齊涯交涉。

齊涯一次又一次的打擾,已經嚴重影響他的生活,這次中傷薛雨真,如果自己一直顧慮齊涯鬧事而一步步退讓,那麽齊涯永遠不會放過自己。

他決定和齊涯說個明白。

時元鼓起勇氣:“齊涯,我以前說過很多次了,我們兩個不合适,而且我們實際上什麽都沒有發生,我不是你的Omega,也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每次都給我帶來很多困擾,這次還要中傷我的朋友,這很過分,我不能接受,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齊涯一臉受傷:“你這是什麽話?我為你付出那麽多,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是不是為了她!她的契合度比我高,你就不打算和我在一起了是吧,80%的契合度還不能滿足你嗎?”

怎麽越說越不對勁兒。

時元見齊涯越描越黑,急忙阻止:“你、你胡說什麽呀,和契合度有什麽關系?”

齊涯:“不是嗎?那你說為什麽,我前天找你說要娶你,給寶寶和你一個家,你轉頭就和這個Alpha約會,還叫我不要打擾你,這哪個Alpha能忍?”

旁邊已經有人拿着手機在拍攝,時元心中着急:“你別再說了,和雨真沒有關系!”

“不是因為她,那就是惦記着他了?”齊涯轉頭,指着從另一個方向走進餐廳的祁景年。

對方頓住腳步,似乎有些吃驚,隔着幾排座位與時元對視。

學長?

在這麽窘迫的場景下和對方見面,時元狼狽地撤回目光。

齊涯哼笑一聲:“我知道,你大學的時候就喜歡他,他現在回來,你就上趕着想和老情人在一起了?”

有幾個顧客發出不小的感嘆聲。

看不出這個Omega這麽有能耐,在三個Alpha之間周旋!

一個老實人,一個老情人,一個新情人,這瓜越吃越大,在今年看到的八卦裏稱得上炸裂!

祁景年在側,時元的言辭變得閃爍:“你不要再說了,你到底要做什麽……”

齊涯:“我要做什麽?我要你在這裏說你和她、和他都沒關系,然後跟我結婚!”

齊涯這樣說,其他人都以為他用情至深,這個Omega做了這麽過分的事情還願意原諒他。

當場就有人起哄:“別結了!這種Omega要來幹什麽?”

“太不要臉了!”

“就是!”

薛雨真對着人群喊:“你們知道什麽?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別拍了!”

周圍衆人的議論鑽進耳朵,讓時元避無可避。

他紅了眼圈,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子。

齊涯幽怨開口:“我就知道,你當着老情人的面是不舍得開口的。”

讓他親自開口和祁景年劃清界限……太痛了,他确實辦不到。

時元一陣眩暈,身體微微搖晃,扶着桌子才勉強站穩。

“夠了。”祁景年的聲音冷冷插進來。

齊涯:“不夠!”

“我說你夠了,做事別太過分!”祁景年走過來,将時元擋在身後,陰沉着臉與齊涯對峙,“我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才赴約,而不是讓你有機會羞辱他。”

“當然不是,我約你過來是想讓你離我的Omega遠一點,不要整天想着怎麽勾搭他。”齊涯迎上祁景年冰冷的目光,言語挑釁。

祁景年壓下怒火:“據我所知你們沒有标記,沒有結婚,這裏哪有你的Omega?他是自由的,你沒有必要編排他和任何一個Alpha的關系,這對他不尊重,對你自己也不尊重。如果你不能一心一意,就不要阻止他選擇更好的人。”

“更好的人?”齊涯冷笑,“祁景年,是你嗎?”

“當初是你分手斷聯了無音訊的吧,怎麽有臉說自己是那個更好的人。你是不是忘了曾經答應我什麽,你說過不會再來打擾我們的,現在你想重溫舊夢了,和舊愛玩玩了,就跑來跟我說這種話,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個僞君子?”

祁景年正色:“我不是玩玩。”

他從來都是認真的。

當時他與時元已經分手,他尊重時元的選擇沒有前去幹涉,現在時元不想和齊涯繼續了,那麽選擇權回到時元手中,他憑什麽不能替自己争取?

時元則渾身僵硬。

學長和齊涯有這種約定?他真的說過這種話?

也對,Alpha早就不喜歡他了,他在對方心裏什麽都不是。

等下學長會說什麽?說不是和自己玩玩,因為他根本沒有別的意思,然後再把自己推給齊涯……再……

沉痛的往事和四周的議論交織,形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将時元裹住,讓他幾乎不能呼吸。

他突然用力推開擋在前面的Alpha們,向外面跑去。

“哥!”薛雨真追過去。

祁景年同樣想跟上,卻被齊涯拉住手腕:“祁景年,契合度80%的Alpha和抛棄自己一走了之的前男友,你是時元會怎麽選?”

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祁景年說:“不管時元選擇誰,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會再選你了。”

齊涯說完,手上傳來一陣劇痛,不由得失力松手。

祁景年扣着他的手,冰冷銳利的目光直視他,用一種非常危險的語氣說:“只能是我。”

*

時元拼命地跑,想擺脫這窘迫的現狀。

逃吧,逃得遠遠的,離每個對他指指點點的人都遠遠的!

沒有祁景年,沒有齊涯,誰都沒有,只有他自己。

身後被一股力量猛然拽住,時元被迫停下,一輛車從他身邊呼嘯而過。

“小心!”薛雨真一臉驚慌。

時元無助地站在路邊,傷心落淚。

薛雨真心疼,抽出紙巾擦眼淚,安慰他:“哥,沒事兒的,你不要把那個人的話放在心上,我看出來了,他就是故意胡說八道的。”

時元哽咽不已:“為什麽……”

薛雨真:“什麽?”

“我只做錯了一件事,為什麽要這樣懲罰我?為什麽要一遍遍的讓我承認,我和他沒有關系。”

“我知道,我都知道啊!”

時元五年前就已經知道:他和祁景年分手了,祁景年不再喜歡他,他們不可能在一起了。

可每次傷口沒有愈合就被再度扒開,血淋淋的,一遍遍戳着破碎的心。

這幾年的經歷讓時元認為他已經為謊言付出了代價,可老天爺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過他?

時元越來越傷心,薛雨真也跟着難過起來了,她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安慰對方才好。

她說:“我現在不知道能做點什麽安慰你,如果你需要可以抱着我哭,就當我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時元将頭抵在薛雨真肩上,斷斷續續地說:“我喜歡他……我真的喜歡他……我不舍得說。”

薛雨真滿嘴苦澀。

她當然知道。

很早很早之前,她就知道時元有多喜歡祁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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