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戒律堂
戒律堂
吉非呵呵兩聲,“你說放就放,你當我戒律堂是什麽地方?”
沈晚林:“不知道我那侍從沈小七,他到底犯了什麽錯?”
吉非:“犯了什麽錯?這個得你親自去問問。”
沈晚林被吉非帶着去了後堂,謝玉歡一瘸一拐的跟在兩個人身後。
很快,沈晚林看見了沈小七。
沈小七被扒了衣服,手腳都被用鐵鏈鎖住,下半身泡在水池裏,那身上左一條又一條的,都是鞭傷,看見有人來,擡起頭來。
沈小七掙紮了兩下,鐵鏈嘩啦嘩啦響,“公子!”
沈晚林:“小七!”
吉非:“我玄月宗的規矩,同門不得相殘,一旦觸犯,廢除修為,逐出玄月宗。”
沈晚林:“師伯,小七他不是玄月宗的人,他只是我的侍從,所以你不能用玄月宗的規矩來處罰他。”
吉非冷笑,“你不說我倒是都忘記了,他的确不是我玄月宗的人。所以,敢欺辱我玄月宗的人,死!”
沈晚林:“師伯!”
吉非右手成爪,用靈力扼住了沈小七的脖子,沈小七頓時臉色被憋得青紫。
沈晚林抓着吉非的手臂,“師伯!師伯你手下留情!”
謝玉歡:“沈晚林,他打我的時候,可沒有手下留情。”
沈晚林沒辦法阻止吉非,眼見着沈小七快要被掐死,他一口咬向了吉非的手臂。
吉非被咬了一口,松開了沈小七,朝着沈晚林一掌劈了過去。
沈晚林像是一個破布娃娃被打飛了出去,又摔進了水池裏。
沈小七:“公子!”
沈小七憤怒,鐵鏈被他扯得嘩嘩響,可是他沒辦法掙脫拴住他的鐵鏈,只能怒吼:“我要殺了你!”
沈晚林五髒六腑都像是移了位,一口血噴了出來。
吉非:“姓沈的,你是不是很享受所有人都圍着你轉?”他那師尊也好,吳鐘子他們也好,呵呵……。
蒼山隐還喝了這個人的血,想到這裏,吉非怒氣更盛。
沈晚林費勁了力氣,才在水裏站穩,他不懂吉非發什麽瘋,他忙去查看沈小七,他扯着鐵鏈,想看看能不能把鐵鏈扯開,可一切都是徒勞。
沈小七看着焦急的沈晚林,“公子,你快走,別管我。”
吉非:“走?誰也別走了,你們主仆情深,那就都留在這裏好了。”
吉非将沈晚林從水裏弄了出來,丢到了地上,朝着謝玉歡說道:“去把九轉玉壺拿過來。”
謝玉歡跑了出去,吉非順手從架子上取下來一樣東西,那東西有小臂那麽長。
沈晚林:“吉非師伯?您是要做什麽?”他一直以為這個叫做吉非的,只是單純的不喜歡他而已,可是眼下看起來,并不是那樣,這吉非是想要他的命吧。
吉非把玩着手裏的東西,“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謝玉歡将九轉玉壺拿了過來,“舅舅,我拿過來了。”
吉非接過九轉玉壺,蹲下,一把撕開了沈晚林的衣服,将沈晚林的衣服一揚,那衣服立刻變成了粉末。
沈晚林:“!”
沈晚林急忙捂住不着寸縷的胸口,“你,你,吉非師伯,你到底要做什麽?”
他本就怕冷,衣服沒了,冷得他直發抖。
謝玉歡也不大明白,“是啊,舅舅,你脫他衣服幹什麽?”該不會他這舅舅對沈晚林起了那種心思吧?就算是這沈晚林長得再好看,可是……。
吉非:“你閉嘴!”
沈小七:“混蛋,你放開他!”
沈晚林見情況不對,顧不得身上沒穿,爬起來就要跑。
吉非抓住沈晚林的腳踝,将沈晚林給拖了回去。
就沈晚林那病弱的身體,怎麽經得住吉非的拖拽?
沈晚林那樣子,可憐又無助,掙紮間,玉簪掉落,青絲散開,遮住一部分纖白的身體,其他部分又若隐若現。
謝玉歡臉上一陣發熱,轉過身去。
吉非嫌棄沈晚林亂動,一指點在了沈晚林的鎖骨處,沈晚林頓時一點不能動彈,他只能說道:“師伯!你要是殺了我,你怎麽向我師尊交代?”
吉非:“他會感謝我的。”
沈小七還在怒吼,咒罵,吉非的手指滑向了沈晚林的胸口。
沈晚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吉非抓着手裏的東西,說道:“我手裏的這個東西,是用來放血的,就是這裏,”吉非那手指在沈晚林的心髒位置按了按,“我手裏的東西,插進你的心髒後,你的血就會順着我手裏的取血槽流出來。”
沈晚林:“師伯,你說過,玄月宗的規矩,同門禁止相殘!我是玄月宗蒼龍峰的弟子,你不能對我動手!”
吉非怪異的笑起來,笑完後,說道:“誰看見?”
沈晚林這時算是明白了,不管現在自己說什麽都沒用了,“師伯,求你放過我的侍從……。”
話還未說完,吉非舉起了手裏的取血槽,朝着沈晚林的胸口紮了過去。
沈晚林周身一冷,閉上了眼睛。
沈小七手腕都被鎖鏈勒出血來,卻仍然逃脫不了,救不了面前的人,只能恨恨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嘴裏發出低吼。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白光朝着吉非的手腕飛了過去,吉非的手腕被白光劃出一道口子,取血槽也掉落到了地上。
沈晚林發現動靜,正要看發生什麽事情了,随即另外一道白光朝着沈晚林打了過去,沈晚林被打中後,昏了過去。
吉非看着來人,“師兄,你來得正好,懶得我取了血給你送過去。”
蒼山隐脫下了身上的外袍一扔,蓋住了沈晚林的身體,聲音清冷之極,“吉非,沈晚林是我的弟子,你敢對他動手?”
吉非急切的說道:“我是為了你好,你只要再喝一些他的血,你身上的東西就能……。”
啪一聲脆響,吉非的臉上五個手指印。
蒼山隐:“吉非,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也用不着你為我好。”
說完,蒼山隐将地上的沈晚林抱了起來。
吉非:“蒼山,你看看你的身體,你現在已經變成這樣了,你再這樣下去……。”
蒼山隐:“與你何幹?”
吉非:“蒼山,你不為我考慮,你難道也不為你自己考慮嗎?你再繼續下去,将會是什麽後果?就差一點了,為什麽你就是不肯?”
蒼山隐看向了謝玉歡,“你好歹是我的大弟子,卻連別人的一個侍從都打不過,竟然還找人幫你出氣?”
謝玉歡低下了頭,“徒兒知錯。”
蒼山隐嗯了一聲,抱着沈晚林往外走。
沈小七這時被放了下來,追了出去。
謝玉歡怔怔的看着,轉頭問道:“舅舅,為什麽我師尊他的身體變成……。”
話還沒說完,謝玉歡頭上狠狠挨了一下,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抱着沈晚林出了戒律堂,蒼山隐看向了沈小七,“今晚的事情不得向任何人透露。”
沈小七:“是。”
蒼山隐将沈晚林給了沈小七,轉身離去。
沈晚林醒過來時,發現他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換了。
桂叔:“公子,你醒了?快喝藥。”
沈晚林接過藥碗一口将裏邊的藥全喝了,問道:“桂叔,小七呢?小七怎麽樣了?”
沈小七這時走了進來,“公子。”
沈晚林掀開被子想下床,這一動,扯得他內髒疼,“小七,咱們回來了,那時候,是誰來救了我們?”
沈小七:“是靈藥峰的吳鐘子趕到了,将我們救了出來。”
沈晚林:“哦,這樣啊,那看來得好好的感謝感謝那位吳師伯了。”
想到戒律堂的事情,沈晚林真是後怕,他差點就被吉非給弄死了,真是沒想到吉非竟然這麽讨厭他。
沈晚林身上還難受,他想爬起來,卻很費勁。
沈小七:“公子,你還是歇着吧,有什麽事情,我們去做就好。”
沈晚林拉過沈小七的手,沈小七的手腕上皮肉被磨破,已經可以見骨頭。
沈晚林:“小七,你這傷怎麽還沒處理?”
沈小七:“公子,小七賤命一條,沒關系的。”
沈晚林讓桂叔拿來了傷藥,“什麽叫賤命一條?你要自己愛惜你自己的身體。再說了,你這樣傷着,我都不好意思叫你幫我做事情了。”
沈小七:“不礙事,公子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就好。”
沈晚林打開了白色的小瓷瓶,從裏邊摳出黃色的藥膏來,細細的塗抹到沈晚林的手腕上,“除了手腕上的,我記得幾身上其他地方也傷了,我實在是動彈不了,你讓桂叔幫你上一下藥。”
沈小七:“公子,不必浪費,我身上的傷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桂嬸說道:“小七啊,公子心善,你就聽他的,讓你桂叔給你上藥。”
桂叔:“興許是小七嫌棄我手糙,不如公子細心。”
沈晚林打趣,“那要不你把衣服脫了,我來給你上藥?”
沈晚林只是這麽一說,他現在是真的難受,頭昏腦脹,胸口也疼,雖然醒了,但是整個人都沒什麽精神。
只是沒想到,沈小七竟然真的脫衣服了。
桂叔拉着桂嬸走了出去。
沈晚林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沈小七還挺孩子氣,不過也正常,沈小七也才十七歲而已,還是個小孩兒。
看着沈小七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沈晚林:“小七啊,你今天為什麽和謝玉歡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