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除妖

除妖

沈晚林不知道他自己該幹什麽,又能幹什麽。

他剛好也對那水太歲起了好奇心,他也想把那什麽水太歲給滅了,免得那東西再去害人。

沈晚林和孫家兩兄弟結伴而行,一起去找那水太歲。

此時的沈晚林才切身的對這個世界有了更清楚的認知。

人,妖,魔,仙。

和孫家兩兄弟一路走走看看,沈晚林看見了長着毛茸茸耳朵的兔子妖怪,長着胡子,身後長着尾巴的老鼠妖。

沈晚林還和孫家兄弟兩誅殺了幾只魔。

至于仙,一個沒見到。

孫家兄弟說,人可修煉,修煉後壽命增加,獲得法力,很多修為高深的雖然被稱為上仙,卻并不是真正的神仙。

要飛升成神仙,機緣,修為,都很重要。

好像近一千年來,就沒誰成功的飛升過。

飛升成功了的神仙們,會直接離開這個世界,所以在這個世界沒人見過真正的神仙。

幾天後,沈晚林和孫家兄弟終于是趕到了天水城附近。

三個人最終鎖定了天水城外的一個小村子。

小村子臨水而建,靠打魚為生。

最重要的是,那村子裏,近幾天來,有人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沈晚林和孫家兄弟站在湖邊。

沈晚林:“那東西就在這水裏?”

孫文遠拿着一個羅盤,信誓旦旦,“肯定在這裏。”

孫冠清咬牙切齒,“我一定要為我那幾個被水太歲殺掉的兄弟報仇!”

沈晚林沒接話,倒是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起來,他餓了。

蛇在他衣服裏動來動去,應該也是餓了吧。

這些天,沈晚林都已經習慣蛇的存在了。

蛇很乖,大部分時間都會老實的窩在他的衣服裏,餓了随便喂點什麽東西就好,他喝水的時候給蛇喝幾口。

會有固定上廁所的時間,自己跑出去,然後又自己跑回來。

沈晚林倒是覺得有個伴兒也行。

這蛇什麽都好,就是好像方向感太差,有時會在他衣服裏亂爬,沈晚林把蛇拿出來後,蛇時不時就會一頭撞到他臉上,鼻子上,眼睛上,嘴上,哪裏都會忽然一頭撞過來。

沈晚林已經警告過好多次,卻沒什麽效果,蛇反而是變本加利,盤他脖子上。

沈晚林想着,也不能和一條蛇計較。

沈晚林拍了拍在他衣服裏亂竄的蛇,說道:“知道你餓了,我也餓,一會兒就去找吃的。”

三個人準備修整一天,明天再去對付那怪物,找了村子附近的一處破廟,升了火,燒了水,烤了些幹糧。

沈晚林把蛇從衣服裏拿了出來,蛇纏在了沈晚林的手臂上。

沈晚林把烤好的幹糧掰成小塊喂給蛇,蛇張着嘴吃,沈晚林喂慢了,蛇一口啃在沈晚林的手指上。

沈晚林把手指從蛇嘴裏拿出來,“我不是你的口糧!”

蛇擡着半截身子,一頭撞沈晚林臉上,往沈晚林脖子上爬。

沈晚林:“你不吃了?”

蛇又爬回了沈晚林手臂上,張着嘴要吃的。

孫文遠:“沈木,你養的這蛇好乖,在哪裏抓的。”

沈晚林:“他自己跑來找我的,不是我抓的。”

孫文遠:“哈哈,人長得好看就是不一樣,連蛇都喜歡。像我們這樣的,養個狗都養不熟。”

孫冠清:“你可別帶我,我比你好看。”

孫家兄弟兩長得不難看,中等身材中等樣貌。

沈晚林:“我在蛇眼裏,應該不算好看,畢竟我不是蛇。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麽要跟着我。”

孫文遠:“沈木你在我們眼裏,那可是個美人。特別是我弟弟,他總說你要是個姑娘就好了。”

沈晚林頓時尴尬,“哈,那,還真是不湊巧。”

孫冠清:“哥,你瞎說什麽!”

孫文遠:“不過,其實男子在一起,也不是什麽新鮮事。沈木,你要是還沒有道侶,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我弟弟。我弟弟這個人性格木讷些,但是很踏實。”

沈晚林:“……。”

沈晚林卷起袖子,把手腕露了出來,沈晚林白皙纖細的手腕上,一只豔麗無比的蝴蝶,翩然若飛,“我已經有道侶了,這是我的道侶契。”

孫冠清明顯很是失望。

孫文遠:“那你怎麽一個人?你道侶呢?”

沈晚林很想說,他已經喪偶了,可又怕孫冠清糾纏,幹脆編了個瞎話。

沈晚林:“我就是在找他,我和他約好了,要在天水城見面的,他應該也快到了。”

孫冠清更失落。

沈晚林繼續掰幹糧喂蛇,蛇沒吃,而是用頭貼在了沈晚林手腕上的蝴蝶身上。

沈晚林:“吃飽了?”

蛇沒動。

沈晚林自己吃了起來。

還沒吃完幹糧,外頭下起雨來。

孫冠清:“真是倒黴,竟然下雨了,希望明天是個晴天。”

孫文遠:“好好休息吧,明天還有硬仗要打。”

兄弟兩坐在火堆邊打坐。

沈晚林躺在幹草堆上,和衣而卧,蛇從沈晚林衣服裏鑽了出來。

沈晚林用手戳了戳蛇的腦袋,這東西為什麽跟着他?

說來也怪,他并不喜歡蛇,甚至是害怕類似的冷血動物。可是現在,他竟然覺得這蛇挺可愛。

蛇又含住了他的食指。

沈晚林:“張嘴,放開我。”

蛇把沈晚林的手指吐了出來,蹭蹭沈晚林的掌心。

沈晚林:“睡覺。”

沈晚林閉上了眼睛。

蛇爬到沈晚林心髒位置,趴好就不再動。

沈晚林嘆了口氣,有些睡不着。

這個世界的消息比較閉塞,他不知道蒼山隐和那位宗主最後,誰贏了。

眼見着已經深秋,沈晚林哀嘆。

吳鐘子說他熬不過秋天,他時間不多了,他很害怕,他怕他像那張紙上畫的人那樣死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他身體好像比以前好了,不容易累,能吃能跑,也沒那麽怕冷了。

以前戴着蒼山隐給的火玉,也還要穿上冬天的衣服,披着鬥篷。

現如今,只要戴着火玉,他就穿了三層也不大冷。

沈晚林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摸着火玉。

蒼山隐……。

沈晚林翻了個身,算了,不要想了,一個快死的人,想那麽多幹什麽。

沈晚林正要睡覺,忽然聽見一陣凄涼的歌聲。

大半夜的,下着雨,誰在唱歌?

那歌聲哀哀戚戚,當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沈晚林心情更不好了,腦子裏總是想起蒼山隐,要不就是暮雪。

暮雪勸他和蒼山隐成親。

蒼山隐根本不喜歡他,只是因為他是藥,所以蒼山隐親吻他,抱他。

沈晚林腦子亂糟糟,難受得想哭,他覺得活在這世界上好痛苦,沒有人愛他。

他又想起上輩子的零零總總,有一次他過馬路,被一只狗絆了一跤,大庭廣衆之下,他摔了個大馬趴,還被人拍了照片。

想到這裏,沈晚林更傷心,連一只狗也欺負他。

沈晚林不想活了。

蛇這時從沈晚林衣服裏爬出來,一口咬在沈晚林的唇上。

沈晚林嘴上一疼,腦子清醒過來,他臉上還有眼淚。

耳邊,還有歌聲傳來,沈晚林趕緊捂住耳朵。

沈晚林朝着蛇說道:“多虧你了。”

要不是這蛇咬他一口,他簡直想立刻結果了他自己。

沈晚林想去叫孫家兄弟兩,轉頭一看,哪裏還有人?

沈晚林:“唉?”

顧不得還在下雨,沈晚林跑了出去,該不會那兩兄弟被那歌聲蠱惑,跳水去了?

越靠近湖,歌聲越大,雨也越大。

沈晚林沒看見孫家兄弟兩,倒是看見湖面上,有一個一身白衣的人,披頭散發,垂着個頭。

聲音的源頭就是那個人。

聲音婉轉哀愁,聽得人心緒不寧,蛇在沈晚林衣服裏鑽來鑽去。

沈晚林把挂在腰上的镲拿了下來,變大了以後,一手拿一個,哐哐一頓亂敲。

随着镲那刺耳的聲音穿出,那唱歌的人也不唱了。

沈晚林看見那人披頭散發的人扭動了一下身體,像是把臉轉向了沈晚林。

那人像是根木棍,直直的朝着沈晚林飛了過來。

沈晚林轉頭就跑。

那人手似利爪,一把抓向了沈晚林的後心。

沈晚林看不見背後的情況,卻還是能感覺到危險,後頸一陣發涼。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跡,沈晚林甚至能感覺到那人的爪子已經碰到了他。

一聲铿锵有力的琴音響起,化作利刃,擦着沈晚林的頭皮飛了過去,正好打中了那人的胸口。那人被打得退後。

在沈晚林面前不遠處,出現了兩個白衣人。

天上在下雨,那兩個人身上卻幹爽,衣袂飄飄。

一人抱着琴,一人拿着一根玉簫。

那兩人宛若仙人。

反觀沈晚林,被雨淋得像是落湯雞。

抱着琴的那人厲聲道:“閃開!”

沈晚林往側邊跑,跑出了戰鬥範圍,蹲在一棵樹下。

那兩人,一人吹簫,一人彈琴,一起對付那個怪物。當真是戰鬥力強,又很有觀賞性。

沈晚林忽然就懂為什麽當初蒼山隐帶着他去雅樂峰找顧青生要樂譜的時候,顧青生笑成那個樣子了。

好吧,要是他看見別的人拿着兩個镲去除妖,也會想笑的,只是現在他變成了被嘲笑的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