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亡高校

死亡高校

蘇晚晚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次日淩晨。

“太好了向晚,你終于醒了,我都要擔心死你了。”阮晴拉着蘇晚晚的手,一臉擔憂。

“我,我這是怎麽了?”蘇晚晚頭很痛,一想起昨夜的事情腦子裏針紮似的疼,她為什麽會突然暈過去呢?

阮晴體貼道:“你忘了嗎?昨夜我們玩筆仙游戲,你被筆仙擊中暈了過去,醒了就好。今天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你在宿舍好好休息,通關的事情我和秦航來就可以了。”

蘇晚晚坐起身,想要下床,她深知在游戲世界,沒有用的人往往是最容易被放棄的。

阮晴卻把她強制按到床上,語氣堅定不容人反駁:“好了,你安心在這裏躺着吧,早飯給你買好了,再睡一會兒起來吃飯,其他的不要再想了。”

見阮晴如此強勢,蘇晚晚妥協了,等阮晴走後她下床吃着早飯。飯後,她百無聊賴,走了幾步感覺自己完全無礙後,還是決定去班級裏看看。

此刻是上課時間,校園路上空空蕩蕩,蘇晚晚坐在學校花園臺階上,鮮花絢麗多彩,一株白玫瑰孤零零地盛開在角落裏。白玫瑰是她最喜歡的花,在危機四伏的游戲世界裏還能看到玫瑰,蘇晚晚心情好了許多。來到游戲這兩天裏,她神經一直處于緊繃狀态,如今稍稍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她孤身一人在花園裏坐了許久,直到下課鈴聲響起,蘇晚晚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來到教室,她環顧一周,卻沒有看到阮晴的身影。

他們去找線索了麽?

蘇晚晚漫不經心地整理着桌上的物品,心想自己下一步要去哪裏。一個書包忽然甩在桌面上,打斷了她的思緒。

“怎麽,第一節課就敢逃課,膽子不小啊?”說話的人是個女生,聲音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蘇晚晚擡頭,看清來人,瞬間愣住了。

邱佳佳?她怎麽敢明目張膽地出現在這裏?

“跟你說話呢,啞巴了?”邱佳佳用力踢了桌子一角,桌子另一端撞向蘇晚晚的胳膊,很疼。

蘇晚晚忍着怒氣:“我跟你不熟,你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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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這小婊子還敢問我想幹什麽,黃雪,你以為你是誰,敢勾引我男朋友,想死嗎?”邱佳佳怒罵道。

黃雪?

蘇晚晚愣住了,看向窗戶,滿眼不可思議。窗戶裏的女孩,同樣的高馬尾,同樣快蓋住眼睛的空氣劉海,同樣無辜的眼神,但這張臉,卻不是蘇晚晚自己的。

她是,筆仙?或者說,該稱她為黃雪?

邱佳佳認為自己受到了忽視,更加氣憤,揪着蘇晚晚的領子伸手就要打下去:“你這賤人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

蘇晚晚的性子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她反手禁锢住邱佳佳的手腕,邱佳佳疼的要哭出來:“你,你松手,你弄疼我了。”

蘇晚晚毫不客氣道:“知道疼就好,我沒有勾引你男朋友,也跟你不熟,以後你少來找我麻煩。”

邱佳佳被甩開,捂住泛紅的手腕,眼眶裏迎着淚水,雙唇緊緊抿着,她本就生的漂亮,現在看起來更加動人,只可惜心腸太黑。

邱佳佳氣憤地離開了,蘇晚晚覺得自己現在的身份很奇怪,肯定跟她昨晚的經歷有關,她決定先按兵不動,看看筆仙想做什麽,就這樣她平靜的度過了一個上午。中午回到宿舍,她想找阮晴問個究竟,卻發現宿舍裏的人她一個都不認識了。

“阮晴呢?她本來在這個床鋪住的。”蘇晚晚拉過一位女生問道,這名女生叫尹小夢。

尹小夢不耐煩地扯下蘇晚晚的手:“還沒午休你就睡迷糊了?這是我的床鋪,再說,我們宿舍哪有阮晴這個人。”

沒有嗎?還是說阮晴和她一樣變成另一個人了呢?

蘇晚晚不甘心道:“就是和我同班的一個女生,短頭發,個子高高的,看起來酷酷的女生。”

尹小夢蹙着眉:“你們班沒有這號人吧,我不記得這個名字。我要休息了,你少煩我。”

蘇晚晚垂眸不語,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從她變成黃雪開始的,黃雪想告訴她什麽?從室友的反應看黃雪在宿舍不是很受歡迎,估計是問不出來什麽了。

下午來到教室,蘇晚晚下意識擡頭看了眼教室門前的班級,原是高三12班的教室,此刻卻變成了高一2班。而教室內的布局,教室位置都沒有變化,只有班級變了。她拉過一個同學詢問高三12班的位置,到達12班後,裏面的同學都說沒有阮晴這個人。

不止阮晴,秦航,闫恒,陳星,王二,全都查無此人。蘇晚晚一時間迷茫了,若筆仙真的有這麽大能力可以改變人們的記憶,憑空讓玩家消失的話,她也就不會費盡心思獵殺王冉和岳子昂了,那蘇晚晚現在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做夢呢?難道是因為筆仙的那一縷黑發?

如今筆仙隐藏在暗處,長時間在這裏待着只會更危險,要找到破局之法。想起王二曾告誡說美術樓內有鬼,美術樓會不會就是破局的關鍵?

美術樓內教室依然禁閉,蘇晚晚一路來到三樓,發現一間教室門虛掩着,教室裏擺滿了畫。

蘇晚晚在衆多畫中尋找着,一幅風景畫讓她眼前一亮。畫中是一處湖畔,青石小道,楊柳依依,蘇晚晚看不懂畫,倒是畫左下角的小字引起了她的注意,黃雪,這幅畫的作者是黃雪。這幅畫就是破局的關鍵?

蘇晚晚把畫拿出來擺在桌面上仔細端詳,她不懂畫,看不出什麽門道。門外傳來嬉笑打鬧聲,她擡頭正好撞見邱佳佳和尹小夢有說有笑的走來,她倆看到蘇晚晚的瞬間面色便不好了。

邱佳佳上前一步想搶過蘇晚晚手中的畫,被蘇晚晚躲開,氣憤道:“你來這裏幹些什麽?”

蘇晚晚:“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尹小夢:“我們是幫老師來搬畫的,這些畫是要拿出參賽的,你無緣無故來這裏是想做什麽手腳嗎?”

蘇晚晚:“我能做什麽手腳,我來找我的畫看看有什麽需要改動的地方,剛剛已經看過了,若是無事我便先離開了。”

不等她們說些什麽,蘇晚晚徑直離開教室,卻不料一只腳剛邁出教室,她整個人身體沉重頭暈目眩,再次暈了過去。

“黃雪,黃雪,你再不醒來就要遲到了。”室友見黃雪睡的死氣沉沉,将她喊醒催促道。

蘇晚晚瞬間驚醒,看到熟悉的宿舍不由得恍惚。她剛才明明是在美術樓,怎麽會到這裏。室友還在自顧自得跟她說着話,她想起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黃雪。

蘇晚晚心中有事,随便應付室友後起床。飯後她來到美術教室,這節課是美術課,憑借肌肉記憶她準确找到了自己的教室和座位,等同學都到齊後,老師宣布上次參賽美術作品的獲獎情況。

“恭喜我們班邱佳佳同學的畫作獲得市裏的一等獎,邱佳佳同學,上臺來領你的證書,大家掌聲鼓勵。”老師面帶笑容掀開畫布,一幅風景畫映入眼簾,同樣的青石小道,同樣的楊柳依依,只是左下角本是黃雪的名字變成了邱佳佳。

由于這具身體被黃雪影響,蘇晚晚大腦一片空白,僅剩茫然與無措,老師說的什麽她還未聽清楚,身體先下意識沖向講臺吼道:“這幅畫是我的,怎麽就成邱佳佳的了呢?邱佳佳,你為什麽要偷走我的作品。”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邱佳佳滿眼無辜,指着一旁的古典人物畫說:“黃雪,這幅才是你的畫啊,你這兩天不舒服,腦子也燒壞了嗎?”

“怎麽可能,這幅就是我的畫。”黃雪畫這幅畫的記憶如海水般湧入腦海,從構思調色到落款,歷歷在目。蘇晚晚奪過畫,撫摸着落款,極力想從中找到黃雪的印記,“不可能,這不可能,這落款明明是我的名字。”

“黃雪把畫放下,你再這樣擾亂課堂秩序,我就告訴你班主任了。”老師厲聲制止蘇晚晚的行為。

邱佳佳就沒有這麽溫柔了,她直接上前抓住畫的另一端,與蘇晚晚搶奪起畫:“黃雪你夠了,這幅畫明明是我的,你再嫉妒我也不能拿我的畫啊!”

蘇晚晚抱着畫死不松手,哭着吼道:“我嫉妒你?明明是你嫉妒我,偷走了我的畫。”

衆人無人敢上前,周圍的竊竊私語聲傳入腦海,蘇晚晚只覺頭腦發懵,身體不受控制。兩人争奪間,講臺上的玻璃杯被推到碎了一地,蘇晚晚力氣更大,邱佳佳抓不住畫猛地松手,由于慣性蘇晚晚一個後仰,她勉強站穩,卻被人從後面狠狠推了一下摔倒在地,正好摔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摔倒前她還下意識把畫護在胸口。

蘇晚晚:“啊!”

玻璃刺入臉頰,衆人看到地上的血跡都不敢靠近,蘇晚晚兩眼一黑,再度昏了過去。

醒來時,熟悉的白色天花板,熟悉的床鋪,蘇晚晚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許久後意識才回歸,她爬下床找出鏡子,鏡子裏原是白皙的臉蛋如今布滿傷痕。蘇晚晚撫摸着臉上去不掉的傷疤,眼淚一顆一顆往下落。

情緒穩定些後,蘇晚晚戴上口罩,飯都顧不上吃便前往教室。她眼神黯淡無光,走路時低着頭,恨不能将自己縮在衣服裏。同學見她古怪,攔下她問道:“同學,你是哪班的,叫什麽名字?”

蘇晚晚卻目光茫然,她,叫什麽名字來着?

那名同學又問了一遍,蘇晚晚僵硬道:“我叫黃雪,高一2班的學生。”

對啊,她的名字是黃雪,剛剛怎麽會想不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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