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喲,翹屁嫩男啊
第22章 喲,翹屁嫩男啊
“靠!你們有病啊!都看着我做什麽!”
劉圓和方平意味深長地盯着他,幽幽道:“你跟誰打電話呢,有必要夾成這樣?”
“我哪裏夾了?”裴響豎起胳膊,将并不存在的肱二頭肌拍的啪啪響,“老子這麽粗犷的漢子,字典裏沒有夾這一說。”
方平翻了一個碩大的白眼,“得了吧你,就你這小白臉的模樣,整個宿舍就屬你最嗲了。”
“你說誰嗲呢,狗賊竟然誣陷爸爸,爸爸要你狗命!”
一言不合他就要跳下來給方平暴擊,被劉圓攔住了,睜眼說瞎話,“他嗲他嗲,他比松本一香還要嗲。”
裴響動作一頓,眼神清澈而疑惑,“松本一香是誰?”
方平:“……”
“咳咳,那啥,你這是準備去哪兒?不會是去約會吧?”
“約啥會啊,我要回家,”裴響把床上翻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他的褲子,“我的褲子哪去了……”
找到後面他也煩了,幹脆不找了,打算去櫃子裏重新找一條。
“現在就要回,有這麽急嗎?”
“我弟弟一個人在家,想我想的直哭,唉,你們沒有弟弟不懂,真是太煩人了。”
嘴上說着煩死了,臉上的表情卻是得意得很,炫耀二字都寫在眼睛裏了。
男生宿舍也沒那麽多講究,他上身套着一件黑色T恤,因為找不到褲子,下半身就只穿着一條白色內褲,光着兩條腿大大咧咧往下爬。
本來也沒什麽,畢竟都是男生,你有的我也有,沒什麽好稀奇的。
怪就怪在,裴響下樓梯時,兩條腿不得不一上一下岔開,白色內褲緊緊包裹着下半身,以致于分外挺巧圓潤的屁股格外引人注目。
一只腳剛踩在地上,啪的一聲,屁股被拍了一巴掌。
裴響一個激靈,眼睛倏地放大了,“誰打爸爸的屁股!”
方平一臉淫蕩的笑,故意做出流哈喇子的猥瑣模樣,眼神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最終落在他的屁股以及兩條長腿上。
“喲,翹屁嫩男啊。”
劉圓也一副色眯眯的眼神盯着他的屁股,“平時怎麽沒看出來你還有這般姿色呢。”
平日裏,裴響就一身寬松T恤加闊腿牛仔褲,簡約又舒服,但也把他的身材掩蓋住了,什麽細腰翹屁,根本半點都看不出來。
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你長得白就算了,這咋還沒腿毛啊,跟小姑娘似的。”
宿舍窗戶向陽,這會兒陽光灑了進來,剛好落在裴響腿上,骨肉勻稱的兩條長腿又白又嫩,小腿緊實,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在暖煦陽光下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透着欲氣的清純。
“你眼睛瞎了,這這這不都是腿毛!”
作為一個成年男人,腿毛就跟胡子一樣重要,都是男人味的象征。劉圓和方平的腿毛跟穿了條黑秋褲一樣,就他的,又白又嫩,勉強揪出來幾根還得瞪大了眼睛,不然根本看不着。
兩條腿比小姑娘的還要光滑。
劉圓和方平壓根不聽他的申辯,嘿嘿笑着。
“肥水不流外人田,兄弟們感情這麽好,先借我們摸摸。”
裴響面色大變,忙不疊地逃竄開來,“你倆變态啊,信不信我報警抓你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在我進去之前,我必須要摸個爽。”
“兄弟們,上!扒光他丫的!”
“艹!”
裴響被這兩人的變态程度驚呆了,他把他們當兒子,他們竟然想摸他屁股!
什麽人間倫理慘劇!
什麽都市狗血八點檔!
裴響套着兩只拖鞋往陽臺方向逃竄,邊跑邊罵。然而已經喪心病狂的兄弟發出桀桀的反派笑聲步步朝他逼近。
“你就從了我們吧,我們會對你溫柔的。”
“你越反抗我們越興奮。”
裴響随手抄起搭在背椅上的外套朝身上一裹,飛快地将兩只袖子在腰上一系,遮的嚴嚴實實,頓時來了底氣。
“爾等小人,休想逼良為娼,看我清理門戶,收了你們二人!”
他張牙舞爪,中二地比劃着招式要和他們決一死戰,結果對面兩人表情一時之間都變得極其古怪。
欲言又止地盯着他,手腳局促起來。
他眨了眨眼睛,以為他們害怕了,得意洋洋地揚着下巴,“幹什麽,害怕了,給你們一個機會跟爸爸求饒,爸爸可以考慮饒你們不死。”
那兩人面露尴尬,吞吞吐吐地用口型說話,結果裴響一個字都沒聽懂。
就在此時。
刺啦一聲。
身後的椅子粗暴拉開,椅腳摩擦地面,發出刺耳難聽的響聲。
裴響吓了一大跳,猛地跳到方平他們那邊去,心有餘悸地拍拍心口,面露不悅地瞪着眼前之人。
“你有病啊,在宿舍不吭聲,突然詐屍想吓死誰!”
眼前之人眉目清冷,睫毛纖長濃密,藏在眼睫下的一雙眼睛深邃疏離,薄薄的沒什麽血色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冷漠地看向裴響,眉心微不可察地蹙起。
“讓開。”
裴響看着路遇聲這張面癱臉就來氣,整天冷着一張臉,好像別人都欠了他百八十萬一樣。
尤其是他看人的眼神。
對!就是現在這逼樣。
高傲,冷酷,不帶一點情緒,看誰都像是在看不入流的小醜表演,他自己就是個谪仙,高山雪蓮,不與凡人同流合污。
而且這種快溢出來的嫌棄,在看他時格外明顯。
就差把“你個傻逼離我遠點”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裴響這個小少爺怎麽受得了他這種明晃晃的挑釁,當即就怒了。
“你拽個屁啊,憑什麽你讓我讓開我就得讓開,我就不讓你能把我怎麽樣!”
路遇聲眼眸微微波動,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冷冷吐出兩個字,“愚蠢。”
“你說誰蠢呢!”
裴響瞪大了眼睛,而後順着路遇聲嫌棄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下半身上。
靠!
這死變态!
他夾了夾腿,正要破口大罵路遇聲這個道貌岸然的禽獸,陡然瞳孔一顫。
他腰上系的衣服竟然是路遇聲的!
就說怎麽一股子晦氣呢。
面部肌肉僵硬地抽了抽,裴響擡眸,從路遇聲的漆黑的眼眸裏看到了濃濃的嘲諷與戲谑。
惡狠狠地一把扯下衣服,甩到地上,“看什麽看,不就是一件破衣服,我還你就是了!”
路遇聲抱着胳膊冷笑了一聲,冷淡眉眼透不出一絲溫度,盯着他內褲上的小黃鴨,譏诮出聲,“小學雞。”
裴響:“!!!”
說完之後,一把推開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關門的聲音震天響。
“卧槽。”
裴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居然敢嘲諷我。”
方平和劉圓趕緊把他拉起來,“他就這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居然敢推我。”
“算了算了,咱別跟他一般見識,你不是要回家,趕緊收拾收拾。”
裴響還沉浸在自己被路遇聲推翻在地的震驚中,訝然重複,“他居然嘲諷了我又推我!!!”
“我說祖宗啊你就別複讀機了,趕緊把褲子穿上。”劉圓從他的衣櫃裏翻出條褲子遞給他。
方平也顧不得調戲他了,連忙安撫着他的情緒,“都一個宿舍的,消消氣消消氣。”
裴響簡直要氣死了,拍開他的手,對着地上路遇聲的衣服噼噼啪啪就是幾腳,“老子這輩子就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我跟他沒完!”
雪白的襯衫上布滿了黑黢黢的腳印,裴響怒不可遏,一把抄起來塞到了路遇聲抽屜裏,又覺得不解氣,一腳把他的椅子踹翻在地。
他咬牙切齒,一邊踹一邊罵,結果動作太大,呲溜一聲,拖鞋直接蹿到了腳踝處。
“!!!”
這時,宿舍門推開,路遇聲走了進來。
一時間,宿舍裏靜得可怕,針掉在地上都聽得清。
尴尬的氣氛蔓延開來。
路遇聲嘲弄地睨了裴響一眼,拿起桌上的手機,走了出去。
裴響僵硬着身子,慘淡悲涼,“他那個眼神,絕對在嘲諷我是個傻逼。”
劉圓和方平狠掐手心,忍住了已經到臨界值的笑意,蒼白勸慰,“你想多了。”
裴響整個人都暗淡無光,眼神空洞,慢吞吞地轉身往床上爬,呼啦一聲拉上床簾。
“響兒啊,別想太多,人生沒什麽過不去的坎。”
“就是啊,這點社死程度算得了什麽,灑灑水了。”
“要不你先下來,我們幫你把拖鞋拔下來?”
床簾之中,寂靜無聲,半點動靜都沒有。
劉圓和方平對視了一眼,比手畫腳地用口型對話,商量怎麽安慰一顆破防的少男心。
“啊啊啊——”
驟然響起的嚎叫聲吓了他們一跳。
“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
“烏蒙山連着山外山,月光灑下了響水灘!”
“娘子,啊哈!微油格爾克的黑!啊啊娘子!啊哈!”
“我要向前飛,我是等愛的玫瑰!”
嘶吼狂躁的唱腔聽得劉圓嘴角抽了抽,小聲問方平,“怎麽唱起歌來了,瘋了?”
方平唏噓搖頭,高深莫測道:“人可以死,但不能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