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不知道。”唐峥嵘杵倔橫喪地回了一句,一副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知道答案的架勢。說完還把臉扭開不去看眼前的兩個人,要不是她們,他也不會有這牢獄之災。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想過唐楠是多麽的無辜,為了他的一己私欲,幾乎是毀了唐楠的一生。有些人做錯了卻永遠看不到是自己的錯,總是把錯誤加誅在別人身上。
當場的警員也不清楚秦北為什麽會問這句。唐楠摸了摸額頭,本來很深的那條擡頭紋已經平滑得摸不出來了。“這道擡頭紋是天生的。難道……?”小時候,她還因為這道擡頭紋被人取笑過,說她少年老成,原來這是一道疤?
秦北沖她點了點頭,肯定了唐楠的想法,“就是你想的那樣,那不是一道擡頭紋,造成創傷的年紀太小,随着年齡的增長它本該愈合得平滑,卻越來越深,你不覺得奇怪嗎?那是一道洩運疤,從小就跟着你,你誤以為那是擡頭紋罷了。你的氣運由此洩出,流入了唐冬的身上,剛才在病房中你已經從唐冬的身上把流失的氣運拿了回來。”秦北解釋道。
“就是那件對我和唐冬都好的事情?你讓我們握手就是為了幫我拿回氣運?”唐楠想起來那些金色的氣流,原來那是她的氣運。自從和秦北認識後,颠覆三觀的事情經歷了不少,她逐漸适應并且接受了這個世界存在玄學這件事。
所以,秦北是在幫她,這還差不多,不枉費她給秦北做了那麽多好吃的。唐楠的心裏有點甜,想起了秦北的信息素味道。
“什麽?你們拿走了冬冬的氣運?”唐峥嵘拍案而起,要不是隔着審訊桌,他都要飛過去掐住秦北的脖子,“你這個壞事兒的小王八羔子!唐冬是我們唐家的錦鯉,你竟然拿走了她的氣運,你是要毀了我們唐家啊!你給我等着!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他一定要大師好好的收拾這兩個小畜生。
“這麽說你知道唐楠額頭上傷疤的由來了?你倒是說說是誰弄的?”秦北質問道。
“那本來就是我的,毀了你們唐家的是你們自己!”唐楠惡狠狠地說道,眼神不屑地看着他,仿佛看一件垃圾。這深深地刺激到了唐峥嵘。
“就不告訴你!你這輩子也別想知道!”唐峥嵘的話極其幼稚,一點都不符合他唐家當家人的身份。聽起來簡直是可笑。
“真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秦北惡劣地勾起唇角,罵你是狗你還得聽着,“當初給唐楠做法的人,就沒想讓唐家興旺,唐冬本身确實是錦鯉命格,天下無二。唐楠的氣運也很強大,是一生順遂的好氣運。可強大的命格和強大的氣運混在一起是相克的。這就好比抗生素和酒精一起吃會死是一個道理。你別不信,”
“唐冬是不是從小到大沒有生過大災大難卻小意外不斷?她小的時候遭受過重創才導致腺體受損的吧?”秦北此言一出,唐峥嵘立即就不蹦跶了,瞪着眼睛等秦北繼續說下去。
确實是這樣,唐冬九歲的時候遭遇了一次綁架,導致腺體受損,他以為是唐家的生意做得太大,樹大招風才引來的綁匪。原來不是這樣嗎?還有唐冬上學的時候霸淩同學被對方家長告到法院;長大了未婚夫還成了植物人……還真是波折不斷。
“唐家看似生意做得很大,但投入也相當可觀,越是看着風光越有入不敷出的跡象。這就是頹勢。當初給唐楠做法的人就沒想讓你有好結果。”
“什麽?!”唐峥嵘跌坐在椅子上,仔細想來,确實如秦北所說,自從唐冬進入唐家開始,他總是能接到大項目的訂單,偶爾丢掉一些看不上眼的小項目也沒當回事。大項目投資巨大收益卻寥寥;那些丢掉的小項目反而利潤高得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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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大家都以為唐家包攬了那麽多的大項目,家大業大、實力雄厚,其實唐家的錢都被那些大項目套着,已經快成空殼子了。原來,他早就被人算計了還不知自?
“不可能,我給了大師那麽多錢!他怎麽可能害我?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唐峥嵘嘟哝着,如同夢魇了一般。
“怎麽不可能?那位大師是不是早和你斷了來往?他達到目的後坐等收割結果就好了。”秦北搓了搓指尖,沖唐峥嵘喊了一聲,“回答我的問題,唐楠額頭上的疤痕怎麽來的?”
“你說了,我幫你躲過一劫!”秦北的聲音像是毒蛇的信子一樣讓人戰栗,“最近總做噩夢吧?你的大限到了,除了我沒有人能保你。”
竟然全中!唐峥嵘肥胖的身體一哆嗦,他最近失眠多夢,夢裏那些被他害死的人都來抓他要帶他下地獄。他害怕極了。他擡起頭對上秦北的眸子,被對方SSS級alpha的氣勢壓了一頭,頓時氣焰全無。
“你,真的能幫我?我憑什麽信你?”唐峥嵘對秦北的話半信半疑可又經不住誘惑,“誰知道是不是你給我下的套?”
“你也可以不信我,然後赴劫而死。我對你的賤命一點都不感興趣。”秦北滿不在乎,作惡多端的人她也沒興趣救。
見唐峥嵘還不松口,她起身就走,懶得磨叽,她自己也能找出真相。
“那位大師是雲游的道士。當時我在做一個項目,項目上總是出事故,還死過幾個人。”唐峥嵘說起了當年的事。
“經過那位道士的指點,項目進行得很順利。項目後期,我老婆就到了預産期,我琢磨讓道士給孩子看看面相,可誰知道那孩子福薄一生下來就死了,這才有了後面調換孩子的事。”
“道士說唐楠的氣運很好,疏導到唐冬的身上可以加固氣運,他在唐楠的額頭上劃了一道口子,灑了一些粉末,說這樣這道疤就永遠不會愈合,她的氣運會源源不斷地輸給唐冬。唐家也會越來越好。”唐峥嵘說着,悔不當初地猛拍大腿,“誰知道他竟然害我?!”
“他為什麽要害我?”唐峥嵘不理解,難道是給的錢不夠多嗎?
“那得問他了。那道士長什麽樣子?”
唐峥嵘形容了一下,他也記不太清楚,就知道對方的下巴上有顆黑痣,黑痣上還有一根粗長的黑毛。“他還說這件事永遠不要跟別人提起,否則會有反噬。是真的嗎?”
秦北點頭,“對,你的反噬就是你的劫難。”
唐峥嵘:……你不早說,早說我就不告訴你了!
秦北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沒有食言,她向警員借了一張紙,用碳素筆在上面勾勾畫畫把一張紙塗得黢黑,然後把紙折成三角形,扔在了唐峥嵘面前,“拿着它,可以幫你度過劫難。”
唐峥嵘:……烏漆嘛黑的一張紙,他感覺自己被忽悠了。可還是把那張紙揣進了口袋。
唐楠留下了DNA樣本,以便警局幫她篩查家人信息,一旦找到她的親屬就會聯系她。
走出警局,唐楠甩開了秦北的手。
“為什麽幫他?”唐楠巴不得讓唐峥嵘經歷劫難,也受受她造過得罪孽。
“讓他活着享受牢獄之災,你看他胖乎乎的多可愛,裏面會有很多人疼愛他的。”這話聽着這麽順耳呢?唐楠眼睛亮了一下,秦北說得對啊,讓唐峥嵘活受罪比給他一個痛快可爽多了。
而且,秦北不想讓那個道士如願。
“讓他一輩子都活在躲避劫難的恐懼中,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放心吧,周美那邊早就給她安排上了,不會讓她好過的。”秦北牽住唐楠的手,不想讓她太難受。她知道就算唐峥嵘死一萬次也抵不過唐楠受的傷害。
唐楠知道秦北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無論是顧惜還是唐峥嵘、周美,讓她們被痛苦折磨才是最好的報複,可她就是高興不起來。
“你等一下。”秦北抛下一句話轉身跑向街口,警局毗鄰一座小學,那裏有人在賣風車,秦北跑過去買了一只紅色的小風車,頂端還有一只漂亮的小旗子,很有童趣。
她跑回來,把風車遞到唐楠的面前,“送你!”
秦管家偷偷給自家大小姐豎起了大拇指,這才像話麽。
“我又不是小孩子。”嘴上這麽說,卻很誠實地接了過來,還吹了一下,看着風車轉動,心情也跟着好了一點。
“這叫逆境王者!風越大它轉得越響、越快,一點都不懼怕逆境,敢違天道。”像你也像我,秦北想起上輩子,家裏有大大小小的風車,那些薄弱的紙片一點不畏懼狂風,風越大轉得越歡,迎難而上非常勵志。
怎麽說得好像很賤一樣,但是唐楠很喜歡這個奇怪的名字,“聽起來很強的樣子。”
“本來就很強!”也不知道是在誇自己還是誇風車。“我小時候經常生病,他們都說我活不過二十歲,可我偏不信。我就要努力地活着,我不信命,偏要對抗天道,我就不信我自己的命由天不由我?”陽光下紅發顯得過分地張揚,帶着藐視天地的自信。
唐楠心中某一處崩塌了,逆境算什麽?她已經走出了劇情,擺脫了那些垃圾,甩掉了噩夢。微風徐徐,陽光正好,金色的葉子飄飄然落下宣布着秋天即将結束,她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小老虎的爪子扒在車窗上,沖着兩個人叫了幾聲,似在催促她們趕緊上車回家。
“走走,回家了,我都餓了!”秦北拽着唐楠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每次相處的氛圍稍微有點旖旎,就會被秦北破壞掉。唐楠空着的手在她身後做了個打人的動作,就知道吃!
回家好啊!秦管家也趕緊坐進了副駕駛,看着身後的兩個孩子,想着老爺和夫人看到大小姐開心的樣子,自己也跟着開心了起來。家裏很久沒吃團圓飯了。
車門剛關好,秦北的身體猛地撞到了椅背上,臉色一沉,讓司機調轉車頭,“回醫院,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