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啊!呃兒~……”突然,季煙發出一聲哀嚎,高亢的聲音急轉直下,她白眼兒一翻,整個人昏了過去。
保镖當場也吓得不會動彈了,跟兩座雕塑一般架着昏死過去的季煙。
她們身後的宋得印跟炸了毛兒的貓似的一躍蹿到了大門口,可任憑他怎麽使勁兒都打不開那扇朱漆大門。
恐懼席卷了整個陸宅,從天而降的暴雨變成了血紅色,血水從泳池中溢了出來蔓延到秦北的腳下。
這一切都要從三分鐘之前說起。
盯着泳池看了許久,季煙才機械地張開嘴,“人呢?”“她,明明就摔死在這裏的。我親眼看見的!就是這裏……”她親眼看見那個女O摔碎了腦子。
屍體卻不翼而飛!
季煙驚恐地看向四周,“一定,一定是被這裏的鬼吃掉了!吃掉了!我們也會死的!”
“大小姐,你別怕,秦大師會有辦法的。”保镖安慰道。
另一個保镖踹了站在旁邊的宋得印屁股一腳,沖他甩了甩頭,那意思:你不是男朋友嗎?發揮男朋友作用的時候到了,趕緊過來安慰一下我們大小姐。否則就給你好看!
宋得印不情不願地挪過來,喪眉耷眼地往季煙身邊一杵,語氣不冷不熱,“你還好吧?”
不說話不要緊,他一說話,季煙的目光掃過去,緊接着就是一聲嚎叫,她的手指着宋得印的肩膀,然後手一垂,人就昏過去了。
宋得印趕緊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上面什麽都沒有,剛才季煙那副見了鬼的表情是怎麽回事?難道她覺得自己變醜了?還不都是那兩個保镖害得?
剛才受了一肚子氣,宋得印見秦北和唐楠根本不管這邊,也不像季煙說的跟她是朋友,關系那麽親,兩個保镖除了粗魯也沒什麽本事,他趁着大家都沒有注意到他,悄悄地挪到了遠處。
唐楠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抑感還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她走到秦北的身邊,詢問她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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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北搖搖頭,這宅子看着吓人,其實對付起來不難。唐楠卻會錯意以為秦北沒有辦法了,那她們必須趕緊找到小老虎然後離開。
絕對不能讓重要的人深陷危險之中。
唐楠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取樣袋,彎腰從地上摳起一塊泥土放進袋子中封好收了起來,拽上秦北,“走吧!”又喊了兩聲小老虎,沒有看到它的影子。
秦北沒動,盯着三層洋房的拐角處,說道,“怕是走不了了。”
一陣陰風襲來,吹翻了保镖手裏的雨傘,裹挾着冰冷的雨點胡亂地砸在身上、臉上,迷了人們的眼。
秦北和唐楠被靈氣罩住絲毫不受影響。院子中的風雨瞬間變得狂暴了起來,庭院中的樹木都被吹彎了腰,鋪在甬道邊上的鵝卵石被風卷了起來,一時間飛沙走石都往人的身上招呼,像是在驅趕她們快點離開一樣。
泳池很快就蓄滿了雨水,那雨水是血紅色的,溢出泳池向四面八方蔓延開來。秦北用手在空中繞着自己和唐楠畫了個圈兒,那紅色的血水竟然繞過她們腳下的土地。唐楠被這一景象震驚到,卻有不是很意外,心中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驟然,狂風散去,暴雨也停了,地上的血水如同倒放的影響一般迅速消失,就連游泳池裏的積水水位也以迅雷之勢下降、枯幹……只有石頭、雜物散落一地證明剛才發生過的一幕。
就在衆人長出一口氣的時候,宋得印嗷一嗓子尖叫從院牆邊的樹後蹿了出來,那樹本來就有些彎,經他這麽一喊竟然應聲斷裂,茂密的樹冠沖着季煙所在的位置砸了下去。這要是砸上不死也得傷。
更詭異的是季煙和兩個保镖的目光始終看着前方,一動不動,或者說是吓得都不會動了。
前方,一雙赤着的腳從洋樓的陰影中飄了出來,腳尖垂直地懸在地面上,黏糊糊地可以稱之為頭的部分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懸挂在脖子上,她身上還穿着直播那天的小洋裝,正是當天晚上跳樓而死的女O。
兩個保镖也知道女O死了,現在又以這麽恐怖的姿态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都吓得三魂飛了倆,雕塑一般站在原地不會動彈了。
唐楠也看到了,頓覺一陣反胃,這也太惡心了。她立即別過眼睛不去看女O飄過來的屍體,空着的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紙包,打開将裏面的粉末撒在她和秦北的腳前。
一股很難形容的臭味兒飄進了鼻腔,秦北揉揉鼻子,好奇地看向唐楠。
“這是鲱魚罐頭曬幹後磨成的粉末,人類聞了都繞着走,更何況是鬼?”唐楠也是在書上看來的,不知道好用不好用?
在靠近她們的時候,那女O的屍體頓了頓,僵硬的屍體竟然抖了抖,橫向飄出去一段距離繞過了秦北和唐楠站着的地方,再繼續向前飄去。
可見,鬼也受不了這個味兒。
斷掉的樹冠以極快的速度朝着季煙和保镖砸過去,秦北口中念念有詞,手指朝着季煙的頭頂一指,一道藍光閃過,樹冠一偏落在了季煙身後的地上,發出了沉悶的一響。
響動很不正常,并不像普通的樹冠落地聲,秦北走過去查看,路過保镖身邊時看到他的腿抖得很有節奏,冷汗順着額頭刷刷地流,看着搞笑又可憐。
“別這麽緊張,冤有頭債有主,你沒招惹她,她也不會傷害你。”秦北早就發現那個女O的屍體了,對方沒有傷害她們的意思,自然也不用太過驚慌。
倒是這樹冠引起了秦北的注意,唐楠趕緊跟過去,順路在季煙的腳前也撒了點鲱魚罐頭粉,雇主還不能死,交易還沒完成呢。
宋得印跟炸了毛兒的貓似的一躍蹿到了大門口,可任憑他怎麽使勁兒都打不開那扇朱漆大門,女O離他越來越近,他甚至可以清楚地聽到女O屍體上低落的水滴聲和滲人骨髓的寒意,“走開!”
他面露兇光,轉頭沖着身後的女O屍體嘶吼着,聲音在空曠又寂靜的宅子內被放大。
一具屍體怎麽可能被他吓住?女O僵硬的雙手一把掐在了宋得印的脖子上,十根手指跟鋼筋似的嵌入了他的肉裏,力氣大到讓他窒息。
他擡手去推女O的屍體,真的是死沉死沉的,他根本推不動!
宋得印白淨的小臉由于窒息漲得暗紫,額頭上的血管突了出來一跳一跳的顯示着生命體征,他哆嗦着泛白的嘴唇說着什麽卻發不出聲音,眼睛盯着女O,眼神充滿了祈求。
女O的身體劇烈地抖動了起來,似乎是在生氣?她竟然擡起一只手沖着宋得印的臉猛抽了起來。
冰冷、堅硬的手掌揚起、落下,留下了五條血印子,鮮血順着印子流了出來。只抽了幾下,宋得印就徹底破了相,再抽下去就要出人命。
“停手吧!你未造殺孽,此刻停手我可以幫你和你的孩子超度讓你們往生輪回。若是為了這麽個人渣身負殺孽是要墜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的。”秦北沖着女O的背影開口道,可對方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不禁嘆了口氣,有時候有些人就是會被困在牛角尖裏走不出來,她繼續說道,“不為你自己也為你的孩子想想,你也要她跟着你一起墜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麽?”
女O的手僵在半空中,秦北最後這句話擊中了她的軟肋。女O的手垂下,身體跟着一軟,一團黑氣從她的屍體中升騰而起,另一股從宋得印的肩頭飛出來,兩團彙在一處。
唐楠這才看清楚,黑氣中是一個女人的身形和一個小孩子。
随着女O屍體的倒下,宋得印用了最後一絲力氣向後爬了兩下,剛才他差點就被掐死了,被一具屍體掐死?那種冰冷的感覺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只剩下半條命的宋得印躺在地上大口的捯氣兒,爬過的地方留下了亮黃色的一灘,他吓尿了。剛才,差點就死掉了,果然女人都是心軟又沒用的廢物。女A也不例外。
“煙兒~~~”宋得印側頭,目光含淚沖着季煙的方向死若有死般喚了一聲,手指也跟着動了動。只要肯服軟,只要會撒嬌,女O們都會向他示好,她們最喜歡這種病弱美男了。會主動給他錢花。他這張臉被打壞了,還得靠季煙幫忙整回去。
想着,他釋放了一些信息素,經過僞裝的信息素是茉莉花味兒的,很得女O們的追捧。
好容易緩過來的季煙在看到宋得印的一瞬間,差點又被送走。好一個血肉模糊、面目猙獰的男A鬼?最主要他的身下還有一大灘黃色的液體散發着陣陣惡臭,太惡心了!她忙示意保镖帶她躲開宋得印的視線,仿佛被看上一眼都要倒黴好幾年?
宋得印被她的舉動重重地傷害到。他這幾天被恐懼折磨得忘記服用信息素僞裝劑,原本屬于他的公廁味道的信息素被釋放了出來,加上他剛才被吓尿的狼狽樣子,就,很契合。
“你們不要得意!你們這些臭娘們,死女O!離開我你們什麽都不是!你們就是一群臭垃圾,一群寄生蟲……”宋得印躺在臺階上口沫橫飛地咒罵着,全無剛才氣若游絲的樣子了。
全是辱罵女O的言論,聽得唐楠都皺起了眉頭,別說她了,季煙要不是怕鬼,她都想沖上去給宋得印兩個耳刮子。
支撐季煙的右胳膊一空,扶着她的那個保镖大步流星走向宋得印,半路上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團破布條子團了團,捏着鼻子在宋得印屁股底下的那一灘黃色沾了沾,直接塞進了宋得印的嘴裏。
讓你罵!
“唔唔唔,唔唔?”宋得印一只手腫着,一只手被打得擡不起來,嘴裏塞了又騷又臭的布條子,拿不出來只剩下唔唔聲了。不知道他是在罵人還是在求饒,不過已經沒人關心這件事了。
飄在半空中的女鬼露出了嫌棄又暗爽的表情,似乎很解恨的樣子。就連秦北都為保镖豎起了大拇指。
保镖不好意思地抓抓頭,“我們兄弟的母親都是女O,父親是男A,父親常教育我們要尊重每一種性別。在家裏我們都不敢大聲說話,在外面豈容這種垃圾羞辱女O?”原來季煙的兩個保镖是兄弟倆。
唐楠也為保镖兄弟點了贊,性別歧視什麽的最惡心了。
飄在空中的女鬼若有所思地看向唐楠等人,唐楠也看向她,透過蒙蒙的黑氣她看清了女鬼的容貌,總覺得似曾相識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一個名字浮現在腦海裏,季煙比唐楠先一步驚呼出了那個名字。與此同時,尖銳、凄厲的鬼哭聲伴随着一股陰風從後宅傳來,整個陸宅的空間發生了扭曲,本來自然的天空色染上了一層薄薄的血霧。
作者有話要說:
鬼:受到了痛苦的遠程攻擊。(鲱魚罐頭)不止如此還有物理傷害……(嗚嗚嗚,鬼生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