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顧烨趕去穆家,當然不是殺人的。
盡管穆知府确實不是好東西,可到底是朝廷官員,表面上名聲還不錯,直接把人殺掉,肯定會引起岐山郡的局勢動蕩。
到時候朝廷不得安寧,百姓們也要遭殃,不說他會不會被查出來,反正系統這邊,肯定是會先扣他功德的。
如今已經不是末世,他的行事風格不能再用末世那套,還是需要有所收斂顧忌才行。
所以他今天去穆家,不殺人,只求財。
顧烨一邊急速趕路一邊跟系統解釋。
“小統子,你知道五萬兩銀子,在這個時代是什麽概念嗎?舉個例子,朝廷有時候赈災款,都才幾十萬兩而已。”
“當初我讓神醫向穆知府獅子大開口,他露出一副很為難,好似要傾家蕩産的模樣,可當神醫說要他的其他産業,他立馬就同意了給銀子。”
“知道這代表什麽嗎?代表五萬兩銀子,在穆知府眼中或許很多,但也就是随手的事情,穆知府家底,比常人想象的還要厚。”
“穆知府曾經也是寒門出身,他夫人也并非擁有大筆嫁妝的商戶女,家中也沒有擅長經營的女眷哥眷,如此一個知府,出手這麽闊綽,除了收刮民脂民膏,他的銀子還能從哪裏來?”
系統恍然大悟,“所以,爸爸你讓神醫在外面晃悠,就是釣魚執法,故意引穆知府出手,然後借口打劫?”
“什麽打劫,我這是去幫那些被收刮民脂民膏的百姓們,拿回屬于他們自己的財産,做大好事,我絕不會貪墨一分一毫的銀子。”
顧烨一本正經反駁。
系統歪頭白眼,“可爸爸你獲得的功德,比銀子更值錢。”
“這不是我該得的嗎?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半點好處都沒有,憑什麽瞎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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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聖人,他們犧牲自我普渡衆生,不也是為了他們的名聲,他們的夢想,他們的執着嗎?”
“既然都是有目的,那就不分高低貴賤,你憑什麽鄙視我?”
“你們系統不也用商城中的各種好東西,誘惑我做任務麽?”
“所以,甭管我用什麽辦法,你就說我這個主意,要是成功了,能不能賺到功德,算不算在做好事兒吧!”
系統:……
雖然但是,好像确實有點道理。
系統想到什麽虛心求教,“對了爸爸,之前神醫不要銀子,要穆知府的溫泉莊子,他為什麽不給莊子呢?他那個溫泉莊子的價值,好像不到五萬兩吧。”
“因為那個溫泉莊子的後山,是一座小銀礦。”
“什麽,銀礦?!”
系統驚呼。
顧烨點頭解釋,“是的,知道這個世界原來是一本書後,我就仔細回憶了所有的劇情,将其中的細節全部琢磨了一遍。”
“你應該知道,在原劇情中,女主穿書搶走了官配三皇子,姜谷雨的夫君,就變成了穆肖霖。”
“嗯,這個原劇情中的穆肖霖,多半就是借屍還魂成功後的我,畢竟現在這個穆肖霖,實在不是個能坐上首輔的玩意兒……”
“原劇情中,‘穆肖霖’後來是帶着姜谷雨和穆家斷絕了關系的,威脅穆知府的把柄,就是對方私自霸占了一座小銀礦。”
“如今那座小銀礦雖已經開采完成,但留下的痕跡一時半會兒無法抹除,穆知府當然不敢把溫泉莊子送出去,以免暴露事情。”
“其實,穆知府想殺我們的神醫,除了神醫不肯為他所用外,主要原因還是滅口。”
“畢竟誰讓神醫要什麽不好,偏偏要那個溫泉莊子,他不想掉腦袋,自然只能寧可殺錯不可放過了……”
就在顧烨尊尊教導系統的時間中,他已經趕到了岐山郡城。
能夠這麽快趕到,也是書院距離郡城不算太遠,又官道路比較好走的緣故,還有顧烨身體被穿越帶來的異能改造過,素質非常人。
所以。
顧烨趕到穆家的時候,正是半夜所有人熟睡,最為安靜的時刻。
到達地方,他首先讓系統把穆家宅子的布局掃描清楚,又用精神異能覆蓋穆家,讓宅子裏面的人全部陷入更深度的睡眠。
然後,這一掃描就不得了了。
系統激動道,“發了發了,爸爸,這穆家的庫房不僅滿滿當當,他們家大半的宅子,竟然都是金磚銀磚修的!”
“真的假的?你還能掃描到藏在牆裏的東西?小統你什麽時候這麽能幹了。”
顧烨聽着也很激動。
金磚銀磚修房子,看來穆家偷偷開采的小銀礦,也不小啊,在民脂民膏收刮方面,也比他想象中還要狠。
“只要爸爸肯給統統花功德,統統就可以很能幹,統統平時那麽廢,都怪爸爸太摳門。”
小系統幽怨控訴。
顧烨:……
他摳門,他驕傲,他摳門才能養好他夫郎和寶寶。
想慫恿他多花功德,別說門,窗戶都沒有!
不搭理系統的幽怨和誘惑,顧烨翻牆進入穆府。
一路上甭管是金銀珠寶,還是花草寵物,只要是值錢的東西,他就全往系統空間裏面收。
有方便的空間在,搬空穆府庫房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就是那些藏在牆裏、地板下、柱子中的金磚銀磚,收起來麻煩了點兒,需要他一面牆、一片地,一根柱子的慢慢摸着走。
也虧他有精神異能,讓穆府的人全部陷入深度睡眠,否則如此折騰,他肯定早就被發現了。
就這樣奮鬥了大半夜。
除了那些田契地契房契之類,确實帶不走的東西,顧烨是硬生生把穆府給掘地三尺,薅地整個穆家只剩他們身上穿的亵衣。
甚至連廚房的米面糧油和鍋碗都沒放過,這才拍手走人。
—
氣得早上醒來的穆知府,當場吐出口鮮血。
“沒了,都沒了,老爺,咱們庫房裏的東西,還有藏在牆裏,地板下,柱子裏面的金磚銀磚,也一個都不剩地全沒了。”
“嗚嗚,還有咱們家的田契地契房契,也全都被那喪良心的歹人,給扔到花園池子裏去了……”
穆夫人頭發散亂哭嚎,難以接受家裏被搬空的現實。
真是恨死做晚上門光臨的顧烨了。
缺德,真踏馬的太缺德了。
盡管以穆知府的身份,哪怕田契地契房契被毀了,也有法子補辦保住産業,可其中肯定也會有很多麻煩,以及不小損失。
穆夫人邊哭邊咬牙切齒,“老爺,快讓人搜城,咱們一定要把這個賊人抓住,真是喪良心的玩意兒。”
穆知府:……
他倒是也想搜,可這事兒能大張旗鼓宣揚嗎?
他一直營造愛名如子的清官形象,若是讓人知道他家裏失竊了幾百萬兩的金銀珠寶,不是明晃晃告訴別人,他是個貪官,還是大貪官麽。
穆知府生氣斥罵。
“搜什麽城,你是嫌老夫死得不夠快嗎?這事兒肯定是從我手上逃脫的那個神醫做的,目前也只有對方才有如此身手。”
“他之前想要咱們的溫泉莊子,現在還能一夜之間,準确無誤把咱們家收刮幹淨,你說,他還能知道我們多少秘密?”
現在對方潛入穆府,只是拿走財物,沒有要他們狗命,看似猖狂打劫,實則是一種警告。
“那老爺,難不成咱們就這樣算了?家裏全都被搬空,連一個銅板都沒了,嗚嗚。”
穆夫人心痛無比。
沒有了那些金銀珠寶,她以後還穿什麽绫羅綢緞,吃什麽山珍海味,戴什麽珠寶首飾出門,不得被人笑話死。
“總之這事不能宣揚,只能先吃啞巴虧,日後從長計議。”
穆知府也是窩火得很,忍不住遷怒。
“還不都是你養的好兒子!若非那個孽子在書院惹事,把人踹成重傷,引出那個神秘莫測的神醫,咱們能沾上這種事兒?”
“都說慈母敗兒,果真不假,都是你平日慣着兒子,現在才為我穆家招來大禍,那神醫肯定知道小銀礦的事兒。”
“如今只要對方活着一天,我穆家就一天活不安生……”
穆知府把全部責任都遷怒到妻子身上。
穆夫人能讓家中就她兒子一個男丁,也不是吃素的,聞言當即不服。
“這如何全怪我?養不教,父之過!”
“明明是老爺你教子不嚴,是老爺你能力不佳,行事不周,想殺人家,被人家逃了,這才被報複……”
說着,穆夫人就彪悍地上手去撓丈夫的臉。
兩人相互掐起來,狗咬狗都不是好東西。
徒留旁邊心腹管家和嬷嬷頭疼。
老爺夫人,現在不是打架吵嘴的時候,先想辦法搞銀子才是重點。
如今府中別說銀子,連一個破碗都沒了啊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