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
正常情況下,玉米肯定不可能兩三個月就成熟豐收。
如今莊子的玉米能夠這麽快豐收,自然是顧烨利用系統催熟的功勞。
為了給三皇子挖坑,他這波功德值也是耗費不小。
但系統出品,效果是非常好的,此次實驗階段種出來的玉米,不僅縮短了成熟時間,長出來的果實也分外豐碩。
劉大人看到玉米真的畝産千斤,果實還這麽好,心中再無疑慮,當即就實施行動,把顧烨他們的成果給搶了不說。
還陰險地放火,把剩下的玉米地給燒了!
真真是連根草都不給顧烨他們留。
顧烨早有預料成算,聽到消息并不急。
但馬曲嚴三人就是又哭又罵,真情實感的生氣了。
“可惡,太可惡了,到底是哪個王八蛋,竟然敢搶我的東西,這可是小爺辛辛苦苦,一鋤頭,一鋤頭種出來的……”
“我要告訴我舅舅,把這個無恥小偷找出來,将他碎屍萬段!”
嚴子謙恨恨大罵。
天知道這幾個月為了種玉米,他吃了多少苦頭,現在有人敢搶他的成果,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馬兆光和曲高陽也氣呼呼點頭贊同。
這種無恥小偷,必須拉出來千刀萬剮!
顧烨看着三人跳腳模樣心中笑,面上還是幫着同仇敵忾,安慰。
“嚴兄,你不用着急去找你舅舅,玉米不是金銀,偷玉米的人,肯定知道玉米的價值,才會打主意,還把咱們的田給燒了這麽絕。”
“如此,對方肯定也會進獻給聖上……”
“但農作物不比水車和曲轅犁,必須經過大量種植試驗才能推廣,我們這次能豐收,下次可不一定就能結果。”
“古語有雲:橘生淮南為橘,橘生北則為枳。這玉米才剛剛試驗,變數還多着。”
“既然對方着急攬功,那便讓他先去,到時候玉米出了問題,嚴兄你再伸冤,才能狠狠治對方罪,現在把事情揭穿,對方能受多少懲罰?”
“畢竟敢搶嚴兄你的功勞,對方背景定然也不差,咱們現在貿然追責,恐怕難以有成效。”
顧烨細細分析勸說半晌,這才讓馬曲嚴三人的怒氣平息下來。
三人想想也是。
就算他們不懂農業,但兩三個月就種出畝産千斤的作物,這事情還是有些讓人恍恍惚惚,玉米這事兒确實還應該多試驗兩回才行。
“好,暫且聽顧兄你的,不過我要回京城,看看到底是哪個王八蛋,竟敢搶我們的東西,小爺跟他勢不兩立!”
最後嚴子謙氣憤發誓。
顧烨點頭,“正好過幾日我和小弟就要出發去京城,嚴兄,不如我們一同上路如何?”
“好。”
事情就這樣說定。
他們在雲山縣耽擱已經夠久了,再不出發去京城,等河面冰凍上,他們就只能坐馬車了。
山路崎岖,馬車颠簸又狹窄,還是坐船走水路上京,更為舒服。
一切打點完畢。
拜別過岳父友人,以及書院山長夫子後,顧烨他們終于啓程上京。
想着路上不方便親熱,出發前夕,顧烨放下書本,拉着夫郎夜夜笙歌,很是放縱了幾天。
顧小弟也不逞多讓,跟着兄長有樣學樣,毛頭小子也稀罕自己夫郎得緊。
如此折騰夫郎的後果就是,出發時,姜谷雨和姜悅明兩人腰酸背痛,雙腿發軟,看着他們就來氣!
夫君真是太過分了。
每每上了床,什麽心疼,什麽憐香惜玉,通通都是騙人的。
墨書幾個貼身小侍在旁邊偷笑。
雖然但是,公子和姑爺感情這麽好,說不定他們來年就能添兩個小主子玩鬧,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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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船雖然舒服些,但趕路從來都是枯燥的。
好在此次上京,除了顧烨兄弟,馬曲嚴三人,還有衛志辛和韓子卿一起同行。
他們一群人多,就直接包的一艘船,沒有和其他行商與考生同乘,在船艙呆得煩悶,到甲板透氣時方便了很多。
偶爾興致起來,還能随時鋪上筆墨紙硯,吟詩作畫,奏樂賞音。
因着都是自己人,又行的是雅事,姜谷雨和姜悅明兩個哥兒也參與了進來。
兩人從小飽讀詩書,琴棋書畫,君子六藝也都是樣樣不落,參與談論毫不遜色,反倒還讓人刮目相看。
衛志辛連連在旁邊誇贊,“二位顧兄大福!”
盡管古人常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但讀書人誰又不想娶個知書達理的夫郎娘子,享受紅袖添香呢?
像姜谷雨兄弟這般能操持家事,又飽讀詩書的夫郎,真真是讓人豔羨之極。
顧烨被誇的得意。
晚上回到船艙,就抱着自己的愛人親了又親,表達他的喜愛之情。
“我夫郎真厲害!”
姜谷雨被誇得臉紅,但能到別人的贊賞,和夫君的喜歡,心裏也是歡喜的,十幾歲的少年忍不住有些飄。
“我還會彈琵琶,特別擅長,五歲就開始練了,如今已有十三年功底……和大哥哥的古筝合奏,教導師傅都說我們是一絕。”
顧烨驚喜,“當真?”
他還挺喜歡民樂的,但在現代想聽正宗的民樂,那可是太難了。
沒想到他夫郎不僅會古琴,還會琵琶。
書中說他夫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果真不假,真是個寶藏。
姜谷雨見他感興趣,害羞道,“若是夫君想聽,明日讓墨書他們在甲板立上屏風,我彈給夫君聽。”
之所以要立屏風,主要這時代除了一些必要的場合,其餘當衆奏樂都是有失身份的。
盡管馬曲嚴和衛志辛他們都是熟人,但還是不太好。
立上屏風遮擋身影,才不算失禮。
“好,明日我讓馬兄他們不許出來,到時只有我和小弟,與夫郎來個琴瑟和鳴。”
顧烨高興地霸道點頭。
沒錯,他就是這樣一個重色輕友的人。
兄弟是什麽?通通不許打擾他和夫郎約會。
馬曲嚴等人:……
你有夫郎你了不起!
于是第二天。
馬曲嚴他們就郁悶的被顧烨威脅呆在船艙,只能豎起耳朵聽聲音,羨慕好友的琴瑟和鳴。
姜谷雨和姜悅明在甲板上豎起屏風。
一人琵琶,一人古筝,合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
姜谷雨的确沒有撒謊,兩人合奏樂聲當真一絕,聽得人心曠神怡,如癡如醉。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好!”
顧烨和顧小弟激動拍手。
兄弟倆看着屏風之中夫郎的身影,同款癡醉表情。
讓姜谷雨和姜悅明兩個哥兒心中止不住生出甜蜜,臉色微紅從屏風後走出來。
“夫君。”
姜悅明比較害羞守禮,只敢走到顧小弟面前含情脈脈喚道。
姜谷雨膽子要大些,性子也要活潑些。
雖不好意思當衆去擁抱顧烨,但卻主動拉住顧烨的手搖晃。
“夫君,好不好聽?”
顧烨秒懂,很上道地開始甜言蜜語,“好聽,心都醉了。只願此生與夫郎,結發夫妻,恩愛不疑。”
姜谷雨笑得開心極了。
旁邊。
姜悅明戳戳顧小弟的腰,示意自己也要聽這些甜言蜜語。
顧小弟:……
老哥,這種時候就別卷了吧!
……
岸上。
一隊正在河邊歇息的人馬,也聽到了船上的聲音,看見了船上的人。
三皇子視線落在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的姜谷雨身上,不由屏住呼吸,心髒驟縮,目露癡色。
“南國有佳人,榮華若桃李,公子天上畫,定非凡間人……”
三皇子低聲喃喃。
随即轉頭吩咐,“走了。”
說罷,率先上馬,目光随着河中的船只,跟随河岸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