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四章
“小虎牙,小虎牙,快跟我走!”
小虎牙睡得正香,一個奇怪的催促聲音給他喊醒了。
小虎牙睜開眼睛一看,正是前段時間摔碎的那個竹編鏡子騰在空中,還多了怪異的五官更像是摔碎後拼接起來的。
小虎牙驚慌失措的語無倫次道:“你,你怎麽飛起來了。”
“你不用管我怎麽飛起來了,我要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說完,這個“鏡子”抓起小虎牙的衣領就飛了出去。絲毫沒有給小虎牙反應的時間。
“啊啊啊,你這個‘怪物’帶我去哪啊,我才這麽小,我也不乖,賣了不值錢啊,你雖然是我制作出來的,但是我真不是有意摔碎你的哇,嗚嗚嗚。”
“別嚎叫了,可以睜眼了。”
小虎牙嘗試先睜開一只眼睛,在保證是安全落地的情況下,睜開了另一只眼睛,發出了自己的疑惑:“咦,這不就是我們村嗎?”
一個半大的小男孩背着一個很大的竹簍,竹簍裏面有大大小小的農具産品。
大大的竹簍顯得小男孩格外瘦小。
“爸媽,我出門了。”
不一會一個婦人推着一個坐在竹制的輪椅上的人出了屋。
“小翼啊,你這路上注意安全,賣不完就回家來,別在外面過夜,外面冷,拿點錢去買點吃的帶路上。”說話的人正是坐在輪椅上的人,這個輪椅也是讓小虎牙異常的眼熟。
“這和我家後院我爺爺的輪椅一模一樣啊。”“鏡子”面對着小虎牙的疑問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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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啓程了,整條路上他很少停歇,像是很趕時間怕晚了就會錯過什麽似的。小虎牙和“鏡子”一路跟随,最終他們來到了一個集市的角落旁,小男孩有條不紊的卸下身上的裝備們,将東西一個個的都擺放整齊。
有客人問價他會擡擡頭告訴客人價格,無人問津時繼續埋頭編他帶來的東西。
寒冷的天氣下,熱鬧的集市和孤獨的小男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虎牙突然反應過來了,這不就是自己爸爸的小時候嘛,正準備走上前去就聽到了路人的對話。
原來這個小男孩之前是和爸爸一起來趕集賣東西,爸爸在一邊賣,他就一邊編着玩,直到有一天,小男孩爸爸被竹子砸傷了腳無法出遠門,每隔一段時間小男孩就背着做好的東西來集市上賣,小男孩還堅決不還價,沒賣完的不回家,他會直接睡在旁邊的店裏,旁邊店鋪老板心腸好,會收留他,小男孩也會送給店家一些他自己做的東西。
小虎牙小時候就好奇過爸爸的故事,只是爸爸一直沒同他講過,唯一知道的只是爺爺幹活被砸傷了腳,有一段時間不能出門。
小男孩用着通紅的手繼續忙活着,被篾絲戳破了手他還是用嘴巴吸了吸血繼續幹活。
今天的東西賣的很快,小男孩也背着空竹簍回了家。
夜深人靜,只有一個房間的燈還亮着,透過窗戶,只見小男孩俯着桌子完成白日自己未完成的手工……
原來,爸爸是如此的熱愛自己的這份手藝,沒讀過書的他就一心鋪在了竹編上,生活裏全是竹編的影子。但是小虎牙還是不了解為何鎮上竹編手工藝發展的那麽好,有人幫忙賣,父親卻死活不去,他想繼續探究原因卻被“鏡子”直接帶走了。
“你幹什麽,我還想去問一些事情呢?”小虎牙氣鼓鼓的質問着“鏡子”。
“你已經了解到了你該了解的,其餘的就需要你自己去探尋了。”說完“鏡子”就不留痕跡的消失了。
“喂,鏡子,你到底什麽意思,出來說清楚。什麽自己探尋……”小虎牙焦急的尋找着“鏡子”。
“你出來~”小虎牙嘴巴嘟囔着,突然就被震醒了。小虎牙環顧了四周,确認是自己的小秘密基地,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哎喲,看來不是在做夢,但是剛剛那個夢怎麽那麽真實呢”
睡了一覺的小虎牙起身将小腦袋悄悄探出門外,觀察着家裏的小動靜,沒想到爸爸媽媽一點聲音也沒有,也沒人喊他,按照以前的習慣,即使關禁閉媽媽也會到點就到小虎牙房間抓他洗澡,自然就會發現他不在房間了。
“太可惡了,之前我被鎖手工教室你們沒發現,現在我沒在房間這麽久你們也沒發現。”小虎牙生氣的呢喃着,在小虎牙的心裏,自己沒有做錯,爸爸不分青紅皂白來質問他,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準備做點什麽提醒爸爸按照兒時的約定,穿着玩偶服來給自己道歉。
小虎牙輕輕的挪動到院子裏的一口大水缸之後躲着,環顧了一圈,最後将眼神鎖定到院子門口的幾個罐子,順手拿起身邊的小磚塊準備砸倒它們引起父母的注意力。正準備動手,一段模糊的對話鑽進小虎牙的耳朵裏。
“老江,怎麽樣,你考慮的怎麽樣,這個單子接還是不接?”
“王老板,是這樣的,我還在考慮的階段,你能不能再給我幾天時間?”
“還要幾天時間啊,那可來不及了,你要是不接單,我就得找別的人。樣版已經給你了,就照着做個差不多的就行了。”
兩人的對話聲音太模糊,小虎牙只能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聲音,為了能更聽清楚一點,小虎牙彎着腰悄悄的轉移到了院門之後。
江翼還在猶豫不決,自己到底做不做這個自己從未嘗試過的樣式。
“光那一個樣版還是我托人找了好久的,貴是貴了點,但我兒子非要純手工的,拿他沒辦法都說您手藝好,你試試也無妨啊!”
原來是這樣,小虎牙聽完了爸爸和王老板的聊天頓然醒悟了,原來那個“小老虎”還有這樣的故事……
王老板思慮了一番:“本是想要直接去鎮上買現成的,但是那太常見了,定制的更有意義一點,你好好考慮一下,我也不為難你了。”
江翼激動的握了握王老板的手:“感謝王老板的理解,肯定不會耽誤孩子生日的,我今早給你答複。”
小虎牙悄悄從門縫往裏看,爸爸送走王老板後就一直在手工坊靜靜的坐着,似乎在考慮着什麽……
此時的小虎牙心中一震,像是被什麽狠狠敲打了一番。
回到房間的小虎牙魂不守舍,努力的回想着一天發生過的事,但是絲毫沒有頭緒。
第二天的小虎牙頂着黑眼圈起床吃飯,看到爸爸在抽着篾絲,他竟不敢上前了,正躊躇着。
“小虎牙,你出來,我找你有事。”
一個喊叫聲将小虎牙思緒拉了回來,正疑惑着,這時候誰還能來找他。探頭一看,居然是小豆包。
“你,你找我有事?”
“有事,快點,把你的竹編鏡框帶着,我們小溪邊見。”小豆包扛着一個不知名的包裹催促着小虎牙。
“我,我被關着禁閉呢,不能出門今天。”小虎牙低頭不好意思的說着。
“你怎麽又被關禁閉了。”
村裏的人都知道,小虎牙犯錯誤定然會被關禁閉不允許出門。
小豆包聽完此話跑到小虎牙爸爸面前祈求着:“叔叔,我找小虎牙有重要的事情,禁閉等他等會回來再關,要打要罵晚上再繼續,我先借他一會。”
二人看着爸爸一聲不吭還在忙活手裏的事,小豆包正準備離開,只見爸爸低聲說着讓他們注意安全。
小虎牙一臉疑惑的拿着自己裝着鏡框的背包随小豆包出門了。
“你怎麽在這”小溪邊不僅有他們兩個還有王筠也在。
“我叫他來的。”小豆包說着将自己帶來的包裹打開,裏面是各種各樣的可拆卸的鏡子。
“對不起,那天是我不該把你鎖着的,這些都是我找來的鏡子,他說你的手工藝作品裏的鏡子壞了,喏,你挑一個安上去。”小豆包依舊仰着頭攤着手跟二人說着。
“你說說你,道歉還這麽理直氣壯。”
“你收回去吧,今年我不打算參加手工藝比賽了,昨天我給你們看的那個是不是我爸爸的,是一個叔叔來找我爸做手工藝品,結果被我弄丢了。”
“什麽?不是你爸的?你還弄丢了?”兩人驚訝的齊聲喊道。
“我決定明天就自己去把東西找回來,剛好明天不上課。”小虎牙下定了決心。
“這樣,現在把你的手工藝品複原,明天我幫你帶去參賽,我來和老師解釋,這麽好看的東西不參賽多不值得啊。”小豆包邊說着邊拿着竹編鏡框對着一堆鏡子比較。
小虎牙也猶豫了,小豆包看出小虎牙的猶豫徑直的說:“上次我把你鎖着是我不對,但是你沒有揭穿我,我很感激你,是我要你去溪邊的,弄丢東西也算我的一份,我幫你找。”
“我也一起幫忙,但是該去哪裏找東西呢?”王筠提出了疑問。
去哪裏找是一個很大的疑惑,三個小男孩在溪邊坐着,小豆包焦急的對比着手裏的鏡子,小虎牙和王筠耷拉着腦袋。
“诶,我想起來了,今天吃晚飯的時候,我媽媽說今天來了很多采竹子的商人。”小虎牙驚喜地說着,“我可以把這個為突破口。”小虎牙腦子一轉,拍了拍手。
與此同時,小豆包舉着鏡片和鏡框高興地揮舞着,“找到啦,終于是最匹配的一個了。”
小虎牙眼睛放着光,三人一起合力的組裝了“鏡子”。
“謝謝你,小豆包,之前對你有不同的看法,是我片面了,我交你這個朋友了。”
“和我交朋友你們還差點呢”,小豆包故意停頓着:“但是我願意破格讓你們當我“百事通”的好朋友。”
三人就此也解除了誤會成為了好朋友,小豆包不得不說是村裏的小小“百事通”,立馬就找上了村裏專門負責竹料銷售的村民。
“李叔叔,我想知道昨天咱村有沒有什麽外人來過。”小豆包有禮貌地問着李叔叔。
“昨天啊,不少人都來過咱們村,有人去了溪邊拍過什麽照片,奧,對叫婚紗照。”
“然後就是那幾個老商戶收購竹料的。”李叔叔努力的回想着。
得到答案的三人道完謝連忙出門商量。急性子的小虎牙準備直接去找那些商戶,被小豆包攔下來了,“你冷靜點,有三種可能,一是那對拍照的叔叔阿姨撿去了,而是咱村自己的人撿到了,還有就是那些商戶。”王筠也接着說道:“對啊,好幾個商戶呢!”
三個人已經有了大致方向,但是還是無從下手。
“都是我闖的禍。”小虎牙慚愧的說着。
“都成為朋友了,幫助朋友是我‘百事通’義不容辭的,這樣吧,我們一人一邊,三條線,商戶那邊我就找李叔叔借電話詢問。”小豆包給兩人提議着。
“小虎牙,那我就去問問拍照的人。”王筠也包攬着任務。
“那我們分頭行動,兩個小時後在這見。”
三人各自知曉自己的任務便分頭行動了。
村裏人口不多,小虎牙一家一家的問,有“小公主”的事件在,好在沒有吃閉門羹,但是村民們當天要麽沒去過溪邊要麽就是不了解沒見過,小虎牙失敗而歸。
此時的王筠卻有大收獲,拍照的那對小夫妻還未離開村子,王筠在他們的桌上看到了他們拿着“小老虎”拍照的照片,頓時欣喜若狂以為已經找到,急忙尋來小虎牙。
小虎牙還是堅持讓王筠自己去嘗試溝通,鍛煉一下他的交際能力。
“這個‘小老虎’啊,我們當時拍照,它就在竹林旁邊的角落裏,被攝影師看到就拿來拍照了。”“新娘”邊化着妝邊回複着王筠。
“那東西可以還給我們嗎?這個對我們很重要。”王筠哀求道。
“不是我不還,是我們當時就沒帶走,想着肯定是誰落下的。”“新娘”看着兩個小孩哀求的表情連連解釋着。
小虎牙王筠瞬間失望了,目前唯一的希望沒有了。
突然,“新娘”似乎想起來了什麽:“我們那邊快拍攝完,我沒看錯的話是一個戴着竹編帽子的一個大叔撿走了東西。”
小虎牙和王筠二人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道謝後準備找小豆包了解情況。
“一共有四個人昨天來了我們村,在李叔叔的幫助下我都打過了電話。”
“那李叔叔說沒說他們身上的特別的特征。”
“有一個戴着竹編帽子的叔叔,李叔叔一下就認出來,那是我們村做的東西,他好像還有點‘禿頭’。”
小虎牙瞬間捕捉到了關鍵信息記到了心裏。
“那電話裏面有沒有什麽線索。”
“幾個人都接了電話,但是只有一個态度特別堅決,就硬說他沒見過直接就把電話挂了。”
小豆包跟小虎牙分析着自己了解的情況。
“我來打電話試試。”小虎牙決定親自打電話問情況。
“喂,叔叔,你好,我是竹韻村的,昨天我們溪邊舉行了竹編比賽,不知道您參加活動沒?比賽的大獎可是一個很漂亮竹編工藝品。”小虎牙強裝着開心的語氣和商戶通着電話。
“我沒參加什麽竹編比賽,更沒看到老虎樣式的工藝品,別來打電話煩我了。”商戶一把心虛的挂了電話。
“就是他了,他在鎮上的龍泉街有個店。”小豆包肯定的說着自己的“情報”。
得到工藝品下落的小虎牙長松了口氣,三人都高興極了。
“明天,我就去鎮上看能不能把東西換回來,你們明天就正常上學就行。”
小虎牙和小夥伴們說着自己的打算,回家後仔細的收拾着去鎮上能用到的東西,這一夜小虎牙睡得并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