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昏迷
昏迷
幾人瞬間都僵住了,祝雙趕緊出聲:“快去攔一下!!”幾人趕緊各幹各的。
關系再怎麽好,像這樣躺在一張床上摟抱在一起都不對勁,習雲身為總裁,見過大大小小的事多了,怎麽可能看不出異常!依照現在白沉一的狀态,祝雙真不敢保證後果!
“白沉一你給我起來!□□就要進來了,看到你這樣,非把你打出去不可!”
可惜對方置若罔聞,眼皮都沒睜開,抱的死緊!
“你們這是?”習雲進來看到這場面有些疑惑。
祝雙放開自己的手,站好了,微笑解釋:“沒什麽,來看看星和怎麽樣了,現在我就不打擾了,□□您忙。”死隊友不死貧道,這場面他是救不了了,不管了!
小輩禮貌做足了,腳步飛快地出了病房,趙理兩人也緊跟着打着哈哈出去了。
出了房間無奈嘆氣:“不行,實在攔不住!”
趙理唉了一聲:“伯母氣場太強,我不敢放肆。”
祝雙擺擺手:“算了,反正死的也不是我們,不管了。”
趙理二人想到元星和還在昏迷,伯母肯定不會生自家兒子的人,也聳了一下肩:“也是,管不了一點。”
習雲看着病床上的情況,也沉默了,走近兩步,不确定的喊了一句:“白總?”
沉默,無邊的沉默,習雲不再出聲,看了看兒子還算穩定的監測儀器,嘆了口氣,走到隔間休息室,坐了下來。
外面四人等着風暴來臨,卻發現安靜的不像話,趴在門上聽了聽,沒什麽聲響。
“伯母不會氣暈過去了吧?”趙理擔心到。
“應該不會吧!伯母她可是掌管公司的人啊。”
邏輯不通,幾人滿頭霧水,身後響起了聲音:“你們是什麽人?趴在這幹什麽?”來換藥的護士警惕出聲。
幾人趕緊站好解釋:“朋友朋友哈哈哈,想看人怎麽樣了。”
護士推開門:“可以進來看,保持安靜。”
“好的好的好的。”
幾人探出頭,見習雲從裏面走出,下意識站好,乖巧的不亂看一眼,只敢盯着護士換水的動作。
換好藥,看見床上兩個人,護士直接掀開了被子,确定元星和的儀器監測沒移動沒掉,又扒拉了一下另一人的手環,記住了名字,然後蓋好被子,拿起東西就走。
嘴裏念叨了一句:“又亂跑,哪個護士這麽倒黴?”
看着人離開,幾人的眼神轉為敬佩,好淡定啊!
習雲看着幾人拘束,笑着讓人進來坐下:“這幾天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朋友,我們也希望星和早點好起來。”
習雲忍住眼角的淚意,溫和出聲:“好孩子,你們應該還沒吃飯吧?我剛才讓人送了飯,一會兒就到,一起吃點吧。”
推辭不過,幾人不再客氣,連說謝謝伯母。
飯菜很快就到了,拿出擺在桌上,香氣撲鼻,熱氣騰騰,幾人真的餓了,食欲大動。
習雲笑着讓人趁熱吃,扭頭看了一眼床上,如常問到:“白總要吃嗎?”分外鎮定。
幾人拿筷子的手齊齊一頓,連忙開口:“伯母不用管他,您吃。”
“對的對的,不用管他!”
“伯母你不用客氣,不必喊白總,直接喊他名字就行,跟我一樣。”祝雙微笑,內心想為什麽做事的是白沉一,尴尬和解釋的是自己!為什麽!
習雲又看了一眼床上,對幾人語氣依舊:“看來跟你們一樣,是個好孩子。”
這話不光祝雙,趙理聽着都心虛不敢擡頭對視應聲。
“不過還是要吃飯的,不然怎麽養好身體。”
“是的伯母,一會兒我就喊他吃飯。”
“嗯,你們吃吧,別等涼了。”看了眼手機,習雲繼續道:“我還有點事,星星就麻煩你們了,我晚上再過來。”
“嗯嗯,伯母您慢走。”
“伯母再見!”
門關上,四個人齊齊松了口氣,一放松肚子就叫了起來,紛紛拿起筷子幹飯。
習雲出了門,看見手機上的信息,直奔元星和住的地方,她要确定這次事故不是針對自家兒子的人為事故。
外面看上平靜,別墅內早已經是被檢查了一遍,人員進進出出,安靜有序。
習雲也沒坐下,直接開題:“如何?”
負責人把所有情況都說了:“元少書房整理了不少白沉一的資料,應該是三方面整合過來的,畫室有以白沉一為模特的人像畫,□□您過目。”
遞上幾張主要的畫,負責人繼續道:“一樓主客房東西被極度删減了,有金屬手铐,三米長鐵鏈,繩子等,均有使用痕跡,上面有血跡,已采樣送去了檢驗。”
“血跡從客房延伸到外面車庫,應該是強行掙脫導致,此外屋內還多了不少寵物用品,我們來的時候一只哈士奇在這,現在被帶到外面院子了。”
“最上面閣樓有一臺高精望遠鏡,面對方向是斜後方屋子,暫時猜測是觀察對方,已和物業聯系,那所房子在白沉一名下,物業表面這段時間兩人關系密切……”
習雲真沒想到自家兒子背地裏搞這麽多事!說和人不熟,結果住一個地方,說不認識,結果形影不離,像畫了,狗養了。
甚至關系怎麽确定的她都不敢想,鐵鏈、手铐這些可不是情趣,都見血了,恐怕兩個人間還有其他不能說的。
面上不顯,習雲拿畫紙的手都有些抖,想到在醫院看到白沉一手腕上纏着的紗布,還有之前狼狽的暈倒,心裏不得不承認,恐怕那些都是自己兒子弄的。
慢慢坐下來,習雲覺得自己需要消化一下,負責人端了杯水過來:“□□。”元少可真會玩啊!
“嗯。”習雲接過喝了幾口才感覺緩了過來。
莫不是星星愛而不得囚禁了人,但是習雲也是了解自己兒子的,覺得依照兒子的心性應該不會采取這麽粗暴的方式來得到人達成目的!
這樣硬來真不怕結仇嗎?而且這種囚禁已經危及到人生安全了,白沉一絕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但自己這麽長時間一點風聲異動都沒聽說,其中可是有什麽問題?星星這個舉措,更像是報複,難不成白沉一做了什麽?
“去讓人查查白沉一最近的行動軌跡,還有關于他公司的一切,把書房裏他的資料都給我拿過來,還有,明天下午三點我要見到星星最近做的事情,以及可能惹到的人。”
“是。”
“車禍涉及到的所有人都查清楚了嗎?人都在哪裏?”
“查清了,詳細資料已經發給您了,□□,目前所有人都在監控下,沒有什麽奇怪的。”
“嗯。”
習雲轉了一圈,就坐車回公司了,将近年關,事情一大堆。
醫院,祝雙正暴躁的勸人吃藥回自己病房,看着人眼睛都不睜開一下,氣笑了:“行吧,等你病死了,元少也醒了,到時候他就可以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找下一個了。”
“哎——不用等你死了,現在我就可以找醫生護士保安給你擡走,我就可以坐下,摸着元少的手,每天給他講故事,說不定元少醒了之後非常感動,就愛上我了,誰還能記得你唉!”
祝雙說着就要去摸元星和的頭,還有一掌距離就被人猛的攥住:“滾!”聲音非常難聽,嘔啞嘲哳也不為過。
“呦!終于睜眼了,我們還以為你已經徹底閉眼了呢!”
趙理和許有文看着白沉一要殺人的眼神和冷的吓人的臉色一抖,內心瘋狂否認:他不是!不是他們!他不覺得!
祝雙內心松了口氣,可算是給聽進去了,不會死了不會死了!果然拿捏人還是要從人最在意的人出發。
“這聲音可真夠難聽的,也不知道元少是怎麽容忍的!文子,把藥給我們白總拿來,好好治治嗓子,別到回來元少醒了一聽還以為烏鴉叫呢!”
許有文動作麻利的把藥端了過去,白沉一慢慢松開了手,拿起藥倒嘴裏吃了,一點都沒耽擱。
祝雙看着人又要躺下,出了聲:“別急,看在你這麽遵循醫囑的份上,我給醫院溝通了一下,給你在這房間多加了一張床,你可以安心呆在這了。”
說話間工作人員就進來把床給放好了,這個單間不小,即使加床也不擁擠,況且是床挨着床,按下扶手跟一張床沒什麽區別。
白沉一眼神不再跟刺一樣了,但依舊不理人,專心給身邊人掖了掖被子,看人監測儀器平穩,又和人一起躺下了。
祝雙嘆了口氣,道:“□□估計去查車禍了,肯定也會查你與元少的事,你想好怎麽說,還有,之前□□問我你們是什麽關系,我說尚未正式确定,你到時候別說錯話了。”
祝雙說完就走,快踏出房門了聽見一個好字,祝雙懸着的心驟然放下,說通了!
晚上,祝雙吃着包子看着病床上的兩人,從下午三點到現在,誰也沒動過一個姿勢,真強大。
“給我去買一份飯。”
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吓了一跳,祝雙反應過來後很是驚訝:“你要吃飯?”這幾天他陪護的時候就沒見人吃過東西,就以為這人不吃呢!
白沉一瞥了人一眼,不跟缺心眼的人計較:“快去。”
其實這兩天白沉一已經在吃飯了,只是剛開始恢複腸胃,要嚴格控制,飯量也要慢慢增加到正常,這幾天都是少量流食加一點主食,剛才感到饑餓,醫生說這種情況就要進食。
祝雙去買飯,想着早說啊!他剛才就一起買回來了!
習雲隔天才來到醫院,見白沉一已經恢複正常舉止,态度客氣的打了招呼:“白總。”
看着人瘦了不少了臉,心裏也有點複雜,自家兒子給人弄了一身傷,現在這人明顯是中招了,而且星星還沒給自己說這件事,關系進行到哪一步自己真不确定。
“伯母,您好,請坐。”白沉一禮貌客氣完繼續給人用棉簽濕潤嘴唇,專業又熟練。
習雲看着人臉上還帶着病色,手了許多,手腕上還纏着紗布,動作輕柔又親昵,跟戀人一般。
“白總,恕我冒昧,請問你跟星星是什麽關系?”習雲話很直接,對面臉色都沒變,手抖都沒抖:“愛人。”
“???”愛人?這可和戀人情侶什麽的有點區別:“我之前是沒聽星星提起過,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想到資料顯示白沉一搬來第一天就和星星認識了,那次會議演的還挺真,略擔憂的看向昏迷的兒子:星星,你到底什麽打算?白沉一可不是簡單能算計的!
“十幾年前,在南水認識的,那時候星和十三歲。”白沉一給人擦拭四肢,頭也沒擡的抛出一個炸彈。
習雲還真沒查到這個,有點震驚:“十幾年前?南水?你是說……”
白沉一是有話必回,但是動作絲毫不避諱,愛人間獨特的親昵、占有與熟悉都很明顯,習雲看着兩人相依在床,是很和諧,但心裏也有點不想明白,還是等星星醒了再說吧!
一個月後,新年只剩三天,元星和醒了。
當時白沉一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了,嗓子也重新擁有了美麗,所以他每天下午就會給人讀故事,講一些有趣的事。
“……之後王子被巨龍埋葬在最硬的土裏,化身公主,接管了所有,幸福的生活了下去。”
俯身輕吻了一下人嘴角:“星和,講完了,要醒嗎?”
白沉一是照例一問,卻聽到了極輕細的一聲含糊語氣。
猛地擡頭,見人眼皮半睜,一臉迷茫,白沉一顫抖着手,落在了人的眼睑上,感受到觸動,終于相信這不是夢,手上力道由極輕到極重,元星和有些難受,咳了一聲。
白沉一趕緊給人拍了拍背,半箍住人,語氣近似呢喃:“星和,你醒了,有什麽不舒服的嗎?”
元星和睜開眼皮後看着這個還算冷靜的人無聲流淚,有些奇怪,這人抱人真疼,自己手好像擡起來有些費勁。
“星和,能說句話嗎?”
元星和終于驅散了那股困意,嗓子裏飄出了聲音:“水。”
白沉一把吸管放到人嘴邊:“星和,可以喝了,慢點。”動作輕柔的如同在對待易碎的珠寶。
喝完水,見人一直盯着自己看,沒有厭惡,沒有喜歡,只有疑惑:“怎麽星和?我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元星和客氣詢問:“你是誰?”
相握的手瞬間有些控制不住力道,蒼白的肌膚泛起了紅,白沉一又心疼地恢複了正常力道,給人輕揉。
忍住心裏情緒,用最溫柔的語氣确定:“星和,你說什麽?”
“你是誰?”元星和又問了一聲,聲音比剛才順了,聽得也更清晰了。
白沉一怔愣後,表情似笑似哭,說不清的無力,道不明的狠戾:“你竟然不記得了,不記得了!星和你失敗了。”你想我記得你,你卻不記得我了,星和你怎能這樣?我絕不會讓你忘記我的!
元星和疑惑,什麽失敗了?一分鐘後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不再顫抖了,也不再哭了,應該是平靜下來了:“能幫我叫一下醫生嗎?我有點頭暈。”
“好。”白沉一伸手按了一下鈴,松開人,臉色恢複平靜的溫柔,給人揉了揉額頭:“好一點沒有?”
元星和感覺這人挺貼心的:“謝謝。”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
白沉一搖搖頭:“不用謝,我們可是愛人啊!”最後語氣猶如情人間愛語,磁性,誘惑,讓人耳朵發癢。
元星和的笑僵在了臉上:他記得他好像是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