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才敢說出口那般:“過去的事,我們不要再追究了,我們重新在一起,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他微低着頭,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漂亮的發旋,想起以前她總是為此得意洋洋,抱着他的胳膊驕傲道:“一個旋兒橫,兩個旋兒愣,所以我天生是個聰明人!”
季雲深在心裏無聲地嘆了口氣,伸手将她擁入懷中。
喬稚楚眼眶倏地一紅,将臉深深埋入他的懷裏,無聲悶哭起來。
季雲深任她哭了一會兒,才用手指擦去他的眼淚,像是沒有發生剛才那件事,自然而然地轉了話題:“聽說這家酒店有自己釀的紅酒,口感還不錯,度數也不高,我們試試?”
喬稚楚吸吸鼻子,有些猶豫,她的酒量不好,怕喝醉了又出醜,但他興致好像很高,有些不忍心,只好答應了。
季雲深勾唇:“我去酒窘挑,你先回房間等我。”
“好。”
喬稚楚看着他下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哭了一頓發洩了一下,現在的心情倒是沒剛才那麽壓抑,她用袖子擦掉眼淚轉身回房,萬萬沒想到的是,那男人竟然還沒走,還在她的房門口站着,她捏了捏拳頭,大步走過去。
男人回頭看到她一臉怒氣沖沖的樣子,頓時就笑了:“怎麽?還想打我?”
“常有清,你到底想幹什麽!”
“原來你還記得我。”常有清朝她走近了一步,靠近了她,仔仔細細端詳着她這張臉,“六年了,你怎麽還是這麽漂亮,難怪你都那麽背叛他了,他還沒有跟你分手。”
喬稚楚強壓住怒火,一字一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你害我害得還不夠嗎!”
常有清整了整西裝外套,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放心,我也不是來跟你重溫舊事的,這次我來江陵是有案子,在這裏遇到你們也純屬于外,別防着我跟防狼似的,只是很意外能在這裏遇見你們,怎麽說大家以前都是同校,學長學妹的,以後見到就算不熱絡,也別劍拔弩張嘛。”
喬稚楚聽着就笑了:“你居然還是律師?你這種人居然還能繼續做律師?”
“那是自然,害死一條人命的季雲深都能繼續當律師,我為什麽不能?”他滿意地看到她驟然變化的臉色,扶了扶眼鏡,竟就這樣笑着走了,好像剛才等看她那麽久,就只是為了說出這句膈應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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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稚楚咬着後牙槽:“瘋子!”
常有清剛走,季雲深就拎着一個冰桶和一瓶紅酒來了,見她站在走廊怒氣沖沖,有些不解:“你怎麽了?”
“沒什麽。”喬稚楚按密碼開房門,她剛要開燈,季雲深的手就握住了她,自己開了較為暗色的水晶燈。
淡橙色的光将整個房間都照得溫暖柔和,季雲深将紅酒倒入醒酒瓶裏,再将醒酒瓶放入冰桶:“葡萄酒年代越久口感越醇,但這裏的葡萄酒喝卻是青澀,這瓶是十年的,還很年輕,醒一下酒能發揮它最香醇的口感。”
喬稚楚走了過去,低頭輕輕嗅了嗅酒氣:“好像真的和外面的紅酒不一樣。”
“就你這酒量,還懂酒?”
“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喬稚楚笑着,說得很随意,“我酒量不好,又不是沒喝過酒,這幾年什麽飯局我沒參加過,什麽檔次的紅酒沒在飯局上喝過,這點鑒賞能力還是有的。”
季雲深眼神微微一閃,握住了她撐着桌子的手:“醒酒需要五分鐘,恰好是一支華爾茲的時間,來跳個舞吧。”
喬稚楚微微皺眉,她發現季雲深最近很喜歡找她跳舞,在閩南的時候,他們就連續跳了三四支舞,現在還要跳?
不給她拒絕或者質疑的機會,季雲深已經開了音樂,輕緩悠揚的樂曲如指間流過的上好綢緞,直襲內心,細膩而又熨帖。
季雲深拉過她摟在懷裏,另一只手和她十指相扣:“來吧。”
喬稚楚不由自主地和他對視,他的眼眸深邃漆黑,像無邊無際的黑夜,神秘莫測,她不情不自禁地淪陷進去,等到回神時,他們已經在房間內共舞,她穿的是款式普通的寬松長裙,而他則是休閑服,他們是外表最不唯美的舞者,卻是彼此最默契的舞伴。
一曲結束,他摟着她沒說話,眼睛黑得隐隐發亮,像被揉入了一地細碎水晶,隐含着笑意。
“酒醒了……”喬稚楚被她看得耳根有些發燙,忍不住避開。
季雲深揪着摟着她的姿勢,伸手拎過醒酒瓶,也不倒在酒杯裏,直接遞到她唇邊:“喝。”
喬稚楚立即往後仰躲開:“我喝?我喝不了,我酒量……唔——”
不容她拒絕,季雲深已經将瓶口按在了她唇邊,直接灌進去,喬稚楚被迫喝了一大口,那紅酒入口甜膩冰涼,帶着酒味但卻沒有一般紅酒的醇厚感,感覺得出度數的确不高,味道不錯,只是被他那樣一灌,她嗆了一下,大部分都倒在了衣服上,下巴,脖子,胸口都是酒水,她微惱:“你幹什麽!”
火氣還沒發出來,他已經低頭封住她的唇,一個深吻去品嘗她口中微散的香甜,喬稚楚被他摟在懷裏,身體後傾,腰彎成一個近乎九十度的角,他離開她的唇,游離到脖頸處,将那些酒液悉數舔舐掉。
喬稚楚紅着臉,試圖阻止他:“……不是說要喝酒嗎?”
他勾唇:“我在喝了。”
喬稚楚:“……”
情深是她,緣淺是她和他 050章 這個疤怎麽回事
在日月湖的第三天,聽酒店服務生的推薦,他們酒店背面的小沙灘上曬太陽。
冬日的陽光不烈微暖,他們躺在遮陽傘下的躺椅上,中間隔着一張白色的小桌子,放着一杯果汁和一杯威士忌,四周沒什麽人來往,十分靜谧。
喬稚楚翻了個身,背對着季雲深,像是睡着了。
季雲深拿下墨鏡,傾身去看,果然是睡着了。
雖說這裏有暖陽,但畢竟是冬天,在外面睡着很容易着涼,他起身将她輕輕橫抱起來,準備送她回房,走了幾步,喬稚楚就醒來了,她睜開眼睛,眼底含了水汽,季雲深低頭,恰好和她的眼睛對上,如霧裏看花那般,軟糯得讓人心尖不禁一顫。
她嘟囔道:“我居然睡着了。”
她從季雲深懷裏下來,低頭整整衣服,季雲深垂眸看着她的發旋,故意道:“你還說夢話了。”
喬稚楚倏地擡起頭:“我說夢話?怎麽可能……”說是不可能,但語氣卻有些底氣不足,停頓了一下,小聲問,“那我說了什麽?”
他挑眉,語氣莫名暧昧:“想知道?”
“……我再考慮考慮吧……”
季雲深唇邊有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喬稚楚越想越覺得不可能,義正言辭道:“你肯定還是騙我的。我肯定沒說,都沒人說過我會所夢話。”
季雲深想起那天在船上她那兩聲半夢半醒時的輕輕呢喃,笑意更深:“你的意思是,我騙你?”
喬稚楚很會看人臉色,然而季雲深卻是個擅長隐藏臉色的高手,他那似笑非笑,似真似假的模樣,她真不是那麽敢确定了。
她咬了咬唇,背着手退了幾步,最終還是選擇相信自己:“你肯定是騙我的!”
季雲深嗓音低沉悶笑,剛想說什麽,喬稚楚腳下忽然絆倒不明物體,重心不穩地往後撲,他看到她身後的一堆高疊的東西,心裏一驚,疾聲道:“小心!”
那是一堆合金鋼板,應該是建築材料,以喬稚楚的角度,摔下去後背怕是要被那鋒利的角劃傷,電光火石間,季雲深只來得及将喬稚楚拉着丢開,但由于慣性,他自己摔了下去,右手下意識去擋,瞬間,皮肉被割破的疼痛迅速蔓延全身,他都忍不住悶哼一聲。
喬稚楚摔在沙灘上倒是沒傷到,但她聽到季雲深的痛呼,心裏一緊,連忙起身去看他:“你沒事吧?!”
季雲深沒說話,擡起了右手,只見掌心一道長長疤痕,猙獰得可怕,湧出的鮮血迅速染紅整個手掌,血淋淋的,乍一看十分可怖。
喬稚楚瞪圓了眼睛,萬萬沒想到那邊角竟然這麽鋒利,傷口看不清多深,但能流出這麽多血,肯定不淺。
她急紅了眼,立即把他扶起來:“我們、我們去醫院!”
季雲深從她頭上抽走紮頭發的橡皮筋,捆在動脈處壓迫止血,回頭看她都掉眼淚了,才無奈道:“我都還沒說什麽,你怎麽哭了。”
喬稚楚咬着唇搖頭,連忙将他送去醫院。
季雲深這傷口的确太深了,在醫院縫了五針,還包了厚厚的紗布,幾乎看不清原來手的原貌,唯一值得慶幸就是沒傷到重要筋脈,好好休養就不會有後遺症,喬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