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起睢冉的手,直接把她拽入那個獨立的辦公室。
睢冉被她拽得腳步踉跄,嘴上還在說:“楚楚,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是常有清威脅我,他不知道怎麽找到我在原來的公司做假賬的證據,然後威脅我幫他做事,我沒辦法啊,你是律師你知道的,做假賬要付出很嚴重的代價,我不想坐牢才……”
喬稚楚将她甩開,反手關上辦公室的門,然後朝着她一步一步逼近:“可是常有清告訴我,是你主動找他的,你還對他說,等勝訴後,再去對季雲深說是我和他串通好的,就像六年前那件事那樣!”
睢冉瞪圓了眼睛,連連搖頭:“沒有……不是……”
喬稚楚覺得可笑至極:“睢冉,這麽多年,我把你當姐妹,你把我當什麽了?”她眼底閃過一抹痛色,倏地按住她的肩膀,“還有六年前……六年前我住院,我讓你給雲深打電話……”
睢冉一怔,急忙道:“我打了!我真的打了!”
“是,你的确打了,但你說了什麽?”喬稚楚緊緊按着她的肩膀,像在極力壓抑着什麽,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讓你告訴他,我肚子疼,好難受……而你說的是‘楚楚鬧脾氣,不見到你不吃飯’,我那時候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麽事,你也不知道嗎?高大山死了,他在氣我,這些你都知道……你還說出這麽任性的話,你根本就不想他來,我說的,對不對?!”
她呼吸瞬間急促起來,倏地收回手,轉身背對着她,眼眶已經通紅。
她也不敢肯定她當時如實對季雲深轉述她的話後,季雲深會不會來看她,可事實是她根本沒說啊,她連給她可能的機會都沒有!
自從那天偶然從季雲深口中知道這件事後,她就總忍不住去做猜想——如果她當時如實說了,季雲深是不是就不會一走六年?她是不是也就不會摔下臺階?每每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心裏都是一抽一抽的疼。
比起背叛和出賣,在這件事上,她很難原諒她,真的。
喬稚楚深深呼吸一口氣,轉過身看着她,扯扯嘴角道:“你連把我當朋友都沒有,睢冉,就當我喬稚楚瞎了十年,現在我看清了,我不會再原諒你了。”
說完這句話,她心口悶痛得可以,就像是被木棍狠狠砸了幾下,她甚至忘記了呼吸的本能,匆忙開門跑出去,一直跑到走廊,打開窗戶,被寒風吹了一陣才舒服些,可眼淚卻忍不住簌簌地掉,她用力擦掉,她不想哭的,可就是止不住,最後她幹脆趴着,在自己的臂彎裏悶聲哭個夠。
辦公室內的睢冉回過神來,她心裏一陣恐慌,她自然不是怕和喬稚楚絕交,就如她所說,她的确沒把她當成朋友過,或許有過,但當她和季雲深在一起開始,她對她就只剩嫉妒和日益劇增的怨恨。
但她現在不能和喬稚楚鬧翻,否則她一定會被她從季雲深身邊趕走。
她不能離開季雲深,不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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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追了出去,心裏快速打腹稿,她了解喬稚楚,現在把話說得那麽狠,但只要她用她們過往的感情哄一哄,她一定會心軟的。
她打定主意要用苦情計,誰知道在轉彎處,季雲深攔住了她。
情深是她,緣淺是她和他 055章 哄我
睢冉一愣,随即哭求道:“雲深哥,你聽我解釋,其實我是被人威脅,我……”
季雲深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你這月的工資,我已經打到你卡上,現在馬上收拾東西,從威格信離開。”
她腳下一軟:“雲深哥,我是……”
他再次打斷她的話,語氣愈發冰冷,甚至還有幾分警告:“還有,別再去找楚楚,別作踐她的感情。”
他說完,竟吝啬到分給她一個眼神都不肯,轉身要走,睢冉已經顧不得什麽了,直接撲上去,抓住他的手臂:“雲深哥,你不能這樣對我,誰都看得出來我的心意,你不可能看不出來,你不能這樣對我!”
季雲深皺眉,手稍稍一掙就抽回了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睢冉被甩得踉跄幾下跌坐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喊:“雲深哥!”
可那個人,已經消失在玄關處。
她怔然。
杜舒雲也不知道從哪裏走出來,手裏端着一杯熱乎乎的咖啡慢慢抿着,彎腰拍拍她的肩膀,溫聲細語道:“別叫了,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是你的,啧啧,真難堪。”
她說完也走了。
睢冉在地上跪坐了一會兒,像是失了魂,窗外忽然一道閃電,然後便是出其不意的磅礴大雨。
她被那閃電閃回了神,忽然覺得自己此時真的好狼狽好難堪,明明公司裏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可是她就是覺得有很多人在看她,在恥笑她,在鄙視她,她受不了這樣的氛圍,扶着牆站起來,逃命一般地逃出了威格信。
她腳步不停,直接跑上了馬路,她跑得太快,被路邊的礦礦泉水瓶絆倒,直接撲倒在地,雨水肆虐地落下,不留情地砸在她的臉上,她怔怔的看着地面的泥濘,只覺得自己卑微又狼狽,她忽然大笑起來,雖然是笑着,但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和雨水融合在一起。
大概是哭得太激動,她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發暈,眼前倏地閃過季雲深和喬稚楚親密相擁的幻影,她瞪圓着眼睛看着,他們相視而笑,但她卻覺得他們是在嘲笑她,尤其是喬稚楚,她那雙眼睛,滿滿的都是譏诮,好似在說——睢冉,你憑什麽跟我搶男人?
她崩潰地尖叫起來。
遠處緩緩駛來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她的身邊開過,輪胎壓過路面積水,濺起的泥水潑在她的身上,她就像一個可以任人糟蹋的垃圾。
她的眼底,恨意橫生。
忽然,那輛黑色轎車又倒退回來,在她的身邊停下。
那轎車後座的車窗緩緩搖下,有個沉沉的男人聲音從裏面傳出來:“起來。”
萬分唐突的一句話,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的,但那輛車卻是停着沒再開走,睢冉怔愣了片刻,那個聲音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她有些木讷地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渾身濕透滿是污漬地站在車邊。
車窗伸出一只手,手裏拿着一條藍條紋手帕,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沉穩中還帶着些沙啞。
“擦幹淨,上車。”
……
睢冉跑出去後的事,喬稚楚不知道,她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無法自拔,季雲深走過來,一手摟住她的腰把她帶到自己懷裏,一手關掉了窗戶,将那還夾着雨點的風雪擋在窗外。
“我說你訓人就訓人,怎麽還把自己訓哭了?”他輕嘆一聲,但語氣聽起來卻像是在取笑她。
喬稚楚不甘示弱:“我才沒哭,我就是被風吹得眼睛幹澀,揉了一下而已。”
“真的沒哭?”
“沒哭!”
季雲深低笑,順着她:“沒哭就沒哭吧,好戲看完該去吃飯了。”
被他牽着走了一段路,喬稚楚不禁頻頻看他,他神情淡然,她卻有些忍不住問:“你不想問我在辦公室裏跟睢冉說了什麽?”
季雲深側頭:“你想說?”
喬稚楚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搖頭。
“所以我不問。”
‘你不想說,我便不問’這是一種互相尊重,但喬稚楚心底卻快速閃過一抹失落。
***
睢冉真正從喬稚楚眼前消失了,她心裏說不難過是假的,畢竟是十年的朋友,走到這一地步誰都沒有想到,後來隐約聽說她好像出國了,想着她也不是草包,人那麽聰明機靈,既然選擇出國這條路,應該不至于把自己活得狼狽。
轉眼到了新年,連續下了一個星期的雪的江陵今日難得停了雪。
大年三十喬稚楚起了個大早,站在床邊看昨夜的雪花在枝頭慢慢融化,身後忽然有溫度靠近,她還沒轉身,腰就被人緊緊圈住,後背貼上他溫暖的胸膛,隔着兩層布料,彼此的溫度互相傳遞着。
“現在還很早。”他的聲音還有剛睡醒時的沙啞,如大提琴拉動,琴音低沉且磁性,撩得人心尖微顫,不禁蜷縮起腳趾來。
喬稚楚輕咳一聲:“起來收拾東西。”她準備今天早上開車回A市,行李原本昨晚就該收拾了,可收拾到一半,兩人又不知怎麽天雷勾動地火,糾纏到一塊去了。
“唔。”他應着,将她的頭發都撩到胸前,露出光潔白皙的後頸,他的唇便貼了上來,一寸寸的親吻舔舐,喬稚楚耳尖敏感地一紅,轉身用手抵着他的胸膛将她推遠點:“別鬧。”
季雲深聽話地點頭,當真不鬧了,換成實際行動。
他将她轉了過來,直接将唇覆蓋上去,她悶哼了一聲,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