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酒品不好就不要在告白前喝酒！
酒品不好就不要在告白前喝酒！
“你不生氣了嗎？”
陳嘉熠想起什麽，眼神裏帶着詢問地開口，手還放在她的身側，兩人的距離還沒退回到安全距離。
秾李小幅度地搖搖頭，臉上還有些紅潮未散去，說：“沒什麽好生氣的，。”
“而且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因為你和他打架才生氣的？”
“我不知道。我怕是我那晚吓到你了…”
陳嘉熠看起來有點難過，濃密睫毛垂下，遮住眼底的濃郁情緒。
“我不是因為這個才生氣的，你也沒有吓到我。”她又說，“好吧，雖然我承認我有一點任性…..”
“你很好！”他着急地堵住她的話。
秾李嘆了聲氣，向下說道：“但我還不至于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的。”
“我生氣的點，其實是在于，為什麽你總要一個人患得患失，為什麽你不肯來問問我的想法呢？”
“明明已經那麽難過了，明明心裏還有那那麽多的顧慮和難過，為什麽不肯向我直說呢。”
“我還以為在這段時間裏你已經能看出我的心意了呢。”
她将一字一句都訴說得特別認真，不趕不慢。
說話的時候，她并沒有看陳嘉熠，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陽臺外。
陽臺外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看起來一時半會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雨聲伴着她的話如絲般滲入陳嘉熠的心，逐漸在他內心裏交織成一片網。
“是我太笨了。”他雙睫為內心的撼動而輕顫，語氣低沉中又略帶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豁然開朗。
“你不笨，你只是不敢看清這個事實。但其實，你真的特別特別好，我喜歡上你真的再正常不過了。”
她逐漸放松下來，将內心的想法坦誠而又直白地敘述出來。
秾李總覺得她其實真的不算是那種特別坦率的人，她明明別扭又要強，嘴上說得遠不及心中想的多。
但她身邊的很多朋友卻基本都說她有一個特點是直球。
“Li，你是個很會表達情感的人。”
“李李，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非常珍惜每一段感情。”
她想了一下，也許她只是覺得她人給予她的情感實在是太珍貴，所以舍不得讓他們的心就這麽擱置在冰涼而無人問津的地界。
又也許是她意識到，如果不把內心的感情真切地表達出來的話，珍惜的人都會愈行愈遠的。
她不想這樣。
想是想到什麽不開心的，她猛地從內心漫天的想法中脫離，将目光鎖定陳嘉熠的眼眸上。
“不要再偷偷難過了，更不要把自己的內心的脆弱封閉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小角落裏了。”
“陳嘉熠，如果不開心的話，如果嫉妒的話，如果不确定我喜不喜歡你的話，就直接問我吧。”
“我都會認真的回答你的問題的。”
她神色非常地平靜，陳嘉熠看不出她這樣淡定從容的樣子是怎麽說出這番掀起他心中驚濤駭浪的話的。
他被這樣真摯而堅定的話語震得有些鼻酸，眼眶好似有淚光在打轉。
“謝謝你，秾李……”
謝謝你這麽坦率地告訴我你喜歡我。
謝謝你看穿了我內心的脆弱和自卑。
謝謝你這麽勇敢、熱烈又真誠。
其實陳嘉熠并不像先前他說的那樣，并不知道為什麽能無望的喜歡她那麽久。
比起來絕望、迷茫，陳嘉熠在想起她的時候，更多的是湧上心頭的關于她值得喜歡的細節。
她總是那麽善良，明明看着并不熱切，但卻常常幫助身邊人，會代替同班同學參加女子三千米，會保護好友的尊嚴。
會替他解圍，将自己的演講稿遞給他。
真誠又可愛、勇敢且堅定，将這些詞都放在她身上都不為過。
她說“喜歡上你是再正常不過的”，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會喜歡上陶秾李是一件太過于輕易的事情。
對他來說，愛她是一個遞進上升的過程。
開學典禮的遞演講稿是心動初始，而後的每一天他都能發現她的閃光點和讓他更為着迷的地方。
這七年來，他對她的愛不曾減淡，相反，在每每回憶過去的那些時間，他對她的喜歡總會更濃郁幾分。
都說暗戀是一個人給另外一個人加了一層金色濾鏡。
但在他這裏，從來就不是他的喜歡給秾李鍍了金邊。
她本就是一顆閃閃發光的鑽石，無論過了多久都會透着萬丈的光芒。
七年後與她重逢，被她發現自己的喜歡是預料以外的事情。
但在這些天和她的接觸相處中，他逐漸意識到自己其實并非只想單純的仰望她。
也許從七年前他在高考結束後和她表白的那一個瞬間起，他就應該知曉這個事實。
他很自私，自私到想要成為唯一能以戀人身份站在秾李身邊的人。
陳嘉熠承認，他的确在那三年裏嫉妒季芝越嫉妒得快要發瘋。
所以在七年後每次見到他的時候，心中的妒意、酸澀、厭惡和恐懼都會蔓延占據他的理智，讓他能被季芝越輕易的激怒。
但還好，現在他終于如願以償得到了秾李的愛。
在明确她心意的那一刻，有漫天的喜悅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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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麽要流眼淚了。”
回過神來，盤旋在心上的女孩湊近他身邊，陳嘉熠甚至能數清楚她纖長的睫毛有幾根。
“開心。”
他也坦率地将自己內心的想法表達出來。
秾李愣了一下，旋即笑起來，陳嘉熠看着她嘴邊綻開的梨渦清淺可愛，也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你好呆呀。”她眼神甜絲絲的，像浸了蜜一般。
窗外雨聲漸小，已經小到接近聽不見。
“想喝什麽飲料嗎？噢，不對，我的冰箱裏只有一瓶果酒，陳嘉熠，你喝果酒會醉嗎？”她起身走到冰箱前，側過身詢問道。
陳嘉熠抿嘴思考，說：“應該不會。”
他很少喝酒，日常生活中也鮮少會出現一定要他喝酒才行的情況。他其實不太清楚自己的酒量如何，但果酒度數那麽低，應該是不會醉的。
“那就好，我應該也不會醉吧。”她小聲嘀咕道。
秾李打開冰箱，陳嘉熠能看到她家冰箱裏裝着的東西。
一層是一些蔬菜，二層放置着一瓶果酒，最下一層有藍莓和酸奶。
東西并不多，很簡潔幹淨。
她将那個印着“青梅”字樣的果酒拿出來，又從廚房中取出兩個小玻璃杯，一杯倒了一點。
青梅酒倒在透明玻璃杯裏，泛着淺淺的霞光色。
秾李将兩杯酒端出來，遞給他一杯。随即坐回沙發上。
陳嘉熠淺抿一口，酸酸的梅子味與淺淡的酒味混合在一起相得益彰，喝完嘴裏還殘餘着青梅的味道。
“好喝吧。”秾李喝得快，很快臉上泛着淡淡的粉紅色。
“好喝。”他又啜了一口，乖乖地點了個頭，像是品嘗到美味食物的小動物。
“嘉熠，你為什麽能這麽可愛呢？”
她還沒什麽醉意，但在酒精的催化下她心中的喜歡被發酵得更加濃烈。
你才是全世界最可愛。陳嘉熠在心裏反駁道。
“快和我說實話，剛才是不是你的初吻。”她彎起嘴角，眼睛裏盛滿了調笑。
“不是。”見秾李表情霎時變了，他又繼續說：“在樓下的才是。”
“陳嘉熠，你真的是學壞了。”她看起來像個氣鼓鼓的小河豚。
“只有一點點，陶老師。”不知道是不是喝了果酒的原因，他感覺自己變得放肆起來。
秾李本能地想靠近他，她又坐得更近一些，說：“可是我都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親了你诶。”
“陳嘉熠，你會不會告訴警察叔叔，讓他們把我抓走啊。”
她百無聊賴地繞着手中的卷發，眼睛望向陳嘉熠，眼中仿佛有一個鈎子把他勾住。
陳嘉熠搖搖頭，說：“不會的，我的心已經同意了。”
他說話總是這樣，一本正經又帶着莫名的撩人。
“嘉熠嘉熠，那如果有別的女孩，唔，或者男孩想親你，就像我一樣的突然的話，你也會讓他們親嗎。”
說到後面，她的語氣變得有些微弱，摻雜着一點點的委屈。
“不會的，我會捂住我的嘴。”他仿佛真的在想如果這種情況發生怎麽辦。
“真的嗎？”她的眼眸氤氲着一層水汽，臉頰紅紅的，看起來有些醉了。
果酒害人，讓好好的小狐貍怎麽變得這麽脆弱。
“真的。我只給你親。”陳嘉熠也感覺自己有些醉了，不然怎麽會感到這麽熱。
兩人離得有些近了，他看清她的睫毛撲閃撲閃，像小扇子扇在他心頭上。
暧昧的氛圍在他們之間又彌漫開來。
“可是，陳嘉熠，你還沒有對我說那句話呢。”
本來坐得歪歪斜斜的她突然直起身來，神色變得有些嚴肅。
“什麽？”
陳嘉熠暈乎乎的，好像踩在雲端，但他知道自己的意識是清醒的。
秾李瞪了他眼神，不痛不癢，像羽毛拂過。
怎麽會有人連瞪人都這麽可愛。陳嘉熠目不轉睛地望向她。
“陳嘉熠！你媽媽沒告訴你嗎，只有情侶關系才可以親親的。”
陳嘉熠反應了三秒，終于明白她的意思。
他從雲端飄回地面，剛剛說了一句什麽話來着，噢，記起來了——
“那，秾李同學，我可以成為你的戀人嗎？”
聽見他的話，她心滿意足地笑起來。
她好像在說話，在說什麽呢，陳嘉熠有些聽不清，他臉頰泛着紅暈，下一秒就把眼睛閉上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秾李還沒醉得那麽厲害，一時間無語住了。
怎麽會有人表完白倒頭就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