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下滅火
山下滅火
周樂之一腳踹開魔尊閣的大門，随之往山下方向走去，有系統給他帶路，竟也沒比酆翼慢多少。
周樂之到達村子時，酆翼正在施法滅火，見到來人，酆翼有些驚訝，疑惑道：“我不是讓你回魔君閣了嗎？你怎麽跟下山來了”
周樂之自然不能将系統的事情說出，不然更會引起酆翼的懷疑，便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聞言，酆翼眉間一皺，上下掃了周樂之一眼，“以這副裝扮？”
一路走得急，周樂之竟忘了身上還挂着女裝，此時想起來，立即對酆翼說道：“對了，你先幫我個忙，這衣服我脫不下來，你幫我一下”
聽完此話，酆翼的眉頭皺得更緊，滿眼都像是在說“你在和我開玩笑？”
周樂之說完也覺這話十分不對勁，脫不下衣服，得讓夫君幫忙，這都是什麽虎狼之詞。
“算了，還是先滅火吧”周樂之尴尬萬分，便岔開話題。
火勢越燒越大，酆翼無心再管周樂之，騰身躍起停于半空，雙手一張一合結印施法，随之空中烏雲密布，轉眼間便落下雨來。
雨滴傾盆落下，周樂之毫無防備，直接成了落湯雞。
見狀，周樂之心中暗自啐道：“什麽破衣服，防刀不防雨，廢物！”
雨水打在火苗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原本該減弱的火勢并未偃旗息鼓，反而越燃越猛。
燃燒範圍增大，周樂之所待之處也被殃及，差點把他從落湯雞變成煙熏雞。
周樂之提着裙擺逃至一無火之處，沖着半空中的酆翼大喊，“喂！我說您這是滅火啊還是澆油啊，咋還越燒越大了！”
酆翼顧不上周樂之亂叫，一心撲在滅火上。結果，他落多大的雨，火就漲多大的勢，仿佛他落的真不是雨，而是助長火勢的燃油。
見此情形，酆翼覺出不對勁，立即收手停雨，火勢未增但依然不減。
火再這樣燒下去就要禍及村內百姓，酆翼不能袖手旁觀，但眼下情形，他不旁觀也幫不上什麽忙，因為他一落雨火就變大，可是若不用水滅火還能用什麽，一時之間他陷于兩難的境地。
“大哥，不然您先下來，我覺得這火有點奇怪”周樂之怕再被突如其來的火苗燒了尾巴，便提前爬到一棵樹上，因為站得高看得遠，如此，周樂之也看到了遠處的異常。不過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比酆翼矮不少。
聞言，酆翼轉身飛向周樂之，随之在周樂之身旁的樹杈上落下，“這火用水滅不了，确實奇怪”
周樂之扶着樹枝踉跄站起，他不想比酆翼矮太多，又往上走了兩步才開口說道：“這一點的确奇怪，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聞言，酆翼眸中一驚，看向周樂之，問：“不是這點那是什麽？”
“你看那裏”周樂之擡手指向遠處。
酆翼順着周樂之指的方向看去，沒看出個所以然，道：“怎麽了？”
“那裏的焰火顏色和其它之處有些不同”周樂之原是畫家，對各種顏色的差異自然比常人更敏感些。
“如何不同？”
“那處火焰的紅色要更濃更豔一些，而你再以那處為中心往四周看去，離那處越遠火焰的顏色就越淡”
經周樂之這麽一說，酆翼也看出了顏色的不同，剛想說那我們過去看看，身邊之人就沒了身影，他往下看去，接着就看到周樂之大叫着撲騰着摔下去。
原來是周樂之覺得自己還是不夠高，便又往樹枝的上端移了兩步，結果枝丫承擔不住他的重量，咔嚓一聲不再伺候他了。
酆翼飄然落回地面，向周樂之伸出一只手，問：“你沒事吧？”
摔了個狗啃泥，周樂之面上有些挂不住，直接忽視酆翼伸來的援手，自強自立地爬了起來。
見這人還有精力與他講什麽志氣，便知周樂之沒摔出大毛病，随之轉身欲再騰身而起。
“你等等”
身後傳來周樂之的聲音，酆翼側身看去，“何事？”
“我也要去那邊看看”周樂之低聲嘟哝一句。
“那你去啊”酆翼知道周樂之是想讓自己帶他，但他才不慣這人的死要面子，便假裝沒懂周樂之的暗示。
“我，我過不去，可能得需要你帶一把”
“可能？”酆翼還在摳字眼。
“是需要，需要你帶一把，行了吧？！”周樂之沒好氣地認輸。
見周樂之不再嘴硬，酆翼随手在周樂之腳下化出一團水霧，随後，兩人便飛往周樂之所指之處。
來到具有異色火焰的地方，兩人立于半空，一同往下看去。
看了半天，酆翼仍是毫無頭緒，而周樂之卻是越看越認真，最後整個人都趴在了水霧上，如此便可離火焰更近也可看得更仔細些。
“你發現了嗎？”周樂之開口道。
“發現什麽？”酆翼的眼中除了火還是火，絲毫未發現其它異常。
“火焰之中有個圖案”
聞言，酆翼也蹲下身，全神貫注地盯着那些燃得有些猖狂的火焰看了許久，仍是未能看到周樂之口中所說的圖案，“哪有啊？”
“就在火焰中啊”說完，周樂之意識到酆翼對顏色的識別度沒他精細，便解釋道：“這其中又有多處顏色略有不同，你把這些點連起來，就能拼成一個圖案，只不過它一閃一閃的，我不确定那畫的是什麽”
“紙墨給你，畫出來”酆翼随手化出一套筆墨紙硯，又用水霧給周樂之搭了一張矮桌，讓周樂之畫給他。
來到此處，周樂之一直沒機會作畫，這會兒也有些手癢，便立即痛快地答應下來，拿起毛筆蘸了點墨便開始将眼前之象繪于紙上。
伴着毛筆起起落落，紙上圖案越發清晰。
“我知道是什麽了”未等周樂之畫完，酆翼便認出了紙上圖案。
周樂之一邊将圖案畫完，一邊問：“是什麽？”
“朱雀神鳥”
伴着酆翼的話音落下，周樂之那裏也收筆完成，紙上所繪的确是一只朱雀神鳥。
周樂之拿起畫，仔細與火焰比對一番，确認沒畫錯後才站起身，看向身邊的酆翼，結果就發現酆翼的面色十分凝重。
“你怎麽了？”
酆翼眉頭緊鎖，像是在自言自語，“這裏怎會出現朱雀神鳥的圖案？”
“為何不會出現？”周樂之反問道。
“朱雀神鳥是天之四靈之一，五行屬火，位于南方，此地在北，按常理來說不會出現朱雀神鳥的”
聞言，周樂之的好奇心被勾起，接着問：“那若是不按常理，你覺得是發生了什麽？”
酆翼一把拿過周樂之手中的畫，道：“我不知道”
“欸，你這人怎麽這樣，我有什麽都告訴你，你竟然”
未等周樂之抱怨完，酆翼輕身一躍飛走了，留周樂之一人在原地瞎叫喚。
“你去哪？”
“你就這樣一個人走了？”
“酆翼，你過河拆橋！”
“酆翼，你別忘了，要不是我，你這個瞎子還看不出來是朱雀神鳥呢”
“······”
喊了半天，除了腳下那噼裏啪啦的燒火聲，沒人回應他。
“不是，不管怎樣，你好歹把我放回去啊，把我擱這半空中央算怎麽回事啊···酆翼！你不是人！···”
不知周樂之喊了多久，酆翼才攜畫歸來。
見人回來，周樂之立即閉了嘴，畢竟他可不想在這鳥都不拉屎的地方待一輩子。
“你先回魔君閣，我去滅火”酆翼将周樂之帶回地面，說道。
“你找到滅火之法了？”
“有些頭緒了”酆翼道，“行了，不同你廢話了，你趕緊回去吧”說罷，酆翼轉身欲走。
“你等等”周樂之看了眼自己的裝扮，便知自己此行的任務定是還未完成，回去也得被那狗屁系統給逼回來，如此一來，還不如直接在這待到任務完成。
“還有何事？”酆翼回過身來，問。
“那圖案是我看出來的，滅火過程中沒準還能用上我，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酆翼想起查探周樂之身體狀況時得到的結果，什麽體質不好什麽骨質疏松，剛想開口拒絕，就被周樂之一把拉住。
“別墨跡了，那邊的火都要燒過來了”周樂之一邊說着一邊拽着人跑。
火蔓延的速度遠比他們跑的速度快，轉眼間已至他們身後，感受到背後灼熱的溫度，周樂之回頭查看情況，結果就看到了與其相隔無幾的烈烈火焰，雙目瞬時瞪大，腳下的步伐也亂了，一個踉跄差些摔倒。
周樂之的身子倒下去，腦子只留下一個念頭，“完了，要熟了！”
就在周樂之以為他要死定了的時候，忽覺腰間一緊，随之就覺身子一輕，他被酆翼攬着腰抱了起來。
兩人飛至半空，酆翼一把松開周樂之，由于體力耗費太大，周樂之彎着腰用手臂拄着膝蓋大口喘着氣，邊喘氣邊說：“原來你還會飛啊”
聞言，酆翼不知周樂之何出此言，眸中露出一絲疑惑。
周樂之直起腰，繼續說道：“剛才我跑得那麽辛苦你都不飛，我以為你靈力耗盡了呢”
說來也奇怪，在周樂之抓着他逃跑時，酆翼竟然很喜歡那種感覺，他總覺似曾相識，但翻遍記憶卻無半分相關記憶。
“你咋不說話了？燒傻了？”周樂之用手在酆翼面前擺了擺，問道。
酆翼回過神來，輕咳一聲，道：“我見你身體太差，借此讓你鍛煉鍛煉”
聞言，周樂之撇着嘴哦喲一聲，說：“您這麽替我着想呢，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聽到周樂之的話，酆翼只覺自己剛才真是瘋了，竟然會覺得與此人似曾相識。
“對了，你剛才說對如何滅火有頭緒了，方法是什麽？”看着酆翼那拉長的臉，周樂之擔心這人會一腳把自己踹下去，便正經起來。
見周樂之好好說話，酆翼的态度也緩和了許多，展開周樂之的那幅畫，邊指邊說：“朱雀神鳥由七大星宿組成，分別為井、鬼、柳、星、張、翼、轸，要想破陣，必須将這七處盡數破解”
“也就是說，這七處星宿就像是七個陣眼，盡數破之便能解陣？”
酆翼點點頭，“不錯”
“那你可知如何破這七處陣眼？”
“日升日落，鬥轉星移，天地象形，世間百态，瞬息萬變”酆翼看着手中的畫，答道。
周樂之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又問：“什麽意思？能說得簡單點嗎？”
“意思就是破解之法不定”說罷，酆翼擔心周樂之仍是聽不懂，便繼續解釋，“或者說，這一刻用此法可破解，下一刻就不一定了。所以，只有我們到了那裏才可做出具體判斷”
“到了那裏，到那裏啊？”聞言，周樂之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自然是破解哪裏就到哪裏了”
“不是，你的意思是進火坑啊？！”
酆翼：“正解！”
周樂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