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遇故人
第十章:再遇故人
沈顧淮一路尋着師徒契的方向跑去,沈顧淮怕墨沉跟不上,步伐慢了些許。
一個破屋的牌匾上,寫着江府二字,裏面傳來火光,沈顧淮沒有絲毫的猶豫就走了進去。
洛寒被綁在一樁木柱下,整個人都無法動彈,坐在地上。而一個人則坐在一邊,看着洛寒,嘴裏還說着。
“你一個小孩,來這鶴觀城做什麽?”
“關你什麽事?”洛寒有些傲嬌的轉過了頭,不想理眼前的人。
“有趣。”
楚問渠添了添柴,随後又道:“和你一起來的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楚問渠覺得這四個字很好笑,就直接笑了,“你們一起來的都不知道?”
随後楚問渠哦了一聲:“也是,你這麽小的小孩怎麽會知道,像你這個年紀的小孩,最喜歡的就是說謊了,問你也問不出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人很快便會發現你不見了,很快便會來尋你。”
洛寒哦了一聲。
楚問渠往前湊了湊,摸了摸洛寒柔順的銀發:“真好摸,臉看起來也肉嘟嘟的。”楚問渠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摸着。
楚問渠戳了戳洛寒的臉,漸漸的就用手揉了起來,摸了很久。
洛寒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人,眼神裏甚至都帶有了殺意,然而楚問渠看到了并不怕,而是裝模作樣的挨了一聲。
“小孩,你吓到我了。”嘴上雖然是這樣說,可手裏的動作卻一直都沒有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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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這麽小的小孩,怎麽還是滿頭的銀發?若是說老的話倒也不會,難不成是得了一場大病,還是說家破人亡了?”
楚問渠說的大膽,什麽話都不經大腦就直接從口中脫口而出,不管說什麽,楚問渠都不會去回想,既然說出口了,那就已經是說了。
難不成還要收回?說出去的話哪有那麽容易就收回的?
“你才生了一場大病!”洛寒瞪了楚問渠一眼,哼了一聲,要不是他掙脫不開這個破繩子,洛寒定要他好看。
楚問渠時不時的就看着洛寒發愣,畢竟能有一個這麽不一樣的小孩在自己身旁也挺好玩的。
楚問渠依舊是在添加着柴火,看着洛寒生氣的樣子,楚問渠就很喜歡,肉鼓鼓的,很是可愛。
“別一直撒嬌了,小孩。”随後楚問渠呲笑了一聲。
洛寒又怎會知道什麽是撒嬌,當即應答道:“我害羞不害羞關你什麽事?”
“确實不關我的事,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愛,可沒說和我有關系啊。“楚問渠立馬便回絕了洛寒。
楚問渠時不時的逗弄着洛寒,洛寒說一句,楚問渠說十句,說的沒完沒了。
“小孩,你叫什麽名字?”
洛寒哼了一聲:“沒名字。”
楚問渠哦了一聲,認真想道:“不如你就和我姓吧,喚楚清許如何?”
“你姓楚?”
楚問渠嗯了一聲:“怎麽了?”
“楚清許不是你弟弟嗎?讓我叫這個,你弟弟不會生氣啊?”
楚問渠拿着木柴的手一愣:“你怎麽知道?”
“聽人說的。”
“你一個處世未深的小娃娃,沒想到懂得既然那麽多。”楚問渠又道,“那好吧,就不叫這個了,叫楚源如何?”
“楚源和楚清許這兩者之間又有什麽區別?都是同一個意思。”
對這個故事,洛寒還是很感興趣的,尤其是楚問渠還在這個鶴觀城裏。
這鶴觀城活的人可沒幾個,都是陣法造出來的,對于楚問渠在這裏,洛寒很好奇。
楚問渠笑道:“怎麽就沒有區別了?楚清許是我弟弟,楚源又不是。”
洛寒雖懂的不多,但也不要真的把他當一個小孩子來對待。
“聰明人就不要當糊塗人了。”洛寒只留下了這一句話後就沒有再言語,也不想再搭理楚問渠。
沈顧淮找來的那一刻,手中的劍立馬就朝着裏面而去,沒有絲毫的猶豫。
楚問渠一個閃躲,躲開了這把鋒芒的劍,劍身猛的插進了木柱,那一刻,劍身在不斷的顫抖,過了一會兒方才穩穩停下。
“這麽快就趕來了啊?”楚問渠站在洛寒的身前,看着眼前正大步走來的兩人。
沈顧淮将劍收了回來,對上了楚問渠的目光:“何人?”
楚問渠看到來人的面貌時,眼眸瞬間變成赤瞳色,移開了目光。
“你不認識我?”楚問渠有些遲疑的問着。
“不認識。”
楚問渠哦了一聲:“也對,你一直都呆在那深山老林裏,又怎麽知道這外界的事情,不過我可認識你,沈長老。”
這一路上,沈顧淮碰到了很多人,這一個個的都說認識他,都是什麽意思?沈顧淮很少離開過,外處也只知道自己的名諱,并不知長什麽樣,可這一個個的都說認識,又是怎麽回事?
“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又是這小孩什麽人?”
洛寒立馬便插話道:“他是我師尊。”
楚問渠轉過了頭:“前面還問你他是你什麽人,你還說不知道不認識,怎麽現在就認識了?果然,小孩子都是喜歡說謊的,胡言亂語。”
沈顧淮皺了皺眉頭:“閣下又是何人?”
楚問渠也沒有什麽好避諱,直言道:“楚問渠。”
這個名諱沈顧淮倒是聽過,只不過這人不是早在二十年前便為救一人舍棄了自己的性命了嗎?怎還活着?
不過也對,這裏是一個陣法,虛幻之地,死的人還活着,也是再正常不過。
楚問渠見沈顧淮在想東西,也沒有阻斷,就再一邊等着,性子變了很多,能反應都慢了。
楚問渠随後直接席地而坐,站的久了,都有些累了。
“沈長老要不坐下說說?一直站着多累啊。”
“師尊!”洛寒可不想聽他們講一些廢話,自己在寫一邊一直被綁着,可不是那麽的好受。
沈顧淮施展着靈力,将洛寒身上的繩索解開之後,便伸手将洛寒從地上拉了起來。
洛寒就站在沈顧淮的身後,扯了扯沈顧淮的袖子:“師尊,我們走吧,這個人身上都是記憶,沒有離開的法子。”
洛寒此話一出,楚問渠的目光便陰狠的落在了洛寒的身上,語氣中都有了點危險的意味:“小孩,你懂得倒是挺多的啊。”
沈顧淮并沒有聽洛寒的,而是将洛寒帶到了墨沉的身邊,叮囑着道:“你看着洛寒,我與他談談。”
沈顧淮那一刻直接擡起了墨沉的手,将洛寒交到了墨沉的手上,墨沉也是沒有想到,但并沒有拒絕。
洛寒心裏再不願也是沒有辦法,只好先聽着沈顧淮的了,然而沈顧淮一走,兩人就松開了手,一副冤家的模樣。
“修為高強還被這麽一個人帶走,師弟還真的是沒用。”墨沉言語冷漠,語句中都帶有嘲諷的意思。
洛寒可不理他說的這些,哼了一聲:“墨師兄說話這麽難聽做什麽?”
“與你又有什麽關系?”
“你對我說這些,我倒不在意,對別人說我也不在意,可你要是對師尊這樣說的話,那就真不好意思,我替師尊來說。”
洛寒從一開始見到墨沉時,就看不慣他,尤其是他說話的樣子。
就算他心裏真的有過不去的坎,也不用這樣吧?
墨沉看不慣任何人,對任何人也沒有好感,對所有人都保持警惕,從來都不會去相信。
沈顧淮并不知道他們已經起了争議,往着楚問渠的方向走了去。
沈顧淮走到楚問渠眼前的那一刻,楚問渠當即就施展着靈力,隔離了外處,将二人處在結界之中。
墨沉與洛寒二人只能看到他們的身影,并看不到他們在裏面都做了什麽。
“這是?”
楚問渠眼中帶笑:“既然是我倆之間的談話,當然只能我們兩個聽到了。”
“你想說什麽?”
“我想問,五十年前沈長老是因為什麽才離開。”
沈顧淮聽不懂他問的這些什麽,皺了皺眉,并沒有回應楚問渠。
“五十年前,也就是我弟弟楚清許死的那年,沈長老都去了什麽地方,之後落得一身傷回來又是什麽情況?”
“閣下恐怕是認錯人了,我這麽多年以來一直都在清屏山,并未離開過,閣下說的這些我倒是不明白。”
“是嗎?”楚問渠直勾勾的盯着沈顧淮,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說謊,是不是在騙自己,可當看到他眼神中一點變化都沒有,甚至滿是一股柔意。
那個人心就像是鐵做的,一天到晚都是冷冰冰的樣子,從不茍言笑,更不會流露出這般神情,就算是裝的也能一眼看清,并不可能像眼前這個人一樣,難不成楚問渠真的認錯人了?
可又怎麽可能。
“既然如此,那便是我認錯人了。”
楚問渠有些惋惜的嘆了一口氣,然而就在沈顧淮沒有絲毫防備之際,手裏一直蘊含着的靈力,瞬間朝着沈顧淮而去。
沈顧淮沒有防備,就算反應再快,也還是被這靈力傷到了一些,袖子被靈力劃過,落下了血痕。
沈顧淮低頭看着這袖子上的血跡,還有手臂傳來的刺痛,秋不盡頓時出現在了沈顧淮的手中。
“這又是何意?”
楚問渠見他絲毫沒有要動手樣子,手中一直彙聚着的靈力也都盡數收回。那麽無情的一個人,是不可能不會出手的,恐怕是真的認錯了。
再者他也不可能會收徒弟,更不可能會關心任何一個人。
“剛才有個東西靠近,一不小心就傷了沈長老,實屬是不好意思。”
沈顧淮也只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楚問渠那還會一直待在此處,立馬就走了,這裏只是一個陣法,随便動用動用靈力便可以離開,只不過他去不了別的地方,只能一直被困在鶴觀城,永遠都離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