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師尊被算計
第五十五章:師尊被算計
沈顧淮停住了腳步,擡眸看了一眼,城門外的牌匾上,确實是寫着峪流城三個字。
“師尊是……”
墨沉話音還未落下,沈顧淮便猛然朝前倒了去。墨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沈顧淮的衣袖,将人拽到了自己的懷裏。
墨沉面露驚慌,沈顧淮這是怎麽回事!
“師尊!”
被墨沉這一拉,沈顧淮都快要眼冒金星了,從墨沉懷裏退了出來。
沈顧淮擺了擺手,謊話信口捏來:“一不小心被絆了一跤。無礙,不妨事。”
沈顧淮方才就站在原地未有走動,絆倒又怎麽可能!墨沉不是傻子,看不出來是怎麽回事!
“是不是在北禁之地待久了,對師尊有些不好的影響,方才使得這般?”
沈顧淮搖了搖頭,不想說出緣由,也不想墨沉知道。
“只是走的有些久了,頭有些疼。”
墨沉不管沈顧淮會不會拒絕,上前便扶住了沈顧淮,朝着峪流城走去。
沈顧淮也是相信墨沉,與他一同。
殊不知,這峪流城都會有些什麽,會出什麽意外。
峪流城并沒有守城門的人,走進去便是,只不過要向峪流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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峪流王這人風流成性,不受規矩束縛,總是喜歡亂來,墨沉對這峪流王也是有些了解,只不過尚未見過其人。
也不知魔尊口中說的是真是假。
“師尊還走的動嗎?”
沈顧淮剛想說可以,結果下一秒就被墨沉一把抱起,整個人失重,倒在了墨沉的懷裏。
沈顧淮整個人頓感失措,雙手不知該放在何處,竟都撐在了墨沉胸膛的位置,沈顧淮臉色一僵,自己這是!這是将手放在哪裏!
他們可是師徒!就算是擔心,扶着便可,或者背,為什麽偏偏是抱!還是這般……
沈顧淮面色微紅,泛起了不自然的紅暈,可頭疼的厲害,并不想多想,頭便靠在了墨沉的懷裏,閉了閉眼。
這般便這般了,難不成還要扭扭捏捏的說幾句?
這一路上,墨沉都抱着沈顧淮,沒有停下一步。見沈顧淮睡着了,墨沉也有了想法。
在此期間,墨沉去了一趟峪流宮。
峪流宮是峪流王所住宮殿,峪流王風流成性,最喜歡待的地方便是香玉閣,溫香軟玉抱在懷裏,何其的快活。
整日飲酒作樂,歌舞升平。
進到峪流城的霎那,那些魔民都紛紛将目光放在了兩人身上,打量着這兩人,尤其是墨沉抱在懷裏的那人。
墨沉注意到四處散發的目光,一個眼神便瞪了過去,眼眸中好似寒刃,要将他們全部殺死。
也就是那片刻的留意,周邊魔民的目光都收了回去。也知道此次來的人并不是什麽好對付的。
哪怕是走進了峪流宮,墨沉都未曾将沈顧淮放下,而是一直抱在懷中,甚至還施展了一道靈力,将懷裏的人護着。
峪流宮的宮人并沒有多少,好似一人都沒有。
從墨沉踏進門檻的那一刻,便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人。
金光玉璧,玉雕砌牆,浮曙光将峪流宮照亮,幽幽綠河盡顯眼中。
天空中漂浮着數千個燈籠,在半空中搖搖晃晃,将整座峪流城照亮。
石燈柱到處都是,只不過光昏暗,散發出血紅的光影,好似鮮血般,往下飄落。
此處陰暗,并不見得有人。
墨沉轉身間便去了香玉閣,帶着懷中人,絲毫不在意會發生什麽事。
香玉閣中燈火闌珊,從窗紙便能看到裏面隐隐約約的人兒,峪流王将美人擁入懷中,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下肚。
“哈哈哈哈,今日!不醉不歸!來,輕紡兄,喝一杯!”
萬輕紡看着他這番模樣,也是無可奈何,就坐在一側舉了舉酒,微微的抿了一口,并沒有一飲而盡。
墨沉本想着就這樣抱着懷中的人闖入,可在要進入的那一刻,墨沉還是将懷裏的人放下了,以免師尊知道,會在意。
墨沉扶着身旁的人,推開了門,走進這滿是胭脂香粉氣味的香玉閣中,空氣中彌漫着刺鼻的香氣,墨沉皺起了眉頭,用靈力将其隔絕,更是在沈顧淮的周身設下了一道屏障。
門外突然走來一人,峪流王倒是沒想到,依舊是喝着美人遞來的美酒,好生快活。
女子衣不遮體的躺在峪流王懷裏,身上只有單薄的薄紗,紫粉色的薄紗襯得女子越發嬌媚,身材更是好的沒話說,膚白若雪,吹彈可破。撫媚動人。
聲音更是嬌滴滴的惹人垂憐:“來~城主大人,再喝一杯,再喝一杯嘛~”
峪流王搖了搖頭,拒絕着,明顯的已經喝醉了,嘿嘿的笑了一聲,親了親女子的臉蛋,低沉沙啞的聲音就此傳入了女子的耳中:“不……不喝了,喝不下了,一會兒……一會兒再喝。”
女子臉色頓時一紅,羞澀的捶打着峪流王的胸口,嬌媚道:“城主大人喝不下,那就不喝了~”
高座之下則是有十幾名舞姬正在搖曳舞姿,各個都是絕色美人,一眼望去,便收不回目光。
萬輕紡并未多飲,自是與峪流王不同。
挺直腰板坐在蒲團上,看着眼前的這些舞姬的舞姿,時不時的便喝一杯茶。并未動身旁的酒。
萬輕紡身後站着一位女子,那女子戰戰赫赫的,生怕萬輕紡會吃了她一樣。
“倒杯茶。”
女子聽後上前便倒了一杯。
萬輕紡拿起茶杯便一飲而盡。
香玉閣中很是喧嘩,歌聲,琴聲,說話聲到處都是。
就連墨沉走進,都沒人發現。
墨沉就站在遠處,擡眸望向了高堂上坐着的人,語氣并不友好,冷冰冰的。就如冬日裏的冰窖,冷的人直打哆嗦,不寒而栗。
“峪流王。”
萬輕紡聽聲看去,拿在手裏的茶杯也漸漸放了下去,墨沉被歌姬所遮擋,萬輕紡并看不到墨沉的人。
香玉閣中音聲響亮,再者峪流王此時也酩酊大醉,就算是站在他身前,他都不一定能夠聽的到,更何況還是這麽遠的距離。
峪流王依舊是抱着懷裏的美人,讓美人跨腿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挑逗的目光看着身前早已羞紅了臉的美人。
萬輕紡并未一直坐着,而是起身朝着門的方向走去,直到看到兩抹黑色的身影時,萬輕紡方才知曉。
墨沉她倒是知道,沈顧淮的話,她倒是沒有見過。
“殿下舍得回來了?”萬輕紡嘴角揚起一抹淺笑,目光漸漸落在了墨沉身旁攙扶之人,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這位又是?”
墨沉語氣冰冷:“我此番前來,有要事與峪流王商讨。”
萬輕紡很是無奈,示意墨沉看去:“殿下看他現在這個模樣,像是能商讨要事的樣子嗎?”
墨沉面色陰沉,并不管這些,當即便從萬輕紡的身旁走過,大步走上前,站在高座之下,并沒有再往前走。
萬輕紡看墨沉那個樣子便知沒什麽好事,尤其是身旁還帶着一人。
也不知那人是誰。
“洛歲馀。”
峪流王雙手環抱着美人纖細的腰肢,頭靠在美人的肩上,深吸了一口氣,在美人的耳畔吹着暖風。
過了許久,方才悠悠說道:“叫本城主何事?”
“下來。”墨沉面色陰鸷,好似下一秒就要出手将人打下來,語氣甚是煩躁。
“本城主聽你的做什麽?”
美人就坐在峪流王的腿上,背對着身後衆人,并不知此時是何等狀況,依舊是乖乖的躺在峪流王懷裏,甚是嬌羞。
“城主大人……梿兒想……”
峪流王一聽到這話,頓時便眯起了眼睛,面露喜悅:“想什麽?”
梿兒聲音嬌嗔,不好再繼續說下去,欲拒還迎,想又不想,一直推着峪流王,眼中滿是勾引:“想和城主……”
萬輕紡坐回了原本的位置,并沒有要提醒峪流王的意思,他也該被人教訓教訓一番了。
墨沉言語冷淡,最後一句話,墨沉甚至加重了音量,一字一句冷聲道:“是要我将你打下來,還是你自己下來?”
“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本城主也敢使喚!”峪流王被墨沉這麽一吼,酒也醒了許多,拍了拍梿兒的肩,沒了方才的興趣,“退下。”
峪流王将身後的外袍拿下,披在了梿兒的身上。
峪流王此話一出,梿兒當即便從峪流王的身上退下,将薄紗攏了攏,手遮擋着身上重要部位便退下了,一路低頭小跑了出去。
在梿兒轉身的那一刻,墨沉當即便避開了眼眸,沒有去看。
梿兒退下後,峪流王拿起一旁的酒又喝下了一杯,烈酒入肚,方才擡眸看向來人。
不看還好,這一看還真是不得了!
是墨沉!
峪流王吓得當即便站起了身,旁側桌上的酒水都被他衣袖所劃過,掉落在了地上,噼裏啪啦的響起了脆響,碎了一地!
這下酒是真的醒了!
峪流王站了許久,随後便面色如土的坐了下去,幽綠色的眼眸看向了別處,心虛的不敢看墨沉。
峪流王輕咳了一聲:“殿下怎來了?”
墨沉沒有兜圈子,當即便是一句:“望山之峰的事查的如何了?”
墨沉這一問,峪流王又是一愣,喃喃自語:“什麽望山之峰?”
就在墨沉一記靈力要使出的那一刻,峪流王當即便站了起來,激動道:“我想起來了!”
墨沉這才收回了要使出的靈力。
随後便傳來了峪流王極其大聲的三個字:“我忘了!”
萬輕紡拿着茶杯的手此時正在不斷捏緊,嘴裏暗自罵道:“蠢貨!”
身後站着的女子更是大氣不敢出,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周圍有許多人,不止是萬輕紡一人在香玉閣,至少還有七八位都在一旁坐着,都有美人傍在身旁。
歌舞聲,嬉笑聲格外的大,并沒有人注意到墨沉與峪流王,都沉迷在這場溫玉情鄉之中。
“忘了?”墨沉噗的一聲笑了起來,可這笑并不像是在笑,倒像是氣到了極致,連火都不想發了,言語中充斥着壓迫,步步緊逼。
“那敢問峪流王這一個多月裏都做了什麽?”
峪流王無話可辨:“我……”
“是尋歡作樂?”
“還是賞燈悅色?”
“還是說……”
“殿下!是臣一時忘了!”峪流王當即便打斷了墨沉所說的話,連忙說着,“臣現在就去查!”
峪流王自認為自己已經摸透墨沉的性子,直到今日看到墨沉發了這麽大的火,方才将此事放在心上!
雖害怕,但峪流王還是有些忍不住,問了一聲:“只不過……殿下帶回的這人又是誰?”
墨沉并沒有隐瞞,回應了峪流王,道出了自己懷中人的名諱:“沈顧淮。”
再如何,他們也是會知曉的,墨沉也沒必要有意隐瞞着,隐瞞着師尊便好了。
不到最後時刻,墨沉什麽都不會說出口。
“修道門派中人?”
墨沉嗯了一聲。
見墨沉點頭,峪流王立馬便興奮了起來,想要看看此人到底長的什麽模樣!
“修道門派中人!長什麽樣!”
然而卻被墨沉狠狠的瞪了一眼,峪流王方才收起了好奇心,連忙派人前去查找。
香玉閣不适合說要緊事,峪流王也從高座上走下,朝着墨沉走去。
峪流王有些緊張的握緊了拳頭,生怕待會兒墨沉一拳就打過來,怯怯說道。
“走吧殿下,我們去峪流閣議事。”
說罷,墨沉便也走去,峪流王跟在墨沉的身後。
峪流王悻悻然的問着:“沈顧淮不是殿下的師尊嗎?難不成殿下這是将人虜來了魔族?”
墨沉一個回眸瞪了去:“閉嘴。”
峪流王哦了一聲,好生的委屈。
一生藏青色歧途山衣袍,藏青色幾乎占據了所有,就連勾勒的精美絲線都以藏青色為主,若不仔細去瞧,怕是看不出來。
“這沈顧淮……”
墨沉言語警告道:“沈宗師。”
峪流王咂了咂嘴,分明是他先說的沈顧淮,是他先對自己師尊不敬的,怎麽到自己這邊,反倒還要遵守規矩了?
這裏又不是修道界,還需要遵守那些繁瑣的規矩。
再者這裏還是峪流城,是洛歲馀自己的地盤。
“那這沈宗師是被殿下虜來魔族的嗎?”
墨沉:“…………”
“不是。”
雖很不想搭理洛歲馀,但還是回應了。
“殿下可要幫忙?”洛歲馀伸出了手,一副要碰到沈顧淮的模樣。
也就是這一剎那,墨沉當即便将沈顧淮抱在了自己的懷裏,幾乎是霎那間,速度極快。
洛歲馀的手當即便落空了。
洛歲馀心裏暗暗說了一句:還真是不簡單。
峪流閣離香玉閣較遠,此處會過那條峪流河,峪流橋極長,一眼望去,望不到頭,前方彌漫着幽綠色的陰霾,好生詭異。
墨沉不免皺了皺眉頭:“還不打算換?”
峪流王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我這人一向喜歡。”
墨沉停在了橋頭,讓峪流王先行走在前方:“你在前面。”
“當時來的時候也不見得這般客氣。”峪流王嘀咕了一聲,但還是走在了前面帶着路。
峪流王走在前面,正好抵擋這些魔氣,以免沈顧淮吸入。
畢竟是修道之人,對魔氣這些甚是抗拒。
無論結局如何,墨沉都會永遠守在沈顧淮的身側。
墨沉低頭看着自己懷中的人,腦海裏在那一瞬間裏,想了許多的事。
只希望最後師尊知曉了一切不會怪自己。
這一切都是他們逼的,若非無路可走,墨沉又豈會走這修魔之路。
墨沉想過了。
若是沈顧淮不願,他便将沈顧淮綁在身側,鎖在身側,不會讓其離開。
墨沉可以面對一切,面對那些冷嘲熱諷,喊打喊殺。但他唯獨不想失去,也不想患得患失。
沈顧淮,只能是他墨沉一人的!
那些修道的人又有哪些是好人?不過都是惺惺作态,小人得志罷了。
峪流王自顧自的在前方走着,手裏還把玩着一塊吊墜,這玉墜上面有着一道窺探術,此窺探術只有魔族才有,卻不曾想竟能在修道界看到,還真是有意思。
也不知是何人丢的,丢的倒也是好,正好丢在了自己的這座城池當中。
不過也甚是有趣,修道界竟還會有人會使這道窺探術,當真是稀奇,稀奇的很吶。
還真的是想知道此人會是誰。
這麽膽大包天的人不常見了。
這些修道界的人都是表面裝裝樣子罷了,嘴裏說着魔族罪不可赦,背地裏卻耍着陰招,用魔族中的術法,還真是不知廉恥。
“殿下。”峪流王這一路走的有些快,也不知墨沉有沒有趕上,直到快走到之時,峪流王方才想起身後還有人。
便轉頭想要看看有沒有跟來,結果這一看不得了!人就站在了峪流王的身後,峪流王也是沒有想到,當即便被吓了一跳。
心髒砰砰砰直跳,立馬轉過了身。
反倒是墨沉,一臉奇怪的看着身前人背影:“看什麽?”
峪流王心驚膽跳的回應了一聲:“怕殿下沒跟上,便看了一眼。”
墨沉也只是點了點頭,什麽也沒說,并不管峪流王有沒有看到。
手似是不懂得酸痛一樣,一直抱着懷裏的人不曾松手。
“殿下這次前來,難不成就是為了望山之峰的事?”
“是又如何?難不成找你還有他事?”墨沉一個反問就問了回去。
峪流王笑了一聲,摸了摸鼻子:“殿下說的也是,不過殿下既然來了,也該去魔宮瞧瞧了,魔尊可是一直盼着殿下回來。”
墨沉嗯了一聲。
前方便是峪流閣了。
此處與前幾處都不同,有股修道界的氣息。
“這麽久未來,你這峪流閣還真是變了個樣,差點都要看不出來了。”
峪流王也只是笑了笑:“自然,有一句話說的倒是好:多日不曾見,故人居所已變。”
“殿下既然回來了,不如就待在這魔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