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師尊應下了
第七十四章:師尊應下了
“那師尊還留下碎銀作甚?”
沈顧淮也只是笑了笑,宛如冬日裏的暖陽,聽的人心裏暖暖的:“住人家的客棧,不留下碎銀,恐怕也說不過去,走吧。”
墨沉幾乎是霎那松開了沈顧淮的腰,往窗外探去:“師尊在這站着,我先下去。”
沈顧淮也是依着墨沉,沒有過多的詢問。
墨沉下去那叫一個幹淨利索,直接跳了下去,落在了一旁,也幸好輕功不錯,否則怕是腿都要疼好一會兒。
再者也才二樓,并沒有多高。
墨沉望着二樓窗棂處的白衣人,伸出了手,悄咪咪說着:“師尊跳下來吧,我接住師尊。”
沈顧淮見墨沉這期待的模樣,也只是一笑,當即便從窗棂處跳下,落在了一旁。
墨沉伸出的手也落了空。
如沈顧淮心中所想,哼哼唧唧的撒起了嬌,委屈的不行:“師尊不信任我……”
沈顧淮噗的笑了起來,語氣更是寵溺的不行:“你想手斷?”
“師尊那麽輕,怎麽可能會……”
“噓,別說話。”沈顧淮快步上前伸出手,握住了墨沉的嘴,小聲提醒着。
而墨沉倒好,眨了眨眼,墨黑色的眼球轉了轉,張着嘴伸出了舌頭,舔了舔沈顧淮的手心。
“你!當真是!”沈顧淮也是越來越縱容,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面的随之,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越來越放肆了。”
“道長,二位道長?”
“人呢?”
“這麽快就走了,也不知落下個話。”
小二在外敲了敲門,見裏面實在是沒有人回應,便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
“還真是沒人了。”
“這兩人還真是不一樣。”
“那白衣道長,倒是與那畫裏的人很是相似。”
“都沒問一聲,人就走了。”
“這碎銀……”
小二一說到碎銀二字時,沈顧淮當即便拉着墨沉走到了一側。
如沈顧淮心中所想,小二探出了腦袋,看了看窗棂下。
“還真是第一次遇到跳窗棂離開的,倒真是與衆不同。”
小二嘴裏呢喃着,也不知這兩人是何意,從這處離開。真是奇怪。
墨沉拿開了沈顧淮握着自己的那雙手,道:“他走了師尊。”
沈顧淮:“為師知道。”
墨沉:“那師尊還一直握着我的嘴做什麽?”
沈顧淮:“有人。”
墨沉:“什麽人?”
沈顧淮對墨沉使了個眼色,讓其看去。
這人墨沉不曾見過,一身深紫色勁裝,看身上的衣着打扮,像是雲浮派的人。
沈顧淮按住了墨沉的手,與其道:“你在這等着,為師去去便回。”
墨沉不解,不肯沈顧淮離開,拉住了沈顧淮的衣袖,語氣格外的沉悶:“師尊這是又要做什麽?”
沈顧淮什麽也沒說,就單單說了這幾個字:“他是牧期。”
沈顧淮這一說,墨沉便也明白。
沈顧淮與雲浮派間的往事,墨沉也有所聽聞,只不過知道的并不多罷了。
墨沉松開了沈顧淮的手。
看着眼前逐漸走遠的人,竟有股想要沖上去的沖動,不過還是忍住了。
其實就算墨沉跟來,沈顧淮也不會說什麽。
兩人離得确實是有些遠,沈顧淮步伐加快了許多,看着身前的男子背影,叫喚了一聲:“牧少主。”
聽到聲音的牧期驟然回頭,心中更是不願相信,身後這人會是自己心心念念也都想要見到的人。
在看到身後白衣人的面容時,牧期整個身子一顫,當即便跪下了。
沈顧淮沒想到牧期會是這個反應,也随着牧期的反應,蹲了下去,并沒有碰他。
“沈長老,我……”
沈顧淮聽他這麽喚自己,心底更是一番苦笑:“你身子不好,莫要一直跪着。”
牧期很是聽話,從地上站了起來,可是卻不敢看沈顧淮。
“沈長老怎麽會在這?”
“恰巧路過罷了。”
牧期聽後便沒有再過多的問這些,心中更是滿懷愧疚:“對不起,當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我阿爹也不會那般對沈長老,也不會威脅沈長老,更不會害的沈長老被人算計。”
往事都已過去,沈顧淮也都在慢慢遺忘。
再者就算一直記在心中,又有何用?
“當年的事情皆已經過去,牧少主也勿再提及了,聽牧尊主說少主有事與我說,到底是何事?”
沈顧淮本不想清楚這些的,但如今在這裏碰到,那便也見一見。當時牧遠野所留下的那話,也不知是何意思。
“我想……沈長老能繼續留下,當雲浮派的長老。十年前望山之峰傳來消息,說是沈長老已經病故了,可是我不信,沈長老這麽厲害的人,怎麽可能會就這樣病故!我便一直等,也在一直派人去找沈長老。”
“也是在近日,我聽世道上說,沈長老并沒有死,我才想着下山,希望能見到沈長老一面!卻沒想到竟這般巧合,真的讓我碰到了沈長老!”牧期的臉上是滿臉的興奮還有欣喜。
“你下山便是為了來尋我?”沈顧淮知自己這般問,是有些過于自戀,可還是忍不住想要聽到确實的答案。
牧期點起了頭,認真回應着:“我下山,就是為了沈長老一人,沒有其他。”
沈顧淮也只是嗯了一聲,這話……沈顧淮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只怕墨沉這小子怕是要多想了。
“所以……沈長老還願意和我回雲浮派嗎?只要沈長老回來,我做什麽都可以!”
沈顧淮婉拒着:“往事已過,長老我也不想再擔任,也多謝牧少主的器重。”
可這話聽在牧期的耳裏,卻像是在變相的說着當年事。
牧期也連忙說着:“當年的事情我……我會給沈長老一個交代的!只要沈長老能來雲浮派,想要什麽都可以,我說到做到。”
沈顧淮依舊是拒絕,并沒有答應,哪怕牧期說什麽,沈顧淮都不會答應。
“沈長老若是想要靈力,我也可以給!我現在的靈力修為也還算是高強,只要沈長老要,我都可以給的,哪怕這一生無法修行,我都願意!”牧期口中說的話,格外的像是置氣。
可牧期不知道,在牧期說出這種話的那一刻,沈顧淮的心頓時就如同墜入冰窖。
本就冷的天氣,此時越加的寒涼了。
原來,在牧期的眼裏自己便是這種人。在牧期的眼裏,自己是因為那靈力才會離開雲浮派。
本以為牧期與那些人不同,沒想到卻也與他們并無二致,慣常會傷人心。
沈顧淮本想問牧期,自己在他的眼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可話在喉嚨處卻說不出口,堵的慌,沈顧淮放在袖子下的手更是緊了幾分。
沈顧淮強忍着話中的顫意,說出了聲:“你的這身修為還是留着自己保命用吧,給我做什麽?”
“我自小身子體弱,不能過多的行使靈力,倒不如便将這一身的靈力給沈長老,以彌補當年沈長老為了救我所耗費的靈力修為!”
牧期這是真傻還是真的不知!他現在雖比往年好了許多,可身子依舊孱弱,若是這修為都沒了,恐怕也只會病的更快,甚至病入膏肓,無法救治。
沈顧淮就像是倦了,閉上了眼眸不想再看牧期,原以為是什麽要事,沒想到說來說去,也還是這些。
沈顧淮提醒道:“沒了修為你會活不了的。”
牧期眼神堅定,回應着沈顧淮:“不會的,我爹疼愛我,絕不會讓我死的!”
是,牧遠野确實是很疼愛牧期,不可能會讓牧期就這樣離開他。
為了牧期活着,牧遠野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若是牧遠野知曉這些是因為沈顧淮,怕是會要了沈顧淮的命,哪怕不是沈顧淮自願承受,接受這些。
若是牧期死了,牧遠野第一個找的人,絕對會是沈顧淮。
沈顧淮也不想再出現這些事,能躲便躲吧。
沈顧淮:“日後莫要再說這些話了。”
牧期:“那沈長老會與我回雲浮派嗎?”
沈顧淮:“不會。”
牧期不想就這樣放棄,還想要說些什麽,可卻被沈顧淮先行搶了話。
“牧少主也莫要在我這浪費口舌,話已說開,牧少主與我之間的事也都就此化解吧。”
“可是……我……”牧期那一刻的停頓。
沈顧淮本以為會就此止住,卻沒想到他既然……
“是不是因為我還有我阿爹,所以沈長老才不想回雲浮派?沈長老嘴上說往事已過,其實心裏還是介懷。沈長老就不能和我說實話嗎?怪就是怪,不怪就是不怪,何必說的這麽冠冕堂皇,又一直在婉拒着我。”
若是牧期非要這麽說,非要這麽明白的話,那沈顧淮當真是無話可辨,也沒什麽好說的。
就算說什麽,也都會再次被曲解。
沈顧淮沉默許久,回應道:“就是你想的那般,若是……并無其他事要說,那我便走了。也祝牧少主早日擺脫病魔。”
“沈長老!”牧期看着沈顧淮的背影喊出了聲,想要伸手抓住,可卻又不敢,只能遠遠的望着。
牧期在原地看了許久方才轉身離開。他既不與自己回雲浮派那便算了。
還以為阿爹是騙自己,沒想到都是真的。
牧期走了後,墨沉也才一旁走了出來,臉色略有些陰沉。
沈顧淮瞧見他的臉色,本不想說的,可還是問了一聲:“都聽到了?”
墨沉嗯了一聲,沉悶道:“聽到了。”
沈顧淮的第一個反應不是解釋那些,也不是逃避。而是想要安撫墨沉。
這些并沒有什麽,過去的也都已經過去,沒必要一直放在心上。
沈顧淮很自然的牽過墨沉的手:“走吧。”
“師尊會回去嗎?”
墨沉心中還是擔心,還是會感到害怕。生怕自己一個閉眼,一個轉身,師尊就會離開,丢下自己走了。
沈顧淮:“不會。”
墨沉依舊不信:“真的?”
沈顧淮依舊是耐心的回應着墨沉,絲毫沒有感到不耐煩:“真的。為師口中所說,皆是真。”
“不管後來都會發生什麽,師尊都不會丢下我的對嗎?”
明知是不會,可墨沉還是怕,怕這一切都是自己心中的幻想。
沈顧淮也知道墨沉這是沒有安全感,怕自會一次又一次的丢下他離開。
沈顧淮聲音格外的溫柔:“不會丢下你的。”
兩人一路回了清屏山,若不是墨沉一直拉着說要早些回去,怕是到天黑都不一定能到清屏山。
墨沉記憶倒是不錯,沈顧淮不過也才帶墨沉來過一次,上次來時,人還是昏迷的,沒想到路也記得住,倒是個好記性。
清屏山中的結界倒也還在,與苮南山不同,謝沂白知自己會回苮南山,便将苮南山結界解去,卻未想到沈顧淮還有清屏山可去。
“師尊,我們……可以嗎?”
“可以……什麽?”沈顧淮明明知道墨沉問的是什麽,可還是止不住問道。臉色更是泛起了一片潮紅。
在話說出口時,墨沉并不敢看沈顧淮,怕沈顧淮會再次拒絕着自己,目光便落在了不遠處的屋檐上。
聲音也變得無比的沙啞:“我想與師尊雙修,可以嗎?”
此時還是天日,并沒有黑夜,兩人臉上的表情更是異常顯著,只可惜雙方都不敢盯着對方的臉看。
墨沉這麽正經的一問,沈顧淮也不知該如何回應墨沉,兩人就這樣一直僵持了下去,誰也沒先開口說話,更不知該如何開口。
沈顧淮一直不言,墨沉的心也受到了一些創傷,感到了失落。
“師尊若是不想……便算了。日後再……”
可下一秒,身旁的白衣人卻直接湊上前親了一下墨沉的唇,目光望着墨沉,面色潮紅,如同臨近夜晚的晚霞般,嬌豔好看。
“……随你。”沈顧淮幾乎說的很小聲,就連自己都快有些聽不到了。
‘随你’二字,聲落得很快。就好似沈顧淮沒有說過的一般,一直在腦子裏回想着,好似是自己想出來的。
墨沉頓時眼眸睜大,猶如細小的銀針,粗緩的呼吸聲,撲面而去,心更是跳個不停,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
一直盯着眼前的人看。墨沉抿了抿唇,留戀着方才的香吻。
墨沉忽然伸出手抱住了眼前面色羞紅的白衣人,低頭便吻了上去。抱着腰的手更是緊了幾分,甚至不斷的想要拾取更多,将人緊緊的貼在自己身上,不想松開。
直到停下之時,墨沉有些遲鈍,方才問起。
“師尊方才……是…是同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