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鶴鶴

鶴鶴

首領宰呼吸一窒。

“啊，”西宮鶴影就躺在他大腿上，迷蒙的眼睛看得還算清楚，“你有反應了。”

首領宰下意識地就想遮掩。

“不是都看過了嘛……這麽害羞做什麽？”

“你醉了。”首領宰語氣肯定，“洗個澡睡吧，能自己起來嗎？”

西宮鶴影：“能啊，我又不是傻子，自理能力還是有的。”

不就脫衣洗個澡嘛。他非常熟練地伸出爪子，嘎嘎兩下就把衣服脫了，但不是脫他自己的。

首領宰：“……”

鶴鶴終于還是瘋了。

首領宰沒照顧過人，更別提照顧醉鬼，好在西宮鶴影确實沒喝到爛醉，只是異常放飛，哄一哄就進浴室了。

“真的不來嗎？”西宮鶴影這會兒脫着自己的衣服，泡進浴缸，“我可以教你的。”

首領宰：“我……”他還有最後一點點工作。

西宮鶴影濕漉漉地看着他，思索幾秒，側身低頭，咬住了首領宰的皮帶。他喝醉了，理智下線，動作也沒以前靈活，舌尖壓在金屬扣上，胡亂啃了兩下才把皮帶咬開。也許西宮鶴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舔了舔布料，直到濡濕了一片。

他始終閉着眼睛，首領宰看不見那雙惑人的藍眼睛，少了很多被魅惑的可能性，但這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他已經被魅惑大成功了。

所以他非常想看着、只看着、一直看着。

然而西宮鶴影并沒有盡善盡美地做下去，他昏昏沉沉的，醉意上來就不動了，往浴缸裏一窩，自顧自擺爛去了。

首領宰：“……”

只留他自己難受。

喝太多其實是沒什麽欲望的，他也能感受到西宮鶴影只是那種一時興起地玩，特別像他被迫養的那只白色鹦鹉——手特別欠。

“解酒茶給你放外面。”他起身，“記得喝。”

“你不喂我喝嗎？”

“……”

聽見這句，首領宰仿佛确認了什麽，又俯下身，把手按在西宮鶴影頭頂：“裝醉？”

西宮鶴影睜着眼睛說瞎話：“沒有。”

“所以你就是在裝醉。”

“不可以嗎？”某人擺爛地躺下，“都這樣了你都不陪我玩，真無聊。”

首領宰難得地笑了笑，一點也不生氣，西宮鶴影明知道他現在的反應，還要再往上面潑油，多少有些玩火了。

他奇異地冷靜下來：“你想要什麽？別說些亂七八糟的，說說實話。”

西宮鶴影便伸出一只濕漉漉的手，暖乎乎的手背貼了貼首領宰的臉頰，嘴上卻是不容拒絕的命令語氣：“你去工作，然後拿兩瓶酒，洗澡，喝酒，做，睡覺。”

首領宰只問：“怎麽忽然喜歡酒精了？”

“嘗試沒嘗過的。”

首領宰就知道了，這是鶴鶴在自娛自樂地享受叛逆期。

他轉了轉眼珠，明白鶴鶴不會去碰一些更危險的東西，于是只能體驗些能放縱、麻痹自己的東西，便輕輕揭過去了。

……

西宮鶴影有意試出自己的酒精耐受度。

先前在酒吧裏喝的那幾杯，雖是烈酒，能叫他迷迷糊糊，卻不至于真的醉倒下去，總還是抱有一份理智。

他其實不太能品鑒這玩意的好壞，只嘗得出适口不适口，反正都一股腦吞了。

首領宰的藏酒自然是不差的，洗完澡見他這樣浪費，微一沉思……還是由他浪費去了。

“別喝太急。”他提醒。

西宮鶴影半迷蒙地笑，含了一口酒液同他接吻，喝多了，又剛洗完澡，渾身上下都熱乎乎的，甚至可以說有些柔軟了，緊緊地貼過來。

就急就急。

他又喝了一點，終于有些撐不住了，一開始還咕哝着“感覺還沒到”，忽然某一刻安靜下去，一句話不說，首領宰問他，他就高高興興地彎彎眼，很罕見的透出一股傻氣來。

“好高興呀。”他臉上冒着醺醺然的紅，又挂着笑，幾乎稱得上有些豔麗，美得很尖銳，“但是喝得好脹。”

首領宰一看，發現他喝了一瓶半，加上酒吧裏喝的一些，都是烈酒，算相當能喝了。

他伸出手，西宮鶴影眨了一下眼睛，慢慢把臉貼在首領宰的指節上：“下一步計劃做什麽來着？”

首領宰面不改色地：“睡覺。”

“不對。”西宮鶴影咬他唇瓣，“我只是醉了，又不是傻了，我計劃教你來……”

“教我什麽？”首領宰的心砰砰跳起來，确實喝醉了，收獲了一只很陌生的鶴鶴，但也很可愛。他這是在明知故問，其實自己也要忍不住了。

“教你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