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鶴鶴
鶴鶴
醒來後确實遇見了宿醉問題。
西宮鶴影醒過來後,單單睜着眼睛發呆,渾身上下哪也不想動,特別是腦袋,暈乎乎的疼。骨肉倒是沒受太大的折磨,甚至可以說滋味還不錯,體驗良好。
他猜首領宰并非什麽都不會,但存了心思要他親自教,西宮鶴影自己倒是沒臉沒皮的,不介意引着他玩一玩。
反正爽了就好。
床上空落落的,首領宰早就走了。但床頭櫃上壓了解酒的蜂蜜茶,和填肚子的清粥,保溫很好,仍舊是熱乎的。
西宮鶴影坐起身,端起茶,卻沒喝。
酒喝多了,一看見液體就想起酒精。別的不說,喝多了确實脹,而且是輕飄飄暈乎乎的脹,做的時候說不上很舒服,到最後都把自己幹進浴室了,半昏不昏的,像在溺死邊緣。
西宮鶴影心想下次還是在清醒的時候做比較好,他喜歡微微失控的刺激感,卻不喜歡徹底失控的感覺。
在他發呆的時候,首領宰也在放空。
他握着鋼筆,卻沒看手底下的文件,眼神呆呆地落在指尖上,思維一動,就冒出昨晚上的種種旖旎。鶴鶴放飛的時候是真放飛,一點都不帶包袱的,只有真弄疼了才會不高興,別的時候都異常配合。
唯一小問題就是鶴鶴難受的時候下頭的速度極快,甚至有點瞬息萬變,好在哄好也很容易。
——也許容易。
那麽發呆一會兒,他聽見黏糊糊的敲門聲。
首領宰登時慌亂了幾秒。
西宮鶴影推門而入。
他穿着件普通的家居服,日常極了,但這不妨礙他周身透出來一股很突出的帥氣,打哈欠都是好看的。兩條長腿邁動的同時,他還叼着個發圈,單手繞到腦後去紮頭發。
“早上好,Boss。”他微笑,左手把粥盒放在桌上,“工作可真辛苦,我幾乎以為你是要故意躲我了。”
首領宰默不作聲地翻過一頁文件。
“真怕我秋後算賬啊……”西宮鶴影嘆氣,“在床上折騰成什麽樣,我都不會記仇的。”
他好像很少看見首領宰那麽氣弱的時候——不就是玩得過了一點嘛,被玩的又不是他。西宮鶴影記得自己開頭就默許了,而且要給這種位高權重陰暗深沉(?)的人做小金絲雀,他也做好了各類意外情況的準備,伴君如伴虎嘛。羞恥心?一鍵卸載的玩意罷了。
怎麽首領宰比他還先成為蔫巴貓貓頭?
他想了想,總不會是因為他晚上太放肆了也太狼狽了,破壞了首領宰心中近乎完美的印象,導致首領宰對他失去興趣了?
西宮鶴影眼神一亮:大好事啊!
想到這兒,他非常高興地彎下腰,對着首領宰的臉吧唧了一口,更加放飛地把粥碗推過去:“有空喂我嗎?”
“哥。”首領宰軟軟地叫了一聲,“別鬧了。”
“……”
西宮鶴影驀然蔫了。
首領宰看着他迅速灰下去的臉色,都有些忍俊不禁了。
西宮鶴影比他大幾歲,他叫一聲哥不為過,但不知怎的,他一用這個稱呼,對面就會開始魂飛天外,非常麻木。
西宮鶴影确實受不了這種稱呼,木然道:“我自己去邊上喝。”
他端起粥碗,又看着首領宰,若有所思道:“我想,這次你應該不會打擾我補覺。”
……
他被折騰了半宿,确實很需要補覺,吃完早飯便窩在一邊的沙發上昏昏欲睡。反正首領辦公室一天到晚也沒幾個人會過來,隔音也很好,首領宰偶爾敲敲鍵盤、翻閱紙質文件,都可以算作一種助眠的白噪音。
他這一覺睡下去,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因為有輕柔的呼吸從鼻尖拂過去,他眉尖一動,察覺到什麽,下意識就醒了。
首領宰離他極近,幾乎要壓在他身上了。
“怎麽了?”他問了一句,帶着些許鼻音。
首領宰不言語,他就閉上眼,往前湊了一分,同他交換一個吻。因為剛睡醒,動作迷迷糊糊的,帶着股懶勁,但又确實在接吻,親着親着西宮鶴影就摟上來,他的腰懸空在沙發上,瘦而不缺乏力量,很好抱。
西宮鶴影一邊親,一邊問:“愁眉苦臉的,和我玩難道不舒服嗎?”
首領宰心想就是因為太舒服了啊,這才第三天就這樣了,他都不敢想象一個月以後會發生什麽,絕對會因為上瘾而再也離不開的吧。
他思緒轉啊轉,卻不妨礙他親吻下去,看見西宮鶴影白皙的脖頸染上了幾朵深紅淺紅,昨夜胡鬧的痕跡還沒有褪下,又被新的痕跡所覆蓋。西宮鶴影眯起眼睛,半睡不睡的,偶爾發出幾聲鼻音濃重的“嗯”,很像神話裏那些會誘人無限堕落的魅魔。
他要怎樣才能留下這樣的魅魔呢?
“哥……”
“打住。”
西宮鶴影一秒破功,按住首領宰的肩膀,斂起自己的衣服:“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