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蛇蛇

蛇蛇

費奧多爾：“……”

蛇蛇用水汪汪的藍色眼睛看他，那麽冷的豎眸，他竟然看出幾分憂愁與不舍來。費奧多爾躊躇片刻，難得地生出一丁點心軟，摸了摸蛇蛇的腦袋：“好好說話。”

蛇蛇雖傻，卻實在美麗。

他把外套披在對方身上，打算好好觀察一下。

“費佳，”蛇蛇看他，“餓……”

他在費奧多爾身上嗅了嗅，果然從口袋裏找到一些肉幹，他吃習慣了，沒怎麽想就低頭咬過去，也不曾思考為什麽他不在了，費佳卻還是準備着肉幹随時投喂。

用接近人類的身體進食不太方便，需要咀嚼，蛇蛇咬了塊肉幹就不說話了，腮幫子的一邊鼓鼓囊囊，十分費勁地啃肉幹。

費奧多爾盯着他啃，他也不介意。

蛇蛇是很大方的，總被人看着，他覺得自己也算某種視線焦點。久而久之就習慣了，根本不用在意他人的眼光。

好不容易把肉幹吞咽下去，他又俯下身，去嗅費奧多爾的手指。舌尖雖然沒有游戲裏時那麽誇張，卻也能看出是微微分叉的蛇舌，粉色又柔軟，從費奧多爾指尖刮過，看着妖異極了。

肉幹的香味。

他是還沒吃飽的，這點小肉只夠他開胃，而蛇類在進食後都會短暫地開始興奮，攻擊性也更強，直到喂飽自己或者結束進食。

蛇蛇直勾勾地盯着費奧多爾的口袋，發現沒有肉了，就看他手指，然後才看他眼睛。此時什麽任務什麽幹掉都忘記了，他只記得一件事：

幹飯。

“……”費奧多爾望着如此熟悉的視線，終究是輕輕嘆氣，“我去找點吃的。”

蛇蛇卻不讓他走。

他只知道得看着費佳，幹掉競争對手，不讓他幹活，總之幹掉。

他又去舔費奧多爾的手指，在裝過食物的口袋邊蹭來蹭去。

蹭着蹭着，腦袋被碰了一下，兩只手分別握住他的兩個小角。

蛇蛇：！

怎的費佳你這個濃眉大眼的也——

幸好費佳多少有些節操，很矜持，沒有像另外兩人一樣握住他的小角搖啊搖。費奧多爾只是摸了摸它們，想起那一日小白吞了無數的異能力結晶，化作的巨蛇也有這樣的兩個角。

很有意思。

他知曉小白是一條不普通的蛇。

常年工作，指尖帶着輕微薄繭的手指摩挲着玉石般的小角，這兩只角帶着蛇蛇的一點體溫——其實蛇是冷血動物并不代表它們沒有體溫，只是沒有辦法像哺乳動物一樣維持恒定的溫度，而且更容易受到環境影響。

費奧多爾摸得很輕，蛇蛇卻還是不滿意了。

很癢，很熱，就好像有東西直接伸到他大腦裏了，帶來過于直接的刺激。用力握着晃腦袋的時候反而不明顯，費奧多爾這樣摩挲就變得很奇怪，說不上來是什麽感受。

蛇蛇哼了一聲。

他渾身上下只有費奧多爾給他的一件外套，輕輕一動就從肩膀上滑落下去。他的身體摸起來比人類的更滑，腰側有着幾片雪白的鱗片，似人非人。尖牙、雙角、豎瞳、分舌，每一個地方都透露着不該被人靠近的危險嗜血，可看見他的時候，又會覺得聖潔這個詞被用在他身上是合适的。

真是纖塵不染的那麽一顆心。

費奧多爾感嘆了一句，剛想要給予一些撫摸和鼓勵，就像神父憐愛主的信徒，但下一秒，他的眼神下移，很自然的就看見蛇蛇那呆蠢癡傻的眼神下方，某些東西翹起來了。

“……”

真是很有攻擊性。

哪怕是費奧多爾也無言了片刻。

蛇蛇也終于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異常。他低頭盯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為什麽會這樣。然後碰了碰自己的角，才想明白了一些：“你摸 ……我……”

費奧多爾不知道想了什麽，提起唇角，只是怎麽看都有些牽強：“請您自己解決。”

蛇蛇感覺費佳好像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他只是想解釋一下當前的情況是因為費奧多爾摸他的角。但他絞盡腦汁也沒想起來角怎麽說。于是只好低頭去蹭他，展示自己的角，并重複：“你摸……”

費奧多爾的表情嚴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