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超重不超重岳少涯不知道, 他只看到上官景兒的俏臉全白了。

“景兒姑娘,你還好嗎?”岳少涯不問也知道,上官景兒現在不好受, 只想象一下, 他就感覺四肢墜痛。

上官景兒牙關緊咬, 原本忍着, 聽岳少涯詢問, 一股委屈才湧上來, 露出哭腔低頭看最下面那個王公子, “你幹什麽抱着我大腿,你放手啊。”

“放手我掉下去就死了,不過景兒你讓我放手的話———”王公子猶豫了一下, 竟然..真的松開了手。

沃漕, 狠人!

沒想到王公子竟然真的松手, 那怪人也吓了一跳, 他是想教訓一下人, 也沒想要幾人的命。

王公子脖子卻一緊, 沒掉下去,岳少涯和束風閑一人抓住一個肩膀,把人吊在半空。

“你還真放手?”上官景兒也呆了。

王公子說道:“景兒讓我做什麽都行, 我願意。”

“看到沒, 小白臉有什麽用, 說的總比做的多, 能像這小子一樣聽你的話嗎?”白發怪人翻了個白眼,“小白臉根本不是良配。”

岳少涯怒道:“我們小白臉招惹誰了, 不就是長的好看些麽。”

白發怪人怒道:“閉嘴,你整張臉都是假的, 能好看到哪裏去。”

“你都說我整張臉都是假的了,你怎麽知道我真實面目不好看?”岳少涯注意到上官景兒那越來越白的臉色,低聲道:“老束,抓好人。”

“好。”束風閑回答完,眼皮一跳,就見岳少涯松開王公子,帶着陸青絕往白發怪人身上一挂,三兩下就翻上了白發怪人的背。

岳少涯換了個人挂之後,上官景兒臉上一松,白發怪人被人爬到身上,卻暴怒了,“誰讓你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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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重量都一樣,無論如何都是您一個帶着五個人的重量,前輩您看開點。”岳少涯說着,搭了把手,連束風閑也接了過來。

頓時,所有人從上官景兒身上轉移走,上官景兒一拖五的情況變成白發怪人一拖五。

白發怪人又驚又怒,“小子你們找死!”

所有人感覺身體再次一沉,白發怪人臉都憋紅了,然而他們仍然速度往下降。

“前輩———您不是先天境麽,沒油了?”岳少涯偷眼一瞄,就見俯沖的視角迅速拉近底下的景物。

“誰告訴你我是先天境了,能禦氣就是先天境?我不是先天境怎麽了?武功比不上先天境就活該被妻子抛棄嗎?”

似乎被碰觸到了傷疤,白發怪人突然激動起來,“你們這些武功強的小白臉,慣會勾引別人的妻子!景兒她娘是,景兒她師父也是,你們全都喜歡小白臉。”

“哦。”岳少涯拉長聲音,束風閑也同樣哦了一聲。

原來是被甩了,老婆被先天境的小白臉勾走了,在場的小白臉們明白了。

“真的有先天境存在嗎?”岳少涯扭頭問束風閑。

束風閑馬上回答:“聽聞多年前霧谷有位先天境高人叫天元散人,如果那位高人還在世,就可能是世上唯一的先天了,不過那位高人已經很多年沒有消息。”

“不要提聞霁那老王八蛋,有我東門正一天,就沒聞霁老王八!”白發怪人仿佛被踩了尾巴一樣,情緒激動到名字也不自覺報出來了。

“東門正?”上官景兒若有所思。

“前輩認識天元散人?該不會———”該不會那就是勾引你老婆的人吧...

岳少涯只說了一半,立刻被跳腳的東門正打斷。

“胡說八道———”東門正激動反駁,卻明顯感覺幾人再次重重一墜,憋紅的臉讓他無暇再分心,帶不動五個人,他越飛越低,觀察起下面相對安全的落點。

岳少涯摸摸鷹哨,就算召喚黑鷹過來,黑鷹趕來也要一段時間,來不及趕來接住他們,只能放棄給東門正添堵不斷給東門正打氣。

“前輩,加油!”

“努力飛!往上啊!”

“快快,下方是峽谷,不能落在這裏,前輩再撐撐。”

東門正被吵得心煩意亂,竟然真的又奮力飛了一陣,眼見前方一個巨大的天坑,天坑下隐約亂石林立,他神情陰轉晴,“到了。”

手一松,連帶上官景兒,所有人都被東門正甩了下去。

被甩落的猝不及防,其他人尚未做準備,岳少涯卻對這種高度降落太熟悉了,他和陸青絕乘黑鷹時不知道這樣降落過多少次,。

舒展了身體,減小沖擊力,岳少涯以最不易受傷的姿勢落地,魔念陸青絕也是同樣,他雖然沒有跳鷹的記憶,但身體自然而然擺出了最适合的姿勢,搶先落地一步墊在岳少涯下面。

咚的幾聲悶響,其他幾人相繼落地,同時岳少涯聽到了系統的聲音。

【打卡隐藏地圖{莫陽山·鬼呼石林}成功,獲得積分200,獲得神秘寶箱一個,終極驢友任務之打卡武林七大秘地完成進度2/7。】

陸青絕生怕把他認為比較脆的岳少涯摔壞了,先檢查了一下确定他的人完好無損,才把人拉起來和往常一樣抱在懷裏。

在場幾人全是習武之人,東門正把他們扔下來的高度并不至于讓人重傷,只是多少都有些狼狽。

上空傳來東門正說話的聲音,“天下除了我,沒有人能從鬼呼石林把人帶出,你們就在這好好待着吧,什麽時候劍無芷肯來和我相見,我就放了你們。”

他們落下去的地方是個天坑,五個人緩了緩,才從地上爬起,而東門正說完那句話以後,就消失了。

“劍無芷是誰?”岳少涯靠在陸青絕懷裏,想的卻是系統的提示音,那個打卡武林七大秘地的終極驢友任務提示,從他到這個世界以來,只響起過一次。

就是第一次進入魔教禁地摩崖洞時,現在則是第二次,在這個鬼呼石林,慣性的檢查了一下回歸通道是否撐得住,岳少涯愣了。

原本即将崩毀的回歸通道竟然穩住了。

如果說之前回歸通道是搖搖欲墜随時都能崩毀,現在卻築起了一個蛛絲一樣細的骨架,雖然漏洞百出,但短時間內,應無崩毀之慮了。

怎麽會這樣?明明這次的劇情搞砸了,他根本就沒接到任務,回歸通道卻穩住了一些。

不等岳少涯想明白,略帶矜驕的聲音接話了。

“浣花夫人劍無芷都不知道是誰,你是武林中人麽?”王公子整了整錦衣,略為不自然的縮起了右腳,驕傲說道:“浣花夫人是老牌天極境宗師,就是景兒的師父。”

“哦。”岳少涯目光落在王公子右腳上,也學着王公子的語氣高高擡起頭,“腳傷了也不用藏起,沒人會笑你武功底子差。”

“你———”王公子習慣用高傲的态度說話,聽到別人這樣對自己說話,頓時就覺得怪怪的有點不舒服,正想回嘴,一瓶藥水落在身前。

“跌打損傷的藥水,擦一擦吧。”岳少涯說完沒再理他。

王公子怔住,而給了他藥的岳少涯卻已經轉過頭和束風閑說話,猶豫了片刻,他撿起藥,低聲說了句謝謝。

岳少涯笑咪咪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這王公子說話雖然不太中聽,到底還是有幫他解答問題的,有點癡勁,人不算壞。

束風閑靠着石壁坐在另一邊,翹起嘴角,也調侃着開口,“連浣花夫人劍無芷都不知道,你是武林中人麽?”

同樣的話從束風閑口中說出,岳少涯臉一抽,尴尬道:“我應該知道麽?”

他所知的東西全是在原著裏看的,原著裏只提過上官景兒有個高人師父,可沒寫上官景兒師父叫什麽名字。

束風閑:“你說呢,武林中天極境宗師就那麽多,你居然不清楚,你到底是從哪來的?”

王公子脫下金絲薄底靴塗藥,揉開藥膏按摩扭傷的地方,聽見束風閑也學他說話,他往岳少涯和束風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下,莫名感覺有點羞恥。

“當然是從娘肚子裏來的,難道你不是?”岳少涯噎的束風閑不雅觀的翻了半個白眼。

天坑底,五人分別靠坐在四個角落,陸青絕和岳少涯在一邊,束風閑在他們兩人的對面。

上官景兒提了裙角在離束風閑不遠的地方坐着。

王公子想靠過去,又有點拉不下臉,只能窩在另一個角落不斷偷看上官景兒,上官景兒卻一點也沒注意他。

王公子忍了忍,最終想和上官景兒說話的心占了上風,“景兒,你在想什麽?”

上官景兒從掉下來後,就一直若有所思的模樣,“我在想東門正。”

“那個糟老頭子壞的很,你想他做什麽!”王公子又妒又急的跳起來,右腳上一疼,騰的一下再次坐回去不斷揉腳。

這王公子恐怕和岳少涯的原身差不多,是個被家裏嬌養着的大少爺,身體嬌貴的很。

上官景兒嘆氣,“我就是忽然想起他是誰了。”

“是誰?”

岳少涯和束風閑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只有陸青絕抱住了岳少涯就安定了,不動如山的閉目靠着石壁養神。

“我師父劍無芷許多年前曾與他是夫妻,若是他們沒分開,可能我還要叫他一聲師爹。”

上官景兒有點羞窘,“他是蝶翼派的傳人,淩虛禦氣是他們的秘傳絕學,我師父多年前因為東門正把她之摯友逼入霧谷,此生再不得出山而不肯原諒東門正,與之和離,一天那位前輩不出現,我師父就不會和東門正見面,她老人家是不會來的。”

“對不起,這件事是我連累了你們。”上官景兒起身,深深俯身一禮。

那個被逼入霧谷的前輩,不用上官景兒說,大家也知道說的就是那個先天境的高人天元散人。

“不不不,這不怪景兒,都是那個東門正的錯。”王公子手忙腳亂的還禮。

“現在不是你師父來不來的問題,東門正說這裏是鬼呼石林。”束風閑順便給一臉茫然的岳少涯科普,“鬼呼石林飛鳥不入,這裏是個天然的迷石林,進了鬼呼石林的人,就沒聽過有能出去的。”

飛鳥不入?

岳少涯歪頭,一聲哨聲響起。

束風閑轉頭,見岳少涯吹響了脖頸上挂的一個金屬哨子,陸青絕聽到鷹哨聲音,也從手腕上褪下一個一模一樣的哨子。

夫妻就要成雙成對!陸青絕認真吹響。

哨聲響徹天際,天上沒有再見到那個黑點。

黑鷹沒來,這個鬼呼石林果然有古怪,岳少涯不曉得什麽原理,站起想查看一下是不是真的被困住了。

“做什麽?不要到處走,這裏走散了,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人了。”束風閑一點也不急。

上官景兒在聽說這裏是鬼呼石林後,就有點絕望,她發現岳少涯和束風閑一樣,也沒什麽着急的神色,頓時有點羞愧,重新打起精神,“我們休息一下,等等再一起找找看看能不能出去吧。”

“正有此意。”束風閑點頭。

王公子把癡癡的目光從上官景兒身上收回,也回答,“我聽景兒的。”

岳少涯拿出幹糧給大家分了,幾個人吃了點東西,才從天坑裏上去。

鬼呼石林,林入其名,尖尖的石筍拔地而起,錯落分布着,沒有路,也看不清到底走多久才能出這個石林。

白天時他們朝着一個方向走了一整天,走到膝蓋酸軟,到天快黑時也沒看到邊界。

太陽一落山,氣溫就開始降低,大風刮過石林發出的尖嘯,猶如一聲聲鬼哭,令人膽寒。

到了入夜時,這裏竟好似比寒冬還要冷,衣物根本不能隔絕侵入骨髓的寒氣,只能頂着寒風尋找栖息的地方。

許久後,才找到一個亂石堆起的石頭洞避風。

篝火亮起時,所有人都感覺身體暖和了一些。

束風閑挾着一只被打暈的獐子交給岳少涯,岳少涯把獐子處理好架在篝火上,等烤的滋滋冒油後,撒上系統出品的調料,頓時一股辛香撲鼻。

連吃慣了山珍海味的王公子都盯着烤肉略帶渴望,這一個白天他們只吃了些幹糧,早就餓了。

又過了一會兒,空氣裏出現輕微吞咽口水的聲音,岳少涯瞄了一眼王公子,才搓搓手把第一塊肉割下來遞給上官景兒,“喏,吃這個,這一塊的好吃。”

“謝謝。”肉有些燙手,上官景兒目含感激接過來。

白天的相處讓她對岳少涯有所改觀,這個人雖然易容來參加招親,但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細心周到起來有時連束風閑都比不上。

她剛接過烤肉,就迎來一道冰冷的目光,上官景兒打了個寒戰,認出這人就是那個假扮岳少涯劍侍的人。

上官景兒腳底漸漸生出冷意,這個男人眼神好可怕,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必死之物。

“我的。”陸青絕聲音裏帶着威壓,死死盯着岳少涯遞給上官景兒的那塊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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