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你雄主我只是個屁
第四十三章 不,你雄主我只是個屁
威爾考前培訓這天是顧淮和克利斯相送的,考前培訓是封閉式,考慮到某些雌蟲的情況,培訓到考試情況所産生的費用一律免費。
威爾手裏提着行李包站在訓練營的大門前,大門上頂上有一個大大的軍部徽章,在橘紅的夕陽下熠熠生輝,這是他新生的開始,不論以後怎麽樣,他想他從這裏再次走出來後就和從前不再有關系,他想要回到軍部,以新的身份。
克利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雖然你沒能成為雄主的雌侍,但雄主說了,你背後也是有雄蟲罩着的,以後那些亂七八糟的雄蟲你都不用怕,争取當上第四軍團長副官啊,幹好了給雄主當靠山,說不定那時候雄主突然就看上你了呢?”
感受到背後雄蟲的目光,威爾不禁汗顏,小聲道:“克利斯,其實我覺得,你昨天那頓被打得真的不冤,準确來說每一次雄子生氣都不是毫無道理的,你……你可以把那天晚上跟我說的‘有多喜歡雄主’的話說給雄子聽,這樣,下次被打時說不定雄子會手下留情。”
然後拉下克利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快步進了訓練營。
克利斯看着威爾的背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威爾為什麽突然提醒他這個,本來他都忘了的,終于有那麽一個機會讓他能向別的蟲敘述他雄主有多好多漂亮,這能不激動嗎,一不小心讓他把心裏的小心思全都說了,等他冷靜清醒時後悔死了。
“說了什麽?”
顧淮對僵硬成蟲條的克利斯問,又道:“說說有多喜歡你雄主我。”
這是陳述句,所以雄主聽到了,克利斯淚目,威爾怎麽能這樣就說出來了呢?他還一點準備都沒有。
見他不願意說,顧淮也沒有逼他,和往常一樣,兩蟲下班回家,一直到睡覺都沒有再問他,像是沒聽到過一樣。
但,克利斯覺得心裏好像又不怎麽開心了,雖然在雄蟲沒追問時他心裏松了口氣,但雄蟲真的不問他好像又不滿意。
看着黑夜裏的天花板,耳邊是雄蟲平緩的呼吸聲,克利斯張張嘴,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喊道:“雄主,您還醒着嗎?”
然後房間又陷入安靜,他想,雄蟲應該是睡了的。
“沒有。”
顧淮看到他轉頭看向自己,碧綠色的眼睛在黑夜裏更顯透亮美麗,但又攜帶者暗夜裏抓捕者的危險強勢,很是好看,也很讓他心動,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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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主,您要是問的話,我可以告訴您一點點的。”
顧淮卻反問道:“那你想知道我剛才為什麽還沒睡嗎?”
“那您告訴我嗎?”
顧淮道:“我在想我有多喜歡克利斯。”
看着雌蟲逐漸瞪大的眼睛,愣怔地看着自己,顧淮繼續道:“我在想我喜歡克利斯什麽,我在想我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克利斯的,我會喜歡克裏斯到什麽時候,我還在想克利斯,喜歡我嗎?”
黑夜真的是最好的迷幻劑,能讓他靜下心來反複回味自己胸腔的愛意,又能讓他躁動起來大膽表達自己的滿腔愛意,好像不論是什麽結果它都能替你承擔,給你無限勇氣。
顧淮吻上他的眼睛,“我好像從來沒和克利斯說過‘我喜歡克利斯’吧,因為我也是一個膽小的人啊,又或者說,我有和雄蟲一樣的虛榮心,既不敢說出來,也不屑于說出來,但,我卻真的很想說出來,最喜歡克利斯了。”
此刻,心裏的愛意被黑夜給無限放大出來,雖然夜涼如水,但他的心裏卻心潮澎湃。
克利斯突然伸手抱住他,臉埋在他頸間,好像渾身的力量有了去處,又怕傷了他,那是克制的。
“我最喜歡雄主了,最喜歡最喜歡,有無數個最喜歡,我的雄主是顧淮,是最好看,最溫柔,最體貼,最好最好最好的雄主。”
他說了好多個‘最’字,但是不夠,完全表達不出他想要表達的,他固執地念道:“我最喜歡雄主了,是最喜歡。”
顧淮親吻他的發頂,溫聲道:“好,我也最喜歡克利斯了。”
他想要一直都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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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軍部後,眼看就要到岔路口了,雄主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克利斯再次偷看向雄蟲,不禁自我懷疑,難道他昨晚又在做夢?
應該是吧?畢竟挺不現實的。
顧淮轉頭對上雌蟲的偷看,好笑道:“怎麽了?今天突然發現你雄主的好了,看了一個早上還不夠?”
見自己被發現了,克利斯開始光明正大地看,吞吞吐吐道:“是有點看不夠,就是……昨晚做了個夢。”
顧淮挑眉,問:“那夢到什麽了?”
“夢到有雄蟲說……喜歡我……”克利斯突然頓住,要是說他夢到雄主喜歡他,那不就是意淫雄主嗎?到時候雄主一生氣他的好日子不就到頭了?但要是說是其他雄蟲,那不是明擺着告訴雄主他的心已經不忠了嗎?還是會死得很慘。
“那你說說那只說喜歡你的雄蟲長什麽樣的?你喜歡他嗎?”
顧淮心裏暗笑,這傻蟲竟然覺得昨晚他說的話是自己做的夢?真是——太可愛了!
“我也不知道那只雄蟲長什麽樣!?”克利斯立馬表忠心,“但我拒絕他了,雖然他是雄蟲,但我已經是有雄主的蟲了,絕對不會喜歡那只蟲的,我的心只可能是雄主的!所以,昨晚我在夢裏堅定且決絕地拒絕了他,告訴他死了那條不該有的心吧,他說的話就是個屁!”
反正,他昨天只是在做夢,那只雄蟲是不存在的,絕不會有蟲來拆穿他,雄保會也不可能來逮捕他。
“雄主,您放心吧,我對您的忠心日月可鑒,蟲神為證,絕不會跟那些那只垃圾蟲的喜歡而背叛您的!”
顧淮愣怔地直視他眼裏堅定的光,半晌,才出聲道:“你喝大了吧。”
克利斯提醒他,“雄主,我沒喝酒,上班都跟您同進同出,您很清楚啊,我沒機會自己跑去喝酒。”
顧淮:“那你說出這些屁話。”
克利斯以為雄蟲是不相信自己的宣言,連聲保證:“我說的話都是發自內心的,怎麽可能騙雄主呢,我用我的蟲格做擔保,絕對真心,沒有蟲能夠侮辱我的蟲格……除了雄主。”
連蟲格都出來了,在顧淮看來簡直跟人類那些渣A發言一樣不靠譜,搞了半天,昨晚那些深情告白就只把他自己感動個稀裏嘩啦,這只負心渣蟲醒了後竟然想跟他玩失憶?
鬧呢?找個演員都要給片酬,他昨晚的告白就讓這只蟲給當了個屁?!他到底看上這玩意兒的那點了!!?
顧淮氣笑了,平複自己的怒火,回過頭來一想,也挺正常,誰讓只蟲之前前科累累呢,只是他這一次着實沒想到渣蟲回來這一出罷了,正常。
“行,克利斯,你又成功的氣到我了,你現在是個屁的雄主懶得跟你計較了,好好工作。”
顧淮溫柔地幫克利斯理了理軍裝衣領,順手給他擦了下軍徽,然後笑意盈盈地從去了醫務室。
雖然雄主全程都是在溫柔地笑,但雄主幫他理衣領的時候總感覺雄主是想掐他脖子,吓得他大氣不敢出背後直冒冷汗。
“喲,克利斯在這兒看啥呢?望夫石?”
勒頓從背後搭上克利斯肩膀,朝醫務室的方向看了看,嗯,的确是顧淮殿下遠去的背影,氣質絕然啊。
“雄主又生氣了,剛才似乎有掐死我的沖動。”
勒頓點點頭,安慰道:“嗯,正常,能娶你回去也是需要極大的黴運的,能不被你氣死是需要龐大的心裏素質,顧淮殿下已經很厲害了,你不能不讓他在不被你氣死的同時保持美好心情啊,這要求多高啊,超綱了。”
“但你也不用太擔心,你看,在顧淮殿下去醫務室的路上埋伏了多少的雌蟲,就這到醫務室的距離少說也有二三十個,每天用各種理由在顧淮殿下面前刷臉,但這麽久了還不是只有你一只蟲嘛,你說這說明什麽?”
克利斯問:“說明了什麽?”
勒頓:“說明了顧淮殿下心境實在高啊,都這樣了還沒賣掉你,以後再去了幾十只雌蟲也就不怕你在天天煩他了,有的是蟲收拾你。”
克利斯一把推開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冷峻的臉上只有更冷,但語氣裏卻不乏鄙視的意味,“哼,單身垃圾蟲還竟然看不起我一個有雄主的蟲,想笑死誰?”
“靠!克利斯,你站住,再說一遍?你剛才在你雄主面前可不是這副模樣啊,有本事你在你雄主面前也這樣啊!?”
勒頓快步追上去,迎來了克利斯的一記白眼,淡淡道:“那是我雄主,我就喜歡對我雄主笑,你這麽醜誰要看你,還有,上次的賬我們還沒算清楚吧?回來了,我們就好好說道說道?”
勒頓一秒賠笑道:“那不是迫不得已嘛,是顧淮殿下非要去的,而且你這不是也得到好處了嗎?這麽好的雄主你都說感謝感謝我。”
随後靠近他壓低聲音道:“你剛才又是在騙你雄主吧,竟然能讓顧淮殿下說出‘又成功’這種話,以後你可怎麽辦?都跟你說了悠着點悠着點,你根本沒聽嘛,以後穿幫了遭殃的可是你自己。”
想到雄主昨晚眼裏的炙熱和嘴角的輕柔,克利斯眼神暗了暗,一想到這些他心裏就開始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