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第四十七章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經過剛才的折騰,陳修陽已經睡下了,江笑看着他緊閉的雙眸,這才大着膽子靠近,她從程月華帶來的日用品裏翻出來折疊小盆,又拿出來毛巾和香皂,往洗浴室裏去。

陳修陽住的是單人套房,有小客廳,有洗手間,環境還不錯。她就着溫水先把毛巾打濕,又接了一盆溫水,端起來往陳修陽的床邊走。

照顧病號,她還是很有經驗的,更何況這人還是因為自己受的傷,所以她格外的小心。

陳修陽穿着病號服沉沉的睡着,他手臂上還有幹了的血痕,江笑拿着濕毛巾一點一點的擦拭,着了水的血漬很快融化掉,只是水盆已經變得渾濁不堪,細聞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她又去洗手間換了水,沖洗着毛巾,心裏滋味着實不好受。

她端着水盆往床邊走去,她想着剛才那麽折騰,陳修陽都沒醒,應該是麻醉還沒過去,加之太累的原因。

想着讓他睡得舒坦些,就準備把他傷口附近幹涸的血漬也擦掉,只是這麽一來,她就要解開陳修陽的上衣扣子。

江笑看着他熟睡的面頰,短暫的猶豫一下之後,還是選擇繼續......

她緩慢的伸出雙手,剛一碰着他的衣領,就感受到陳修陽的體溫,又把手縮了回去,她對着四下無人的房間輕嘆口氣之後,又緩緩的伸出手。

她手指尖冰涼,碰上陳修陽滾燙胸口的瞬間,她有些手足無措。她将他的病號服扣子全部敞開,能看到他白皙的皮膚,和淺淺的肌肉。

她沒敢往下看,所以不知道他有沒有腹肌,她慌忙蹲下身子,擰幹毛巾上的水漬。

果然,他胸口處還是有淡淡的血痕,她緩慢的移動毛巾,盡量減少摩擦力,同時也避免弄醒他。

她就這麽一下又一下的擦拭着,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笑像是完成一個巨大艱難的工程,她将毛巾放進水盆裏,抽了張床頭上的紙巾,把手上剩餘的水漬擦幹。

她背過身子,把手紙丢進垃圾桶,準備把陳修陽的扣子再系上。

剛一轉身,她吓得差點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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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陳修陽,就這麽睜着眼睛看着她,江笑吓得小聲叫出來,随後氣急敗壞跺腳,“你醒了幹嘛不說話!”

實際上陳修陽早就醒了,他不可能說話的,說了哪還能有這樣的待遇。

他輕咳一聲,裝出一臉的虛弱,“你丢紙巾的時候我才醒的。”

江笑看着他毫無血色的臉頰,沒有了上一秒的勇氣,她垂着腦袋,輕扣手指,“你還好嗎?還疼嗎?”

到目前為止,陳修陽的病號服依舊敞開着,也就是說,某個人,現在在床頭昏暗小燈的映照下,胸口一覽無餘......江笑輕輕別開臉。

“還好,一直都不大疼。”話剛說完,他就發出“嘶”的聲音。

江笑擡頭對上他的目光,趕緊上前一步,“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

陳修陽試圖起身調整姿勢,但是一動就牽扯到傷口,她左手托着陳修陽的腦袋,右手将枕頭調整位置,試圖讓他舒服一些。

她垂下的發絲,在陳修陽的臉頰上掃來掃去,甚至傻笑笑的低領毛衣都快要春光乍洩在他面前,陳修陽轉頭避開,“好了,我自己來。”

在陳修陽心裏,此時,他有些感謝鄭剛......不過也就只是一瞬間的感謝。

這麽一來二去,兩人終于覺察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一個躺着的紅柿子和一個站着的紅柿子相對無言。

陳修陽只能單手系扣子,可是病號服扣子小,扣眼也小,幾次下來,一個扣子也沒系上。

江笑認命,大着膽子,直接去幫他系扣子。

陳修陽清清嗓子,抛出一個很現實的答案,“今晚上你睡床上,我睡沙發。”

江笑坐在床邊的沙發上,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不要,我睡沙發。”

陳修陽還想再推讓,可是對上江笑意志堅定的眼神,他只能按下床頭的呼叫鍵,讓護士再幫忙拿來床被子和枕頭。

第二天一大早,江笑醒來,下意識就先朝着病床看去,床上空無一人,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睫起身。

客廳和洗手間都沒人,江笑推開門朝護士站走去。

“笑笑。”

江笑轉身看到陳修陽從走廊盡頭走來,不知從什麽哪裏來的第六感,江笑眯了眯眼睛看着陳修陽來的方向。

進屋關上門的瞬間,江笑就雙手抱臂堵着陳修陽的路,“拿出來。”

陳修陽一臉淡定,江笑又伸了伸手,“快點。”

陳修陽會意,緩緩從口袋裏掏出煙和打火機。他抿抿唇不死心的問道:“你怎麽知道?”

江笑并沒有打算回這個問題,“醫生說了要禁煙,你就老老實實聽話就行了,你是想再多住幾天嗎?”

陳修陽第一次被人管着,他手足無措像個小學生似的站在原地,他腦海中想到昨晚上,溫潤的濕毛巾順着他手臂、鎖骨緩緩擦拭的觸感,加上江笑垂下來的碎發,如果多住幾天都是這樣的待遇。

那也不是不可以。

他聳聳肩,随即乖乖聽話的躺在床上,江笑拿着手機往客廳裏去打電話,他給主任說了這件事,主任一聽是陳修陽受了傷,果斷的批了假。

江笑下樓買早點的時候,接到李依楠的電話,她一手提着豆漿包子,一手接通。

“你知不知道,陳修陽現在在咱們廠出名了,都知道程姨有個為愛擋刀的女婿!”

江笑的五官都擰到了一起,她換個手接電話,試圖讓自己的腦子有轉動的餘地,“什麽?這......這傳的也太玄乎了吧!”

此時的李依楠正坐在辦公室的工位上摸魚,自從上次甕妍的單子跑了之後,她人也跟着閑下來,年底正是賣房的淡季,老板對她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怎麽玄乎了?我怎麽覺得說的挺對的啊,不是嗎?哈哈哈。”

聽筒裏傳來李依楠尖銳的笑聲,江笑沒好氣的吼她,“你還笑!”

李依楠随後收起了笑聲,“不逗你了,陳總現在怎麽樣了啊?”

“早上醫生查過房,說縫合的還不錯,讓他暫時住院休養,過幾天差不多再拆線出院。”江笑拎着包子上樓。

李依楠瞬間抓到重點,“等等!醫生查房都是很早的啊?你一大早就去醫院了?還是說......你昨晚上就跟陳修陽睡一張床啊?”她最後的聲音故意壓的低低的。

江笑沒好氣的打斷她,“你在想什麽啊!我是在醫院住下了,但是我睡的是沙發好不好。”

李依楠把指甲锉塞進筆筒內,沒好氣的說道,“切,你真麽爛泥扶不上牆,現在全院都知道程姨有女婿了,光是輿論的壓力都讓你受不住,索性趁這個機會,你試一把......”

說到這裏的時候,李依楠擡頭警惕的看向四周,确認身邊沒人之後,又接着補充道:“要真是虛到不能用的地步,別說為你擋刀子,就是為你吞刀子,你也得趕緊撤!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以後的日子可難熬了!”

江笑罵了李依楠女流氓之後,果斷挂了電話。

但是她站在二樓緩步臺的地方遲遲沒有邁動步子,李依楠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話糙理不糙,現在她全天都是和陳修陽待在一起,而且他穿的病號服又那麽薄,想要接近他的身子,看清楚,還是很容易的。

不用親身試,就......看看......會不會、能不能......挺起來就行了吧......?

她為自己能想出這個解決辦法又臉紅又驕傲!不由得腳下步伐都變得輕快起來。

她看着陳修陽一口一口喝下小米粥,随後收了一次性包裝袋,默默在心裏盤算計劃,怎麽才能悄無聲息的吊起他的欲望?

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江笑以為是程月華,誰知道一開門,門外站的是鄧冉玉。顯然鄧冉玉看到她的一瞬間,也有些意外,“你怎麽在這?”

江笑還沒想好怎麽回應,鄧冉玉就往裏走,路過她的時候還順手推了她肩膀一下,随後響起嬌滴滴的聲音:“修陽哥,早上給你發微信你也沒回,我舅舅讓我來看看你。”

鄧冉玉将大包小包的物件放下,随後一屁股坐在床沿邊上。

陳修陽眼睫動了動,他看了眼江笑,随後說道:“那你跟你舅舅說下,我沒事,早上醫生說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手機沒電了,笑笑,幫我充下電。”随後他很自然的把手機遞給江笑。

江笑一愣,接過手機,她看了眼陳修陽頭頂的插孔,有些不解,但還是照做。

鄧冉玉朝着江笑說道:“笑笑,你上班很忙吧?要不今天你先回去休息下好了,我來照顧修陽哥。”

鄧冉玉一口一個修陽哥,叫的江笑直起雞皮疙瘩。

“沒關系,笑笑在這裏我習慣一些。”陳修陽回答。

鄧冉玉明顯的不悅,陳修陽這話裏有話的意圖簡直太明顯了,絲毫不接她抛出去的橄榄枝。

“怎麽連門也不關,笑笑......”聽到門外有聲音,病房裏三個人齊齊轉頭看過去。

程程玉華拎着飯盒站在原地,一眼就看到陳修陽病床上坐着的鄧冉玉,她腦子裏的弦迅速緊繃起來。

“媽......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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