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視頻不長,但評論區的争吵卻在持續發酵。
楚文卿掰着手指數着關注自己的粉絲數,偷摸笑出了聲。
黑紅也是紅,不出意外,系統給自己的任務馬上就能完成了。
想到這,楚文卿眼中的色彩開始變得淡然,已經兩天了,也不知道自家的寵物們,沒有自己有沒有餓到。
楚文卿嘆了口氣,望向遠處。
不知何時,太陽已經消失在天空,隐秘在山林中,被樹木遮擋了光芒。
喵。
【我是個帥哥,江湖都是我的傳說。】
喵。
【哥是個暖貓,一定不會讓你寂寞。】
喵。
【被哥迷住的喵有很多,但哥鐘情于你這一只。】
喵。
【想不想為哥生個小喵,延續哥優秀的基因。】
喵喵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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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
楚文卿“噗嗤”笑出了聲。
見過貓發情,但沒想到,貓發情是這樣的。
喵喵。
【誰,有刺客!快躲進我的懷抱。】
楚文卿定睛尋找,終于在一處隐秘的角落看見熟悉的身影。
一只三花正在狂揍一只奶牛貓,奶牛貓一看就不是小三花的對手,頻頻後退,可惜嘴裏仍然貧個不停。
喵喵喵。
【謀殺,這是謀殺。】
喵。
【這可是你後半生的幸福啊!】
喵喵!
【快來看啊,謀殺親夫喽。】
小三花貓屬于那種貓狠話不多的選手,照着奶牛貓的嘴就哐哐兩拳。
可惜奶牛貓只當小三花是害羞的欲拒還迎,嘴裏仍是不幹不淨。
喵~喵喵!
【你貌美,我聰慧,咱們的孩子一定可以稱霸喵界。】
還未等奶牛貓宣告完,他崇敬的未來,一陣粗狂的“喵”聲,讓他縮了脖子。
楚文卿心中的陰霾早已被這只傻乎乎的奶牛貓,掃得一幹二淨。
見奶牛貓慫得一個勁後退,便打了招呼:“小帥喵,要不要來我這喝點羊奶?”
或許是奶牛貓不敢在那裏久留,又或者是因為羊奶的誘惑力太大,奶牛貓猶豫再三,倒騰着四條小短腿飛奔而來。
剛剛離得遠,加上都是三花在打奶牛,楚文卿還未看得仔細。
現在,小奶牛就在陽臺下,楚文卿看得仔細,這只小奶牛貓還是個小短腿,怪不得打不過三花。
只見小奶牛後退蓄力,一鼓作氣,準備攀爬牆壁,一個小跳躍,緊接一個大馬趴!
楚文卿強忍着笑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語氣:“你等等我找個東西接你。”
貓咪最記仇,奶牛貓更甚,楚文卿響起自己奶牛貓半夜報複自己時的模樣,笑中竟帶着淚花。
自己帶奶牛貓絕育後,奶牛貓常欺負自己,也常常伸抓打自己,可每次都只是拿粉嫩嫩的肉墊,竟一次爪子都沒露過。
楚文卿看着奶牛貓臉上被小三花貓抓出的傷痕,柔聲安慰道:“我回頭幫你找個更貌美的,而且更溫柔的,你乖乖等着我!”
奶牛貓仰着頭愣神,似是在糾結楚文卿嘴裏的話,半晌,又是一個沖刺上牆。
就當楚文卿以為愛情讓貓更為有勁時,小奶牛又一次從牆上滑落。
楚文卿再也忍不住,語氣中帶着笑意,告誡着小奶牛貓別爬了。
再确定小奶牛貓不再執着後,楚文卿從陽臺回房,出了卧室,找到了在客廳忙碌的仆蟲。
“上将還沒回來嗎?”
“沒有。”仆蟲将手中活計放下,站立筆直,緊張的發抖。
“有沒有說何時回來?”
“沒,沒有。”仆蟲緊張得都咬了舌頭。
楚文卿不解,自己有這麽吓人嗎?
知道仆蟲可能是畏懼自己是個雄蟲的緣故,楚文卿決定先換個話題。
“廚房有羊奶嗎?沒有牛奶什麽的也行。”
“有,有的,上将吩咐,已經請了大廚,食材也準備齊全了,雄蟲閣下想吃什麽随時都有。”仆蟲吞了吞口水,顫抖着聲音回答。
“不用,就幫我那個竹筐,再系上繩子,裏面放上一碗羊奶就好,謝謝。”
“啊,是,雄蟲閣下。”
本就緊張的仆蟲,更是因為楚文卿的一句謝謝弄得不知所措,生怕這是暴風雨來前的平靜。
轉頭才回想起剛剛的“繩子”二字,害怕的腿一軟,猛地跪下磕頭。
“上将,上将應該很快就回來了,閣下息怒,我,不,奴這就去叫上将。”
楚文卿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仆蟲,為何突然跪下請罪,還如此說話。
“不是,我不找上将了,按我吩咐拿東西就是了。”
楚文卿大致懂了,自己和這仆蟲不是一個腦回路,說得越多,這仆蟲越多想,便用着這雄蟲身份直接命令。
與此同時,在另一星球。
“雌父。”
沉悶壓抑的氣氛彌漫在偌大的辦公室裏,,一張實木辦公桌居中擺放,凱洛斯雙手并與褲線,站于桌前,眼神有些輕微的躲閃,不敢直視面前的雌蟲。
被凱洛斯叫做雌父的蟲,看着只比凱洛斯微微年長,但确是目前凱雷穹斯的最高軍事統,同時也是凱賽家族的族長——安塞勒斯.凱撒。
安塞勒斯.凱撒不怒自威,一雙深邃的眼眸緊緊盯着凱洛斯。
不多時,凱洛斯敗下陣來,先一步開口。
“雌父,雄主還沒…”凱洛斯雖身在大家族,見多了争寵的事,卻并不擅長。一提及,冷酷的臉上難得出現一些裂紋。
“當初我讓你嫁給安納特爾,為何執迷不悟,若是,早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安塞勒斯.凱撒怒其不争。
“雌父,安納特爾是很喜歡我,但安納家族心懷鬼胎,另有所圖,您不是不知道。”凱洛斯一時沒忍住,聲音竟擡高了些。
反應過來的凱洛斯,連忙跪下,神情落寞,眼中的色澤也越來越黯淡。
“雖然雄主還未…但,最起碼雄主不會破壞家國大事。”
安塞勒斯.凱撒冷哼了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俯身,将扯開凱洛斯軍裝的袖扣,将凱洛斯小心掩蓋的事實揭穿。
“這是什麽?成婚後你像個什麽樣子!”
安塞勒斯.凱撒漫不經心的摩擦着凱洛斯胳膊抑制手環上方的鞭痕,而後,又狠狠的摁住,靜靜瞧着凱洛斯隐忍的表情。
“你就是這般與你選定的雄主相處的?”
“若是我現在将你手腕上的抑能環破壞,你是不是連做個軍雌的資格都沒了?”安塞勒斯.凱撒的聲音雖緩慢但透着徹骨的寒意。
凱洛斯聞言,将頭又往下埋了埋,別看眼,不去看手腕上的屈辱,語氣幹澀的回答:“是我的錯。”
“你的錯,當然是你的錯,你只看見眼前的蠅頭小利,卻沒有想過你任性的後果,你承擔的起嗎?”安塞勒斯.凱撒的語氣急轉直下,言語變得犀利與淡漠。
安塞勒斯.凱撒施壓後,又冷笑了一下,圍着凱洛斯踱步轉了一圈,回到了主位,意味深長的對着凱洛斯說道:“要麽您倆琴瑟和鳴,相敬如賓,你給他,他要的;他給你,你要的。”
安塞勒斯.凱撒用手指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繼續說道:“要麽,他就是一個失去雄蟲資格的普通低賤的蟲。”
“你要學會心狠,你是凱雷穹斯有史以來最強的軍雌,你擁有最高的天賦,最強盛的家族作為你的後盾,你将來是要接任我的位置的,甚至拓寬國土,争霸星際。”
“你的責任與使命可不是圍着雌主轉的可憐蟲,”安塞勒斯.凱撒的神情開始變得張揚,眼神銳利的盯着凱洛斯,“不要将你的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凱洛斯。”
凱洛斯低頭不語,随後,輕輕點頭,轉身出去了。
太陽已經開始西落,凱洛斯望着遙遠的星系,神情黯淡。
凱西賽貝星,是凱雷穹斯早年間征戰的重要戰略之地,最初,這裏也曾有蟲安居在此,但異族的入侵,戰亂的爆發,使得環境本就惡劣的星球變得人煙稀少。
戰争污染了水源,炮火與精神力在此肆虐,使得本就幹涸的土地開裂,像年邁又不服輸的軍雌,用盡最後一次氣力也沒能對抗敵人。
冷風呼嘯,如一把把利刃穿過凱洛斯的身體,透骨的寒意直達心底。
不遠處,一顆沙棘也被無情的風,連根拔起。即便沙棘狠狠的将自己的根系深埋,也無乏對抗比他大幾千倍能量的風。
凱洛斯伸手想去抓沙棘,但也僅僅是有過指尖的碰觸,沙棘就再一次被風卷走。
風聲在凱洛斯的耳邊吹過,響起沙沙的聲音,凱洛斯不由的點了點頭,贊同像是在嘲諷自己傻的風。
更為諷刺的是,凱洛斯覺得,即便站在着惡劣的,毫無蟲煙的星球,也比溫暖的家來的舒服,來的自然。
軍雌生來就是戰鬥的,與養尊處優,生性懶撒忠于享樂的雄蟲是從基因裏就帶着不同的。
他們像是兩條相交線,只是為各取所需,短暫的在一起,但無論如何,都注定是要分離的。
凱洛斯看了看自己右手上松散的衣袖,嘆了口氣,雌父的态度,還有自己的身體都在告訴自己,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