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雄主去洗手間前,我就到了。”
回答的聲音低沉且平穩。
但楚文卿卻如同聽見一聲爆炸,臉騰得就紅了。
為了掩飾尴尬,楚文卿将被子掀起蒙住腦袋,躲在被窩裏不知該如何應對。
可惜楚文卿掀被子太用力,而被子的長度還不夠,楚文卿細瘦白嫩的腳裸就那樣露在了外面。
楚文卿平靜了會兒,緩過臉上的燙意,才感受到腳尖的涼意。
?
楚文卿的腳在床上晃了晃,挪蹭着勾着被子。
可惜因為楚文卿的手抓着被子已舉過頭頂,而木讷的楚文卿全身注意力都在腳下,近而忽略了手上的被子。
腳微薄的力量自然是不能搶過,只餘下楚文卿的腳在空用力。
忽然,一絲溫暖通過腳背傳來,楚文卿察覺到腳面好似被什麽遮住。
楚文卿用腳晃動着摸索,蹙着眉,感知着。
兩雙腳尖突然同時碰到了一個洞,楚文卿自然而然的将腳往裏面伸。
诶,不對。
楚文卿一愣神,明白了,蓋在自己腳上的應該是凱洛斯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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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尴尬,他不會認為我露出一截腳是在勾引他吧!
我的天,要怎麽面對。
剛剛退下去的紅暈随着楚文卿心跳的加速又蔓延上來。
若是凱洛斯有透視眼,一定能發現,楚文卿現在就像一只煮熟的蝦,從內紅到外。
我是已婚人士,蟲士了,不能讓凱洛斯覺得我是一只什麽都不懂的處雄!
楚文卿暗暗給自己鼓勁。
可掀開被子的楚文卿連三秒都沒堅持到,就慫了。
凱洛斯的外套已經脫掉,是剩下一件白色镂空珍珠襯衫,結實緊致的胸肌,微微突顯的腹肌,褲子邊緣微微露出,若隐若現的人魚線,在凱洛斯毫不掩飾下,暴露無遺。
楚文卿不知道,自己的臉會紅成什麽樣子,只覺得全身的血氣正在向上湧,心跳加速,都快到嗓子眼了。
楚文卿不自覺得舔了下一夜未滋潤的嘴唇,吞了下口水。
身為血氣方剛的年輕蟲,大清早就看到這樣的畫面,楚文卿緊張的說不出話。
“咳咳。”
楚文卿看着緊緊盯着自己,虔誠跪着的凱洛斯,知道自己現在必須說些什麽,來緩解這屋子裏尴尬到極點的氛圍。
“回來了啊!”楚文卿短路的腦子已經難以控制自己的嘴。
在脫口而出後,楚文卿都想扇自己一個嘴巴,自己到底再說些什麽?
“是,雄主。”
“我回來晚了,請雄主責罰。”凱洛斯面無表情,好像不是在請罪,而是在說一句無關自己的話。
“啊,沒事。”
楚文卿看着,因自己話語而使凱洛斯的平靜的臉上出現裂縫的樣子,表示疑惑。
“我說錯了什麽了嗎?”楚文卿不解。
凱洛斯提起一口氣,又在楚文卿的注視下緩緩吐出。
“雄主不是要懲罰我嗎?”凱洛斯鼓起勇氣問道。
說話間,凱洛斯的餘光瞟到床邊的繩子,那裂紋迅速閉合。
凱洛斯再次恢複成冷漠的神态,将剛剛緩和的語氣再次變得冰冷,毫無感情的,機械的重複着他曾聽了無數遍的話語。
“雖然雄主允許我外出,但沒能在雄主吃晚飯前趕回來,是我的錯,雄主不用忍耐,雄主不用懼怕我,我是您的雌君,也是您的奴仆。”
說完,凱洛斯将右手舉起,露出抑能環展示給楚文卿。
“抑能環會讓我在失去意識時,仍保護您不受到我的攻擊,請您放心。”
“也請您放心,我不會報複您,您可以在雄蟲保護協會來時,建議一直保留抑能環。”凱洛斯給出他認為的最佳方案。
“你為什麽會傷害我?”楚文卿被凱洛斯的話繞糊塗了。
“我不是故意傷害您的,若我失去意識,控制不住精神力,難免可能會精神力暴動,從而使您受傷。”
“那你為什麽會失去意識?生病了?”說話間,楚文卿将手伸了出去,輕輕在凱洛斯的腦門上觸碰後,又将手放在自己額間。
楚文卿歪着頭,看着很是正常的凱洛斯更為不解。
若是生病,也應該是自己生病了吧,不然自己額頭怎麽能這麽燙,楚文卿想。
而楚文卿的動作太快,凱洛斯來不及反應。
只是感覺,楚文卿動作很柔和,很是熟悉。
像是,凱洛斯想了想,像是,自己小時候發燒,被雄父扔在小黑屋一天一夜後,雌父關切的來偷偷看望自己時的樣子。
但,那是很小的時候了,記憶都有些模糊了。
畢竟雌蟲擁有較強的自愈能力,而身為S級雌蟲的自己,自愈能力更是強悍。
哪怕是雌父,都不曾再這般關心自己了。
“你有哪裏覺得不舒服嗎?那還跪着幹嘛?趕緊坐上來啊!”楚文卿看着面前魂好似不在自己身體裏的凱洛斯,有些惱怒。
楚文卿拉起凱洛斯,拽着就讓凱洛斯坐到床上。
還怕地方不夠,楚文卿自己往裏面挪了挪,将蓋在自己腳上的西裝抓起,給凱洛斯披上。
“穿這麽少,難怪會生病。”
楚文卿的語氣好似在責怪,但凱洛斯卻覺得比任何話語都暖心。
凱洛斯的眼睛望着楚文卿的眼,似是要從楚文卿的眼中找到一絲做戲的破綻,但卻失敗了。
凱洛斯見識過太多間諜,也有不少敵方拍過來引誘自己的雄蟲,他熟知各種騙局與演技,但這一次,他卻沒能從楚文卿的眼中看出什麽。
凱洛斯自問沒蟲能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而不被自己發現,但凱洛斯實在不解,難道楚文卿不是普通蟲,而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間諜。
可自己已經嫁給他了,若是需要從自己這裏找尋什麽機密,直接開口,或者跟着去部隊,自己都無法拒絕和阻止,畢竟現在自己的一切都是楚文卿的所有物。
“您在擔心我嗎?”凱洛斯哪怕知道自己自作多情的話語,可能會迎來一頓嘲諷和鞭打,但凱洛斯也張口了。
“嗯。”楚文卿還在上下其手,尋找凱洛斯可能受傷的地方。
“為什麽?”凱洛斯問。
“什麽為什麽?”楚文卿扒拉開凱洛斯阻止自己再次摸索的手,不耐煩的反問。
“我的自愈能力很好,受傷還是生病都難以超出三天就會痊愈。”凱洛斯解釋道。
“嗯,然後呢?”楚文卿停下了尋找的手,也不墨跡了,準備等着凱洛斯自己交代。
“所有您為什麽看起來很擔憂的樣子?”
“你生病不會難受?受傷不會疼?”楚文卿問。
“也會的,不過時間不長的。”凱洛斯仔細想了想,楚文卿将鞭子甩在自己身上時,是疼的,針紮在自己身上,穿過身體的時候還是痛的,楚文卿将自己關在小黑屋時也是難受的,楚文卿譏諷侮辱自己時,心也是酸楚的。
“那為什麽不需要關心呢?”
“不是傷好的太快就可以當做沒受傷的。”楚文卿覺得凱洛斯好像知識水平不高的樣子,耐心的講解着。
“那鞭打我的時候,您會擔憂我嗎?”
“當然了。”楚文卿脫口而出。
突然,楚文卿好像反應過來,自己之前的卧室,無一不顯露着,自己是施暴者,自己可能是傷害凱洛斯最深的,而自己現在卻冠冕堂皇的給凱洛斯普及着這些。
楚文卿的臉又紅了,只不過不是羞澀的,而是自責的。
“對不起,我保證以後不會了。”楚文卿深知,雖然之前傷害凱洛斯的不是自己,但凱洛斯不會分清的。
現在凱洛斯一定覺得自己很可笑,傷害他的人,在這裏惺惺作态。
“我發誓,我不會像以前那樣傷害你了,并且我會盡力彌補對你的傷害,雖然不能抵消,但我真的會發自內心的彌補的。”楚文卿将左手擡起,伸出四指,沖天發誓。
凱洛斯聽着楚文卿真摯的話語,發自內心得認為,雄主沒有騙他。
雖然他所認識的雄蟲都是鬼話連篇,但凱洛斯不知為什麽,現在就是想相信眼前蟲。
凱洛斯內心自嘲,或許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吧!
但“對不起”三個字,很難從雄蟲嘴裏吐出來的。
雄蟲是那麽的至高無上,那麽的絕對權威,哪怕是錯了,都将是對的。
凱洛斯開始自己給自己洗腦,雄主願意騙一騙自己,也是好的。
楚文卿明銳的發現,凱洛斯對自己的話不是那麽相信的,連忙補充。
“我發誓,我若是再傷害你,就讓我一輩子孤單,死後都沒人……”
凱洛斯眼疾手快,捂住了楚文卿的嘴。
溫熱的氣息呼在凱洛斯的手心,凱洛斯好似被踩了腳,從床上彈跳起來,重重的跪了下去。
“冒犯雄主,請雄主嚴懲。”
嘚,白說了。楚文卿欲哭無淚,跟凱洛斯簡直是浪費時間。
“我命令你,在我面前不能再動不動就跪下,把你嘴裏的什麽責罰、懲罰啊,都删幹淨了,再讓我發現一次,我們就離婚吧!”
楚文卿大概了解到,雄蟲休了的雌蟲,那将受萬蟲謾罵譏諷的,是無能低賤的表現。
楚文卿決定既然不能正着說,那就用凱洛斯習慣的方式,時間還長着呢,楚文卿相信自己可讓凱洛斯知道自己要彌補他的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