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當然。”安納坤很平和的将鹦鹉面向鏡頭展示。
鹦鹉,與平常的鹦鹉一般無二,毛發,嘴形,眼神……
楚文卿觀察了好一會兒也沒發現有何不同。
奇怪。
楚文卿不自覺的用手拄着自己下巴,思考着。
【主播的手,你的手受傷了?】
【主播快看看自己,】
粉絲們很焦急的在彈幕上彈着關心的話語。
“啊,沒什麽,塗得紅藥水。”楚文卿看了看,自己不小心将受傷的手指暴露在了鏡頭裏。他看了看,自己單手包裹的紗布有些松,紅藥水順着縫隙滲了出來。
楚文卿向鏡頭示意了一下,保證沒事後,大家的關注點又回到了鹦鹉身上。
粉絲們通過幾次直播,對楚文卿的觀點深信不疑。既然楚文卿有異議,大家也都紛紛相信,都在彈幕裏打着自己覺得奇異的地方。
……
【果真美麗,這毛發,多靓麗,比我前幾日撿到的還要漂亮。】
【哇,鹦鹉那麽稀少,你居然還能撿到】
【也是碰巧,遇到了只受傷的,正在家養着呢,希望可以活下去,小家夥看着特別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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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博物館見過标本,鹦鹉戰鬥力弱,生存能力差一些,一般都當做寵物養在家裏,學說話讨蟲開心的】
【恩恩,好想擁有,養一只會說話的寵物陪伴,那一定很酷。】
【可是,鹦鹉會學說話,那不是什麽秘密都藏不住?】
對,學說話後,秘密會藏不住。
楚文卿腦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沒有決定立刻說出來,而是想驗證一下。
“鹦鹉即使不會說話,叫聲也是很靈動的,但這只,這麽久都沒叫一聲,看起來好像嗓子受傷了,要不你将鹦鹉留在醫院,我回頭再幫忙多觀察觀察?”
楚文卿試探性的和安納坤商量。
而安納坤也只是看來眼白塵,就爽快的答應下來了。
楚文卿眉頭微皺,補充了一句,問:“冒犯問一下,您這只鹦鹉是哪來的呢?”
“我雌君送的禮物,給我解悶的。”安納坤很是驕傲的炫耀着。
陰霾籠罩于楚文卿的心頭,憑借他對安納特爾的初步了解,不是遺傳雄父,那麽就是雌君的教導……
楚文卿并沒有給直播間裏的蟲解答,而是匆匆下播。
“你覺得這只鹦鹉有問題?我雖然學的獸醫,但也是第一次見鹦鹉。”白塵拎着籠子,放在茶幾上。一邊說話,一邊拉過楚文卿的手。
楚文卿起初被吓了一跳,有些不習慣,但看見白塵的指尖輕輕碰觸紗布時,他也明白過來,不再掙紮,任由白塵檢查。
白塵很專業,他輕輕的用鑷子将楚文卿沾着血與紅藥水的紗布掀開,用棉簽清理了多餘的雜碎後,重新幫助楚文卿纏繞上,動作輕柔的像在擦拭明珠,好像一絲不慎,就會使其黯淡。
“你的手自己要注意,除了自愈也沒什麽好辦法了。”白塵順手将帶血的紗布揣進了兜,“放心,會幫你瞞着的。”
“謝謝。”楚文卿點頭,不過心思還是全撲在鹦鹉身上。
楚文卿雖然養過鹦鹉,但也是機緣巧合,沒有特意了解過。他只是知道,不是所有鹦鹉都會學舌,其餘的,就不太懂了。
“我那邊還有病患,你先研究着,回頭讓小護士送到我那就行。”
“謝謝。”
白塵也算是這醫院裏的頂尖蟲才,日常也是十分繁忙的。楚文卿也不好拉着他問鹦鹉的事,只好微笑點頭,目送而去。
“你說你有什麽奇特的,連系統都要殺你。”楚文卿抱着籠子觀察的背都酸了,耐心早已耗盡,小習慣導致他口不擇言。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的楚文卿趕緊捂住自己嘴巴。
金絲為冠的籠子裏,鹦鹉搖着頭,好奇的盯着遠處,絲毫不像聽到秘密的樣子。
楚文卿不信邪,恍然大悟道:“你會說話。”
“不會。”
楚文卿挑眉,看來耐心耗盡的不止自己。
“哦,原來你不會說話啊。”
那鹦鹉的小腦袋瓜一轉,知道自己暴露了,連忙開始裝傻。
“雞咕咕”
“挂拉呱了”
“哦,會叫啊!”楚文卿也不急,他需要時間來想一想,到底要怎麽套一下鹦鹉的話。
“啊,無,呃”
楚文卿微笑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
看得鹦鹉直發毛。
“我會說話。”鹦鹉開始擺爛了,腦袋往欄杆中間一插,一副你愛怎麽樣怎麽樣的氣勢。
“跟你說過的,有蟲要殺你。”楚文卿一努嘴,心中大概了解了這鹦鹉的脾性。
“我知道。不要你提醒。”
楚文卿還沒說什麽呢,這鹦鹉倒先炸毛了。
“傻的,傻的,醜,難聞死了。”
“死了。”
“我嗎?”楚文卿突然被罵,有些摸不到頭腦。
“你們,你們,都,統統傻了,死了。”
鹦鹉一陣怪叫後,歪着脖子,耿了下嗓子,倒地不起了。黑溜溜的眼睛,無神的盯着天,腿伸出老遠,那樣子,好像……
楚文卿用剛剛被白塵落下的面前,在鹦鹉圓滾滾的肚皮上點了點。
嗯。真胖。
叮,
恭喜宿主完成,
叮,恭喜宿主完成附加,
叮,叮,叮……
楚文卿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這系統也是個智障!
“沒死,裝的。”
“呼”鹦鹉大喘了一口氣,撲扇着站了起來。
“你怎麽知道?”
“圓滾滾的肚子,糧槽裏空空,一看就是個吃貨,你能忍心自殺?除非是撐死的。”楚文卿再次用面前捅了捅鹦鹉的小肚子。
“真沒見過這麽胖的,你還能飛起來了嗎?”楚文卿用懷疑的目光看着這好似一張綠毯子的鹦鹉。
“本來也飛不了,不吃白不吃。”
鹦鹉的嘴本就尖,但它說這話時,楚文卿有種錯覺。他感覺,這嘴更尖了。
“?鹦鹉不會飛嗎?”楚文卿記得好像不是的啊。
“騙子,傻子,死去吧。”
嘴真臭!
楚文卿搖了搖頭,這鹦鹉好像把自己當敵蟲了。
“我來猜一猜,你是被迫的?你是來監視安納坤的。”楚文卿雖是問句,但很篤定。
看起來,這個安納坤很喜愛雌君,應是那種被哄騙在家的角色。
“安納坤不是貴族?”
若說誰能監視安納坤,那麽,首先懷疑的就是…
“誰告訴你的。”黑溜溜的眼神突然盯着楚文卿,鹦鹉晃着腦袋,左瞧瞧,又看看。
“你啊,”
“不是我,不是我。”鹦鹉有些慌亂,在籠子裏來回亂竄,急的直跳腳。
“我幫你逃跑如何?”
“不跑不跑,我要回去回去。”鹦鹉急紅了眼,開始無差別攻擊,楚文卿被迫,只能将手遠離籠子,防止再次受傷。
“你有把柄?”
鹦鹉一愣,楚文卿抓住間隙,乘勝追擊。
“自由誠可貴啊!你那麽會裝死,不會沒想過逃跑吧。”
這鹦鹉連出聲都不出聲,寧可被誤解,擔着被扔的風險,也不願哄騙安納坤,想必是有感情了吧。
“你跑了,安納坤會受到傷害?”楚文卿猜測着。
“恩。”鹦鹉嘟囔了一句。
“騙你的吧,安納坤再怎麽說也是名義上的家主。”楚文卿自言自語道。
“不是的,不是的”鹦鹉為了讓楚文卿相信,說了一大串,“軟禁,是軟禁,愛的陷阱。嫁妝,錢,為了錢,不知,傻的,”
“那雌蟲為了錢迎娶的安納坤?”楚文卿在鹦鹉的一串話中,尋找有用信息,“安納坤不知道,被蒙騙在假的愛情裏?”
“恩恩。”鹦鹉點頭如搗蒜。
“去母留子,去母留子。”
“安納特爾不是安納坤的孩子?”楚文卿長大了嘴,驚訝道。
“不不不,去母留子,監視,囚禁,”
“你的孩子被抓,拿你去監視安納坤?”
鹦鹉長出了一口氣,雙眼變得無神,頤指氣使道:“餓了。”
楚文卿離開茶幾,在房間裏踱步。
腦中飛速運轉。
十幾分鐘後,楚文卿再次看向餓的發慌的鹦鹉。
若有所思道:“你裝死。”
楚文卿打着響指,在心中誇贊着自己。
“傻的,不走。”
“你不走,你的孩子怎麽上崗啊。”楚文卿再次拿出棉簽,點着鹦鹉的小腦袋瓜,“傻啊,你這品種這麽珍貴,他死了,自然是你孩子頂上啊!”
“傻子。傻子。”
楚文卿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傻了,居然從一只鹦鹉的眼神中看出了鄙視。
“有很多,很多被訓練的鹦鹉,訓練失敗的就喂狗了。”鹦鹉有些恐懼的退了幾步,像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畫面。
“喂狗?”
“嗯,下毒殺死鹦鹉,然後再喂給狗。”
“銀狐犬。”楚文卿感覺有些東西他快要串聯起來了,“你有沒有見過一只,渾身白毛,在陽光下毛發泛着銀色的狗。”
“沒見過,一群土狗而已,沒有白的。”
“哦,”楚文卿覺得什麽東西好像從自己的指縫裏溜走了,但他握拳,又無力,只能眼睜睜的放走。
“我幫你救其他鹦鹉如何?”
鹦鹉聞言,瞬間推至籠子角落,揮着翅膀,躲避着楚文卿的目光。
“你什麽也不損失,只需要在合适的時機裝死就行。”
“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