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汪汪

[我們不相信其他蟲,我們只要蘇飒]

楚文卿一愣,看着臉上沒什麽情緒的隕石邊牧。

動物與他們一樣,或許更為敏銳。不用楚文卿懷疑,隕石邊牧就先一步告訴他,它知道部隊有問題。

隕石邊牧沒有等楚文卿回答,轉了一圈又回去了。

後來,楚文卿聽蘇飒說,隕石邊牧後來是馱着“大王”出來的。

楚文卿緩了緩心情,被凱洛斯推出狗肉館。

館外早已圍上很多蟲,估計他們內裏動靜大,外邊黑鷹他們也弄出不小動靜。

遠處拐外地,一蟲蹲在牆根,拿着小草擺弄着地上的螞蟻洞,時不時擡眼往這邊看,無果後,又裝作不在意的低頭戲弄着螞蟻。

楚文卿知道他在找那只小土狗,或許他認為,想比軍犬,那只小土狗更需要他吧。

楚文卿附耳于凱洛斯道:“阿諾德似乎在找他的犬。”

“部隊的規矩,哪怕是飼養員退伍也不能帶離軍犬,除非退役的。”凱洛斯也看見了阿諾德,沉思一會兒後道,“此次恐怕會有很多傷患吧。”

楚文卿有些吃驚,按照傳聞,凱洛斯不是個會徇私的蟲。不過轉念,楚文卿的嘴角微微上揚,不忍讓凱洛斯內心糾結:“或許他的犬不是軍犬呢。”

楚文卿沒有回應凱洛斯的疑惑,而是轉換了個話題。

“大批軍犬被近乎完好的帶到這,部隊中……”楚文卿話留一半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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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被黑鷹調遣過來的大批軍雌訓練有素的隔離開蟲群,圍上警戒,并派出一支小分隊安撫群衆。

周圍井井有條,不用凱洛斯過多言語,就已處理好後續。

為了保護軍犬,軍雌們以兩蟲帶一犬的配置快速整隊。

凱洛斯推着楚文卿在一旁看着。

聽見雄主的話,凱洛斯絲毫不避諱,直言:“我會調蘇飒負責軍犬的。”

楚文卿點頭,凱洛斯是聰明蟲,不用他過多言語,凱洛斯就能辦好。

“白塵跟我說,有蟲抓了逃脫的狗,吃後中毒了,而且毒素奇特,”楚文卿又想起此事,決定提醒一下凱洛斯。

“您是覺得和蛇毒有關?”凱洛斯立刻明白楚文卿想要說些什麽。

“我就提供一條思路。”楚文卿打着哈哈,畢竟這些只是猜想。而且,此事也算涉及安納家族,他不敢斷言。

“嗯,我會注意的。”凱洛斯明顯聽進去了,楚文卿相信凱洛斯的實力,也不再說些什麽。

黑鷹辦事凱洛斯放心,而何況,裏面大部分的蟲都服毒自盡了,也沒什麽好滞留的。

凱洛斯剛準備推楚文卿再去醫院檢查一下腿,畢竟楚文卿剛剛突然站起來,還是吓了他一跳。

凱洛斯低頭看着楚文卿的虛浮在輪椅上的手,他不知楚文卿是有意還是無意遮擋着傷口,雖有些擔心,但還是尊重了楚文卿的意願,既然雄主不想讓他擔心,那麽他就裝不知道吧。

“凱洛斯上将請等一下。”一身着藍黑色制服的雄蟲被擋在外圍,頤指氣使的沖着攔阻他的軍雌發火,餘光瞟見凱洛斯要離開,才焦急的出聲阻止。

凱洛斯示意,軍雌讓開了路。

安納肯桑白了剛剛那軍雌一眼,扯了扯剛剛被扭曲的制服,才走到二蟲面前。

剛剛安納肯桑整理時,凱洛斯就已經小聲告訴楚文卿此蟲的來歷了。

安納家族之所以有現今的地位,靠的不是財富,也不是權力,更不是功勳。他們所依仗的是基因,生出雄蟲的概率保證了他們家族的繁榮不衰。

只是數量上去了,難免質量就會下降。

安納肯桑就是典型的例子,他算是被家族抛棄的雄蟲,在這個雄蟲地位至上的世界,被抛棄,可見安納肯桑有多麽失敗。

但,依仗家族得到這份工作的安納肯桑可不這麽認為,他現在擁有的權利,足以彌補他身上不足帶給他的自卑。

無論凱洛斯的軍銜有多麽高,都不得不尊稱一下他,安納肯桑很受用:“我們雄蟲保護協會接到舉報,”

安納肯桑振臂一揮,剛剛被阻擋在外的蟲都呼呼啦啦的跟了進來。

楚文卿不太懂,但看着制服上的區別,大致能猜到,後面的基本都是軍雌。由此也可見,安納肯桑在雄蟲保護協會也不是很受用,畢竟之前幾次,來的幾位,可都是雄蟲。

“你,強制未成年雄蟲成婚,根據國際法,你已經涉嫌侵犯雄蟲,證據确鑿,你恐怕要跟我們回去了。”安納肯桑看着坐在輪椅上的楚文卿更加有信心了,他剛剛試探的向楚文卿施壓,阻擋回來的确是凱洛斯的精神力。

如此侮辱,任何一個雄蟲都受不了,除非,安納肯桑心中歡喜,除非坐在輪椅上的雄蟲沒分化,感受不到這份壓力。

安納肯桑一直被家族瞧不起,哪怕他憑借雄蟲身份爬進雄蟲保護協會,也天天遭蟲白眼,今天,終于讓他抓到這個翻身的機會,還能将著有天才之名的凱洛斯踩在腳下,他光是想想就開心。

凱洛斯上前一步擋在楚文卿身前,因注意力在安納肯桑身上,凱洛斯的褲腳不小心剮上了楚文卿的腿。

楚文卿還是沒能瞞住,一絲倒吸被聽覺靈敏的凱洛斯發覺。

凱洛斯立刻回身,半蹲,小心用手将楚文卿的褲腿撩開。在注意到楚文卿的表情微動後,立刻停手,招呼了旁邊的軍雌。

軍雌離去後,凱洛斯仍保持半蹲,蹙着眉頭,欲言又止。

楚文卿尴尬一笑:“其實沒事,我們本來不就要回醫院了嗎。”

安納肯桑那裏想到凱洛斯犯了如此大的事,居然還可以泰然自若的不理他。安納肯桑的火氣立刻竄了上去。

他緊走兩步,想要上前撤凱洛斯的衣服,卻被身邊的軍雌先一步扯住,困在原地。

安納肯桑自然不是軍雌的對手,只得打嘴仗。

“凱洛斯你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篡改數據,謊報雄蟲身體狀況,誤導委員會,你最好老實交代問題,不然,恐怕你連全屍都保不住。”安納肯桑叫嚣着,“若你現在跪地求我,沒準我看在你是我們家雌婿的面子上,給你說兩句好話。”

凱洛斯從軍雌手上結果醫藥箱,拿出剪刀,一點點沿着邊緣處将楚文卿的褲腿剪開,凱洛斯看着血跡浸染的樣子,眉頭緊鎖,半晌,将自己的左臂遞給楚文卿:“有點疼,您要不掐着我吧。”

“你忘了,我的腿沒知覺的。”楚文卿戲言。

凱洛斯沒有與楚文卿争辯,只是從醫藥箱裏拿出一卷幹淨的紗布遞給楚文卿,便繼續受傷的動作。

凱洛斯倒是經常處理傷口,但如此小心謹慎還是第一次。他回想着雄主之前的舉動,一邊輕吹,一邊用棉簽清理傷口附近的髒污。

在确保楚文卿咬上紗布時,才握了握緊張到麻木的手,開始下一步……

安納肯桑那裏可以容忍凱洛斯還在與自己面前秀恩愛,趁着軍雌不注意,就準備踢凱洛斯。

楚文卿與凱洛斯的注意力都不在此,遠處的軍雌趕過來時間也不夠,都瞪大了雙眼,長大了嘴。

還未等軍雌提醒,安納肯桑就抱着自己的腿倒在一旁。

現場寂靜,恐怕除了楚文卿自己,都明白了怎麽回事。

精神力,一種自我保護的精神力,在安納肯桑将将進入保護圈時瞬間開啓的。

安納肯桑看着聚在一起的凱洛斯和楚文卿,怒罵道:“凱洛斯你不知悔改,公然挑釁執法之蟲,你這是罪上加罪。”

凱洛斯兩耳不聞,一心處理楚文卿腿上的傷。

凱洛斯之前的學習派上了用場,開始以極高的專業素養給楚文卿的腿包紮。

楚文卿看着凱洛斯專注的态度,覺得凱洛斯好像不是在包紮他的腿,而是在拆炸彈,一個毫厘之間的差錯就能将此地炸平的那種。

“倒也不用這般仔細。”楚文卿終于忍不住出聲了,光一條腿上拇指大小的傷口,就包了十分鐘,凱洛斯手不酸,他的嘴都要張得酸了。

楚文卿将口中的紗布拿出,剛放下,就被凱洛斯的眼神吓到了。

凱洛斯的額頭微微出汗,眼睛也因太過專注泛起紅血絲。

楚文卿不得不再次将紗布放入嘴中。

此時,安納肯桑還在咒罵,楚文卿也是佩服他,這麽半天竟是沒有重複的,将凱洛斯的整個家族都罵了個遍,而凱洛斯倒也絲毫不受影響。

“凱洛斯,你旁邊的那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們這對狗雌雄,狼狽為奸……”

安納肯桑張着嘴飛出二三米,好在軍雌們早早就給他讓開了後路,他也算飛的毫無阻礙。

安納肯桑的牙磕在地上,瞬間就流血不止,他嗚呀着,叫嚣着,憑借心中的憤怒站了起來,指着凱洛斯就向前沖了上來。

不出所料,安納肯桑再次飛了出去。

楚文卿這次是真的将紗布吐了出來,畢竟安納肯桑現在的樣子過于好笑。

因他随手胡嚕,而導致血漬蹭的到處都是,鼻子也因磕在地上而有些歪腫,帽子不知飛到何處,制服上的勳章也不再光亮,被紫紅色的血侵染反而顯得很滑稽。

而他身邊跟來的蟲,也沒有要替他發洩的樣子,都躲在一旁憋着笑。

安納肯桑在雄蟲保護協會惹不了其他蟲,但這些被分配過來的軍雌卻難逃,平日沒少給軍雌氣受,此時自然也不會為安納肯桑打抱不平,沒準心裏恨不得安納肯桑多受點罪呢。

安納肯桑來此的消息是安納特爾給的,确鑿無誤,更是提前向他保證要弄死凱洛斯的決心,這讓安納肯桑心中似有了聖旨,故而他不哭反笑,嘲諷凱洛斯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凱洛斯,你以為你武力值高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我也不怕告訴你,想你死的蟲可太多了,等你走進雄蟲保護協會,恐怕也就只有我心善,庇護你一下,當然,前提是,你跪在我腳下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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