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
相較于楚文卿,安納特爾倒是與安納肯桑更為親近。但,
安納肯桑看着面前局勢,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會是一刀。安納肯桑心一橫,自己的命不值錢,但他也要讓整個安納家族看看,自己也是相當有分量的。
安納肯桑死前也要拉安納特爾做個墊背的,他拱火道:“龍sir,他剛剛還蔑視雄蟲保護協會,說我們就是他們的狗腿子,花錢養的二流子。”
安納特爾見情況不妙,也不坐以待斃:“凱洛斯脅迫未成年雄蟲是事實,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你若是傷害未成年雄蟲也是死罪。”龍初打斷安納特爾。
“我沒傷害他,他的傷,我來之前就有了。”安納特爾滿不在乎,他認定楚文卿就是未成年,明白自己只要死死咬住這點,凱洛斯就跑不了,而自己身上那些可有可無的罪證,在安納家族面前,都不值一提。
楚文卿楚楚可憐的在兩蟲對話中插了一句:“他,他剛剛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治傷。”
“我哪有,”安納特爾的反駁脫口而出,可他話剛出口,就發現不對勁了。
自己剛剛才給楚文卿轉了錢,而這錢,他此刻說不出緣由,除了封口費也沒有其他解釋了。
安納特爾自悔,之前就着了這雄蟲的道,沒想到,自己又栽在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蟲手裏。
不過,安納特爾是見過大風浪的,他的底牌還在,穩了穩心神,繼續攀咬着凱洛斯。只要他把凱洛斯拉下臺,他就是安納家族的功臣,安納家族也一定會拼盡全力保下他。
“楚文卿現在還是個未成年,還沒有分化,大家也不用那麽麻煩,也不用浪費機器,直接讓楚文卿釋放一下信息素就好了啊,衆所周知,未成年沒分化,是沒有信息素的!”安納特爾滿懷信心。
“龍sir,歷來都是誰質疑誰舉證的。”楚文卿猶猶豫豫後的一個歪頭,一個嘟嘴,完美诠釋了什麽叫楚楚可憐。
“實在抱歉,是我們機器的問題。”龍初致歉,他現在也沒什麽辦法,安納家族的地位擺在那,他不能明面上偏私,但他也不好強迫楚文卿當衆釋放信息素。
安納特爾見楚文卿拒絕,以為楚文卿心虛,更加得意:“楚文卿,你是不是不敢啊!哦,不對,你那裏是不敢,恐怕是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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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這種沒上過幾天學的寶寶,不會不知道怎麽釋放信息素吧,真是好可憐。”安納特爾做着誇張的表情在凱洛斯面前使勁嘚瑟,耀武揚威的與楚文卿較量。
“小朋友,你能聞到嗎?你是不是連聞都聞不到啊!”安納特爾開始肆無忌憚的釋放信息素。
楚文卿一抽鼻,确實聞不到。
可他心底不慌,他雖然不會,但他确定自己成年了,且擁有信息素,并且,等級好像還不低。
安納特爾的公然釋放,沒有影響到楚文卿,卻難免影響其他蟲。
凱洛斯有了楚文卿的加持,沒有絲毫反應。可凱洛斯身後、以及周圍圍着的軍雌都面露痛苦之色,軍雌的尊嚴讓他們強忍着不彎下腰,可生理上的本能是無法控制的,有不少軍雌哪怕緊咬牙關,嗚咽之音還是流了出來。
龍初怒吼,立刻釋放信息素安撫軍雌,并扔出一個球體,球體瞬間彈開,朦朦胧胧的在空中打開一個隔絕罩将戰場隔離開來,防止影響其他雌蟲。
安納特爾根本不在意龍初的責罵,反而挑釁的看着楚文卿:“你不會沒反應吧,哦,你的底氣不會是強忍着、想要抗拒我又抗拒不了的凱洛斯吧!”
安納特爾戲笑着:“沒反應嗎?忍的很辛苦吧。”
凱洛斯面色如常,絲毫看不出任何忍耐之意。
安納特爾的脾氣上來,将所有信息素調動,直擊凱洛斯。
“有點刺鼻。”楚文卿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扇風,嬌弱的蹭着凱洛斯的衣角撒嬌:“信息素要怎麽釋放啊?”
楚文卿皺眉,有些難受的樣子:“釋放這種刺鼻的味道是什麽很厲害的象征嗎?”
“你,你,你,”被諷刺的安納特爾磕巴的怒指着楚文卿,但很快他就回歸了淡定,“诶,你沒成年,等成年了你就知道了。”
安納特爾嘲諷着,他狂笑:“凱洛斯如何?是不是很後悔啊!”
楚文卿有時真的搞不懂安納特爾,壞人都是如此變态的嗎?一邊想毀掉,一邊又想得到。
“後悔什麽?後悔認識你這個垃圾?”楚文卿不知道安納特爾那盲目的自信是從何而來。
“信息素如此刺鼻,也真是你的特色。”楚文卿不與小蟲做計較,問向龍初,“龍sir,安納特爾在公開場合釋放信息素勾引有雄之雌,引誘軍雌,該當何罪啊!”
“龍sir,安納特爾在公開場合侮辱雄蟲,又是何罪?”
“龍sir,安納特爾在公開場合,蓄意謀殺國之上将與其夫,又是何罪?”
“死罪。”龍初斬釘截鐵。
“那麽,龍sir,雄蟲保護協會縱容他如此,又是如何講啊!”
龍初心裏一驚,立刻反應過來,他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安納特爾套上抑能環。
安納特爾的精神力崩裂,信息素也無法釋放,可他依舊不懼,伸手向楚文卿比了個中指:“也就是個打嘴仗的娃娃,你以為能定我的罪?”
“是嗎?”楚文卿給予溫柔的歪頭殺。
瞬間,防護罩內狂風大作,安納特爾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不等他開口,他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強壓着,雙腿顫抖,最終不得不跪下。
也因安納特爾一直在楚文卿面前晃悠嘚瑟,故而此刻就好像安納特爾在向楚文卿跪拜求饒。
就在一分鐘前,楚文卿腦中熟悉的聲音突襲而至。
叮,
恭喜宿主,任務進度有了突破性提高,将為宿主完成與原身的全面融合。
再次提醒宿主,你的時間有限,請盡快完成“pace and love”任務,注意此時任務進度為18%。
龍初站在原地晦澀的看了會兒楚文卿,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瓶,在空氣中噴了會兒,才打開防護罩,吩咐手下,帶走了安納特爾。而安納肯桑作為證蟲,也被一同送走了。
戰場發展迅猛,轉眼間,形勢翻轉。
在場的所有蟲都沒想到,這場鬧劇以安納特爾的跪下認錯為結束。
龍初等到所有雄蟲撤離,緩步走到楚文卿與凱洛斯身前。
凱洛斯與龍初眼神有過短暫接觸後,眼神示意下屬,軍雌也如浪潮般退去。
龍初站在凱洛斯身前,兩兩相視,暗流的湧動。
此刻時間仿佛凝固了,周圍的風絲毫也是有意繞開,竟絲毫不能察覺時光的流逝,仿若三蟲置身于世外。
楚文卿等了很久,又似乎只等了一小會兒。
就聽龍初那獨有的嗓音劃過耳邊:“安納家族根基很深,恐怕捶不死他。”
凱洛斯不知與否,低頭不與其對視,全身心關注着楚文卿的腿傷。
“除非……”龍初欲言又止。
“他會瘋的。”凱洛斯蓋棺定論。
“等一下,安納特爾之前答應給我一個億的。”楚文卿又回歸天真。
龍初此刻可不敢将眼前之蟲當做初見時的無邪,對于這一個億,他敢肯定,是楚文卿給安納特爾下的套。可凱洛斯在眼前沒說話,龍初也拿捏不好這一個億要怎麽辦。
楚文卿那裏是看得了有蟲為難的,适時提出一個疑惑:“安納特爾犯事,家族不會來保釋的嗎?”
既然不能錘死,那麽買個面子也是好的,錢權交換而已,安納家族不會放棄這個未來的家主。回去後,是瘋是傻那都另說了。
“錢你要了,我圖什麽呢?”龍初裝傻,“我沒必要得罪安納家族的。”
“權啊,你難道想一直當誰的附屬品?雄蟲保護協會不是獨立的部門嗎?”楚文卿懵懂,“雄蟲保護協會不是保護我們雄蟲權益的公平公正的機構嗎?我被誣陷、威脅、侮辱,你們當然會幫我做主的,是吧?”
“當然。”龍初誠摯,他擡眼又看了看一直盯着楚文卿的凱洛斯,突然釋然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麽?”楚文卿被龍初突然冒出來的話引出了好奇。
“沒什麽。”凱洛斯搶先開口。
凱洛斯迫不及待想要打發走龍初,“你該回去了,小心被奪權。”
“怪不得你當初不肯選我。”龍初挑眉,逃之夭夭。
“什麽意思?”楚文卿納悶的看向凱洛斯。
凱洛斯有些尴尬,腼腆的小聲回着:“當初被逼婚,龍初提議說他可以當我的擋箭牌。”
擋箭牌,擋箭牌的意思不就是……
好險,楚文卿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氣,不對,剛剛錢要少了。
回醫院後,楚文卿向凱洛斯确認,系統響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蘇飒與軍犬見面的時間,不得不說黑鷹的辦事效率高,正好趕在那個時間點,不然楚文卿還要糾結,該如何自證呢!
楚文卿将凱洛斯的手扒拉到一邊,安撫道:“好了,白塵是要給我上藥,順便看看腿為何突然好了,不是故意拆你的紗布的。”
凱洛斯這才戀戀不舍的放下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在楚文卿的腿上打了個蝴蝶結。
楚文卿無語,卻又不好說什麽重話,哪有大男子漢腿被石子刮破纏這麽多紗布的,系個那麽大的蝴蝶結。
楚文卿有理由懷疑,白塵若是再給自己的紗布拆了,凱洛斯就能換一個粉色的紗布給自己包上,并在上面寫上凱洛斯的名字,以此宣誓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