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迷霧

迷霧

将一個完整的工作拆分成衆多小任務,每一個領到任務的成員都陸續離開會議室,着手完成自己的工作。

貓妖和野狗是最先離開的,他們作為情報人員,得到的信息是支撐X後續展開活動的首要條件。初來乍到,哪怕是優秀的他們,恐怕也難以在極短時間內就将本次任務的前置信息探聽得手。

阿宅還坐在首位上,兩旁的老師和糖衣藥也還沒有離開。

“花,我記得貓妖野狗是打算今天出門采購的,臨時将他們召回來恐怕一些日用品還沒來得急賣,我需要你再出一趟門将這些必需品買回來,熊小姐需要的玩具熊和制作餅幹的材料是重中之重,提燈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花看向了阿宅,對方這話的內容的确是目前X必須完成的,但是在這個時間點對她和提燈說,恐怕只是想将他們支開。作為多年的老搭檔,花知道阿宅自有他的道理,并沒有反駁,領着提燈就要離開會議室,在走出去後轉身關門的剎那,她擡眸看了一眼背對着她的糖衣藥。

他是一個消瘦高挑的青年,有着一頭能夠遮住眉眼的金發,更重要的是他是前代X成員散人的學生。

留他在這裏,花總是不放心的,卻也只能繼續信任阿宅的判斷。

會議室的木門被關上,留在裏面的三人一時都沒有說話,他們或是走神或是喝水,過了許久,等到別墅內都安靜下來了,阿宅才發話。

“我們初到橫濱,你們說會有誰知道呢?對方不僅知道我們剛來,還知道囊中羞澀,特意用一個高額報酬來引誘我們行動。看來位于暗處的敵人還是不少啊!”

老師吹了一口杯中熱茶,不急不緩地說:“這些年來,我們的行事雖然隐蔽,但知道X存在的也不算是少,只要觸及到他們的利益,我們就永遠都會是敵人。可是我們也只是經受委托罷了,說不定這一次也是過去遺留下來的尾巴。”

盡管X從建立之初一直奉行神秘主義,但在阿宅的帶領下他們這個組織已經不像曾經那般是看不見的影子了,有了實體的影子是能夠被抓住的。老師早在加入X時,就已經被推薦他的人大師叮囑過這點。  當年的他還不以為然,現在看來,還是大師看的更遠。

老師說的輕松,坐在他對面的糖衣藥卻嗤了一聲笑道:“哈,老師你還真是悠哉啊,敵人都已經試探到家門口了,還不着急?”

阿宅将他們留下來是為商讨而非在口舌上做無謂争鬥,見糖衣藥越說越偏便輕咳了一聲,讓對方将話題重回正軌。糖衣藥見狀瞥了阿宅一眼,沒在繼續說老師,“不管如何,我們現在已經接下了對方的這步棋,之後怎麽走,就看誰能想的更遠了。阿宅,你可不要三步之內就見分曉啊!”

阿宅并沒有在意糖衣藥的調侃,而是将投屏再次打開,牆壁上的圖像定格在那只倉鼠身上,他一手摩挲着下巴說:“只要知道對方下步棋的用意,那麽後面的問題就都會迎刃而解,接下來我們只能等待野狗和貓妖給我們帶來些好消息了。”

永遠都被報以衆望的情報人才——野狗和貓妖此時已經分開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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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任務可以拆分成兩個,一個是找到富豪今晚在哪裏對倉鼠動手,二是倉鼠的身上究竟有什麽特殊之處才會引來殺身之禍。

他們兩人雖都是情報人員,但是側重的能力卻并不相同,貓妖向來是憑借姣好容貌混進女人圈子中,也可以憑借優秀口才打入男人圈子中,是一位探聽信息的好手,而野狗不同,她本人冷肅喜歡獨來獨往,加上嗅覺靈敏行動輕靈,更加擅長憑借蛛絲馬跡找到敵人行蹤。

在離開別墅的路上他們就将工作拆分出來,貓妖負責打探富豪對倉鼠下手的原因,野狗負責找到今晚富豪行動的地點。

跟在他們身後一同出來的餅幹聽到他們的任務分配後拐身走進了廚房中,她到手的工作看起來是制作大量的餅幹分發出去,實際上是為了夜間行動時聚集大量民衆以作掩護之用。此時的廚房,經過昨日的清掃後,看起來一片嶄新,打開冰箱,裏面除了一些礦泉水和昨天做出來的餅幹外,制作餅幹所需的食材已經所剩無幾。

餅幹幹脆就先不動手,而是從貼身的內袋中摸出一部老舊的手機。

那部手機已經是時代的淘汰品了,但保養的卻十分好,看起來并不破舊,銀灰色的外殼上還被細心的貼上了保護膜。

她将手機打開,按下聊熟于心的號碼發送了一條短信出去。

[X已行動。]

随後她将信息删除,清理掉痕跡又将手機放回了貼身的內袋中。

現在的X,已經不像是姑姑曾經對她描述的那樣,是一個充滿溫馨有愛的大家庭,現在的每一個成員都有自己的心思,他們掩藏着自己的目的彙聚在X不确定式中,将這艘原本還能繼續航行的船變得不久就要沉沒了。

在她一片嘆息聲中,牆壁上發出了灰撲撲的光圈,流動的星空裏走出了花和提燈,他們手中抱有不少東西,花将采購回來的面粉黃油等堆在了料理臺的一角,對餅幹說:“餅幹快過來看看你還需要什麽,一會兒我們還要再去一趟超市采購。”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餅幹見到食材都送到後,立即小跑着過來清點,一一數過後仰頭對花說:“夠了的,都齊了,這些足夠我做很多餅幹了!”

餅幹在很小的年紀就被送進X裏,花可以稱得上是看着她長大的,她摸了摸餅幹的頭發,“不只是你做餅幹用的材料,還有生活上的用品,有沒有想要的玩偶、頭繩、衣服之類的?”

原來是這些,餅幹了然點點頭回複:“啊,我确實還需要些東西,我的睡衣有點小了,想要一套大一點的。”

聽到餅幹的要求後,花向後退了幾步上下打量着餅幹,道:“餅幹,你好像又長高了一點,這樣的話,那你的衣服都要換一下了。要我多給你買幾件回來,還是先買一套應急等你之後去買?”

如果是之後去買的話,必然是野狗領着去,餅幹一想到那個場面就猛地搖了搖頭。

“還是算了,野狗買東西總是沒有節制,跟她一起去我怕到時候又回不來了。”

聽到這話後不止花,連提燈也笑了起來。以前就出現過好幾次,野狗東西買的太多根本拎不回來,只好找個角落等人來找她,往往都是提燈臨危受命,他太清楚野狗這個購物狂的性格了。

“好好好,那就我給你都買好。”花憋着笑承諾下來,又跟着阿宅走出去來到二樓。

熊小姐就住在她的隔壁,想着自己房間中還睡着栗子妹,她沒有将房門敲的很響,輕輕幾聲後熊小姐将門打開,她已經換上了另一套衣服。

她是糖衣藥的妹妹,盡管花并不喜歡糖衣藥也一直提防着對方,但對于嬌嬌軟軟的女孩子她卻狠不下心同熊小姐說什麽狠話,只是态度沒有像是和餅幹那樣親昵。“熊小姐,這一袋子是玩具熊,你看下還需要其他型號的小熊嗎?”

她和提燈在買好玩具熊後就将包裝拆掉,拎了滿滿兩帶子回來。熊小姐已經過了喜歡玩偶的年紀,且因為異能力的緣故,她對于小熊玩偶只剩下作為工具的認知。她将兩帶子的玩偶倒在鋪着毛茸茸地毯的地面上,跪坐在中間,将玩具熊進行分類。

她平日裏也經常做這些,很快就整理好,看了一圈下來對花說到:“如果有一個大一點的玩具熊就好了。”

在前幾日的時候,熊小姐手中有一個等人高的白色熊娃娃,那樣高度的玩具熊往往被賦予的是戰鬥的能力,因為體內只有棉花,所以玩具熊并不會感覺痛,甚至在花危險的時候還幫她擋了不少傷害,可惜他們走的匆忙,玩具熊作為殿後的存在已經遺留在大洋彼岸的垃圾場了。

花臉上的笑容擴大了,在她身後的提燈從門外捧出來一個等人高的大熊。

“锵锵,我怎麽會忘記呢,不過去的店裏都沒有白色的,只有棕色的熊,希望你不要介意。”

熊小姐接過那只棕色的大熊娃娃,纖細白嫩的手臂窩在毛茸茸裏,映襯着金色的發絲格外美麗,“這個體型足夠了。”

在清空手中物品後,花和提燈又一次出門采購,而本打算借着采購名義出門約會的貓妖已經打扮的光鮮亮麗混進了一處酒宴中。

觥籌交錯間,頭頂華美的玻璃吊燈閃耀着炫目色彩,細心打理的男女們舉着香槟杯談笑,貓妖老練地游走在寬敞的舞會中,與剛剛結交的先生夫人們道別,在這場将将過半的華麗舞會中,他已然探聽到所需信息,準備撤退了。

遠離大提琴的樂聲和濃郁的香水環境後,他擡手松了松頸間的領結,壓低眉頭走出了宴會廳。

屋外的陽光正烈,原來是時間已經劃到了午後。

他沿着街角拐進了早就準備好變裝所需物品的公共廁所裏,不過幾分鐘一個失志大叔就走了出來。

那正是經過變裝後的貓妖,盡管已經探聽得到所需的信息,但他此時的心情卻有些沉重。在短短的一個上午,他輾轉了三個聚會,得知富豪目前正在病重,但是對方卻表現的毫不驚慌,似乎是有些什麽底牌在手上,通過一場又一場的聚會,見到一個又一個人,從他們的口中整合出來了一個詞——選擇。

這個世界有些人擁有神奇的力量,在不斷摸索中終于明白那叫做異能力。天生的異常能力者讓他們遠超常人,這種獨特的力量怎麽會不引起觊觎?戰争需要力量,國家需要力量,有野心的人都在眼熱這股神奇的異能。

為什麽獨有他們擁有這股特殊的力量,為什麽我不可以擁有?

這種想法盤踞在那些領導者的心間,他們無法通過自然得到這股力量,但人類最偉大的身體結構就是大腦,他們擁有科技。将科技與異能結合到一起的時候,得到的産物五花八門,而依附在物品上的異能就是他們的結晶之一。

選擇,正是所謂的結晶。

它的名字聽起來虛無缥缈,但實際上本體是一頂綴滿寶石的王冠。

這頂王冠擁有衆多傳說,目前最為廣泛認同的說法是,擁有這頂王冠的人擁有重新選擇的機會。

比如說,一個人生活在貧民區,但只要他有了王冠,他許下成為富人的願望,那麽他就會立即成為富人,如果他在成為富人後身體衰老,許下擁有健康身體的願望,他就會立即健康。

對選擇王冠許下願望的人只會得到最渴望的利,而沒有代價需要付出,這是一頂可以幹擾世界意志的無因果異能物品。

所以,針對王冠的争奪就開始了,那場戰鬥中沒有真正的勝利者,王冠上的寶石在争奪間掉落了大部分,而缺少那些寶石的王冠已經沒有最初那樣強大完美。它變成了殘次品,直至有人發現那些細小的寶石同樣帶有異能,針對選擇王冠的鬥争轉變為争搶選擇寶石。

這可比只有一個王冠強,沒人知道那些寶石有多少,但是只要擁有一個,就能夠擁有選擇特性的異能。

現在那個富豪有恃無恐的原因就是擁有一顆選擇寶石。

接下來,貓妖決定去找野狗确認一下他的猜測,他懷疑那個倉鼠之所以要被殺有可能是誤吞了選擇寶石。

那這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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