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入局

入局

天邊的流雲飄忽，遮住太陽的光芒，牆角的野草搖曳，肆意頑強的生長。

花坐在屋頂上享受着平靜的午後，阿宅卻在房間中翻箱倒櫃。

昨天在應付武裝偵探社的時候，提及紅豆杉有個共度一生的人，這句話并不是謊言。那個人同樣也是X的前代成員，代號叫做神算，是當時成員公認的強者。

他的強大并不是體現在武力上，而是敏銳的警覺性以及思考能力。沒有人見過他使用異能力，但當時X內部都在猜測說或許他的異能力和他的代號一樣，是在未蔔先知這方面有所體現。

可惜的是他應了給自己的那句慧極必傷的評語，在十幾年前就死了，當時他們還天真的意味這是因為天妒英才，但在經歷了那麽多事情後，才知道神算的死亡只是一個陰謀的起始。

在神算逝世的兩年後，紅豆杉死在了追查他死因的途中。當時的紅豆杉可是X內武鬥派中的強者，她的死亡讓其餘想要追查死因的人知道，神算的死亡并非意外，而想要知道那個死因同樣不容易。

在經歷了一年時間的梳理後，X在情報人員茉莉的建議下開展起了‘大換血’行動，讓前代成員在最大限度內保證自身的安全，躲避殺害了神算和紅豆杉兩人的黑手。

當時X內的氛圍并不像如今這樣分裂提防，他們視彼此為最親密的家人，最可靠的夥伴，是可以同生共死的牢不可摧的集體。

在教導阿宅成長的師長-大神離開之前，他留下了一本通訊錄，并叮囑阿宅不要輕易和他們聯系，之後的路要由他自己走出去。

阿宅從箱子最底層中将那本塵封許久的通訊錄取了出來，黑色亮面的封皮上印着簡短的金色商标，翻開內頁，他最熟悉的大師的字體就出現在扉頁上。

[我們活得似乎永遠不會死，我們死得也好像從來沒活過。]（多麗絲·萊辛）

這句話并不是大師的座右銘，而是X不确定式傳承下來的意志。

他們是隐藏在暗處的利爪，給予敵人最致命的一擊，時機未到他們将永存與陰影中，他們無處不在。

不知道最初是誰建立起了X不确定式，盡管流傳至今X的名字逐漸變化，成員也随着每一個首領的更換而輪換，但是最初的成員們的意志一直流傳下來，并從未消失過。

阿宅不在猶豫将通訊錄繼續向後翻，直到看見了上一代成員留下的聯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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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是一個能夠獨自帶領X繼續走下去的首領了，不在是當初那個受到挫折就要哭着找大人尋求的安慰的孩子，他的目光眷戀地看着那道筆鋒飄逸的大師地址，又遲緩地挪開移至茉莉兩字上。

并不是所有X的成員都是從小進行培養的，但每一代中又确實會出現這樣的人，阿宅和花可以稱的上是上代成員給現在的X留下的禮物，而茉莉與他們不同，她是上代X的情報人員周生從大山裏帶出來的。

茉莉總說周生害死了她家長輩，但她同樣也會說是周生救了她。

茉莉和周生的故事阿宅并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在周生死後，茉莉是他認識的唯一一個搜集情報的高手。

而，現在的X最缺的就是情報。

他看着那行娟秀的字跡，記下了那個簡短的號碼，卻在猶豫中将通訊錄又放了回去。

而此時同樣身在日本的茉莉并不知道當年那個桀骜的少年沒敢給她打電話，她正在大小姐訂下的酒店包間中看着電腦中的計劃書。

“竟然委托了X給你制造和頰車的見面嗎？”

大小姐搖晃着酒杯，深紅的液體在杯壁中蕩漾，顏色純正的紅酒散發着酸澀氣味，她輕輕嗅着然後抿了一口說：“你如此信任着他們能夠走到你的面前，那我自然也将寶壓在了他們身上，更何況無論輸贏對我來說損失都不大。”

“神域這個組織我了解的同樣不多，不過他們現在很可能和王室合作了，我沒打算将他們也牽扯進來。”茉莉眼下的青黑明顯，眼中的血絲也侵蝕着眼白，可疲憊并不能讓她停下來休息，“就算将千裏眼的信息透露出去，以阿宅和花的謹慎并不會立即跑去找神域的麻煩，你這是讓他們提前面對了無法阻擋的可怕存在啊！”

對于茉莉的說辭大小姐一笑置之，“別這麽小心翼翼，神域就算是個大家夥那又如何，他們的本部又不會是在日本，這裏只有一個小小的研究基地，哪怕頰車申請了支援，神域的本部也不會那麽快趕來，更何況還有橫濱大大小小的組織會阻撓他們。你就別這麽操心了，茉莉媽媽。”

大小姐說的茉莉同樣清楚，但她感到氣惱的并不只是這一個原因，她不含感情地瞥了大小姐一眼，“說是要通過X才能和頰車對話，但其實你還有其他辦法吧？我出于對待合作夥伴的信任關系并沒有深入調查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但你同樣也沒有隐瞞過，你是可以有更加安全又加隐秘的方式聯系到頰車的吧？為什麽要将X拖入這場渾水中？”

大小姐将手中的紅酒放了下來，踮着腳尖輕快地走到茉莉身後，将下颌搭在茉莉的肩上，“我也沒有什麽壞心思啊，只是看你的計劃都已經進行了十年之久了，眼下總算是要進入最後的階段，作為你最親密可靠的盟友，我總要幫你減輕些負擔吧，比如說該讓那群小朋友們加把勁了。”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裏，就算繼續埋怨大小姐的所作所為已沒有用，茉莉只能沉默着認下了來自大小姐的好心。

現在X中阿宅和花都有自保能力，而她最擔心的是她親手送進去的侄女-餅幹的安危。

對于立志要從事情報工作的餅幹而言，在聽到了花講述過去的事情時，她就隐約察覺到那并不是适合現在的她知道的信息，所以在回到田中宅後她一直沒敢做出什麽大動靜，甚至也沒有随着大流出去尋找神域基地的情報。

她窩在房間中，将一個黑色匣子放在桌面上。

自從上一次在深更半夜聽到了糖衣藥和散人通話後，她連忙要了一個難以被發現的竊聽器安裝到了糖衣藥的窗外。

不過平時的糖衣藥一般都是關窗在屋內進行研究，這導致竊聽器一直沒能發揮出什麽作用，難得今天熊小姐沒有和她呆在一起，她要趁機将最近的竊聽器傳回來的內容好好聽一遍。

黑匣子運作起來後發出輕微機械運轉的聲響，通過連接的耳機，還沒有進行調整進度的餅幹就已經聽到了聲音。

糖衣藥竟然在打電話！

她立刻反應過來，有些興奮地翻出了紙筆準備進行記錄。

而在另一邊的糖衣藥房間中，他對散人說着剛剛得到的信息。

“那顆寶石是假的？！”散人同樣也沒有想到選擇寶石竟然會出現仿品，“但是殿下之前不是驗過了嗎？這，這怎麽就變成了假的？”

糖衣藥也不希望這個信息是真的，他在回來後又對那顆選擇寶石進行了檢驗，最終也證實了寶石中儲存的能量并沒有像真正的寶石那樣多。

“我剛剛也又做過幾次檢查，現在我手上的這顆的确是假的。”這等于宣告了之前他和散人的計劃失敗，手中的選擇王冠如果沒有真正的選擇寶石輔助是不會發揮出真正的作用的，“不過，阿宅還給我們提供了一個信息。虛假的選擇寶石是從一個叫神域的組織中流傳出來的，他們仿制了大批的寶石，卻一直沒有人察覺出那不是真的，我想這就能夠證明，神域這個組織裏至少有一顆真的選擇寶石。”

“神域嗎？”散人聽後并沒有将重點放在神域擁有真的選擇寶石上，而是皺着眉緩緩說道：“我應該是聽說過這個組織的，卻怎麽都想不起來有什麽具體的情報。”

糖衣藥沒有在意散人的疑惑，“有印象倒是自然的，阿宅說在十幾年前X還有關于神域的資料，但是在他們蟄伏後就失去了相關的信息。不必在意這個，現在有人委托希望和橫濱的神域基地負責人見上一面，我想我們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和那個叫頰車的負責人好好聊一聊。”

散人明白他的意思，既然神域能夠制造出那麽多的選擇寶石，那麽手中一定會有，而能夠當一個基地負責人的家夥很大可能就知道真正的選擇寶石放在了哪裏。

“的确是一個省力的辦法。那我這邊就來查查看能用什麽方式先聯系到那位頰車負責人吧！”

這件事情要趕在X行動之前做是最好的，散人也不再耽誤，和糖衣藥挂斷電話後就急匆匆地去尋找如何聯系到頰車的方式，而糖衣藥在屋中還在自言自語地說：“只要真的的選擇寶石到手，我的伊甸園就離完成不遠了。到時候什麽超越者，什麽國家力量，不過都是一群玩着家家酒的小孩子。”

他說的自信，餅幹卻聽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