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小珍之前早就知道,不過并不是有人告訴她,而是去公司找他的時無意間聽到。

心都快碎了,一直等着,等着,等着喬伊華找到說這件事,這麽多天過去了,提都沒提過。

來到咖啡廳,魏助理擡頭就看了小珍一眼繼續低頭看資料,公事公辦冷漠的樣子。

她坐下後,魏助理開門見山直入主題:“小珍小姐,我是受喬先生委托來向你談這件事。喬先生和小珍小姐是在1991年變更為法律上兄妹,其原因第一是因為喬先生的父親病逝小姐以女兒的身份參加出殡禮儀,第二,是受喬先生父親的囑托讓小姐上學讀書,因為政策原因及小姐當時說并無家人也就是孤兒特才入戶籍。這個您同意吧?”

小珍不說話。

魏助理繼續說道:“當初技術有限,入庫不謹慎,加上派出所的人看到攜帶證明匆忙辦理此事,這對當時很常見,姓名年齡出生年月都人工書寫,很容易出錯。小珍小姐并非和喬先生是親兄妹對嗎?”

小珍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或許他說的是客觀條件,當時主觀原因是什麽誰又知道,如果喬伊華授意這樣冠冕堂皇的官話,她又無話可說。

重新住在一起後,若即若離,那道彼此的疤痕誰都無法忘記,他們在情緒上頭時候做最絕的事,說最難聽的話。

可是即便想過他們會分手會離開,天各一方,沒想過真的一點關系沒有。“被抛棄”三個字的敏感程度遠遠高于任何身體上語言上的沖擊,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變成彼此不相關的陌生人。

魏助理說了很多,主要在于說喬伊華目前的局面和困境,似乎這一切困境都是因為他們兄妹的關系導致。

小珍頭望向窗外,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每個女人都很摩登漂亮,裙子迎風飄着,手裏會拿着咖啡,背後的大廈越來越高,時而會有成群的外國人經過,一切都是那樣欣欣向榮。

自己好像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高中,大學都在象牙塔裏,該出來工作的時候依然呆在籠子裏,所有的生活都圍繞喬伊華一個人,他的做事和性格就是了解外界的途徑,其他全部書本上所得。

小珍自己想法和他相悖時就會痛苦不堪,不知向誰訴說。

“小珍小姐簽個字吧,小珍小姐,小珍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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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珍回過神,“什麽?”

魏助理說道:“小珍小姐簽個字,以上內容屬實。”

她是絕對不可能簽字,“我還有事,以後再說。”

魏助理以為她貪戀權貴,不舍得一切,笑着說:“小珍小姐,你知道,方法是很多種,喬夫人可以出示證明甚至可以檢測DNA無數方法。”

小珍拿起包跑開。

回到家中并沒有回別墅,拿出包化了下一點妝在門口坐着等喬伊華回來。

吳媽喊她幾次回來,還是癡愣一樣在倚在門口等着。

幸好回來的早一些,沒到等到半夜。

喬伊華穿着西服頭梳的油光澤亮,大概是出席活動剛回來,他在門口下了車,調侃的說:“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小珍陰郁的表情迅速消失,微微笑:“太陽一直不都是從西邊出來嘛。”

不管她笑容是裝出來還是擠出來,總之年輕的姑娘還是活潑開朗點漂亮可愛。

小珍等他開口說這件事,喬伊華又不清楚哪件事,只覺得人長大懂事了,知道誰最親密了。

晚上吃過晚飯,小珍在院子走來走去,走到喬伊華書房敲了下落地窗,他正在接電話吓了一跳,裏面亮着外面黑着,她趴在玻璃上真的很像女鬼。

喬伊華擺擺手示意她過來房間。

小珍悠哉的進來,玩弄書桌上的東西,聽着他一板一眼的打電話,聲音時高時低,不知道是掩人耳目還是不在意。

不過他說的再多隐私小珍也無心聽,身子一點點靠近,走到喬伊華倚在旁,手扒拉他的頭發,看見一根白頭發,使勁拔了出來,連帶兩根黑絲。

她湊近過來有一股很清淡的味道,不知道是剛才花園轉了一圈沾染花草味還是洗澡後的沐浴花香,手不自覺輕輕摟住她的腰。

喬伊華挂掉電話猛的起身,把小珍吓了一跳連忙退後兩步。

兩個人笑了起來,喬伊華:“我當你膽子多大呢。”

小珍走近一步,輕輕的說一句,跟嘟囔一樣沒聽清。

“什麽?你想什麽?”他側耳傾聽。

“我想今天晚上和你睡。”

喬伊華訝異瞪大眼睛,随後仔細觀察了下她的表情,很明顯眼神迷離恍惚,不明所以。

小珍見他很高冷沒反應,說道:“我睡沙發也可以,二樓空空蕩蕩沒人,我有點害怕。”

喬伊華倚在書桌上聽她具體想說什麽。

“真的,每天晚上我聽到敲門聲和‘嘎吱’‘嘎吱’響,還有老鼠的‘叽叽喳喳’的叫聲......”

喬伊華聽她胡扯八道,小珍最後大笑起來說不下去了,是想起小時候還是真的編的做夢她自己清楚。

“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真的,我不騙你,騙你是小狗。”

“那你先叫兩聲。”他每次都很有心情跟她開玩笑,也非常拿捏小珍的性格,以前估計還信這種話,現在鬼都不信,更重要的是他們能和諧相處來之不易,比短暫的性結合高潮快樂一些。

“今天......今天,你是那個意思嗎?”

她說話終于正經,鼓起很大勇氣詢問這個問題。小珍不會聽別人一句,但是如果是他做這個決定,坦然接受。

腦子是這樣想的,坦然不坦然控制不了,擔心他開口又擔心不說話,一直煎熬。

喬伊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所以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仔細想了下,自己今天沒說什麽暗示性的話。

“什麽?沒錢了?”喬伊華伸手就拿出錢包準備拿錢。

小珍眼睛觀察下他表情,似乎不像诓哄她。

抽了一張最新的百元紅票,開開心心的離開了。

剛走出去又回來,喬伊華快步走上去伸手抓住她胳膊佯裝去卧室,小珍“格格”笑,仰着頭問他,“你是不是分手了?”

她剛才發現那天看到挂着紅絲帶的禮物并沒有送出去。

“不應該這麽說,應該說改邪歸正了。”

“這是你該說的話嗎?”

小珍思索後換個詞,“浪子回頭。”

喬伊華松開手,“你拿去吧,一直想着這個東西。”

小珍撇撇嘴,“別人不要的給我麽?”

不過她是從抽屜裏拿出來,打開是一對非常精美的藍色耳釘。

“哇”她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嘆,“你的審美有時候還是不錯的嘛。”

“任秋買的,不是我。”

“任秋姐還幫你做這個啊。”

“怎麽?”喬伊華問道,“你的衣服不都是她和幾個秘書店員挑的嗎?”

小珍拿出來直接戴上去,頭發掀在耳後邊,說:“好看麽?”

喬伊華看着她說了一個字,“醜!”

不過是笑着說的。

喬伊華很享受這樣的關系,年齡漸長,三十多歲,純粹的朋友幾乎沒有,同學十多年不聯系關系再好也單薄,何況随着國內發展不少人回國,回國混的不好的頻繁接觸他會谄媚有求于他,他信任的人全部因為公事。

唯一生活上沒什麽目的調劑品就是小珍。

自己一手養成如此精美的娃娃,不是木頭美人,有顆叛逆的心,聽話又對抗。最重要是,即便他們鬧翻多不愉快,彼此生氣到極點,都會因為過去的情感重歸于好。

她依然離不開他,自己可以輕而易舉原諒她。

他當然不知道,人在絕處時候會做出什麽事。

小珍兒時會留在外婆身邊,那麽瘦小的身軀扛着一二十斤的稻谷,會撐到淩晨眼睛睜不開還在偷偷給外婆繞着縫補衣服的針線。讨好喬伊華比外婆簡單很多很多,這種男人什麽都不缺,習慣被恭維,又不是土老帽傻白甜什麽話都信,只要裝作不計前嫌什麽都不在乎,他是很容易滿足的人。

過了一周,小珍發現喬伊華并沒有提解除關系這件事,心放下了很多。

直到午睡時床頭電話響起,她迷迷糊糊接聽,是任秋的聲音。

她一向很爽朗會說話的人,“哎呀小珍,我不會打擾到你了吧。”

小珍抓了下頭發撓撓頭,“沒有沒有,姐有事麽?”

她向來對任秋很尊重,即便在熟睡中還是很客氣回答。

任秋笑盈盈的說:“公司有一點事需要你過來,你看你是今天下午有時間還是明天,反正什麽時候都可以。”

小珍心“咯噔”一下,“什麽?”

“沒什麽,就是很小的事情啦,周教授不是從北京回來嗎,想見見你。你知道周教授可是難得來一次。”

來不來任秋并不知道,每次都是直接到會所私密處,談完事情要麽直接回北京要麽直接入住酒店,很少去公司。

小珍有點迷糊,昨天早飯時喬伊華說這兩天要去深圳開會。他不在,周教授之前和她很少單獨見面,以前和崔風生分手時,他的言外之意寬容自己看得起喬伊華就是看在周教授的面子。

周教授什麽面子,大約就是同學朋友甚至學生很多高官達人在京任職。

“是什麽重要事麽?”

任秋說:“重要重要,周教授來了肯定重要呀,喬總晚上也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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