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太子大婚
第五十二章 太子大婚
南祁甲寅年四月十八日,南祁太子殿下與北陵榮華公主大婚,舉國歡慶,洛城內熱鬧非凡,他們的戰神太子終于娶妻了,出征邊外數十年,平叛戰亂,收複城池,如神邸般,讓所有百姓愛戴如斯。
太子府門庭若市,所有朝堂官員全都前來祝賀,府門外老百姓更是絡繹不絕,自發的敲鑼打鼓,為太子娶妃而慶祝。
楚禦桦安靜的坐于榮華殿,雖然兩國已經互相交換文書,但禮不可廢,拜堂成親,是必要禮儀,哪怕她已入了這太子府。
不多時,喜婆便攜衆多丫鬟魚貫而入,教習楚禦桦出去後應當做什麽,怎麽做,待所有東西都交代好,喜婆攙扶着蓋着紅紗的楚禦桦緩步而出。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穿過了青石板路,再緩緩步入府內前殿,因為禮俗需要,喜婆帶她饒了一圈直接到太子府門口,就合了規矩。
楚禦桦被攙扶着跨上臺階,直到走近火盆,夜言珩一身喜服,俊逸潇灑,原來他穿紅衣比蕭璃更勝一籌,紅豔的喜服照射出他即将娶妻的興然,屆時,喜婆放開了楚禦桦的手,到了旁去,夜言珩來到楚禦桦身邊。
“新娘舉步跨火盆,行為端莊人溫存,夫唱婦随同心腹,同輩相惜老輩尊。”喜婆高喊幾聲,楚禦桦在喜婆的高喊之下,擡腳跨過火盆,之後被夜言珩輕挽着,讓她走近高堂處,今日皇帝未曾來,派了權傾天下的攝政王前來觀禮,作為夜言珩的皇叔,接受跪拜,于情于理,都合皇家規矩。
夜以寒端坐在堂上,眸子帶着戲谑,一縷幽光從他眼中劃過,他身穿黑色蟒袍,尊貴無雙,片刻後又将視線掃向楚禦桦,将軍府嫡女,姓楚,和他曾經心裏那個驚才豔豔的女人一樣的姓呢,夜言珩可真是會挑人。
夜以寒在心底嘲諷着,随後喜婆繼續未完的禮儀,“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楚禦桦側過身,二人身上的喜服紅豔無雙,如一對璧人,緩緩跪了下去,喜婆見禮成,再道,“二位新人轉身,二拜高堂!”
夜言珩神色有一瞬不虞,看着夜以寒帶着深沉的殺意,一晃而過,難以捕捉。最後還是二人朝他拜了下去,“夫妻對拜!”
只有念到夫妻對拜之時,夜言珩如玉的丹鳳眼中才有誠摯笑意,他攬過楚禦桦,與她相對而立,二人深深的拜了下去,楚禦桦想,終于要完了,這厚重的頭飾,壓得她差點站不直。
“禮成,送入洞房!”
最後楚禦桦被攙扶到回了榮華殿,而夜言珩接受着所有朝臣的恭賀敬酒,喜酒,當然得喝,于是便與那些人一起飲起了酒。
而夜以寒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夜言珩見空空如也的位置,不置可否,這個男人就是來給太子府下馬威的,還讓他拜他,哼,狂妄自大。
這邊,楚禦桦一到榮華殿,便扯開了紅蓋頭,将鳳冠拆下,終于輕松多了,她在心裏腹诽着,結個婚原來這麽累,不知道意義在哪裏。
青鳶怕她無聊,便同她聊起了南祁趣事,這也是她這幾日同府裏丫鬟打成一片,得到的八卦消息。
“小姐,我以前還挺佩服南祁皇的,號稱四國最大的戰馬國,虎狼之師,戰無不勝,沒想到那皇上竟然害怕攝政王,還是他親弟弟。”
楚禦桦坐在紅幔床邊,那些個堅果,讓她硌得慌,青鳶也是,放那麽多花生紅棗,生怕硌不死她嗎,楚禦桦扭動着身體,尋找舒适的坐處。
“來時便聽說那攝政王一手遮天,手握最大的軍隊,若不是夜言珩十二歲便去往邊關,贏得不少軍心,後又戰無不勝,才将南祁最大的戰馬家族姬家征服,否則,這南祁的天下早就是夜以寒的了。”
楚禦桦懶懶開口,似乎并不感興趣,青鳶嘴饞,邊吃着擺滿了圓桌的糕點,邊接上楚禦桦的話,“小姐,可不能這麽事不關己,那個攝政王現在就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了,不能掉以輕心。”
楚禦桦戲谑的看着青鳶,“你真拿我當這南祁太子妃了?”
青鳶睜大眼睛,忙将手裏的糕點塞入嘴裏,鼓着滿是碎屑的小嘴,努力的咽下,然後猛喝一口茶水,“小姐,你什麽意思,難道你不是嗎?我覺得太子殿下挺好的,雖然璃王殿下也很好,但是你們不是沒有在一起嘛!”
楚禦桦見這丫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還不長記性,忘了隔牆有耳嗎?”
青鳶連忙捂着嘴,甕聲甕氣道,“小姐,這樣他們還能聽清楚嗎?”
楚禦桦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丫頭智商不是一般的低,連她都快被帶溝裏了。
“你什麽時候有牡丹那麽穩重就好了。”
青鳶捂着嘴,只留咕嚕嚕兩個大眼睛轉着,“唔,牡丹姐姐那麽厲害,我可比不上,只要小姐不嫌棄我就好啦。”
“好了,你也沒有必要捂着嘴,該聽到的始終都會被聽見,你這就叫掩耳盜鈴。”
楚禦桦沒好氣的開口,青鳶才放下她捂着嘴的手,然後将桌上的桃酥盤端過手,朝楚禦桦走去,那色澤誘人的桃酥出現在楚禦桦眼前,“喏,小姐,這個好吃,你快嘗嘗。”
青鳶邀功的模樣,期待的盯着楚禦桦,楚禦桦折騰了一天,也的确餓了,于是在青鳶期待的視線下伸手拈了一個放進嘴裏咀嚼着,一股清甜之味在她唇齒間蔓延,味道的确不錯,她又拈了一塊放進嘴裏,示意青鳶将盤子放回桌上,青鳶照做,墊了點糕點,她精神多了。
夜色漸晚,明燈四起,前殿的喧鬧之聲才稍作停歇,“小姐,快将喜帕蓋上,太子好像要來了。”
楚禦桦才緩緩将床帏之上的紅帕蓋在頭上,果不其然,一刻鐘後,夜言珩出現在新房內,他一襲紅衣風度翩翩,帶着些許醉意,走進寝殿,看着紅帳上端坐的女人,有些恍惚,鳳眸染上些許迷離,讓人看不真切。
他直直朝楚禦桦走去,用一旁的玉如意挑開她的蓋頭,入目的是她飽滿的額頭,細長的柳眉,纖長如羽扇的睫毛,再是高挺的鼻梁和朱紅的櫻唇,美顏無雙,芳華絕代。
楚禦桦輕阖的眸子睜開,為這張臉增添了生息,眸底有浩瀚星光,讓人移不開眼。
青鳶将合卺酒斟好之後,識趣的退了出去,夜言珩伸出堅毅的大掌将楚禦桦牽了起來,朝黑木圓桌走去,他修長的手指舉起一杯酒遞給楚禦桦,待她接下,他又端過另一杯酒,狹長的杏眸微挑,“合卺酒,喝了之後相攜一生,永不分離。”
他啓口,說得認真,楚禦桦輕皺蛾眉,手中的酒杯俨然有些燙手,相攜一生永不分離嗎?誓言這種東西,說出口便說了,聽的人也別信以為真,誰也不知将來之事,有無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