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曉婷yo：好煩啊，天天就看見某人熱搜煩不煩啊？微博熱搜包年嗎？
我的小黃人：這兩個人這麽一看還挺配的，路人表示看好。
言你不可說：抱走我言，某粉再裝路人cp粉你蒸主爆炸。
粉絲之間也是有組織的，舉報微博評論的，控評的，轉發艹數據的。朱珞最後也沒有用這個號轉發微博，只是發了一條新微博。
王咯咯：實不相瞞，其實是來霧城找我的。微笑.jpg。
下面都是粉絲，懂的自然都懂，紛紛轉發評論帶着同一個微笑表情。
她又切換上微信，不斷發表情包騷擾容言，不過都沒有得到回答。此時容言正在回去的路上，閉着眼小憩，根本沒有注意到包裏閃過亮光的手機屏幕。
朱珞抱着手機切了聲，正打算放在一旁專心看動畫片，唐小溪給她發來視頻通話請求。
畫面一連接，對面的鏡頭晃了晃才穩定下來，出現一個穿着睡衣頭發亂糟糟宛如炸了的毛的女人，整個人無精打采。
“珞珞啊。”唐小溪開口，聲音沙啞。
“你感冒了？”現在正是冬季，流行感冒漫延，不過今天下午去見她的時候都還好好的了，她已經好幾天不出門，不至于這麽快就感冒了吧。朱珞出門從來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除了墨鏡，那架勢就跟明星出行一般。
“不是。”唐小溪滿臉幽怨，“你走後我又被叫起來開劇本會。”其實就是情緒太激動，嗓門沒控制住吵的不可開交。
唐小溪是個編劇，從業已經三年，最大的代表作大概就是去年兩部爆火的網絡劇，這也讓她現在有幸跟在一個很有名的老編劇手下學習，朱珞知道最近她在跟一個大制作的古裝劇。
“真的是受不了這麽蠢的人。非要加一個男主的白月光，我的天啊，這就是直男癌嗎？非要經歷過情傷才會成長？”
“我真的不行了，跟他工作我經常覺得如果他是老師，他定方向，我們可以直接走後宮模式。那種只要出現的女的，都為他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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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溪開啓碎碎念模式，整個人表情沉重又帶着深深的崩潰。那眉毛都跟着她一上一下，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所以你找我什麽事？”朱珞感覺脖頸後有幾縷頭發粘在皮膚上冰涼涼的不舒服，搖搖頭甩了甩。
“我明天下午的機票去申城，蔥花跟香菜放你那一下，沒有一周我怕是回不來了。”蔥花香菜是她養的貓狗，蔥花是布偶，香菜是柯基。
朱珞心裏了然，肯定又去開劇本大會，畢竟已經進入收尾，正在定主演。
“去吧，蔥花我會給你照顧好的，保管讓它不願回家。”朱珞喜歡貓，特別喜歡，但是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去買一只，唐小溪這只貓名字還是她取的
“你可別因為你不愛吃香菜就虐待我家香菜。”唐小溪說，“那就只能明天麻煩你來一趟了。”朱珞不是第一天幫她照顧，家裏裝備都齊全。
“明天中午前哈，我一點就要出發去機場了。”唐小溪叮囑道。朱珞點點頭，随後立馬搖頭。
“不行啊！”她可還記得容言那句威脅，“明天還要時刻待命等着傳喚，早上吧。”
“咋，你幹什麽違法的事情還要被傳喚？”唐小溪鄙夷看着她。
“哎。”朱珞重重嘆口氣，“命苦。”
“喲。”那邊的唐小溪突然叫了聲，她是電腦開着視頻，手機在跟人發消息說話，剛剛微信推送了條消息她點進去看了下，“容言回來了？”
“嗯。”朱珞點點頭。
“呵，餘夢婷也回來了。”唐小溪看的正是推送兩個人的消息，“她有沒有發消息聯系你。”
“啊，哈哈，聯系我幹什麽。”朱珞心虛撇開眼。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唐小溪恨鐵不成鋼的目光，朱珞更是縮了縮頭。
“你要知道朱珞，你不欠誰的，更不欠她的。”唐小溪一下子拔高音調，“她想利用你就算了，最開始我也幫她，但是她現在野心越來越大，還想拿捏起你了。”
朱珞抿了抿嘴，低垂眼簾，盯着自己衣服前那兩個白色球一直看。唐小溪嘆了口氣，也沒有說話。
“我知道的。”朱珞開口，聲音很低很輕，“我能幫她的一定幫，但是我絕對不會讓她利用我身邊的人的”
“那你之前還把東西帶給她交給容言？”唐小溪說。
朱珞把唇瓣咬死，突然重重嘆口氣：“真的沒有，那是最後一次，她又騙我。”
唐小溪見狀也知道多問無用，只能對她說：“你這樣，她以後要是向你要容言聯系方式地址，你豈不是也會給。”
“當然不給。”朱珞一下子擡起頭，“二狗在娛樂圈清清白白，我還指望他有個好名聲能找個女朋友。”
當初答應餘夢婷，是因為她家經濟上重挫，但是現在的她經濟上已經能夠支撐自己的生活，早就已經不是一年前的她。
已經仁至義盡。
“也就是你，容言寵着你。”唐小溪搖搖頭，“圈子裏要是有人敢這樣設計他，早就被他還有背後的公司......”
餘夢婷也知道，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肆無忌憚。
“你開什麽國際玩笑。”朱珞驚悚看着她，像是看見要從屏幕裏爬出來的貞子一樣，“寵着我？你是不是對‘寵’這個字有什麽誤解，還是你其實是個抖M？”
又兇又惡，比她爸管她還嚴。
“......”唐小溪突然想到大學的時候第一次帶朱珞去酒吧，容言打電話劈頭蓋臉把朱珞罵一頓，再讓她接電話罵了一頓。
“你就瞎吧。”唐小溪翻個白眼，“我不行了，我繼續睡了。”她眼皮子一直往下掉，用了極大力氣才維持不閉眼。
挂完電話後，朱珞抱着膝蓋出神的望着沒開燈的黑暗處，像是巨大的漩渦，輪轉扭曲吸引着迷茫的人。
她想了想拿過手機，找到之前那條短信又回了一條，然後丢在一旁不再看。
“婷姐。”助理小心翼翼看着在洗手間前面色扭曲的女子。餘夢婷指甲都要掐到手心裏留下痕跡，眼裏全是憤恨。
——我上次就已經說過沒有下一次了。
夜晚燈紅酒綠，霓虹燈閃爍不息，霧城的夜好看又讓人沉迷。有人沉迷美景，有人卻溺心紙醉金迷。
都是選擇，各有因果。
***
朱珞第二天醒來的出奇早，拿過手機一看，才早上八點。伸了個懶腰，閉着眼睛倒數十秒，終究還是‘豁’一下起身。
洗臉刷牙，去廚房給自己煮杯熱牛奶，端着杯子她站在陽臺往外看。
陽臺上的窗簾已經被拉開，露出外面泛白的天光穿過生着鐵鏽的栅欄灑進來。沉寂了一晚的世界早已熱鬧起來，隐約還能聽見樓下老人晨練聲，兒童嬉鬧聲，還有偶爾從馬路上傳來的幾聲車鳴。
朱珞眯着眼，手心捧着熱乎乎的牛奶很是滿足。
吃完早餐，換好衣服，就準備去唐小溪家接貓狗。她還是昨天那身厚重打扮，羽絨服加毛衣，腿上穿着打底褲外面還套條牛仔褲，不過換了條紅色的圍巾，顯得臉蛋賊白嫩。
唐小溪也一大早就起來了，完全是閉着眼在屋內行走來給她開門，房間裏行李箱打開放在地方，衣服丢的床上到處都是。
“貓糧狗糧都準備好了，碗給帶上，你那邊有窩還有其他的就不用帶了。”她聲音一頓一頓，像是說一句就睡了幾秒，也像是即将斷氣。
蔥花特別粘朱珞，一見到她就從床上小碎步跳下來，跑道她腳邊柔聲喵喵叫了起來。聲音軟糯，還不斷蹭她腳踝，讓愛貓人士朱珞心都軟了，趕緊蹲下身摸它毛，嘴裏喊着我的‘小寶貝’。香菜也吐着舌頭在她身邊轉悠，跑來跑去看她。
唐小溪有些吃醋，走過來一個摸了一把說：“跟你們幹媽好好過，一周後我回來接你們。”
“你別回來了。”朱珞摸了摸一直想往她懷裏跳的蔥花，它已經有十斤重了，朱珞有時候抱久了還手軟。
“你做夢！”唐小溪橫了眼。
打滴滴回去的時候，唐小溪站在車窗外戀戀不舍看着在貓包裏的蔥花，還有趴在另一邊車窗看着美景的香菜戀戀不舍。
“蔥花啊，你要聽話啊，要想麻麻啊。”
“香菜啊，你要乖乖的，麻麻很快就回來。”
并沒有回頭的香菜以及在貓包裏只看了她一眼的蔥花。最後唐小溪恨恨盯了幾眼，最終離去。
星期一上班高峰期早已過，車子一路暢通無阻回到小區。朱珞一只手提着貓包，一只手牽着香菜的牽引繩，招搖着走回去。
柯基腿短，看着它上樓時一蹦一蹦就讓朱珞覺得分外好笑，可愛到想摸摸它。
才回家把蔥花從貓包裏放出來，容言的電話就打來了。
“你到了？在樓下？好好好，我馬上就下來。”容言才開口說了一個‘嗯’字，其他的全被朱珞答了。
“我希望你不是躺在床上給我說這句話的。”他手搭在方向盤上有節奏敲擊着。
“怎麽會，相信我！十分鐘我就下來！”朱珞說完匆匆挂掉電話，卧室門關上，廚房關上，陽臺除了有栅欄還有紗窗但是有植物，就只留了一條縫。她給它們兩只加滿飲用水，提起背包就往樓下跑。
等氣喘籲籲跑到大門口才想起來根本沒有問他到底在哪裏。
“這裏。”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朱珞扭頭。
他今天穿着灰色拉鏈連帽衛衣，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外套，整個人往那裏一站，氣質斐然。依靠在車門，大長腿不容忽視。他今天沒有戴帽子，只帶了口罩，露出好看的眉眼，一股幹淨的味道。
朱珞走近他的時候，兩個人一對比，更加顯得她臃腫。她向他呲牙，表示自己的不滿。
容言上下看了她好幾眼，最終打開車門，進去的時候涼涼開口說：
“你這是想扮演霧城移動雪球嗎？”一身白，整個人包的像粽子一樣，脖子上的那根紅色圍巾更是點睛之筆。
“不過體型倒是一模一樣。”
他點點頭，認真點評道，臉上挂着朱珞覺得欠扁的微笑。
什麽幹淨的味道，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他就是變質的農夫山泉，不說話還能有點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