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 5
Chapter 5
黎明時分，晨曦越過地平線。
淩晨四點半，酒店的員工禮貌地敲門，叫醒了他們。
莫慈心耳朵敏感一動，雙眼微眯，意識在逐漸清醒歸位，下意識去摸過手機，刺眼的屏幕一亮，顯示時間。
側首看向莫祐深，他已經張開深邃的雙眼，猝不及防同他對視，在床上隔着不到半臂的距離，氣氛略微暧昧。
半晌，莫慈心垂眸，看了眼兩人之間十分迫近的距離，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伸手撩撥一下莫祐深的碎發，将發絲捋至耳後。
身體散發的熱意相互清晰感知，無法錯過一絲一毫，任何小情緒都将被對方收入眼底。莫祐深喉結一滾，莫慈心适時起身，嘴角帶着淺笑，眼底不見情緒，“我先洗漱。”
莫祐深凝着莫慈心進入衛生間的背影，眼睫下垂，陷入沉思，很快才回神，起身去穿衣服。
他雖然道廣州的飛機比莫慈心晚，但是他訂了和她同一時間去冰島的航班。
不多時，兩人上了車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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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準備就緒，兩人作為貴賓提前進入飛機，享受高級待遇。
這次的飛機依舊提供WiFi。
莫祐深特別訂了和莫慈心兩人在一起的作為，也是頭等艙唯一的雙人座。
莫慈心已經見怪不怪，她經歷了不少次這類事件，對莫祐深的想法了如指掌，她如今才能誘魚上鈎。
面前的小桌子堆滿了乘務員上的小食物和飲品，莫慈心用叉子夾了一塊，邊吃邊處理秘書陳啓臻發來的緊急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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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莫祐深看着認真的莫慈心眉間微皺，叩着自己的桌面，思考莫慈心到底在幹什麽？又背着自己做什麽事情？
等處理好緊急事項後，莫慈心才放下那不嶄新的手機，開始用早餐，現在畢竟才淩晨，肚子還空落落的。吃了口溏心蛋，莫慈心才側首關心莫祐深，“你怎麽才吃了幾口？不多吃點？”
“沒什麽胃口。”莫祐深揉了揉眉間，長籲一口氣，“我想要先睡一會。”
莫慈心将手探過去，用手背碰了碰莫祐深的額頭，“沒發燒就好，是不是頭昏？先多睡會，到點我叫你。”
椅背後沉，莫祐深平躺下來，莫慈心給他鋪上毛毯，鞋也脫了，“睡吧。”
莫慈心要回身繼續吃早餐，手卻被後面的人拉住無法回來，莫慈心疑惑地望向莫祐深，挑眉，“怎麽了？”
“握着你的手才睡的安心。”莫祐深輕聲道，手勁絲毫不減。
莫慈心無法，任由他牽着，“那你随意，需要的話，我可以提供陪伴服務。”
這下輪帶莫祐深疑惑了，“……陪伴服務？”
“陪你入睡。”莫慈心解釋道，“放心，我絕對沒把你當男人，對你沒有非分之想。”
莫祐深臉一黑，閉上了雙眼。
莫慈心狡黠一笑。
小樣，我還治不了你？
手機裏屠柃發來了消息。
Lucky：準點起飛了嗎？
心慈手軟：嗯。
Lucky：莫祐深不會在你身邊吧？
心慈手軟：他在我邊上睡覺。
Lucky：……睡覺？是正常睡覺嘛？
心慈手軟：我看你想死。
Lucky：不好意思，和你這類單身狗沒話題。
心慈手軟：【圖片/牽手照.jpg】
Lucky：哦呦喂……我該怎麽說你們倆呢？你們倆揣着答案過日子呢？能不能來一場驚天動地的官宣，我等着呢？
心慈手軟：……少來。
心慈手軟：釣魚就是要有耐心。
Lucky：睡覺都要牽手，莫祐深真的是黏人哦～離不開你哦～
心慈手軟：他常做噩夢。
Lucky：哦——
線條利落的機身穿越厚厚白雲，機翼發出響聲，不過頭等艙可以聽到的聲音就相較輕微了。
莫慈心的MacBook正在運作，細白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她的高而窄的鼻梁上面架着一副黑框眼鏡，紅唇因認真而微抿起，不失風情。
莫祐深還陷在夢境之中，時間已經來到十一點，乘務員按時為他們送來了午餐，有牛角包、酸奶、沙拉、牛排和果酒，果酒還萦繞着濃郁的香氣。
莫慈心利索合上電腦，傾身叫醒莫祐深。她的柔順長發散落在莫祐深耳側，稍稍貼近便可以親上，不過莫慈心沒有這個危險又不合時宜的打算。
“先醒一醒，吃點東西。”莫慈心湊近莫祐深的耳邊，輕聲細語，手在拍打他的肩膀。
莫慈心将窗關到二分之一，光亮很微弱，莫祐深借着昏黃的室內燈恢複對周圍環境的感知，耳邊還被鋪散着熱氣，他輕輕挪了挪頭，斜過去看向莫慈心，啞聲問道:“幾點了？”
“十一點整。”莫慈心替他收起來毯子，幫他支起身子，“你沒吃早飯，我怕你餓死在這兒，可賠不起。”
莫祐深穿上了飛機準備的一次性拖鞋，有些燥熱，便快速脫了外套，只剩一件黑t，手臂肌肉若隐若現，上臂的紋身只露出一半，是一支帶刺的玫瑰，枝幹的尾端延伸至手腕，環繞手腕蜷成圓圈，一共三圈半，在腕中戛然而止。擡臂時，上臂內側還有一處秘密的字母篆刻，顏色鮮紅刺骨，是一串外國語文字：Mo Mitleid。
他看了眼午餐，道：“這麽素？”
莫慈心被他這幅模樣逗樂了，忍俊不禁：“你別那麽挑，飛機餐就這麽點，那你要是吃不飽，我就讓她們再送。”
莫祐深點點頭，垂首專心進食。
莫慈心慢悠悠飲入清香的果酒，支着頭盯着莫祐深。
忽而開口，語氣十分鄭重：“和你講件事，認真的。”
莫祐深漆黑雙眸映出莫慈心的倒影，挑眉，懶懶回道：“什麽事？”
“冰島過後，我要回趟香港。”
莫祐深放下刀叉，眉眼凝重：“香港？回香港做什麽？”
他沒有想到莫慈心會突然要回香港，這對他無疑來講是個從來不在他計劃以內的事情，回香港意味着莫慈心會見到她親生父親，說不準會停留在香港，屆時他到底該如何自處，自己的定位又該回到哪裏。這令他胸口平添一股悶氣，如臨深淵。
見莫慈心垂睫不答。
莫祐深繼續追問：“去見你父親嗎？什麽時候回來？”
莫慈心擡手摸住他的耳垂，大拇指止不住摩挲，目光一直留在莫祐深眼中。
“是的，去見我爸爸。”她回答，“香港的公司需要我去看看。”
“嗯。”莫祐深目光如炬，“你一個人回去？屠柃不一起嗎？”
“她不和我一道回，和她男朋友一起，明天的飛機，比我早回幾天。”
莫祐深點點頭，重新開始吃沙拉。
莫慈心眼珠子狡猾一轉溜，笑的像個狐貍，“你只能自己回家了，不過我很快就回來，別太擔心。”
“行吧，你父親叫你我也不能攔着你不去。”
“算了，不逗你了。”莫慈心嘆氣道。
莫祐深疑惑看過去。
莫慈心笑意濃濃，揶揄看着他：“你和我一起回香港，我和爸爸早就說好了。”
“為什麽？”
“你說呢？難道你不想和我回香港？”
“我是怕尴尬，我沒身份就回你家......”
“管你什麽身份，在我們家沒人敢說你的，相信我。”莫慈心信誓旦旦。
“行。”盡管心裏樂開了花，莫祐深面上不顯，依舊淡淡地吃着牛排。
莫祐深已有多年未踏足香港的土地，驟然間得知消息要去，确實猝不及防，沒給他時間準備，怕生事端。畢竟，這次是和莫慈心一同前往，總歸意義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