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 9
Chapter 9
天空一片晴朗，今日無雪。
莫慈心和莫祐深吃完早餐就去換了套衣服出門，畢竟從小培養良好的時間觀念提醒她絕對不能遲到，必須早到十五分鐘。
她迅速換了黑色緊身打底，加厚的牛仔褲，外面一件厚外套，今日的行程大多在車裏和室內，不會受冷氣影響，所以穿的不多。
莫祐深和她穿的十分相像，色系相同，乍一看以為是情侶裝。
坐上了公司派遣而來的商務車，莫慈心好整以暇觀賞窗外的美景，昨晚由于過分激烈的原因實在沒有好好看過。
她的手還摸着莫祐深的掌心，貼的毫無縫隙，時不時轉過頭來逗一逗男人。
莫祐深低頭看ipad，無暇分心給窗外的景色，只能感受到莫慈心窸窸窣窣的動作。
浏覽完一章密密麻麻的字體，他轉頭瞧一眼莫慈心，發現她正在拿着從市場淘到的CCD嘗試記錄下窗外的美景，長發不經意散落在耳邊，絲絲發梢纏繞在耳釘上，紅唇因認真而抿起，而她自己卻也獨成一派朦胧又美好的風采。
莫祐深的薄唇悄悄翹起，乍洩春色。
莫慈心拍完照片，回頭和莫祐深分享。
莫祐深擺弄着CCD，一張一張仔細欣賞，到倒數第二張時，他的手指驟停，五指蜷了蜷——
這是一張玻璃窗起霧的照片，隐隐約約閃爍着窗外的光亮與色塊，而上面，被人一筆一劃寫下了莫祐深的名字，筆風如輕飄飄的畫棒，最後成令人心曠神怡的大作。
莫祐深的呼吸比平時略顯局促，握緊了CCD，神色入迷，完全沒注意到莫慈心在用手機偷拍他，角度完美無缺，達到了莫慈心想要的效果。
片刻後，莫祐深回神，微笑着擡起CCD，道：“我給你來一張吧。”
莫慈心樂意之至，立馬擺了一個漂亮的姿勢，目光炯炯，好似落在攝像頭之後的莫祐深，笑容燦爛明媚，随着按鍵一碰，古老的CCD将時光定格在了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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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慈心觀摩成果，十分滿意地點頭，拿手機拍下來發給好友們，又傾身湊近莫祐深，印下炙熱一吻，如蜻蜓點水。
莫祐深回味般用手指摸了下薄唇，啞然失笑。
到了冰島的公司，莫慈心和莫祐深帶着口罩下車，進入辦公樓。
人不是密集，林林落落地分散，各有各的事情做，方菲帶着兩人上電梯，按下11樓的按鍵，才開始上行。
“缪情愉還在忙嗎？”莫慈心擔憂好友的精神狀态，因為這兩天缪情愉回消息回的不是很勤，就算回了也是加感嘆號或問號的瘋言瘋語，而且最近感情不順，慘遭分手，情緒萎靡。
提到這個方菲就頭痛：“她啊，還在談項目，畢竟是執行總裁。”
創始人莫慈心表示了解，幸好她特地買了水果和禮品來慰問。
“叮——”
出電梯右轉，方菲帶他們倆巡視一遍辦公區。
許多華人紛紛側目而視，好奇地觀望着，莫慈心和莫祐深進電梯就摘下了口罩，所以俊美的容顏确實顯眼。
總裁助理過來同副總裁方菲一點頭，方菲順勢朝他介紹：“這是我們深磁的創始人兼董事長，莫慈心小姐，你以後要回國任職，記住這張臉別認錯了。”
總裁助理自我介紹：“我是缪總的助理，跟了她兩年了，我叫施加孟。”
莫慈心友好地颔首：“幸會，早有耳聞。”
施加孟看到莫慈心旁邊的男人，問道：“這位先生是……如何稱呼？”
莫慈心搶先方菲回道：“莫氏兆雅集團的董事長莫祐深，也是我的愛人。”
莫祐深深深看着莫慈心。
施加孟嘴巴呈O形，明白了：“莫先生的名字如雷貫耳，我欽佩已久，今日得此一見，實在驚喜！”
莫祐深伸出手和施加孟握住：“謝謝。”
方菲看了眼手表，對施加孟道：“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帶她們去找缪總吧。”
“好！”施加孟露出十八顆牙的經典微笑，擺手指路，“董事長，莫先生，這邊請。”
施加孟穿着束縛的西裝依舊步伐穩健，腳步生風，不多時莫慈心和莫祐深就到了執行總裁辦公室門口，施加孟敲了敲門，謹慎出聲：“缪總，董事長和莫先生到了。”
裏頭沉默三秒，才回：“進來吧。”
施加孟為她們開門，自己最後進，待莫慈心和莫祐深坐下，他又事無巨細詢問道：“二位想要喝點什麽？我去拿。”
莫慈心瞧了眼缪情愉盯着施加孟微緊的眉頭，古怪地笑了笑：“熱牛奶，三杯吧。”
施加孟以為多出來的一杯是給缪總的，便出去拿了。
莫慈心看着施加孟匆匆的背影，打趣道：“你這小助理……如此周到，你真有福。”
缪情愉翻了個白眼：“你什麽意思？要死啊？這是我人生中唯一一個欣慰的點了，你還有□□一刀。”
莫慈心擺了擺手，表示無辜。
缪情愉不與她争論，換了個話題：“你們倆怎麽在一起的，給我講講？我要聽現場版。”
莫慈心幽幽看了眼莫祐深：“我表的白，把他壓了，逼他答應的。”
“……”缪情愉頭頂打了個問號，眯起眼，“莫先生，這你就同意了？”
莫祐深嗯了一聲，解釋道：“畢竟這是一個天載難逢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缪情愉一合掌：“原來如此！居然是雙向奔赴地蓄謀已久！”
莫慈心在心中默默為好友鼓掌，明明早就知道還要裝作一臉驚訝，果真是演技派。什麽情緒萎靡，一看就是裝模作樣。
“雙向奔赴地蓄謀已久？”莫祐深感覺有趣，挑起眉梢，微笑地凝視莫慈心，“乖囡囡，真假？對我蓄謀多久了？”
莫慈心很想捂住臉，但是不行，她頑強地回道：“我都成年這麽久了，管我觊觎你多久？喝你的茶。”
說到這兒，施加孟雙手捧着托盤，托盤上是三杯熱牛奶，還冒着香熱的氣，放到桌上，一杯給莫慈心，一杯給莫祐深，剩下一杯給……
缪情愉出聲制止他的下一步：“這杯是你的，坐下來喝着吧，你看你一上午沒停過。”
施加孟呆滞地眨了眨眼，懵懵地雙手握着杯子坐在單人沙發上，雙眼徘徊在她們身上。
莫慈心看缪情愉和施加孟的相處方式，頓時發笑，但面上不顯：“沒關系，就是給你點的。”
施加孟抿唇，頭點得像撥浪鼓。
缪情愉忍俊不禁，努力壓低笑音。
莫祐深摸着莫慈心的掌心，不安分地撓癢癢，一陣酥麻蔓延，觸電般彈起手，莫慈心猛的轉頭，猝然對視他略帶幽怨的目光。
她了然，原來是吃醋了。
莫慈心湊到男人耳畔，暧昧地低語：“囡囡最愛你了，不許随地大小醋。”
莫祐深眼眸加深，不着痕跡将自己的手掩住大腿中間的凸起，但面色不改，一派正經。
半晌談話過去，莫祐深自然地道：“我去趟衛生間。”
施加孟早已嘬完熱牛奶，暖意盈滿了空落落的胃，當下狀态極佳，立馬起身領着莫祐深去衛生間。
辦公室只剩下莫慈心和缪情愉兩人，氣氛怪異起來。
莫慈心見兩位男士不在，也放開了問道：“施加孟在你身邊兩年，你居然還能看啥別的男人，我該說你瞎還是說你審美獨具一格啊？”
“他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公事化，教也教不會。”缪情愉攤手，實話實說，“好吧，第一個月我對他是有些興趣，可是他又擔子小又忙碌學業，我就沒打算了。”
“……”莫慈心沒有見過這麽蠢笨的人，“別告訴我你把他當弟弟？”
“嗯。”缪情愉頓了下回道，“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真的！”
莫慈心娓娓道來，卻一針見血地點破平靜：“猶豫不決就是不确定，不确定就是另有企圖，那就是心裏隐秘地産生了想法和恻隐。你瞞不了過來人，因為我曾經也如此以為，以為情感不該如此，但我為此付出了代價。”
“是那次突襲嗎？他為你擋下了一刀。”缪情愉想起莫慈心十八歲生日宴那天的混亂情景和她泛血的眼眸，回想起來還是無比心驚，喃喃道，“我知道了……”
發覺缪情愉攥緊鋼筆的手，爆起青筋，莫慈心站起來到她旁邊，長輩似的拍了拍她的肩，勸慰道：“你考慮一下，我說的對不對。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為什麽？”缪情愉疑惑。
“因為他明顯對你有意思，莫祐深說的。”莫慈心彈了一下缪情愉的腦門，“不過我也這麽覺得，他只是差了些運氣，而運氣的成分，你得補上。”
“運氣？”缪情愉摸着下巴思考，“哦……你的意思是我主動對吧？”
“對，還有……你別老說自己情感不順，慘遭分手……我都不相信這麽拙劣的謊言，也就施加孟會相信罷了，別把人氣走了，ok？”
“我錯了……我馬上改。”
“感情的事我比你在行，有困難找我，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莫慈心喝了口熱牛奶，“他還聽懂你，熱牛奶裏加了糖。”
缪情愉失笑：“笨死了，我看。”
莫慈心勾了勾唇，又道：“有些人其實也挺笨的。”
“莫祐深去衛生間怎麽要這麽久？”缪情愉看了時間，皺眉問道。
莫慈心背對着她，俯瞰地面，不經意挑眉，語氣卻攜着掩不住的笑意：“估計喝多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