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楚遙看了看譚玲, 又看了看王涵和孫夢，有些懵的問：“就咱們三個，馬主席不去？”
馬主席不能這麽坑她吧？
譚玲一臉讨好的說：“馬主席去省婦聯開會了, 讓我們三個聽你的。”
王涵和孫夢：“對對對。”
她們可是都聽說了，就前幾天尋死的範文靜, 已經成功帶着女兒離婚了, 還有之前楚遙插手過的幾家, 分家的分家，改造的改造，離婚的離婚……
總之, 沒有哪一家是完完整整的，太可怕了。
楚遙總覺得這三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但她仔細想了想，也低頭看了看自己, 确定沒什麽不對勁的, 然後也懶得再說什麽了, 等武裝部的兩個同志來了以後，就往俞家大隊出發。
她們先去公社, 和公社的婦女主任一起前往俞家大隊。
路上, 婦女主任可是狠狠誇了一番俞家大隊的婦女主任曹桂枝：“曹桂枝可是個好同志, 在處理家長裏短的事情上特別有耐心, 而且記性還特別好, 誰家婆媳關系怎麽樣, 誰家對孩子怎麽樣……, 就沒有她不知道的。”
楚遙：“……”
看着公社婦女主任真誠的樣子, 她就當這些話是真心的吧，咳咳, 誰讓她對曹桂枝也不是很了解呢，但從上次見面時說的話，倒是也能猜出來，是個很利索且爽快的人。
孫夢在旁邊好奇的問：“既然曹桂枝這麽厲害，那你為什麽沒把人調到公社來呢？”
她是真好奇，因為在城裏，如果有這種天賦的人，那肯定是要想辦法調到婦聯的，就像楚遙。
婦女主任臉上的笑頓住了，她有些尴尬的說：“那什麽，公社不缺人。”
公社婦聯一般都不缺人，要想進新人，基本上都是退休，平時她們婦聯就那麽固定的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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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夢想到這事點頭，同時認真說道：“你說的不缺人那都是以前了，你看現在，咱們婦聯有一堆公開要做，就你們幾個人，恐怕會慢慢過不過來。”
婦女主任：“……”
她最後只好說道：“我會給我們書記說的，争取能再招兩個人。”
說完這話看到孫夢不再追問，她如釋重負般松了一口氣，看着孫夢她們的眼神滿是敬佩，就憑這追根問底的勁，難怪讓其他人聽到婦聯都有些害怕，咳咳。
幾個人騎着自行車，沒多久就到了俞家大隊，看着站在路上的幾個孩子，婦女主任皺眉，她昨天就告訴曹桂枝，說今天一早就帶着城裏婦聯的人過來，讓曹桂枝在村口道路，但是人呢，她可是還指着曹桂枝帶路呢！
楚遙看到孩子裏面有一個熟人，她朝小孩招手：“貝貝，你知道曹奶奶去哪裏了嗎？”
貝貝，俞大伯的孫子，這也是一大家子裏面她難得記住的一個名字，咳咳，也是唯一一個她見面能認出來的。
貝貝小聲說：“嬸嬸，曹奶奶去七堂奶奶家了。”
他還記得這個城裏來的嬸嬸，長的漂亮，溫柔，而且還會給他們糖吃！
七堂奶奶……
楚遙在腦子裏想了好久，也沒想到這個七堂奶奶是誰，更別說找到七堂奶奶的家了，但是她不知道沒問題呀，眼前就現成的領路人。
想到這兒，她跟變戲法似的從包裏拿出幾塊大白兔奶糖，笑着說：“貝貝，你幫我們帶路，嬸嬸給你吃糖。”
她可是那種白使喚孩子的人。
貝貝看着她手心的白兔奶糖，下意識接過來，點頭：“嬸嬸，你給我來。”
說完這句話，貝貝就和自己的幾個小夥伴，轉身嘩啦啦的往七堂奶奶家裏跑。
路上，楚遙終于看到有和他們一樣往七堂奶奶家裏跑的人，她眨了眨眼睛，終于意識到一件事，七堂奶奶家裏發生的可能是大事。
不過意識到這個問題以後，她也只是稍微将步子放慢，但很快又恢複正常，心裏告訴自己，曹桂枝也是婦聯的人，那既然請了曹桂枝，那就證明她們能去旁聽。
想明白以後，她朝譚玲說道：“曹桂枝一直在大隊做婦女主任，在處理這些事情上她一定有自己的方法，咱們以後也少不了來農村，這次好好學。”
嗯，說的是好好學，但其實就是偷師，沒辦法，誰讓她們婦聯的人都那麽剛不開呢。
很快就到了七堂奶奶家，半路上就不用貝貝給帶路了，因為往這邊的人還挺多的，她們幾個被人群擋在後面竟然擠不進去……
孫夢縮了縮脖子小聲說：“幸好我是在城裏婦聯，不然我都沒法幹下去。”
她剛才聽到裏面勸解的聲音了，可能就是曹桂枝發出來的，可關鍵是，那些聲音就是在吼呀，她覺得自己不行，真不行，到時候她哭出來的可能性更大。
楚遙嘴角抽了抽，她無語的看着孫夢，小聲且無奈的說：“這些話在心裏想就行，沒必要說出來。”
說出來先得她們城裏婦聯多無能一樣，多少有點丢馬主席的臉了！
旁邊公社來的婦女主任有些尴尬，但其實她更想知道的是裏面發生了什麽事，可千萬別丢人丢到城裏去啊。
最後楚遙幾人還是在晚來的大伯母幫助下才擠進去，她們站在最前面，看着七零八落的院子，同時稿酬一口涼氣。
孫夢再次喃喃開口：“這是在拆家嗎？”
楚遙：“……”
這話她就當做沒聽見。
她仗着自己也算是半個俞家人的份上，捉着旁邊的一個年輕女人問：“這位嫂子，這是為什麽鬧起來，怎麽把院子都砸了呀？”
年輕女人一愣，等看到楚遙的臉後就笑了：“你是小銘媳婦是吧，那你可不能喊我嫂子，你得喊我嬸子。”
楚遙：“……”
她有些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年輕女人，如果她沒看錯，眼前這個女人頂多也就是二十來歲，怎麽就成了嬸子呢？
“你今年多大？”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
年輕女人沒忍住笑了起來：“我比你大，今年二十三，我家男人的輩分高。”
楚遙：“……”
她懂了，是俞銘拖了她後腿！
看她不說話，年輕女人指着院子裏說道：“七堂奶奶的兩個兒媳婦又鬧起來了，七堂奶奶脾氣好，性格軟和，偏偏她的幾個兒媳婦都不是省心的，之前七堂奶奶能動的時候還好，可之前下雪七堂奶奶不小心摔了，自從躺在床上以後，她三個兒媳婦就天天吵着要分家！”
說到最後，這年輕女人沒忍住搖頭，七堂奶奶也太苦了。
聽到是惡毒兒媳婦不孝婆婆，楚遙眼睛不由得眯了眯，這還是她遇到的第一個兒媳婦不孝婆婆的呢，看看情況嚴不嚴重，要是嚴重，那典型不就有了嗎？
王涵皺着眉在旁邊問：“那你們大隊就由着這三個兒媳婦天天鬧？就沒一點法子？”
她了不信，她和孫夢還不一樣，她去過農村，所以對農村的事情還是有些清楚。
年輕女人也想嘆氣：“清官難斷家務事，七堂奶奶還得靠三個兒子養啊。”
楚遙指了指院子問：“就這麽養啊？”
孫夢口直心快：“這還不如不養呢。”
年輕女人：“……”
可不是，她也這麽覺得，要是她兒媳婦敢這樣對她，別說兒媳婦了，兒子她都能不要，但是當着婦聯的面她不能這麽說啊，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扯着嘴角說：“這事吧，也得看老人家的意見。”
楚遙眼睛閃了閃，她眼睛在院子裏掃了一遍，再次擡手把貝貝喊過來，“貝貝。”
“嬸嬸。”貝貝立馬跑過來，仰頭看着她，他可喜歡這個嬸嬸了，溫溫柔柔的。
楚遙看着他說：“貝貝，你去幫嬸嬸喊一下大隊長他們行嗎，對了，還有大隊裏德高望重的長輩，你知道有誰嗎？”
貝貝毫不猶豫的點頭：“知道，我這就去。”
說完這句話，孩子撒丫子就跑，他得對得起嬸嬸給的大白兔奶糖。
等貝貝跑遠，楚遙這才轉了轉手腕，揚起嘴角說道：“走吧，進去看看，說不定今天還省事了呢，不用再去別的大隊了。”
譚玲冷哼一聲：“就這樣的，還去什麽別的大隊呀。”
王涵贊同：“別的大隊可沒這麽熱鬧。”
孫夢揮着小拳頭：“這樣的不孝兒子不如不要。”
公社婦女主任：“……”
她咽了咽口水趕緊跟在後面，她得學着點才行啊，不然都跟不上婦聯的腳步了。
等楚遙她們進去，外面有些人才反應過來，有些茫然的說：“小銘她媳婦是不是也是婦聯的？”
俞大伯母聽到這話，看了一眼反應過來的人，點頭：“嗯。”
可算是反應過來了，她看啊，俞家大隊的熱鬧大了，她好心提醒：“小銘媳婦旁邊的幾個都是婦聯的，那兩個男同志是武裝部的。”
其他人：“……”
“快，快去喊我爺爺他們。”
看着瞬間雞飛狗跳的人群，俞大伯母和俞家人互視一眼，沒忍住都笑了，哎，她們也可憐七堂奶奶，希望這次能徹底解決七堂奶奶家的事情。
屋裏，楚遙進來就看到了熟悉的曹桂枝，她眼睛往旁邊掃了掃，旁邊還站着三對男女，很顯然，這就是七堂奶奶的兒子和兒媳婦，而這幾個人現在還瞪着彼此，跟鬥雞眼似的。
她只是掃了這幾人一眼，開口問：“曹嬸子，七堂奶奶呢？”
曹桂枝有些尴尬：“在屋裏呢。”
太尴尬了，之前她還和小銘媳婦信誓旦旦的保證俞家大隊沒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結果這次卻被正好撞上了，想到這兒，曹桂枝就沒忍住剜了一眼罪魁禍首幾眼。
“我進去看看。”楚遙點頭說道。
聽到這話，曹桂枝趕緊說：“等一下，那什麽，不如先讓他們進去打掃一下？”
七堂奶奶長時間躺在床上，又受不到好的照顧，那屋裏的味道可不是一般難聞。
楚遙立馬明白了這話裏的意思，她輕笑一聲：“沒關系，我親眼去看看，回去也好和馬主席彙報。”
也好确定這稿子該怎麽寫。
曹桂枝這下是嘴角都扯不動了，她看了一眼公社的廖主任，對方不說話，她就明白這意思了，上前認命的打開門，而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屋子裏的異味就撲面而來。
這一刻，饒是楚遙早有準備，也不由得臉色一變，更別說孫夢她們了，一個個都臉色發白，如果不是楚遙此時的臉色太吓人，她們可能就跑出去吐了！
“那什麽，味道有些難聞。”曹桂枝更尬尴了，說完這句話，她再次瞪向低頭不語的六個人，心裏卻想好了，這次事情過後，大隊部得好好管管這事。
楚遙沒說話，甚至她臉上還帶着笑，她長長吐出一口氣，然後說了一句：“在外面等我。”緊接着她就進去了。
房間裏，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躺在病床上，老人眼眶都是紅腫的，顯然每天都在以淚洗面，看見她，老人嘴唇動了動，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床上更是什麽都有，髒的不得了，她閉了閉眼睛，轉身往外走。
等出去以後，她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了，看着曹桂枝面無表情的說：“找幾個人，把七堂奶奶擡出來，然後你帶幾個利索的人，把屋裏打掃幹淨，對了，給七堂奶奶也收拾一下。”
說完這句話，她扭頭看向公社婦女主任：“這事公社知道嗎？”
公社婦女主任心抖了抖，她不敢說不知道，只能小聲說：“略有耳聞。”
楚遙輕哼一聲：“略有耳聞？呵，你們這個婦聯的工作做的可真好啊。”
公社婦女主任和曹桂枝：“……”
曹桂枝紅着臉往外走，在門口喊了一個手腳利索的婦人進來，其中就包括俞大嫂，幾個人分工合作，燒熱水的燒熱水，打掃房間的打掃房間，照顧老人的照顧老人，最後……
七堂奶奶的三個兒媳婦都懵了！
“不是，我可跟你們說啊，你們要是管就把老不死的擡頭，不然誰都別管我家的事。”大兒媳婦想攔攔不住，最後氣的不行。
楚遙眼神如刀，刷一下就看向大兒媳婦，不過卻沒說她，而是看着他旁邊的男人問：“七堂奶奶不是你媳婦的親娘，沒生養你媳婦，也沒生養你？”
大兒子縮了縮脖子，有些懦弱的說：“可是我一個大男人，也不能去伺候娘啊。”
楚遙：“……”
她覺得自己快要壓不住體內的怒火了，而很顯然，譚玲她們更加忍不住，尤其是孫夢。
孫夢指着他的鼻子罵：“怎麽就不能伺候了，你一個大男人比別人高貴在哪裏了，我看你還不如這些幫忙的女同志呢，你們這麽不孝順，小心将來你兒子也不孝順你。”
氣死她了氣死她了，這都是什麽狗兒子。
楚遙冷靜的說：“別生氣。”
孫夢跳腳：“我能不氣啊，遙遙，咱把這些人抓走吧，游街，下放勞改！”
其餘人：“……”
三兒媳婦趕緊說：“我們可沒做什麽，再說了，平日裏那麽忙顧不上老人也正常呀。”
楚遙聽到這話，看了一眼三兒媳婦，笑了：“你很忙？”
三兒媳婦狠狠點頭：“對，很忙，每天都忙着上工，腳不沾地。”
楚遙了然的點頭：“既然如此，那你以後就不用上工了。”
既然好日子都不想過，那就都別過了。
三兒媳婦一愣，随即笑眯眯的問：”小銘媳婦，你是要幫我安排一個輕松的工作嗎？我覺得曹桂枝的工作就不錯，她……”
聽着三兒媳婦興奮的聲音，楚遙臉上的表情變都沒變，甚至還一直帶着笑，笑的讓人……
瘆得慌！
曹桂枝聽着這些話，要不是還在忙，她就要開口罵人了，這怎麽這麽不要臉呢。
等七堂奶奶收拾幹淨被擡出來的時候，三兒媳婦興奮的聲音終于消失了，她甚至還往自家男人身後縮了縮。
楚遙笑着問：“說啊，怎麽不繼續說了，當着你婆婆的面繼續說，說說你的雄心壯志，繼續啊。”
三兒媳婦縮着脖子不說話，甚至恨不得楚遙看不見她，因為她也不傻，她婆婆現在瘦的跟什麽似的，一眼看過去……
都不像活人！
楚遙看向還在流淚的七堂奶奶，走過去問：“七堂奶奶，你還能說話嗎？”
七堂奶奶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點頭，但仍然沒說話，看着就可憐的不得了。
外面好幾個老太太已經感同身受的開始流眼淚了，嘴裏還罵着七堂奶奶的兒媳婦。
看到七堂奶奶點頭，楚遙反而松了一口氣，還能聽得進去話，還好。
很快，大隊部的幾個領導都過來了，哦，還有俞家德高望重的幾個人，其中就包括俞大爺爺，沒多久俞大奶奶她們都來了，看着七堂奶奶的樣子，一個個眼眶都紅了。
看見這些人，七堂奶奶的兒子和兒媳婦更安靜了，連個屁都不敢放的那種。
等曹桂枝她們把房間也打掃幹淨，楚遙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這房子是誰建的？”
其餘人被問的一懵，俞大爺爺最先說道：“是你們七堂爺爺建的。”
楚遙點了點頭，她再次看向七堂奶奶，問：“七堂奶奶，關于你的事情，咱們長話短說，你的兒子們都不孝順，這話你贊同吧？”
七堂奶奶眼淚刷就下來了，但還是狠狠點頭，她知道，她兒子不孝順呀，都是她的錯，沒把孩子教好。
不孝順的兒子們：“……”
楚遙滿意的點頭，她繼續說：“咱們婦聯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解救像您一樣受苦受難的人，尤其是這樣兒子不孝的，咱們必須要趕緊解決，而且是嚴厲解決，不然以後所有的人都像他們學怎麽辦，那老人是不是都要老無所依了？”
聽到楚遙最後一句話，俞家大隊所有上了年紀的人都一顫，是啊，雖然他們兒子都孝順，但是因為他們還能動，如果他們不能動了呢……
這一刻，所有的老人都對七堂奶奶狠狠共情了，其中一個拄着拐杖的老人更是直接說：“像這種不孝順的兒子，就該直接浸豬籠！”
楚遙：“……”
她仔細看了一眼這個老爺子，竟然能說出浸豬籠，這也太優秀了吧。
七堂奶奶的大兒媳婦一拍大腿，哭嚎着說：“我們也是沒辦法呀，都是窮鬧的，每天累死累活的上工，回來哪有力氣伺候老的呀。”
“你給我閉嘴，驢蛋，給我管好你媳婦，大家都上工，怎麽就你們累死累活的了，去翻翻公分，你們也配說這話。”老爺子立馬瞪着他們幾個說。
“沒錯，不孝順就不孝順，還好意思找借口。”
“……”
楚遙挑眉，她淡定的站在院子裏，等到七堂奶奶的兒子兒媳婦被罵到張不開嘴，她才再次說道：“因為這件事情的影響很不好，為了不帶壞更多的人，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包括游街下放勞改以及登報……”
其他人：“……”
俞家大隊的大隊長心一顫，趕緊說道：“小銘媳婦啊，登報就不用了吧？”
這要是登報，那他們俞家大隊就真的徹底出名了啊。
楚遙指着七堂奶奶：“就七堂奶奶遭受的待遇，必須得登報，不然無法讓更多的人引以為戒，也無法對更多七堂奶奶這樣的有所幫助。”
怎麽可能不登報，如果不登報，這些事情就會屢禁不止，她們婦聯就會陷在到處調解的怪圈，所以一定要嚴肅處理。
這一刻，俞家大隊的人弄死七堂奶奶三個兒子的心都有了。
“那現在怎麽辦？如果把他們都帶走了，七堂奶奶可就沒人照顧了？”曹桂枝沮喪着臉問，完蛋了，她還想去公社婦聯呢，就現在這樣子，她覺得大隊裏的婦女主任她也要幹不下去了。
楚遙笑了，她指着眼前的房子說：“有這些房子在，還怕沒人照顧七堂奶奶？”
她可不信，再說了，俞家大隊本來很多人家都沾親帶故的，再加上房子，七堂奶奶的日子肯定比現在好。
一直沒說話的二兒媳婦有些慌張的說：“那不行，這房子是我們的。”
要是沒了房子，他們就都沒地方住了。
楚遙看了她一眼，冷哼：“不想照看老人，只想着繼承老人的東西，你想的比長的美，要是都像你這麽想，俞家大隊外面的路都不夠這些老人躺的。”
俞家大隊的年輕人：“……”
可千萬別再說了，他們都被眼刀子給剜死了，他們真不是那種人。
看七堂奶奶的兒子和兒媳婦都不說話了，楚遙這才說道：“既然沒意見，那就跟我們走吧，七堂奶奶就暫時由大隊安排人照顧，等你們接受完教育再說後續的事情。”
大兒媳婦都要哭了：“我們就是不照顧老人，也沒做別的呀。”
怎麽還要被帶走了呢。
楚遙難得安慰對方：“別擔心，這事你們的責任不大，你們對象的責任才大。”
三個兒子：“……”
他們也想孝順親娘呀，可是媳婦不讓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