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
“遙遙, 快來，昨天你不在的時候有人來咱們婦聯了。”
楚遙剛到婦聯，就看到孫夢連蹦帶跳的沖她招手, 等她走過去聽清楚孫夢說了什麽，立馬追問：“來咱婦聯幹什麽？”
孫夢眼睛亮晶晶的說：“說是她在家裏被婆婆和對象打罵, 希望咱們能幫幫她。”
楚遙眯眼：“怎麽幫？”
孫夢咳了一聲, 壓低聲音：“說讓咱們去勸勸。”
勸勸？楚遙聽到這句就都氣笑了, 從她來婦聯以後，她就從來沒勸勸過！
她就那麽看着孫夢問：“怎麽勸？勸她對象和婆婆別打她？怎麽着，她以為咱們的嘴都開過光, 勸兩句就能起作用？”
真是搞笑，像家暴這種事情, 什麽時候是能用嘴勸住的了，她從沒聽說過！
孫夢嘴角抽了抽, 她讪笑着說道：“誰說不是呢, 咱都知道, 像這種事，除非她自己站起來, 不然誰勸都沒用, 可咱是婦聯, 咱是幫她們解決問題的, 咱也不能這麽說不是。”
咳咳咳, 這些話她剛來婦聯的時候也說過, 然後就被馬主席狠狠教訓了, 哎。
“馬主席怎麽說？”楚遙深吸一口氣問。
她覺得馬主席肯定提到她了, 不然孫夢不可能在這裏等着她。
孫夢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她笑的更讨好了：“馬主席說, 等你今天來了，讓我陪我去那個女同志家裏勸……看看。”
想到楚遙對勸勸這兩個字的反感，她立馬改了一個詞。
楚遙聽到馬主席說的這些話，不有挑眉，她看着還在笑的孫夢，意味深長的說：“這些年苦了你，也苦了馬主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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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馬主席讓她去的意思，擺明不是勸啊，整個婦聯誰不知道她面對這些事脾氣最不好了，所以歸根結底，馬主席也對勸勸是忍不下去了。
孫夢：“……”
她下意識忽略後面這一句，反正這些年她是真的受苦了。
“那咱們現在出發？”孫夢眼珠轉了轉，小心翼翼的問。
楚遙點頭，拿起自己剛摘下的帽子和手套，認命說道：“走吧。”
她和孫夢各騎着一輛自行車，很快就出了城……
“這個大隊因為距離城裏近，所以不是很窮，日子還算過得去，就是其中有幾戶人家比較難纏。”孫夢小聲給她說。
楚遙挑眉反問：“幾戶？”
她要是沒記錯，向婦聯尋求幫助的應該只有一個人才對。
孫夢眼睛到處亂看，就是不看楚遙，過了好久才小聲說：“有好幾戶都是之前來過婦聯的，但當時我們也沒別的辦法，只能一遍遍上門來勸，同時公社婦聯也經常派人來看着點，但是……”
結果不是很好！
楚遙掃了孫夢一眼，冷哼一聲：“看和勸有什麽用，像這樣的，就該直接喊着公安同志一起來，直接抓走。”
孫夢被噎了一下，她趕緊說：“楚遙馬主席讓咱去，沒讓咱吓人。”
她都害怕楚遙一會兒直接說抓人的話，那她今天還能活着離開嗎？
楚遙冷靜的說：“我可沒吓人，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不然這一趟趟的勸，豈不是浪費咱們的時間。”
說完這句話，她又說道：”你帶路吧，去昨天來婦聯找咱們幫助的那一家。”
她倒要去看看，這婆婆和對象能惡毒到什麽程度。
孫夢：“……”
她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啊，只能默默的帶路，心裏卻祈禱着，千萬別打起來啊，如果打起來，那她們婦聯就真的要出名了。
“豬喂了嗎你就往外跑？”
“我……去上工，不然就掙不夠公分了。”
“先喂豬，把豬喂完再去，掙不夠公分你自己想辦法。”
“可是……”
“沒有可是，你趕緊去，你看家裏人都忙，哪有時間去喂豬呀，要是你不幹，那你中午就別回來吃飯了。”
“我幹，我這就去幹。”
“……”
門外，楚遙看着院子裏的兩個人，聽着她們的對話，扭頭問孫夢：“昨天是這個女人來咱們婦聯尋求幫助的？”
孫夢點頭，她握着拳頭氣憤的說：“嗯，就是她，她真是太可憐了，在婆家過着豬狗不如的日子。”
楚遙：“……”
她再次指了指裏面，問孫夢：“不是，你不覺得她好像很習慣這樣的日子嗎，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啊，不對，還是有反抗的意思的，就是跑到婦聯讓咱們來勸。”
這還勸什麽，用得着勸嗎，根本就不用勸啊，她覺得這都是這女人心甘情願的啊。
孫夢嘴角抽了抽，她拉着楚遙說：“冷靜，你千萬要冷靜。”
楚遙抿着嘴唇說：“我現在特別冷靜。”
如果她不冷靜，那她現在就已經沖進去罵人了。
孫夢抓着她的胳膊不松手，讪笑着說：”冷靜就好，冷靜就好，那咱們現在進去？”
楚遙反問她：“進去幹什麽？”
孫夢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進去勸啊，勸這個女人的婆婆對她好一點，以後不要非打即罵的，都是一家人，要和平相處。”
楚遙：“……”
或許這就是她和婦聯其他人最大的差距吧，她就沒辦法做到這麽心平氣和。
她抿着嘴唇說：“你看到她婆婆打她了嗎？”
孫夢搖頭：“沒有啊，但是她婆婆剛才兇她了，還說不幹活就不讓她吃午飯。”
楚遙微笑：“雖然我在大隊裏很少上工，但是我也清楚，這在大隊裏是很常見的，不掙工分就別吃飯，畢竟糧食也不是天上掉的。“
所以就剛才她們聽到的那幾句話，其實都是農村很常見的。
孫夢有些懵，她下意識說道：“可是是裏面這個女人找咱們的呀，她希望咱們來幫幫她。”
聽到這話，楚遙再次看向裏面這個在慢吞吞喂豬的女人，盯了一會确定自己沒看錯，這個女人不止臉上沒有不甘心，就連眼睛都很平靜啊！
如果不是孫夢一直強調就是這個女人來的婦聯，恐怕她都會懷疑孫夢認錯人了。
看楚遙一直沒說話，孫夢小心翼翼的問：“那咱們現在怎麽辦？不進去嗎？”
總感覺楚遙的表情有點可怕，好像要做什麽大事似的。
楚遙抿着嘴唇說：“不着急，咱們去大隊部，去找這個大隊的婦女主任，先去打聽一下。”
這段時間婦聯的活動搞的挺大，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們必須得确定這個女人說的是實話，不然很容易出事的。
“啊？”孫夢有些懵，她看了一眼在院子裏被吼着幹活的女人，又看了一眼要去婦聯的楚遙，她默默跟上楚遙。
路上，她還不解的問：“遙遙，咱們去大隊部幹什麽，難道這事還有別的隐情？”
她怎麽什麽都沒看出來啊。
楚遙反問：“如果沒有別的隐情，你知道按照我的性格會怎麽做嗎？”
孫夢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說：“讓公安把那個惡毒婆婆和對象都抓走，嗯，還有寫文章送他們上報。”
她可真是太了解楚遙了。
楚遙嘴角抽了抽，點頭：“所以要查清楚有沒有隐情，不然豈不是冤枉好人。”
這稿子一旦登報，那可是不能撤回的，萬一冤枉好人了，那她的名聲就沒了，哦，婦聯的名聲也沒了。
孫夢老實點頭，雖然她也不知道楚遙為什麽會覺得有隐情，但既然她不懂，那還是乖乖聽話吧。
兩人很快就到了大隊部，因為孫夢不是第一次來，所以剛到就被人認出來了，沒多久婦女主任也來了。
“孫夢同志，你好你好。”婦女主任看見孫夢，立馬笑着走過來，打完招呼還看向楚遙：“這位同志是？”
孫夢指着楚遙說：“哦，她是我們婦聯的新人，叫楚遙。”
婦女主任緊接着和楚遙打招呼，然後才詢問她們兩個來這兒的目的，還自責的說是不是自己什麽工作做的不到位之類的。
孫夢擺了擺手，她趕緊說：“不是的不是的，我們這次來，是想問你點問題。”
婦女主任第一想法就是：“是誰又去婦聯告狀了嗎？”
她這個婦女主任做的真是太苦了，就因為大隊距離城裏近，大隊裏有些女人動不動就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去城裏婦聯，就因為這，馬主席已經找她談過話了……
她大概是唯一一個被馬主席越過公社談話的婦女主任！
楚遙嘴角抽了抽，她看着婦女主任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有點可憐對方了，也是不容易。
很顯然，孫夢也是同樣的想法，她熟門熟路的安慰婦女主任：“是，不過你別擔心，馬主席還是相信你的，讓我們來核實一下情況。”
婦女主任：“……”
她一點也不想要這樣的安慰，她就想知道，是誰又去幹這種事了！
“是誰？”她咬牙切齒的問。
知道是誰以後，她就扛着被褥去對方院子裏打地鋪，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孫夢笑了笑說：“是你們大隊的劉麗同志，她說她婆婆和對象打她，希望我們來勸一勸。”
楚遙敏銳的注意到，在聽到劉麗這個名字的時候，婦女主任臉上的表情有瞬間的扭曲，她不由垂下眸子，看來這個劉麗很有故事啊。
果然，在孫夢說完話以後，婦女主任就猛拍桌子，她深吸一口氣，在屋子裏轉來轉去，好半天之後才說：“孫夢同志啊，真不是我向着誰，也不是我無能，實在是劉麗這個人腦子有問題呀。”
“自從她嫁過來以後，虎子他們家裏就熱鬧的不得了，虎子他家裏都是爽快人，尤其是虎子他娘，那可是幹起活來在整個大隊都數一數二的，卻偏偏遇上了劉麗這個兒媳婦，那真是要把人逼瘋了。”
楚遙在旁邊問：“劉麗到底做什麽了？”
婦女主任顯然想到了什麽，臉上的表情再次扭曲，她咬着牙說：“劉麗是知青，她剛來就嫁給了虎子，她嫁給虎子的時候跟着去上工，結果在地裏從來沒撐過半天，動不動就暈，送到衛生所還查不出來為什麽……”
“後來跟和她一起下鄉的知青打聽好久，才知道她以前就這樣，可你們也知道，咱農村都是靠公分分糧，這不上工怎麽行，于是虎子她娘就開門布公的和劉麗談，然而沒用！”
“不止不上工，家裏的活也是一點都不上心，像洗衣做飯，喂雞喂豬，打掃衛生這種順手就能幹的活，她就幹不了，可她嫁到了農村，這種活不幹怎麽行，虎子她娘就盯着她幹。”
“可這一次活是幹了，但是劉麗心裏不願意，她就在外面到處說，說她婆婆和虎子打她罵她，我剛知道的時候還上門去問……”
聽着婦女主任的話，孫夢只有一個感覺，幸好剛才她沒直接進去，不然這可咋整啊。
“那現在還這樣嗎？”孫夢小心翼翼的問。
她聽婦女主任話裏的意思，劉麗嫁過來的時間應該已經不短了，但好像一點也沒改啊。
婦女主任擺手，有氣無力的說：“改啥啊，一點沒改不說，還變本加厲了，為了不幹活，滿嘴瞎話。”
楚遙沒忍住好奇的問：“她幹什麽了？”
婦女主任掀起眼皮子，冷笑一聲說：“她幹什麽，她不要臉不要皮，一說幹活，也不吱聲，就去公社撒潑打滾，找婦女主任，哦，現在已經是去城裏找你們了。”
楚遙和孫夢：“……”
這為了不幹活，也算是豁出去了吧。
楚遙想到剛才看到的，她再次問：“我們剛才從劉麗家門口路過，看起來她好像很聽話的樣子。”
聽到這話，婦女主任再次冷笑：“那是，那她可聽話了，整個大隊的媳婦婆子沒有比她更聽話了，沒有比她更委屈，沒有比她更陽奉陰違的了！”
說到最後，婦女主任都要撸袖子了，那架勢，吓的孫夢趕緊把人拉住：“冷靜，一定要冷靜。”
說完這句話，她覺得有點耳熟，默默看向楚遙，嗯，她剛才确實已經說過一遍了。
婦女主任面目猙獰：“我冷靜不了，我要去問問她，這日子到底還能不能過，我還要去問問，到底是誰打她了，到底有沒有人碰過她一根手指頭……”
看着差點要瘋的婦女主任，孫夢心裏只剩下了慶幸，幸虧她先問了問呀，不然到時候瘋的就該是她了！
楚遙在旁邊點頭：“确實應該去問問，劉麗這樣到處告狀，很容易出事的。”
別覺得只是找了找婦聯，能出什麽麻煩之類的，畢竟現在婦聯已經不是當初的婦聯了！
孫夢有些不解的問：“咱們怎麽問啊，直接拆穿她？”
這樣是不是太直接了點啊？
楚遙疑惑的看她：“不然呢，難道還要哄着她？”
這絕對不可能！
婦女主任在旁邊：“咱不哄着她，直接拆穿她。”
說完這句話她還看了一眼楚遙，嗯，她喜歡楚遙同志的做事風格，幹淨利索！
去劉麗家的路上，楚遙知道這個婦女主任叫丁連翹，嗯，她爹之前是中醫，丁連翹上過初中，在這個大隊的口碑特別好，因為她做事是真的用心，不糊弄。
很快就到了劉麗家，楚遙在院子外探頭看了一眼，然後沒忍住嘴角狠狠抽了抽，剛才她們來的時候這位就在喂豬，嗯，現在還在喂豬。
她現在都覺得，這豬現在還沒被撐死，真是一個奇跡呀。
丁連翹直接走進院子，沖着劉麗喊：“劉麗，你給我出來。”
還在喂豬的劉麗聽到這話，扔下豬食就過來了，站在丁連翹面前乖巧的問：“丁嬸嬸，你喊我什麽事呀？”
至于站在丁連翹後面的楚遙和孫夢，她視而不見，就像是從未見過一樣。
丁連翹差點沒被她裝傻充愣的本事給氣死，她指着劉麗說：“你別給我裝傻，還問我喊你幹什麽，你怎麽不說自己昨天幹了什麽事？”
劉麗的婆婆終于找到機會說話了，她在旁邊問：“連翹，劉麗昨天又幹啥了？”
看着劉麗婆婆一臉擔心的樣子，丁連翹是忍不住，她咬着牙說：“劉麗昨天去婦聯，跟婦聯的同志說，說她婆婆和對象天天在家裏打她。”
劉麗婆婆：“……”
她愣了好一會，才轉頭看着劉麗問：“劉麗，你說，我和我們家虎子什麽時候動過你一根手指頭？”
真是氣死她了，家門不幸啊，竟然娶了這麽個兒媳婦，當初她就不願意這門婚事，是老虎子看上了劉麗，非得娶，可這哪是娶的媳婦，這簡直是娶了個祖宗啊。
劉麗嘴唇動了動，她委屈的伸出手：“娘，您看看我的手指，都腫了。”
所以千萬別說沒動她一根手指頭這話。
聽到這話，劉麗婆婆被氣的一個仰倒，她指着劉麗說：“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這日子你能過就過，不能過就離，哦，如果虎子舍不得你，那就讓虎子跟你一起走，我們家是供不起你這尊大佛了。”
說完這話，她笑着看着楚遙她們：“幾位同志啊，實在是不好意思，因為劉麗讓你們白跑一樣，我跟你們道歉。”
孫夢趕緊擺手：“沒關系沒關系，那沒什麽事我們就先走了。”
尴尬，真的是尴尬死了，她真沒想到啊，來婦聯告狀的劉麗是不講理的，反而是劉麗的婆婆，竟然這麽通情達理，太讓人意外了。
劉麗趕緊喊：“不行，你們不能走，你們還沒幫我呢。”
楚遙頓住腳步，她回頭，面帶微笑的問：“那你希望我們怎麽幫你？”
聽到一直沒說話的楚遙開口，丁連翹臉上出現一抹着急，然而不等她說什麽，孫夢就拉着她連退三步，那避之不及的态度，讓她跟着一愣，緊接着就錯過了說話的機會。
劉麗昂起頭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不讓我幹活啊，你看我的手，這才多長時間啊，都成這樣了，多疼啊。”
楚遙盯着劉麗看了好一會，然後才開口問：“你是知青？”
劉麗點頭：“對，我在家裏從來沒下過地，也沒喂過豬的。”
自從下鄉之後，她這日子就苦起來了，為了避免下地，她還把自己給嫁出去了，結果呢，結果嫁出去還是免不了要幹活，嗚嗚嗚，她真的好苦啊。
“那你可以給你家裏人寫信，讓他們給你辦回城，我相信如果你要走，應該不會有人攔着你。”楚遙笑着說。
劉麗：“……”
她家裏要是有這本事，她當初就不會下鄉了！
看她不說話，楚遙笑的更厲害了：“怎麽不說話了，難道你怕有人攔着你，你別怕，要是真有人攔着你，我去給你喊公安，喊知青辦，喊武裝部，哦，還有革委會。”
随着楚遙的話，整個院子一片寂靜，就連劉麗也縮着脖子不敢說話了，她為啥敢去婦聯啊，就是婦聯好說話呀，其他的……
她一個也惹不起！
丁連翹用格外亮的眼神看着楚遙，她早就聽說婦聯來了一個特別厲害的人，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呀。
劉麗扯了扯嘴角，她小聲說：“不是，我沒這個意思。”
楚遙笑問：“那你是什麽意思？”
劉麗：“……”
她低着頭不敢說話，手指都快要扭斷了，心裏悔啊，要是早知道婦聯動不動就喊革委會，打死她也不敢去婦聯啊。
楚遙突然呵道：“說話。”
劉麗吓的一個哆嗦，忙不疊說道：“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
嗚嗚嗚，她想回家，這都是什麽地方啊，為什麽一個婦聯都弄的這麽吓人，說好的幫助婦女呢，怎麽到她這兒就不一樣了。
孫夢看着楚遙的眼神都快羨慕死了，嗚嗚嗚，她什麽時候能這麽厲害啊。
看到劉麗這個樣子，楚遙再次笑了，嗯，這次是開心的笑，她看着劉麗說：“你的想法很好，不幹活，光吃飯，只可惜，你沒有本事撐起你的想法，懂嗎？”
劉麗點頭如搗蒜，她懂，她知道自己沒本事，但是……
她哽咽着說：“當初我結婚的時候，虎子就答應我，他說我嫁給他以後什麽都不用幹，嗚嗚，他騙我。”
楚遙嘴角抽了抽，她當然知道知青嫁給本地人是為了什麽，但是像劉麗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那你想怎麽着？讓他實現諾言？”男難得遇到一個這樣的，所以楚遙還有心情問，來都來了，她不介意順手幫忙解決問題的。
劉麗點頭又搖頭，委屈的說：“我算是看明白了，這男人啊，就是每一個靠得住的，騙子。”
楚遙還沒怎麽着呢，旁邊的丁連翹和孫夢都已經跟着點頭了，楚遙：“……”
“冷靜一下，現在是解決問題的，不是批評男人的。”她冷聲提醒。
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