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恐怖夢境001

隔着急診室半透明的玻璃,我聽到屋裏面的人在瘋狂地掙紮,用非人的聲音喊叫着,吐出來的鮮血迸射到毛玻璃上,處處都是暗紅色的印記。“鎮定劑!鎮定劑!”一個護士匆匆忙忙跑出來,拿着一個小藥瓶跑了進去,屋裏的人已然沒了生息。

我能感覺到大夫的恐懼,他和護士們表示,遇到的這位士兵,是得了烈性的出血熱,所有在屋裏接觸到他鮮血的人,現在都已經出不去了。

護士們面如死灰,屋裏面響起了槍聲,玻璃碎了一地。大夫射殺了三位助手之後,自己舉槍自殺了。血,到處都是鮮血!我分不清楚到底哪些血含有着致命的病毒,在滴血的空間中我束手無策,忽然,我看到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個畫面,我手上,竟然也沾上了一滴鮮紅刺眼的血跡,我有些想吐,在門口值守的士兵推門看到裏面的場景之後,滴瀝咕嚕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日語後,竟然把門用槍托別死了,我一陣絕望,不管地上有多少玻璃和鮮血,沖到手術室門前,瘋狂的拍着門,外面沒有人回答我,回頭看,靜的可怕的走廊上充滿了死亡的味道,我的手上,身上,沾染了無數感染病毒的鮮血、玻璃遍布水泥的手術室地上…我天旋地轉,暈了過去。

再醒來,我已經沒有在急診室了。而是以旁觀者的身份,看着這個共榮醫院是如何消失掉的。急診室守候的日本士兵将出血熱的情況報告給了當地所在的守備軍司令部,上面火速排下了細菌專家藤井敬與駐地軍隊,大批身穿黃色軍裝的日本人圍住了醫院,對外宣稱共榮醫院來了發生了很嚴重的瘟疫,不許任何人靠近,否則格殺勿論。圍觀的民衆在醫院外指指點點,有些病人的家屬在醫院外面聲淚俱下地哭泣着…

而對于裏面的人,帶着軍隊的藤井敬進駐了醫院,他下令将整個醫院的人統統秘密處死。夢境的畫面和電影膠片一樣播放着,那些在走廊上走動的人們,則是被穿着黃袍生化服的人安頓在一個個小病房裏,翻譯對大家安撫道,說是為了保證疫情不外散,要對他們先進行隔離。

人們在驅趕之下,一個個都走進了二樓安排好的病房,等待有人給他們分飯吃。

然而,藤井卻将他們的食物中放入了致死性的毒劑,在這裏所有住院的、以及等待着的病人吃了之後都中了招,再也沒有醒過來,最後一位死掉的人吃力的爬出來走廊,他眼神驚恐地看着本該是大門的地方,被人用紅磚砌了個嚴嚴實實,連飛蠅也出不去。他在被紅磚堵住了的大門前痛苦地抓撓着牆壁死去,這些人的屍體死後被開腸破肚,取出了內髒後,被扔進了地下室處理了,共榮醫院也就成了藤井敬偷偷研究出血熱細菌武器和細菌實驗的秘密陣地。

醫院的燈,自人們死後的那天起再也未亮起,在外面的人也都信服了他們得了瘟疫死光了,不再敢靠近小樓,生怕染上裏面致命的疫病,偶爾狂風暴雨,過路的人們會望見裏面的人在吃力的向外面呼救…

夢,繼續以電影的形式進行着,我不得不看。1945年,日本侵華戰争以失敗落下帷幕。大量的日本兵撤出了這座城市。撤離之前,共榮醫院被炸毀,藤井敬也不知所蹤。

我驚訝地看着被紅磚砌死的大門更沒有了一絲光線,看着窗外被泥土掩埋了的黑暗,看着時鐘上的數字卻永遠被定格在19:07,看着那些找着出口,卻苦尋無果的人們。我和他們一樣驚恐無助,兜兜轉轉在這個空間中期待着有人救援我出去,年複一年。

我知道這是夢,卻來得那麽的真實,我再次閉上眼,拼命地逃離它,無數次睜眼、閉眼,都是血淋淋的空間,都是那個逃不出去的死靈夢魇…除了我之外,我隐約還看到其他穿着近代、現代衣服的鬼魂在掙紮着想要出去,那麽我會和他們一樣,死在這裏嗎?我不知道!我一定要逃出去!

忽然眼前一亮。我回到了現實世界,整個人特別的疲憊、驚恐,我差點因為我也變成了這些可憐人中的一員,永遠被封死在這個昏黃、四處充滿着恐怖意味的密閉空間裏。我第一次覺得陽光那麽的漂亮,我還活着是多麽的高興!

李錦程見我從噩夢中醒過來,焦急地問道:“小桃,你是不是夢到什麽了?難道是那個空間?我剛才看到你很痛苦,卻怎麽叫都叫不醒你!”

“恩,我進去向輝還有張教授所說的死靈空間了,那個充滿恐怖氣息,讓人窒息的共榮醫院!”我把夢裏所有的經過和李錦程說了一遍,鮮血、瘟疫、恐怖的細菌實驗、藤井敬…那些說起來就讓人恐懼到骨子裏面的事情。

我有些奇怪為何我就在小樓裏待了不到一天就中招了,照理說那些學生們在裏面至少三個月都沒有夢到醫院啊?

李錦程聽完我的話,皺了皺眉,懊惱地坐在椅子上,“小桃,我就不該聽你的,讓你進去啊!你這是什麽體質?!人家住一段時間才會被夢所困擾,你這才第一次進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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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不解,什麽體質,難不成還天生在頭上寫了一個“衰”字,讓鬼速速上門嗎?

“我出生的時候,就有人告訴我的母親,說我這個生辰八字是陰年陰月陰時,非常不好養活,從小我體質就不是很好,母親在養我的時候花費了比別人多更多的心思。但是我看不到鬼啊,你為什麽做夢就能招鬼呢?”李錦程問道。

“我也不曉得,我從小就這樣。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想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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