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讓我們一起默哀

第37章 讓我們一起默哀

陳郁青回頭,拽着韓燼退到一邊。

顧野開車離開,從後視鏡裏看,陳郁青一直在說着什麽,韓燼垂頭,越來越低。

一路狂飚回家,顧野拖着傷痛的身體,幾乎是手腳并用爬進門,肖笑笑還以為顧野一直在房間裏休息,中午去敲門也沒有回應,便沒再打擾。

“我的天,”肖笑笑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着急忙慌的趕過去,這會兒顧野已經倒在了門口。

“顧先生……”肖笑笑蹲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是好,顧野看起來傷得很嚴重,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觸碰對方。

顧野閉着眼,他只覺得身邊很安靜,腦子裏不斷出現莫聞遠的身影,他們相處的一點一滴像一部卡帶的電影一樣,不斷在他腦子裏閃回。

嘴唇微微張着,下意識呼吸着新鮮的空氣,這個樣子,真像一條離開了水的魚。

耳邊傳來模糊的聲音,很着急,很虛幻,明明能聽見,等顧野再仔細聽時,聲音卻越來越恍惚。

醫院,大概是顧野的第二個家。

顧野傷得很嚴重,在醫院躺了五天人才清醒。

前幾天的時候,他總迷迷糊糊,在清醒和不甚清醒之間徘徊。

總做着一個夢,夢裏有莫聞遠,那個夢很美好,莫聞遠為了他放棄了唐梓,他們在夢裏很甜蜜。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顧野才不願意醒過來。

等睜開眼睛,頭頂上是潔白的天花板,空氣中彌漫着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

顧野知道,夢醒了。

Advertisement

多處軟組織挫傷,肋骨斷了三根,還好挨打的時候顧野護着頭才沒有性命之憂。

“顧先生,你醒了?”

身邊傳來聲音,是肖笑笑。

顧野有點意外,他還以為齊君與會在這裏。

“醒了。”顧野說話,嗓子又幹又疼。

“醒了就好,”肖笑笑抹抹眼睛,回想起前幾天那個場景,她确确實實被吓壞了,她打電話的時候偶然一個回頭,看見顧野噴出來好幾口鮮血。

一如既往的單人病房,顧野醒後肖笑笑叫來了醫生,等醫生檢查完确認顧野只需要好好養着就能恢複以後肖笑笑才放下心。

好不容易養回來的身體,現在又要從新開始。

“肖小姐……”

“怎麽了?顧先生有什麽需要嗎?”肖笑笑時不時會抹眼淚,看着顧野這個樣子,她從心底裏感到心疼。

明明年紀不大,卻總在莫名其妙的受傷。

“我想喝水。”

肖笑笑小心翼翼的把人扶起來,讓顧野靠在自己身上,拿起一邊櫃子上的水杯慢慢喂。

等喝完水,她又小心翼翼的将人放下,一點錯都不敢出。

肖笑笑拿紙巾給顧野擦掉唇邊的水,咬着唇,還是忍不住出聲說了兩句。

“顧先生,你要愛惜自己的身體,為旁人這樣,不值得的。”

顧野虛弱的笑笑,“我知道了。”

原來他們什麽都知道。

那莫先生會很困擾吧?

一個什麽都不是的omega千方百計想爬上莫聞遠的床,這件事情指不定已經傳成了什麽樣。

那莫聞遠呢?他也這麽認為嗎?

晚上,齊君與來了。

臉上沒一點兒表情,顧野看着他,沒開口打招呼。

齊君與對他很好,顧野知道,所以齊君與會生氣,顧野也知道。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莫聞遠,或許他真的會喜歡上齊君與。

齊君與讓肖笑笑回去,自己守在這兒。

兩個人都沉默了很久,夜色很寂寥,顧野轉頭看着病房外的樹,原來醫院裏的樹也一樣,冬天也會禿。

“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齊君與問他,聲音冰冷。

顧野收回視線,搖頭。

大家都知道的事,就沒什麽好說的。

看着顧野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齊君與眼底發暗,那個一觸即分的吻原來不是心動的開端,那只是一招拙劣的美人計,讓他把那些保镖撤走,然後迎回來了一個差點沒命的顧野。

齊君與再一次深刻的感知到,自己在顧野面前,似乎真的高看了自己一眼。

齊君與一拳杵在牆上,用自己的方法發洩着心裏的怒意。

“顧野,你好樣的。”

“齊少爺,對不起。”

顧野道歉,這聲對不起包含着方方面面。

他清楚,如果齊君與這次還願意接納他,那往後他就再也沒有了自由。

除非等莫聞遠的事情塵埃落定,除非他死了。

齊君與沒離開,睡的陪護床,那個床很小,怎麽睡都睡不安穩。

顧野聽着齊君與翻身,也一夜沒睡。

莫文軒那邊暫時沒有新消息傳過來,看來事情還有扭轉的局面。

回想起那天看見莫聞遠和唐梓親密的樣子,顧野忍不住心裏發酸。

很多事情都超過了他的掌控,他的預料,他甚至不敢去想,兩個人相處的時候有沒有擁抱,有沒有親吻。

這些想法就算只是一個苗頭,都足以讓顧野萬劫不複。

齊君與白天去公司,晚上來醫院守着顧野,他還在生氣,好多天都不和顧野說話。

那個交易被推遲到了過年後,最近大家都有空。

眼看着過年也近了,顧野身體恢複的不錯,齊君與把他帶回家。

本來他還要忙公司年會,但現在他只能把那些事情交給助理去處理。

又下雪了,鵝毛大雪。

顧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純白發呆。

他又變成了一個木偶娃娃,一個活生生的人,竟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生氣。

不過有一點還是讓他感覺到意外,別墅裏依然只有他們幾個人,那些保镖沒再回來。

顧野聽到身後響起了腳步聲,沒一會兒,身上就多了一件帶着alpha味道的羽絨服。

随後,腳步聲又響起,齊君與離開了。

顧野轉身,看到齊君與的背影,身上穿着一件單薄的毛衣。

羽絨服這種東西,齊君與只會在家裏穿,他在意形象,多冷的天出去,他都只穿大衣。

在一次又一次的癫狂中,似乎只有齊君與站在他身邊,顧野眨眨眼睛,原本想對齊君與說的某些話,現在也沒機會說了。

自己傷透了對方的心,齊君與應該有自知之明,像他這種又臭又硬的石頭,實在是配不上齊君與。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