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秦國要變天了
第6章 秦國要變天了
禁軍查封了一家青樓,若說這青樓有什麽特別的,那倒是沒有,和這一條街上所有的青樓一樣,只是常去這家青樓的人裏,有那麽些身份不尋常的。
根據武安伯的招供,這家名為風月樓的青樓是記在他夫人名下的,而右相蘇環繼時不時的就會帶人往風月樓去,名為聽聽曲看看舞,再有的人睡個妓,實際上是蘇環繼與人秘密往來的地點。
要說蘇環繼和他那位表妹關系有多好那也不見得,因為唐峰帶着禁軍在風月樓搜出來了蘇環繼帶人到風月樓的時間,還有偷聽到的談話內容的相關記錄。
一個是大權在握的右相,一個是空有爵位而無實權的伯爵,哪怕有一層親戚關系在,武安伯夫人也不得不防着自己那位表兄,于是乎,就有了這一本本的證據,時間橫跨數年。
當然,這一摞證據都被唐峰帶進宮秘密交給了謝琚,而禁軍查封這家青樓的原因也只是武安伯府涉足風月産業。
按照秦國律,為官者以及有爵之家是不可做風月生意的,武安伯夫人名下竟然有一座青樓,這怎麽都說不過去。
自然,謝琚也沒有把別人都當成傻子忽悠,他讓京兆尹提審了風月樓的一幹人等,又根據他們的供詞,由京兆尹提審四品及以下的官員,由刑部提審四品及以上的官員,還有各爵府。
哪怕謝琚沒有把證據明晃晃地擺出來,這一次的提審也能夠拿到不少的證詞,能把很多人從他們的位置上給撸下去。
首當其沖的就是武安伯府。
武安伯府的罪名是真的不少,吳輝文迎娶公主後納妾一條,藐視君威一條,私營青樓一條,謝琚大筆一揮,在聖旨上寫下了特別潇灑的兩個字——抄家。
然後把聖旨交給了關寧一。
“關卿你幫朕清點清點,武安伯府可有錢了。”謝琚如是說。
先帝好奢靡,又不理事,國庫一邊被他揮霍,一邊被下面的人悄悄地貪污,早就不剩下多少錢了,謝琚登基之後清點國庫,被那少得沒眼看的一點銀子給氣得兩眼一翻差點兒撅過去,然後咬牙掏自己的私房錢往國庫裏填了不少。
據說謝琚把自己娶媳婦的老本都給填國庫了,怪不得對于抄家一事那麽興致勃勃。
不管真相是什麽樣的,關寧一還是帶着聖旨去了武安伯府,武安伯府的人都被唐峰帶人收押了,上午還在長公主府頤指氣使的武安伯夫人,半天過去就成了階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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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寧一先查閱了賬本,風月樓的賬本早在上午查封風月樓時就已經被唐峰遞進宮了,所以武安伯府的賬目主要是伯府的一些田産、莊子還有鋪子,項目雜多,關寧一得對着單子一個一個地看。
這一查看,武安伯府的罪名又多加了一條。
他們居然污了謝瑛的嫁妝。
謝瑛雖然不受先帝寵愛,可皇室公主出嫁,內務府該置辦的東西都置辦了,其中有一家酒樓被武安伯府給拿去了,這家酒樓的收益還挺不錯。
關寧一也沒有想到謝瑛連嫁妝都被武安伯府給拿了也不吭聲,拿了賬本核對了酒樓的盈利,又并着酒樓的單子讓人給送去了英華長公主府。
處理了謝瑛的嫁妝,關寧一又繼續核查賬目,不得不說武安伯夫人是個人才,在她手上,武安伯府的各種盈利不少,其中土地并莊子一共有兩千畝,每年交上來的收成就不得了,還有各種鋪子,平均下來每月入賬居然有十萬兩。
不說別的金銀玉器、古董字畫,武安伯府的公中賬上能拿得出來的銀子都有十幾萬兩,這還只是公中。
各種私産加起來,零零散散的,一個小小的伯爵府,竟然價值兩百多萬兩。
謝琚一個皇子攢了那麽多年的私房錢才幾十萬兩,關寧一想,等他瞧見這令人咂舌的賬目之後,大概會氣得吐血。
“公子,武安伯府的所有資産皆登記完畢。”戶部派來給關寧一幫忙的侍郎将新鮮出爐的冊子遞給關寧一。
“方大人辛苦了。”關寧一拿起冊子開始翻閱。
這裏面包含了武安伯府的所有不動産,很厚一本,庫房堆了一個又一個大箱子,清查的人數了數,足足有五百多個,這得是多少東西?再加上各個院子裏的擺放陳列,還能再裝幾十口箱子。
“方大人,我先帶着賬目回宮見陛下,這邊就交給您了。”雖然謝琚看了會氣得發瘋,但是該看還是得看的。
方侍郎沒推辭,原本這就是他的活兒,有關寧一在此,倒是加快了速度。
關寧一回了宮,沒能趕上用晚膳,安和問他要吃什麽,關寧一要了一碗面。
“關卿,今天的收獲如何啊?”謝琚見關寧一回來了,奏折也不批了,雙眼充滿了期待,“怎麽樣,能把朕娶媳婦兒的錢還給朕嗎?”
關寧一讓宮人把那厚厚的一摞賬冊擺上了謝琚的案頭:“能,夠陛下娶十個八個了。”
謝琚看着這麽一摞冊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眉間蹙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桌面。
“關卿,朕不想看,你直接說給朕聽。”謝琚沒工夫看武安伯府到底多麽有錢,他只知道這裏面少不得國庫的銀子和民脂民膏。
“整個武安伯府一年的收入平均在兩百萬兩白銀左右,有田産兩千畝、各類店鋪三十餘間,其中有十間在國都,其餘的分布在秦國各地,金銀玉器七百餘件,古董字畫三百餘件,而不在武安伯府記錄下的風月樓,抄出了二十萬兩白銀。”
關寧一如實回禀。
謝琚氣急,拍桌而起:“一個小小的伯爵府竟然富可敵國,倒是我秦國将士為國抛頭顱灑熱血,在邊疆常常食不果腹而偌大的朝廷無人問津!”
關寧一默嘆,将謝琚按回椅子上,又把被子給他蓋了回去。
謝琚登基之後往國庫裏填了幾十萬兩銀子,其實他不止幾十萬兩的,他也有田産有鋪子,而且又沒有什麽開銷,只是他的錢,都往軍隊裏填了,否則邊疆将士,吃什麽、喝什麽?
“所幸如今秦國的皇帝是您,您會改變這一切的,不是嗎?”關寧一雙手捧住了謝琚的右手,給他揉搓起來。
右手不比左手,要批閱奏折,不能總是握着個手爐,謝琚的右手冰涼冰涼的,都有些僵硬了。
“武安伯府的家底臣都搜刮幹淨了,陛下能給将士們發軍饷,能讓他們穿棉衣了。”關寧一對着謝琚的手哈了一口熱氣,“陛下會讓一切都越來越好的,對嗎?”
謝琚閉了閉眼,關寧一那一口熱氣不像是灑在了他的手上,倒像是灑在了他的心上,如暖風過寒境,讓他微涼的心,一片溫軟。
“一個武安伯府都那麽有錢,那朕要是再多抄幾個這樣的,秦國國庫不就充盈了?”謝琚冷笑,“且讓他們珍惜一下吧,這将是他們過的最後一個除夕了。”
關寧一起身,把謝琚的右手塞進被子裏:“臣陪着陛下。”
正巧關寧一要的面來了,是一碗鴨絲面,面上鋪滿了鴨絲,金黃的湯汁看得人食指大動。
“關卿還沒有用晚膳?”謝琚都已經用過晚膳有一個時辰了,而關寧一又是最不能挨餓的。
他是為了朕辦事才沒有用晚膳的。
謝琚想着,很是愧疚。
“你趕緊吃吧,別餓着,要是不夠就叫禦膳房再做。”謝琚道。
關寧一看着這湯盆大小的碗,也不知謝琚為什麽會擔心不夠,難道他的能吃已經令謝琚印象如此深刻了?
“陛下,內務府總管太監求見。”安和撩開簾子進了殿內。
謝琚:“叫他進來吧。”
內務府總管太監叫李全福,年齡不小了,還隔幾年就可以出宮養老了,謝琚記得他,是一個不錯的人,以前他和母妃住在宮裏,李全福也沒有因為他們母子不受寵就苛待他們。
“奴婢參見陛下。”李全福跪下磕頭行禮。
“起來吧。”謝琚歪坐着,“有何事啊?”
李全福:“陛下,還有半個月就是除夕了,宮裏要舉辦宴會,只是陛下後宮無人,奴婢不知這宮宴該由誰來主持。”
若是謝琚的母妃還在,那自然也可以請他母妃,可人已經不在了,而還在宮裏養老的太妃們不是兒子和陛下搶過皇位的,就是位分不夠一宮主位沒主過事的,這是謝琚登基的第一次宮宴,可不能馬虎。
謝琚:“……不能你來嗎?”
天知道謝琚常年在軍營,軍營又不需要辦什麽宴會,他哪裏清楚這些。
李全福:“……陛下說笑了,此等大事怎麽能由奴婢來呢?”
謝琚又看安和。
安和無奈:“陛下,奴婢那也不行啊。”
宮宴事關重大,謝琚得交給自己信任的人,英華長公主他倒是信任,可是她又撐不起這個場子。
那……
謝琚的目光落到了正在吃面的關寧一身上,然後緩緩開口:“關卿,不如宮宴這事兒,你替朕操持一下?”
關寧一:“???”
“陛下,您覺得這合适嗎?”他雖然是管家系統,可主持宮宴,有點偏離他管家系統的主題了。
謝琚微笑:“合适,朕說合适就合适!”
關寧一:“……臣遵旨。”
行吧,您是陛下,您說了算。
作者有話要說:
權謀都是胡扯的,看個樂子,不要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