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工作中……
第38章 工作中……
關武舉辦的歡迎宴是在晚上,關武召見過使團之後,關寧一便要同晉國的各部商讨互盟事宜。
關昊作為太子,是此次接待使團的負責人,待朝會結束之後,關昊領着秦國衆人往外走,趁機和關寧一說起了話來。
“你昨天到底跟父皇說了什麽,父皇居然還封你為王。”要不是他親眼确認過關寧一的手臂上面并無胎記,他都要懷疑關寧一真是他親弟弟了。
關寧一得意道:“你父皇看我聰明伶俐,喜歡我不可以?”
關昊一言難盡:“……你以為誰都是秦君?看你跟看稀世珍寶似的?”
關寧一攤手:“太子殿下不相信,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這當然是不能讓關昊知曉的,要是讓關昊知曉了,估計着他能懷疑自己的腦子出問題了。
為了關昊的腦子,關寧一決定仁愛一點。
“大皇兄和秦國使臣相談甚歡,聊得很是投機啊。”二皇子關旭在朝會時見着關寧一這張臉,被驚到了,一個朝會都沒有發揮好,直到關武要封關寧一為王,他才一個激靈清醒了。
無論關寧一是不是關弋都不重要,對于關旭來說,重要的是關寧一代表的是秦國。
關寧一事先做了充分的了解,晉國二皇子關旭,論生母的家族勢力是比不上關昊的,但是他比關昊圓滑,關昊有些太正直了,所以在晉國的支持者還是不少的。
“二皇子說笑了。”關寧一笑眯眯的,并沒有自己被抓到的心虛感,“太子殿下仁厚,願意對我這遠道而來的旅人多照拂照拂罷了。”
一番說辭,冠冕堂皇。
關旭又不是傻子,自是不會相信關寧一這明晃晃的胡說八道。
“那大皇兄還真是好心。”關旭扯了扯嘴角,“五皇弟死在了秦國境內,大皇兄還能和秦國人有說有笑。”
關弋之死是關昊不可觸碰的逆鱗,關旭此言,無非是想激怒關昊。
只是關昊經過關寧一點撥之後,心思更加深沉了一些,所以關旭踩着他的痛處,他也可以反擊關旭。
“二弟才是說笑了,他雖為秦國使臣,卻是入了父皇的眼的,二弟難道要去父皇跟前質問父皇不成?”關昊再看重親情,也不可能真的不計較。
關旭到底習慣了陰陽怪氣的說話:“父皇是見秦使同五皇弟長相相似才封了他一個永寧王,而秦使又是大皇兄你從秦國帶回來的,不知大皇兄,內心中打的是什麽算盤?”
關寧一淡淡開口:“我看你倒是挺像個算盤的。”
關旭沒能聽懂,直覺這不是什麽好話:“你什麽意思?”
“算盤,欠打嘛。”關寧一笑得無害又純良。
關旭就沒有見過說話能比關寧一還直接的人,一時半會兒竟然想不出來合适的話。
手指着關寧一抖了又抖,關旭最後憤憤地甩袖離去。
關寧一朝關旭的背影擡了擡下巴:“他這麽容易生氣,怎麽還沒被氣死?”
關昊扶額,不忍直視:“因為他很少被氣到。”
關寧一這張嘴,怕不是開過刃。
絲毫沒有愧疚之心的關某人驕傲地擡頭挺胸:“沒有一張利落的嘴,又怎麽好當這個使臣呢?”
這嘴确實挺利落地,和晉國相關的官員商議兩國交往事務時,沒少占便宜。
晉國這邊提出秦國商人來晉貿易應收貨物成本價五成的稅。
而晉國和楚國、韓國進行貿易,都是三成的稅。
無外乎就是仗着秦國和各國斷了貿易往來多年,不熟悉行業規則。
可秦國來的是關寧一。
關寧一在某個小世界做任務時曾學到過那個小世界一位偉人的一句話: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所以,他跑到晉國來談重開商埠之事,自然也不可能毫無準備就來了。
關寧一早就派人搜集了相關的情報,不說別的,至少各國擺在明面上的東西,他還是查了個清清楚楚的。
“晉國與楚國、韓國通商,收稅三成,楚國和韓國的商人在其中有利可圖,所以商貿往來相當頻繁,三國各通有無,而晉國卻對秦國獅子大開口,張嘴就是五成的稅,這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吧?”
關寧一臉上雖帶着笑,看起來卻是不高興的,一雙眼睛明亮的過分,心虛者對上,只會有自己無所遁形的感覺。
沒有給晉國戶部官員反駁的機會,關寧一繼續道:“若晉國真收秦國五成稅,那秦國必然也會收晉國五成稅,兩國提高貿易壁壘,對于秦晉兩國來說并非好事,商人圖利,自是還有願意在兩國間奔走的,可他們也想牟利,那自然會把貨價擡高。”
晉國戶部的官員看着秦國來的是關寧一這麽一個和關弋長相近乎完全一致的人,以為關寧一就是秦國專門派到晉國來跟關武打感情牌的,加之戶部是三皇子關耀的羽翼,關耀自然也是針對關昊的,所以在關耀的授意下,戶部這邊會盡可能的為難關寧一。
只是他們哪裏能想得到,這個不過弱冠之年的一個年輕人,懂的東西倒是不少,絕不是什麽平庸之背。
“秦國帶着滿滿的誠意來晉國,求的是兩國百姓能友誼長存,可不是來當冤大頭的。”關寧一伸手抓起桌上那一頁頁黑子白紙,“晉國這般糊弄我等,那可不要怪關某,去你們陛下面前讨個公道了。”
大手一揚,晉國這邊準備的條款,就這樣被關寧一紛紛揚揚的灑了出去。
他們是斷然不敢讓關寧一去見關武的,關武本身是非常贊成秦晉兩國盟誓交好的,只是晉國黨争,他們或主動或被動地選擇了陣營,既然選擇了陣營,那就必然會有所偏差。
“秦使說笑了。”戶部尚書看着關寧一揚了滿桌滿地的紙張也沒有表露出怒氣,“秦國對條款不滿,我們再商讨便是,何必去驚擾陛下?”
關寧一原本也沒有真的要去打擾老皇帝的意思,就是吓唬吓唬這些人。
他可以陪着這些人一直耗、一直磨,終歸是不會讓他們占了秦國的便宜去的。
只是,他想早早地結束了這次的晉國之行,回秦國,回到謝琚的身邊去。
他率領使團啓程那一日,謝琚折柳給他編了一個環戴上,這一路奔波,柳枝的葉子已經悉數脫落,就剩下了一個環。
他想見謝琚。
海東青的飛行速度是很快,也能往來給他們傳信,而書信是比不上真人的。
因此,他想早點回去,那就不能在晉國跟這些人耗費時間。
被關寧一毫不客氣地警告過了一番之後,晉國這邊的效率那是一個漂亮,關寧一都不必再把關武給搬出來吓唬他們了。
下午忙完之後,衆人又趕去了宮中,參加關武特意舉辦的歡迎宴。
關寧一作為秦國使團的領隊,又是關武剛封的永寧王,今晚受到萬衆矚目。
說不定關武辦歡迎宴是假,給自己親兒子辦封王的慶祝宴才是真。
不管真假,關寧一都不在乎,無非就是晉國這邊會有數不清的人跑出來灌他的酒罷了。
他可以作弊。
感謝回收站,給他留下了大部分能用的功能。
這宴會之上來敬酒的第一個就是在關寧一這裏吃了虧的關旭。
關旭其實不想來,只是三皇子關耀和四皇子關凜都不在晉城,餘下一個太子關昊又和關寧一交好,諸皇子之中只有他了。
“秦使遠道而來辛苦了,本王敬秦使一杯。”關旭端着酒杯過來,禮數周全,完全看不出之前還被關寧一氣到過甩袖走人。
大家都是笑面狐貍,關寧一也不會在此時喊關旭一聲“算盤”,客客氣氣地端着酒杯,和關旭遙敬了一下,然後将杯中的酒飲下。
關寧一面帶和煦的微笑,實則在心底罵人,也不知是哪個混蛋出得主意,拿濃度這麽高的酒出來宴會上使用,要是喝多了,殿前失儀,關武肯定是饒不了的。
淡定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關寧一夾了兩筷子菜吃。
這晉國宴會不行,一點人文關懷都沒有。
全是冷菜,熱的也冷了。
精致是精致,就是吃着沒多大胃口。
更何況關寧一那脾胃繼承了關弋的,又沒有修複,根本就受不得這麽多的冷菜,還有無數的冷酒。
要是謝琚在,看着他連一口熱菜都吃不上,肯定立即叫安和去傳膳了。
人果然是不能閑下來,一閑下來就容易想這想那的。
關寧一輕輕搖了搖頭,把雜思摒除,提着心思應對一個又一個端着酒上來的晉國大臣。
“秦使壺中無酒了,那便用老夫的吧。”這下來的是晉國的一個老将軍,看關寧一桌上的酒壺已然空了,便順手撈了自己的酒壺給關寧一斟酒。
關寧一禮貌地端着酒杯應了這老将軍的一杯酒,正好去給酒壺裝酒的小太監回來了,關寧一一轉身,就把人給撞得跌了兩步,灌滿了一整壺的酒也灑在關寧一的衣袍上。
那太監見狀趕緊跪下:“奴婢該死!竟然弄髒了永寧王的衣裳!”
聲音挺洪亮的,許多人都聽見了,将目光投了過來。
關寧一唇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他倒是想看看這小太監要刷什麽把戲。
“無妨。”關寧一溫生向關武告罪,“陛下,臣穿着酒濕的衣服不合适,可否能容臣去更衣?”
他要是不離開這宴席間,哪裏能知道還有什麽好玩的等着他呢?
關武本想呵斥那小太監,竟然那麽不小心,把酒灑在了關寧一的身上,只是轉念一想,關寧一現在是秦國使臣,不是他的小兒子,他也就打住了。
“那你便去吧。”雖說衣袍被打濕了,也不至于會因此感染風寒,只是關武關心,也想着關寧一穿着一股酒味的衣服會不舒服。
關寧一謝了恩,對那潑了他一身的小太監道:“正巧,我也懶得尋他人引路了,就你帶我前去更衣吧。”
小太監估摸着是也沒有想到會這麽順利,連不疊地哈腰:“永寧王請随奴婢來。”
關寧一跟着那小太監走,他如今有關弋的記憶,自是清楚小太監帶他去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麽更衣的地方,而是皇宮中一處空置的宮殿。
走到所謂的目的地,那小太監就要溜:“永寧王更衣,奴婢便不進去了。”
關寧一直接一手刀把人給劈暈了,這一暈,一管迷煙就掉落了下來。
撿起迷煙,再把人拎着,踹開了門進屋,關寧一借着燭火,勉強看清了這是一間卧房,床上還躺着一個人,衣不蔽體的。
關寧一:“……”
不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不膩的嗎?
關寧一沒上前,他扯了一塊簾子丢上床,确認自己不會看見不該看的之後才上前。
這人在關弋的記憶裏有,是關昊的一位側妃。
這側妃人還不錯,就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被人這樣算計。
關寧一小心翼翼地隔着簾子把人給抱起來,然後把那小太監給扔上了床,順道給他的衣服扒了,還搓得無比淩亂。
雖說世人都沒有把太監當作真正的男人,可世人對女子總是苛刻的。
關寧一運着輕功,把關昊的側妃給送回了東宮,沒有驚動任何人。
順便借了一下關昊自己的筆墨紙硯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今晚的事情。
他相信,以關昊的人品不會責怪他的側妃,甚至還會對人更好優待。
關昊只會把幕後黑手給捉出來想辦法弄死。
做完這些,關寧一又循着記憶去換了一身屬于關弋的衣服。
關弋雖不在了,但他的東西全都在,關武可仔細了。
關寧一穿關弋的衣服,就是要借關武的手,把幕後黑手給處理掉。
這也算是給關昊掃清一下障礙。
作者有話要說:
一邊搞事業一邊想夫君
我最終還是決定下一本寫《師尊》,要是我能扛得住的話,大概會在4.18和大家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