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皇後殿下

第46章 皇後殿下

關寧一纏着謝琚陪他午睡,謝琚二話不說就摟着人上了床,殿內熏着上好的助眠的熏香,很快二人便沉沉睡去。

只不過謝琚沒有關寧一這般困倦,只睡了兩刻鐘就醒了過來。

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謝琚給關寧一蓋好被子,自己穿了外袍出了寝殿。

“安和,去将那位藥先生給請過來吧。”他也很關心,他體內的餘毒究竟能不能徹底拔除。

他想在寒冬中也可以抱得起關寧一,和關寧一一起踩着白雪去賞花園裏的紅梅。

關寧一睡了半個多時辰才揉得眼睛爬了起來。

身邊那人早已經離開了,關寧一伸手摸了摸,連餘溫都沒多少了,看來是起床有一會兒了。

關寧一對謝琚的心思了解得一清二楚,猜也知道謝琚是去見藥黃芪了。

也好,還能聽藥黃芪說一說他母妃還沒有入宮時的事情,全一全謝琚對他母妃的思念之情。

“殿下,李全福求見。”安和跟在謝琚身邊伺候,安平就留在了這邊,怕關寧一要用人。

安平是在屋外禀報的,聲音有些模糊,關寧一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進來回話。”關寧一用梳子把睡得散亂的長發梳理整齊,拿發帶綁在腦後,這樣見人,也不算失禮。

安平應了一聲,推開門進來,躬着身子:“殿下,李全福帶了尚衣局的人來,說是要請殿下過一過禮服的圖。”

關寧一指了指自己:“你方才喚我殿下?”

安平笑着:“是,陛下在殿下出使晉國的日子裏已經下了旨,立殿下為皇後,并且陛下吩咐了,以後所有人見到您,都要稱呼為皇後殿下。”

關寧一是男子,稱呼為皇後娘娘必然是不妥當的,而殿下這一稱謂便剛剛好。

“看來他應該沒少忙活。”關寧一嘀咕着,臉上的笑意濃得比春意更盎然。

“那便讓李全福進來吧。”

要是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禮服,應當就是封後大典上他要穿的禮服了。

連禮服的圖樣都已經畫好了,看來謝琚早就在計劃着這事兒了。

李全福帶着尚衣局的崔尚衣進了屋內,先是恭恭敬敬地給關寧一請了安,又問候了一番:“許久不見殿下,殿下可還好?”

關寧一:“一切都好。”

李全福沒有過多客套,讓崔尚衣把尚衣局費盡心思花好的圖樣給呈了上來。

“殿下,尚衣局一共繪制了三幅圖樣,您看一看可有能看得入眼的,若是看不上,再重新叫人畫來。”崔尚衣在這皇宮之中浸淫多年,關寧一還只是一個位同副後的貴君之時,她便看出了關寧一日後必定榮寵不斷。

這不,如今已經是皇後了,還是陛下力排衆議,捧上位的男皇後。

秦國帝後大婚皆是着朱紅色,禮服上的紋樣有所不同。

尚衣局呈上來的這三張圖樣,第一張是朱紅色為底色,上繡金鳳。

謝琚是秦國的皇帝,是龍,皇後為鳳,龍鳳呈祥,倒是一個極好的寓意。

第二張圖樣是白鶴與松柏,這圖案寓意的是健康長壽,放在婚禮上倒是不應景了。

關寧一只看了一眼,就将第二張圖樣給放下了。

第三張圖樣閃到了關寧一的雙眼,實在是圖案太過複雜了,幾乎都快要蓋住原本的朱紅底色了,也是鳳凰的圖案,只是還配上了大片大片的牡丹花。

秦國尚水,注重肅穆,歷來君王立後大婚也都是走的肅穆莊重的路子,也就是先帝這個奇葩喜歡浮誇的風格,而這第三張圖樣,就很有先帝在時的風格。

如今秦國的皇帝是謝琚,還敢把這麽華麗繁瑣的圖樣呈上來,是想着自己受謝琚寵愛,即使奢靡一些也無妨,還是單純地想給他留下一個狐媚惑主的鍋?

“這幅圖樣是誰畫的?”關寧一指了指第三張華麗得無以複加的圖樣。

關寧一的神色沒有半分喜悅也沒有半分不悅,崔尚衣拿不準關寧一現在的心情,半點兒好聽的話都不敢說,只是規規矩矩地說了實話。

“回殿下,這張圖樣是一個叫汪茗的掌衣女官畫的。”

汪茗?

關寧一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朝中并無人姓汪,那便不是大臣送進宮中做女官的女兒。

“這汪茗,是何來歷?”作為尚衣局的最大女官,崔尚衣必定知曉尚衣局所有人的來路,檔案都在她那裏有過手,關寧一便直接問她。

崔尚衣這下明了了,這位新晉的皇後殿下,是對汪茗不滿了。

“回殿下的話,汪茗是順義伯府的小姐,她的父親正是順義伯。”

關寧一:“……”

怪不得呢,他就說他記得明明沒有朝中重臣是姓汪的,卻不想漏掉了各個爵府。

“順義伯府把他們家的小姐送進宮中做什麽?”要知道,哪怕是送進宮中做女官,也得先當一段時間的宮女,可不是憑借着家世就能立即上任的。

崔尚衣欲哭無淚,她還是太低估了這位皇後殿下了。

她原本看着汪茗交上來的圖樣也覺得繁瑣了些,只是汪茗說,陛下寵愛皇後,理應多幾分貴重,又說了許多好聽的話,連她這麽個在宮中活了幾十年的老人都一時不察。

“這奴婢不知。”崔尚衣連忙跪下請罪。

“你跪下做什麽?”關寧一不禁反思自己,難道他和晉國那幫人吵架吵太多了,還沒有把自己給調整回來,看起來就很吓人?

“起來吧,去把汪茗給本宮叫過來。”謝琚都下旨封他為皇後了,那他自然也要端着皇後的架子。

李全福倒是比崔尚衣能耐些:“那殿下可有看上的圖樣?”

關寧一把第一幅給拎了出來:“這一幅吧,既端莊又大氣。”還能跟他家陛下湊一對龍鳳呈祥。

“那尚衣局便按這幅圖樣制衣。”李全福福了福身,“殿下若無別的事情吩咐,奴婢們就先告退了。”

李全福拉着崔尚衣出去不久謝琚就回來了,看桌面上放着一張極為華麗的圖樣,突然對自己産生懷疑了。

“你喜歡這樣的?”

關寧一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謝琚。

謝琚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我在說什麽。”

“尚衣局今天送了封後大典要穿的禮服圖樣過來讓我挑選,這是其中一張。”關寧一道。

關寧一自然不會平白無故在三張中留下一張他完全不可能喜歡的。

“你發現了什麽?”謝琚走過去,把關寧一撈進了自己的懷裏。

關寧一理所當然地坐在謝琚的腿上,拿起那張圖樣來:“這張圖樣是一個叫汪茗的掌衣女官畫的,她的父親,是順義伯。”

謝琚的第一反應和關寧一一模一樣:“一個伯府怎麽會送女兒進宮當女官?”

關寧一:“這是一個好問題。”

謝琚:“她畫一幅這麽浮誇的圖樣也很有問題。”

關寧一把圖樣扔到一旁,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自己靠得更舒坦些,謝琚配合着關寧一,把人往裏側挪了挪。

“要從宮女升到掌衣女官,一年半載的功夫不夠,那麽先帝在時汪茗就已經入宮了。”關寧一分析道,“明知先帝是個好色之徒還把自己的女兒往宮裏送,打的是什麽主意不言而喻。”

就是不知道,汪茗是自願的,還是非自願的了。

若是自願的,那自己也不是不能放她一馬,若是這一切都是汪茗自己的主張,那就不要怪他辣手摧花了。

敢打他男人的主意,想什麽呢?

關寧一從不掩飾自己對謝琚的占有欲,就算謝琚是皇帝又能怎麽樣?誰規定了皇帝就必須要三宮六院了?

謝琚從頭到尾,就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別的人誰敢碰,他找誰。

“對了,在馬車上還沒有與你說,關武在我臨走前給了我一樣東西。”關寧一從謝琚的身上下去,去把關武給他的錦囊給翻了出來。

關寧一直接把布帛遞給了謝琚:“要我說,關武還是差了些,該仁慈的時候不見他仁慈,如今老了,開始惦念起那點或許根本就不存在的父子親情了。”

謝琚一目十行将布帛上的文字給看完了,驚嘆不已:“他這也挺會打算的,一邊又全了自己慈父的心情,一邊又把晉國托付給了值得托付的人。”

反正關武兩眼一閉腿一蹬,兩耳再不聞世間事,晉國,愛咋樣就咋樣了呗。

“那你是怎麽想的?”謝琚把布帛給扔到一旁,拿起了關武的那枚私印,“這玉挺好的,把它打磨一下,給你鑲嵌在冠上倒是好看。”

關寧一:“……你怎麽還有當昏君的潛質了?”

謝琚看了兩眼私印之後和布帛扔到了一塊去,将關寧一重新抱回懷裏:“胡說,我自認為還是很有明君風範的。”

當真是将不要臉表現得淋漓盡致。

關寧一沒搭理這具有昏君潛力的發言,轉而說起了正事:“關武拿我當關弋,才會如此信任我,可我不是關弋。”

如果他真的是關弋,是所謂的一體雙魂,對關武怕只會有怨念吧。

他關武對關弋從小寄予厚望卻又沒有護好他,才使得關弋被害落水,即便是後來後悔了,改關戈為關弋,疼寵了那麽些年,還是送到秦國來做質子了。

關弋自請入秦為質,關武怎麽就答應了呢?

關昊不願意謝琚派人護送關弋,關武為什麽也支持關昊的做法呢?

直到關弋出事之前,關武都不曾真正覺得自己對關弋虧欠甚多吧,後來關弋杳無音信,不知生死,關武才越發後悔。

“我頂着關弋的身份與他相認,他看着我比真正的關弋厲害,雖說給了我很多好處,又是封永寧王,又是給了我幾十車的嫁妝,但是他的內心還是在估量我能為他做什麽。”

這也不怪關武,他當皇帝當久了,自然而然的就習慣了這樣去做。

“我圖你這個人,不圖你別的。”謝琚望着關寧一的雙眸,真切而深情。

關寧一不禁有些口幹舌燥,他看着謝琚突出的喉結,沒忍住舔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插個話:明天準時來,很可能我會再次喜提八小時)

打了第二針,已經感覺到左手跟不上了

打針交錢的時候收費的醫生說醫保卡和微信支付只能用一個,用醫保卡付錢了剩下的只能用現金,于是我今天用微信刷出去了一千三……但是沒有關系,醫保卡再攢四個月,下一針就可以少交一點錢,感覺自己賺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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