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淩月峰避開視線,一步跨進卧室,接着帶上了門。
“啪!”
“咔!”
關門反鎖的聲響,讓張念心的心髒都不由跟着連跳了兩下。
“不上去?”
淩月峰沖她瞅了眼她身後的大床,走到衣櫃前,抱出了一床新被子。
見他這麽自覺,張念心心下稍安,趕在他轉身前,閃電掀開被子,跳上了床。
彈簧因突如其來的人T重量發出一聲“吱呀”脆響,兩人同時尬住。
張念心:她有——這麽重嗎?
淩月峰轉身的動作緩了半刻。
張念心拉起被子想往下躺,忽然又覺得不對,僵硬的靠在床頭,将被子拉到了自己脖子下。
淩月峰回過頭來就看着張念心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副生怕他生撲的模樣。
淩月峰:“你一般睡左邊,還是右邊?”
張念心愣了一下:“都可以。”
其實人已經躺在了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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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月峰抱着被子繞到了她的左邊,示意她把她的被子往她那邊挪一挪。
從淩月峰進門起,張念心就開始緊張,他旨意一下,她顧不得多想,忙将被子往她自己這邊挪,她并未注意,自己跪在床上,扒拉被子時領口洩露的春.光。
淩月峰移開視線,暗暗深吸了一口氣。
張念心騰出了半邊床位後,乖乖巧巧的靠在了床頭。
淩月峰放下被子後上了床,目光并不看她。
淩月峰:“你晚上睡覺開燈嗎?”
張念心:“不開。”
淩月峰:“什麽?”
他側臉,兩人的臉一下靠得極近,視線掠過她的臉落到了她的唇上,他的喉結滾了一下,很快,他的視線又回到了她的臉上。
離得這麽近,她不想注意都難。
張念心臉頰發燙:“我……我不開燈睡覺。”
“啪!”
回應她的是一聲關燈脆響,眼前一下全黑。
張念心雙眼瞪圓,努力适應黑暗。
淩月峰:“你要适應多久?”
男人突然沒頭沒尾的抛出這麽一句,張念心一時沒反應過來。
張念心:什麽适應多久?
黑暗中,感覺他再向她靠近。
她下意識往後縮。
腦袋撞到了冰冷的牆壁。
淩月峰:“什麽時候适應我是你丈夫?”
張念心:他的潛臺詞是——想問她什麽時候可以DOI?
張念心心下慌亂,沒料到他這麽直球,說話一點都不帶轉彎。
眼前濃霧劃開,看到曾經的老板,衣冠楚楚的頂頭上司穿着睡衣,目光直直,滿眼口口的看着她,還是很有沖擊力的。
張念心抿了下唇,尴尬不适手足無措得想要跳床而逃。
男人敏感的察覺到她的僵硬,身體偏了偏,擋住了從窗外射進,落在床頭的月光。
斜長的人影倒在她的身上,遮住了她世界裏所有的光亮,仿佛失去光亮的黑暗,更便于人類丢掉羞恥心,順從自己的本/能。
淩月峰:“不自在?”
張念心:……
淩月峰:“那适應一下?”
他拉起她的手,以五指交疊的握法握住了她的手。
淩月峰:“讨厭嗎?”
他在黑暗裏沖她問,那雙眼卻像瞄準獵物的野獸,亮得讓人心尖兒發顫。
張念心想要收回手,才掙了一下,又被他牢牢抓緊。
淩月峰:“我們領證了,對嘛?”
他極有耐心的等待她回答,張念心被迫回應,輕輕點了點頭。
淩月峰慢慢向她靠近,張念心擡眼看他,滿眼警備,他沒有停頓,炙熱的視線緊盯着她的唇,她的手無助的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停了。
停在了她的面前,
鼻尖相抵,呼吸在空氣裏暧昧糾纏。
心髒漏了一拍。
張念心屏住呼吸,無意識抿緊了唇。
他的鼻尖在她鼻上磨了磨:“領證前沒想清楚?”
他的手打在了她身後的牆上,胳膊橫在她耳邊,霸道的将她圈進了他的勢力範圍內。
“不知道夫妻要做什麽?”
俊臉慢慢下滑,他的唇開始找她的唇。
她顫了一下,抵在他胸前的手無意識的捏緊了他的衣服。
“怕了?”
男人發出一聲狡黠的笑,他的唇幾乎貼在她的唇上,卻偏偏停住不再有所動作。
天知道,她現在有多尬。
“你說……”
聲音出口就發顫,張念心趕緊閉了嘴。
“我說什麽。”
男人饒有興味的看着她,眼裏是不加掩飾的打趣。
這模樣讓她不由自主想起他站在淩家老宅門口的那晚,她拒絕他送她回家,他滅掉手中的煙,沖她勾唇一笑時的畫面。
原來早在那時,她就意識到他可能不是正經人?
不是正經人的淩月峰将她兩只手從他胸口移開,扣着她的手腕壓在了牆上。
身無阻礙,兩床被子滑到了身下。
張念心慌:“你說了今晚什麽都不做的。”
淩月峰笑:“不是什麽都沒做嗎?”
然而,這句剛完,他極不要臉的沖她問:“能親嗎?”
張念心:!!!!
張念心內心嚎叫:這叫什麽都不做?!
張念心:“不……”
張念心:“不……”
“不”字還沒出口,只出了半音,他的唇精準的壓在了她的唇上。
不同下午那個霸道的,用唇封住她行動,帶有目的的吻,這個吻特別的——溫柔,溫柔到帶着十足十蠱惑的意味,耐心等待着她自動打開城門,迎他進去。
她從沒想到在公司不茍言笑,與她私下相處也格外恪守男女界限的淩總,關了燈後會是這麽的——無賴。
張念心掙紮,他壓向她。
她一動,他桎梏的越緊,壓得也越嚴實,像是想要把她完全鑲進他身體一樣。
他沒有強取,手也很老實。
但他的吻越來越纏綿,越來越讓人抵抗不住。
全身發軟,身體不由自主的往下滑,他扣住她的後頸,随着她慢慢倒向了枕頭。
男人開始失控了。
像個好不容易撞破城門,沖進城內打算洗劫一空的土匪,死死扼住她,讓她不能呼吸。
大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拂過她敏感的耳垂,順着她被迫揚起的脖子慢慢往下,就在他想要繼續往下,探進她這邊被子裏的時候,他的手突然停了。
淩月峰放開了她,俊臉埋在她頸窩,掩蓋住他急C的呼吸聲。
張念心大腦缺氧,失去思考能力的她只顧大口大口吸着新鮮空氣,并未意識到她的反應,激起了某人更加強烈的口口。
等她注意到,等她對上懸在她頭頂,那雙仿佛盯着獵物般的黑沉眼眸後,她僅僅打了個哆嗦,就被人再度奪去了唇。
張念心:不是什麽都不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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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她耳鬓厮磨,那只之前被他用意志力克制在被子外的手還是鑽了進去。
淩月峰:“我難過。”
張念心閉眼,眼角隐隐C動。
淩月峰:“我可能等不了太久。”
張念心裝死。
他發出一聲輕笑。
“我不該答應你的。”
這聲笑後,他的聲音更啞,聽起來連她都為他感到痛苦。
淩月峰嘆了一聲,像一只脫了水的魚兒,疲憊的歪倒在她身邊。
“我後悔了。”
他連着被子将她抱進懷裏:“你要适應多久?”口氣跟哄小孩一樣。
她都不想理他。
他用腦門撐起抵高她的腦袋,逼迫她與他視線平齊。
淩月峰:“半年?”
淩月峰:“一個月?”
淩月峰:“一個星期?”
張念心:“我……”
淩月峰:“三天?”
張念心:“不……”
每次她開口想要拒絕,都被他用唇堵住。
淩月峰:“不說話等于默認,很好,我們真是一對有商有量,心心相印的夫妻。”
淩月峰笑出聲。
惡劣的行徑,欠揍的笑容,讓她發指!!!
張念心憋了半天,實在氣不過,終于對着他張口大笑的嘴唇一口咬下。
誰知!
他翻身就加重了這個吻。
張念心心死。
品德高潔的中國星際大老板淩總在她心裏不複存在,信用完全崩塌。
尤其事後,某人占盡便宜後還強辯說,隔着兩層棉被,衣服也沒脫,确實什麽都沒做。
張念心:再信他,她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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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念心被折騰一晚上,淩月峰也不好過。
他是牡丹單,工作忙起來別說需求了,連睡眠時間都沒法保證。
他本意是想跟張念心慢慢相處,慢慢适應的,彼此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可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一晚上洗了三次冷水澡的他終于沒敢再上床,獨自坐在床對面的沙發上望着自己的新婚妻子枯坐。
女人在他的床上睡得香甜。
感覺很奇妙。
“當一個男人開始同情一個女人時,說明他……”
王悅的話毫無征兆的竄進腦海,淩月峰身體僵了一下,重新擡眸望向床上的女人,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勾起。
張念心。
輕嚼這個名字,心裏逐漸被一股充盈的,愉悅的情緒所填滿。
淩月峰起身跪在了床邊,伸手将遮住女人臉頰的亂發撥到了她的耳後。
月光落在她潔白的臉上,像是單獨給她開了一盞照明燈。
她是他的妻。
他是她的丈夫。
他有了自己的小家。
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手下的觸感,讓他漸漸憶起不久前她紅丹丹的小臉,柔軟的唇,還有那……
淩月峰低咒一聲,起身沖出門外,再次沖向了隔壁的洗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