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不知道睡了多久，翹了一天課的塞巴斯蒂安被奧米尼斯踢醒了。
“吃點東西吧。”奧米尼斯丢了一包吃的給塞巴斯蒂安。“我今天替你請病假了，一天沒出現，你還好吧。”
塞巴斯蒂安想起之前自己的行為，而奧米尼斯還這樣照顧自己，于是他對奧米尼斯真誠的說道：“對不起，奧米尼斯，今天對你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我知道，”奧米尼斯抱着手靠在柱子上，“塞巴斯蒂安，我過來想說的是，我知道轉校生把書還給你了，她是讓我不要插手，但我還要勸你，別再接觸斯萊特林的黑魔法，任何有關斯萊特林的事情都具有迷惑力，稍不小心就會淪落的和我姑姑一樣。”
“但是安——”
“還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安最近去聖芒戈并不是因為病情惡化，而是轉校生配了一種新藥，可以緩解詛咒所帶來的痛苦，她去醫院是在有良好監護的情況下測試藥性，目前看，藥的效果不錯。”他說道，“不是只有你在為她的身體忙碌。”
塞巴斯蒂安想起昨天他們在儲藏室密談的時候提到安的事情，雖然他為妹妹病情緩解有所欣慰，但他更不高興：“你們為什麽不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我？！我是安的哥哥。”
“安不想在沒結果前給你假希望，所以她不讓我說。”
“那那個女人呢？她為什麽不告訴我？”想起她，塞巴斯蒂安就五味雜陳，她一邊把他當狗耍，一邊又去實實在在的幫助了他的妹妹，她到底在想什麽？嘴裏薄荷糖留下的苦澀味讓他又不自覺的回憶起那個實驗，她真是個瘋子，他躁紅了臉，還好奧米尼斯看不見。
奧米尼斯聳聳肩表示不知道，“我們倆沒你想得熟，你不如去問她本人。”
“她說跟我不熟，還拿走了那個狗圈，她很讨厭我吧。”想着她絕情的樣子，塞巴斯蒂安有些悻悻。
“塞巴斯蒂安，聽聽你說的話，拿走了狗圈就是讨厭你？她當初給你帶狗圈不就是讨厭你煩她，現在拿走了正說明她不讨厭你了呀。”
奧米尼斯這話如同閃電一樣劈到了塞巴斯蒂安的榆木腦袋，給他開了個竅。
“奧米尼斯！”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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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上去抓住奧米尼斯的肩膀，然後叭叭的親了兩口對方左右臉頰。“好兄弟，你真是天才！”
就他這冒傻氣的動作，奧米尼斯無奈地說：“別跟個傻子一樣。”
“奧米尼斯，我現在就是喜歡上她的傻子，不！愛上她的傻子！”
“你需要我幫你回憶下早上你怎麽說她的嗎？”奧米尼斯扶額。
“不一樣了，我已經——”自己被一吻泯恩仇這事兒還是先別告訴奧米尼斯，于是說：“我回頭跟你說，現在我需要想個辦法追她，你跟她熟，和我說說。”
“……”奧米尼斯思索了一會兒，”你知道我們老岡特家的傳統，沒有戀愛，只有聯姻，愛情全靠迷情劑，你覺得我能有什麽好建議？幫你下藥？可你會熬迷情劑麽？我反正不行。”
忘了這茬了，他可不會熬這種高難度的藥，怎麽辦呢？
塞巴斯蒂安忽然想到昨天她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你喜歡我什麽？”
自己和她接觸這些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他對她的了解确實有限，那不如從了解她開始，有針對性的對她好，讓她一點一點的墜入對自己的好感裏，再反将她一手，讓她陷在自己的手裏。
哼哼哼，讓她再敢玩那種實驗。
但是了解需要契機，也許自己能給她提供一些她需要的信息或者——
他忽然想到地穴內的三聯畫，他快速走到畫前，仔細觀察這畫，然後一個計劃就形成了。
一天後，塞巴斯蒂安站在禁林北面的高地等着她來，現在是傍晚時分，之前他發了貓頭鷹給她，他不确定對方會不會來。
過了一會兒，他就聽到了飛天掃帚劃過風的聲音，擡頭一看，她真的來了。
“塞巴斯蒂安，你說有三聯畫的線索？”收起飛天掃帚後，她帶着禮貌性地微笑跟塞巴斯蒂安打招呼。
“我認出了那幅畫的地點，這附近有一個山洞，我想第二幅畫就在那裏。”
“這樣，謝謝，我現在就過去，你早點回霍格沃茨吧。”
“你要一個人去？”塞巴斯蒂安有點吃驚。
“對啊。”對面的人還是那副公事公辦的微笑。
“這次可比費德羅特要危險很多，我在你來之前已經看過了，沿路又不少妖精駐紮，你一個人過去不安全。”
“不用擔心，我很強的。”
“……”塞巴斯蒂安見對方不進油鹽，還好本來也沒指望很容易，所以拿出了第二套說辭，“好歹也是我給你提供的消息，我得對我的消息負責，再說你也知道我的水平，帶上我也算多個幫手。”
她沒有回答，只是看着塞巴斯蒂安，那雙藍眼睛似乎有穿透能力把他的小心思給挖了出來，但她最後還是同意了。
兩個人一路走在山路上，順道解決了幾個妖精的營地，塞巴斯蒂安承認她确實變強了，比起開學時的決鬥和巨怪，她更熟練的運用各種魔法輕松地解決敵人，很多時候他想殺幾只妖精都沒機會，這讓他除了欣賞她戰鬥中的美妙身姿外更多出了嫉妒和不甘。
他打算轉移下注意力，于是在一起解決兩只妖精後就問她：“你說你不喜歡的三個東西之一是黑魔法，為什麽？”
“因為太簡單。”她的回答很簡潔。
“什麽？”塞巴斯蒂安有點糊塗了。“黑魔法怎麽可能簡單——”
“我知道黑魔法是一個複雜的魔法體系，也有很多的學術價值，但是黑魔法更多的時候實施只是需要一個想法，準确的說，是一個邪念。”她說道，“而具備邪惡的想法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這個解釋你能明白嗎？”
塞巴斯蒂安雖然能明白她的意思，三大不可饒恕咒實施的基礎是有一個明确的惡念才能實施，施法者并不需要多強大的魔法和技術，只需要這個想法明确即可，但是他并不想認同，“魔法不管出自正念和邪念，強大，好用，管用不就行了。”
“嗯，你說得對，但是我不喜歡。”她并沒有反駁，把話題淺淺揭過。
“既然你不喜歡黑魔法，你為什麽要學鑽心咒？”塞巴斯蒂安還是想抓着不放。
“我怕疼。”
又是簡短幹脆不留餘地的回答，和她聊天真的很心累，但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開口問道：“你的決鬥是和你叔叔學的吧？”
“算是吧，剛到他家的時候，他不喜歡我和安天天在屋裏悶着看書，就在屋後建了一個練習的地方，讓我們兩個練，我們那時候連魔杖都沒有。”塞巴斯蒂安不懂為什麽她會好奇他叔叔所羅門教他們決鬥的事情。“他經常以我們動作不夠利索訓我們，我們那時候才多大啊。”
“但沒有他那麽嚴厲的教導，你的姿勢不會那麽好。”
塞巴斯蒂安并不想再聊他叔叔，很掃興，但是聽她誇他姿勢不錯，多少還是有點沾沾自喜的。
“我的姿勢怎麽好了？麻煩霍格莫德的巨怪征服者指點下。”
“我觀察過你，你使用魔法的時候小動作很少，每用一個魔法都已經想好之後兩三步，這樣的反應能力和戰鬥思維是多年經驗才能擁有的。”她分析的說道。“不是和學生打擂臺打幾年能達到的水準。”
“我就不能是個決鬥天才嗎？非得把我的成功歸在我叔叔身上？”他冷哼。“再說你自己第一次決鬥就打贏了我，你可是無師自通的天才，這麽評價你的手下敗将，過分了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很強，塞巴斯蒂安，這是你自身努力和天賦的成果，你的強大來自于你的經歷，你所接受的教育，這些你已經擁有的，并不是某種強大的魔法或者咒語，我希望你別忘了這點。”她皺着眉，似乎有點後悔說的有點多，“如果我冒犯到你，對不起。”
果然和奧米尼斯一樣是想說教他，讓他不使用黑魔法，塞巴斯蒂安已經對這倆人私下的約定有數了。
“我們到了。”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于是指着前面的洞口說道。
洞口就遍布着蜘蛛網，塞巴斯蒂安說道：“這兒之前是個礦洞，但是因為蜘蛛太多關閉了，你不怕蜘蛛吧？”
她的臉稍微一僵，然後搖頭說：“我并不怕蜘蛛，只是覺得他們有點惡心。”
“那做好準備，因為裏面除了妖精，應該還有不少蜘蛛。”說着塞巴斯蒂安先走了進去。
一路都是小蜘蛛和小部隊的蘭洛克追随者，順道解決了，終于抵達了洞穴深處，在最後消滅了一小撮蘭洛克隊伍後，遺跡的機關終于完全展露出來了。
她之前已經有很多類似的解決經驗，很快打開了遺跡機關，看着面前的大門慢慢打開，兩個人相視一笑。
“作為斯萊特林，你很厲害。”
“拉文克勞的小姐，你的才智不會現在才看出來吧？不過我們配合的挺好。”
忽然腳下的地底傳來了震動，塞巴斯蒂安還沒有反應過來，旁邊的人就對塞巴斯蒂安丢了一個統統飛走把他推開。
塞巴斯蒂安被甩到了洞壁上，因撞擊眼前疼的一黑，然後就聽到一聲巨響，他掙紮的站起來就看到剛剛他們還站着的地方一只巨大的劇毒母蛛和好幾只大型蜘蛛破地而出。那個人被巨大的沖擊力甩到了半空中後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她抓住魔杖還沒來及起身，那只母蛛趁機上去咬住了她小腿，她悶哼了一聲就倒下了。
見到這一幕，塞巴斯蒂安大腦一片空白，他下意識的使用了腦中浮現的唯一咒語：“魂魄出竅！”
他感覺自己能操控着那只母蛛，便下令讓母蛛松開她并讓其攻擊剩下的蜘蛛，他不管不顧的跑到她旁邊把她跑起來，她在大口吐血，血淚也從眼眶流出，她中了劇毒。
“解毒劑！你有帶解毒劑對吧？”他想起之前她留給他白鮮精華時是從腰上的小挎包裏取出來的，他趕緊打開小挎包，裏面放着許多瓶子，沒有标簽，他把瓶子都倒了出來，他只能依靠記憶中魔藥課上夏普教授展示的解毒藥的顏色挑出一瓶，然後給她喂下。
運氣很好，喝下沒多久，她吐的血減少了，塞巴斯蒂安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他就發現周邊的安靜了，看來那只母蛛已經殺光了其他的蜘蛛。
他緩緩起身，轉頭就看到那母蛛張着失神的八只眼睛看着他，他不知道奪魂咒還有多久的效力，但是這是他唯一的機會，毫不猶豫的舉起魔杖：“阿瓦達索命！”
一道綠光後，巨大的母蛛轟然倒地。
塞巴斯蒂安內心湧起了無比的力量感，如此強大的生物生死皆在自己手中，這種碾壓性的強大讓他雀躍。但很快他就清醒了，因為更多的淅淅索索聲音朝這邊湧來，他明白不能久留便抱起地上的人，想要幻影移形，但這個地方禁止了傳送法術，他只能往大門內跑去。
跑進去以後，回頭一看，好幾只大蜘蛛從地底冒出來，站在門口，但沒有進來，看來這裏是安全的。
相比大門的宏偉，裏面非常的狹小閉塞，只有一張圓桌，一張床，一個簡單的廚房，和一把不知道工作多久的魔法掃帚。
他把懷裏的人放到床上，檢查她的情況，她已經進入昏迷了，雖然不再咳血流血淚，但是渾身發熱，臉上失去了血色但出現了不正常的潮紅，同時，她的頭發生長咒又發作了。他趕緊脫了自己的袍子給她裹上，然後點燃了屋內的壁爐，讓室內氣溫暖和一些。
可接下來怎麽辦？塞巴斯蒂安的理智告訴他可以自己先跑出去找人，然後再一起回來救她。但是他立馬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他不想離開她，他也不能離開他，這個房間的對蜘蛛的防護并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如果他走了以後失效了，昏迷的她就是那些蜘蛛的盤中餐。
他沒有辦法聯系其他人，他們來這裏的事情他沒有告訴奧米尼斯，她也不會告訴別人，所以現在不會有人主動來找他們。
怎麽辦？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他在農田裏貪玩被蛇咬了，安吓得哇哇大哭，所羅門叔叔聽到她的哭聲後趕來，把他背回家。再喂了解毒劑後，叔叔告訴他受傷要清理傷口，不要擠或者試圖吸出毒，敷上白鮮草，最後包紮一下，只要處理及時，睡一覺就能好。
“你不會有事的，小傷而已。”叔叔當時笑着揉了揉他的頭如此說道。
蜘蛛和蛇毒性不一樣，但是現在先嘗試處理一下傷口吧。
他掀開了袍子，她腿上的咬傷非常嚴重，已經起腫并且流出了膿，塞巴斯蒂安拿着從屋裏找到的剪子剪開了她的襪子，去掉了布料，但是屋裏沒有水源，他記得在洞口附近有一小片水池，他可以試試看回到那裏打水，應該不會花太多時間。
在他起身的時候，手被床上的人拉住了，“別去。”她的聲音很微弱，像是半睡半醒間的呓語。“別離開我。”
真是犯規，她總是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平時拒人千裏之外，和他争執時的咄咄逼人，玩心跳實驗的洋洋得意，到現在這樣軟語求人，她太愛變化了，他分不清哪一個是真正的她，但他沒辦法拒絕現在的她，他回握住她的手，“你睡吧，我就在這裏。”
“對不起，我不能……不能丢了我，那是我唯一擁有的東西了。”她輕輕說的，前言不搭後語，塞巴斯蒂安不是很懂，随後她就又進入了沉睡。
塞巴斯蒂安在确定她睡熟後，從她手裏取出自己的手。
門口的那幾只蜘蛛已經不在了，塞巴斯蒂安不敢逗留，在遇到幾只零散的蜘蛛不是被爆裂咒就是索命咒的殺掉，他已經很熟練的使用索命咒了，還好沒有遇到之前的母蛛的同類和成群的蜘蛛，不然他一個人處理還是很棘手。他徒手爬了兩個陡峭的斜坡，兩個膝蓋和手臂都被尖銳的岩壁磨破，他咬咬牙堅持到了小水池。
水質看起來很清澈，他打了兩桶水原路返回，等回到屋內，他剪下一片袖子開始處理傷口，當清水觸碰到傷口的時候，昏迷中的她都會發出無意識的低哼，他只能把動作放的輕而再輕。這裏沒有新鮮的白鮮，他還好還留着她給的那瓶白鮮精油，滴上去幾滴在傷口上，傷口就沒有之前那麽猙獰了，他又剪掉另外一片袖子做繃帶給她包紮好。
忙完這一切，塞巴斯蒂安覺得自己累壞了，他坐在床邊，靠着牆，重新拉回她的手，看着她沒過一會兒就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