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嘻嘻嘻~我還擔心要對付三個人呢,你還真容易上當呢!”一個令人讨厭的聲音從四周的牆傳來,看來這就是那只調皮鬼了。
“滾出來。”塞巴斯蒂安很煩躁,自己又被情緒帶着走了,再加上現在他很重要的兩個人和他分開了,他得做點什麽來消減自己的憤怒。“別讓我來找你。”
那個聲音放聲大笑,“你覺得你能找到我?哎呀哎呀~看來,來了個說的大話的呢!你最好說到做到哦!畢竟游戲得有挑戰才好玩。”
塞巴斯蒂安冷笑幾聲,他最讨厭玩小游戲了,他拿出了舊遺物抽出裏面的紅光直接打進了牆裏。
那些紅光随着牆壁游走,尋找着可以寄生的活物,很快就游向了一個方向,塞巴斯蒂安緊跟着過去,他雖然下令是尋找調皮鬼,但是他也不想這髒東西碰到那兩個人身上。
紅光把塞巴斯蒂安帶到了一個放滿各種鏡子的大房間內,鏡子上展現着一座古宅的內部,從中他看到了奧米尼斯和她的身影,他們正在像是圖書館的屋內探索。
在房間中間漂浮着一個身影,穿着藍色的燕尾服,帶着十八世紀盛行的白色假發,他正對着鏡子中的二人發出各種嘲諷。
紅光果然找到了這只調皮鬼。
不過,調皮鬼能算活物?
塞巴斯蒂安沒再多想,指揮那道紅光打入到正在自娛自樂的調皮鬼身體裏,然後他一腳踹翻了一面鏡子宣布他的到來。
“呀!你怎麽會在這裏!”那只調皮鬼還沒意識到危險。
“不是你邀請我來找你的嗎?”塞巴斯蒂安踩着鏡子的碎片,拿着魔杖慢慢向調皮鬼走近。“我只是來赴約而已。”
“從來沒有人找到這裏過!你作弊!”
“啧啧啧,”塞巴斯蒂安嘲弄的看着調皮鬼,“如果你有游戲規則,應該提前說一聲,而不是輸了游戲再罵人作弊。”
啪!調皮鬼丢了一個鏡子過來,塞巴斯蒂安一揮魔杖就把那鏡子給甩到了一邊。“別挑戰我的耐性,把你這無聊的小游戲給我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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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能把我怎麽樣?哈哈哈~我只是個調皮鬼,任何魔咒對我無效。”
“也許吧,不過我可以試試看別的。”他拿出了舊遺物,腦海中下了一個指令。
調皮鬼發出了一陣慘叫,奏效了,舊遺物除了控制外,也可以制造痛苦,和鑽心咒一樣,甚至更方便,他只需要下令就可以了,不需要一個準确的念頭。
看着剛剛還不可一世嘲諷他人的調皮鬼滿地打滾,塞巴斯蒂安出了一口惡氣,看差不多了就停了折磨的指令。
“那、那是什麽?我差點以為我要死了。”調皮鬼恐懼的問道。
“說到死,我還真想知道惡作劇精靈會不會死呢。”塞巴斯蒂安找了把椅子坐下,又下達了讓調皮鬼死的命令。
調皮鬼瞬間倒了下去,紅色的眼睛失去了神采,過了一會兒就又恢複了,看來能讓這種精靈暫時死去,如果放在正常的生命上,和奪命咒的效果差不多。
“我錯了!別讓我在感受這種感覺了!饒命吧!”調皮鬼跪在地上乞求地說道。
塞巴斯蒂安沒理會這呱噪的鬼,初擁有掌握他人命運的興奮之後,他反而空虛起來了。
他去看鏡子裏的兩個人,他們的聲音從鏡子裏傳來,他們正在讨論他。
“也不知道塞巴斯蒂安在那裏,會不會有危險……”這是奧米尼斯。
“我送他的戒指上有保護魔法,如果他有事我會知道的。”這是她,她正抓着奧米尼斯的衣袖往前走,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走廊,但是怎麽都走不到盡頭。
保護魔法?塞巴斯蒂安摸了摸自己的戒指。
“塞巴斯蒂安太沖動了,跟他說不要分開,他非不聽!”她在生氣。“他怎麽總是那麽沖動!”
“你別生氣,塞巴斯蒂安也許是不想我們涉險才先進入那個走廊的。”
“奧米尼斯,你又袒護他!你這樣慣着他對他沒好處!”她停下來了,松開了奧米尼斯開始調查四周。
“我哪兒有袒護他,該說他的時候我還是會說的。”奧米尼斯試着撫平袖子的皺痕。
“但你會心軟,然後順着他,讓他該幹嘛幹嘛,不然之前你也不會找我去阻止他搞黑魔法研究了。”她轉身抓起奧米尼斯的袖子又開始往回走,奧米尼斯沒回答算是默認了。
塞巴斯蒂安聽着他們的對話很像是一對父母在為如何教育鬧心的孩子拌嘴,他在他們心裏就是個不省心的孩子嗎?
沒多久他們走回了圖書館,她從包裏掏出一個燈挂在了一個扶手上,相應的門就打開了,他們一起走了進去。
“這樣就解開了,蠻有意思的。”她口氣輕松地說道,“奧米尼斯,我們繼續走吧,也許塞巴斯蒂安就在前面等着我們呢,他總是會讓人出人意料。”
“也對,就是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吓了。”奧米尼斯笑着伸出手,她拉上了他的衣袖繼續向前走去。
收回目光,塞巴斯蒂安問調皮鬼:“後面他們會遇到什麽?”
“啊,主子,您安心,都是小的我精心安排的謎題。”調皮鬼現在已經是哈巴狗一樣乖巧了。
“有危險嗎?”
“這……之前好幾個人來都送去聖芒戈了。”
“把所有的危險元素給我去掉,要是他們掉一根汗毛,我會讓你感受下什麽是生不如死。”塞巴斯蒂安輕輕瞥了一眼那調皮鬼,調皮鬼立馬抖了個哆嗦。
“是是是,我馬上去做。”哈巴狗正準備跑走,又被塞巴斯蒂安叫住了。
“你這裏有蜘蛛嗎?”
“有啊,主子需要我放點進去嗎?”
“要是有一只蜘蛛出現在他們面前,我還可以試試看讓你習慣死亡的感覺。”塞巴斯蒂安笑着對哈巴狗說,“趕緊給我改謎題去!”
哈巴狗迅速飄走去改謎題了。
鏡子裏兩個人走到了一個巨大的棋盤前,這個棋盤占滿了整個房間,但上面只擺着白色的棋子,她觀察了一陣“這巫師棋看的好奇怪。”
“怎麽說?”奧米尼斯問。
“只有白方的棋子,而且放的位置也不是起始位置,更不是我所知道的棋局位置,都是亂放的。”
“那看來這只是什麽沒品味的人亂放的裝飾品,你擔心有什麽機關?”
“對,不過我希望不是那麽簡單的謎題。”說着她上去放了一個顯形咒,一些有可能塌陷的地板就變了顏色,她有所失望地說:“還真的是這麽無聊的謎題,哎,奧米尼斯,你等着,我先過去。”
她跳到了安全的磚上,興許是嫌棄單純跳磚有點無聊,她哼着歌在棋盤上輕躍旋轉,最後安全跳到對岸後,對虛空鞠了一躬。
塞巴斯蒂安想起她在聚會上給他跳的芭蕾,比起那些精彩技藝,他更喜歡她這種自由自在随性的舞蹈,像穿梭在黑白格之間的仙子。
“你剛剛在幹嘛?”奧米尼斯喊道。
“自娛自樂,這謎題讓我犯困了。”她回答道,然後用漂浮咒和飛來咒把奧米尼斯拉了過來,不過她已經很有經驗了,可以控制飛來咒的速度,而奧米尼斯似乎也習慣了,很乖巧讓她拉了過來,這倆能達成這樣的默契,顯然沒少練習過,塞巴斯蒂安還是酸了。
這時候哈巴狗回來了,“主子,已經都搞定了,非常安全。”
塞巴斯蒂安指着棋盤說,“這題讓她無聊了,給我增加難度,但是不能加危險性,最後再給我設計個具有威脅性的怪獸作為終點。”
“那個……”哈巴狗為難地說,“您要知道難度和危險是相輔相成的……”
“我不管,按我說的改,他們出一點事兒,拿你是問。”塞巴斯蒂安舉着舊遺物說道,哈巴狗暗罵了一句就又飄了出去。
塞巴斯蒂安看着她開心的解謎,雖然不能陪着她一起,但是遠距離的觀察是另外一種體會。
這時哈巴狗回來了,雖然調皮鬼應該是有無限的精力,但是這只顯然被榨幹了創造力了。
塞巴斯蒂安眼睛還盯着鏡子,卻開始詢問調皮鬼這裏的事情,“說說吧,調皮鬼,這裏是怎麽回事?挑重要的說,我沒那麽多時間聽你廢話。”
“是,主子,您能對我感興趣是我——”
“挑重要的說。”
“是是是,這裏是一個古宅,我也不清楚誰建造的,我誕生起就荒廢了,我就把這裏當做我的游樂場,做了很多自娛自樂的設計……可時間久了,我就發現我很寂寞,所以就找人來玩游戲。”
“您可知道,只有體會到真正的孤獨之後,人們才會明白陪伴的價值。”
這麽有哲理的話從一只調皮鬼嘴裏說出來,塞巴斯蒂安擡眼看了看他,發現這調皮鬼臉上出現了孤寂的悲傷神情。
原來孤獨能讓一個在惡作劇的快樂之中誕生的精靈感到悲傷。
“繼續說。”塞巴斯蒂安冷漠地提醒調皮鬼。
從悲傷中清醒的哈巴狗恢複了之前狗腿的模樣:“很多年後,我遇到了梅森先生,他同情我并收容了我,讓我每個月可以去他的店鋪胡鬧一天,雖然會破壞他的生意,但是他覺得他這是在拯救一個孤獨的靈魂。”
又是個聖人,塞巴斯蒂安心裏吐槽。
“但是最近梅森先生死了,我就和他的夫人卡桑德拉達成協議,她會找一些人來到這裏陪我玩,只要人不弄死随便我怎麽折騰,而且想去店鋪大鬧,随時都可以去,不用遵守每月一次的規定。”
“所以梅森太太利用了你來驅趕租客,她好白賺房租,不過因為惡名傳太遠了,沒人來了,所以她轉換方向改成買房子的騙局……這倒是說得通了。”塞巴斯蒂安摸着下巴,思考如何搞一搞那位梅森太太。
“互相利用,主子,我們是互相利用。”哈巴狗糾正道。
“這裏沒你說話的地方,閉嘴。”
哈巴狗立馬噤聲。
她們打開了另外一扇大門,塞巴斯蒂安就看到他的小鳥被裏面的蜘蛛網吓到了,臉色變得慘白,他立馬下了個令去折磨旁邊的哈巴狗。
“主子!我做錯了什麽!”哈巴狗痛苦的慘叫。
“我不是說不讓一只蜘蛛出現在他們面前嗎?這是什麽?”
“我的錯,主子,我以為只要不是蜘蛛就行了,沒想到蜘蛛網。”
“給我處理掉!”
“可是現在他們已經打開了關卡,我改不了了……”
折磨停了下來,哈巴狗才緩了一口氣,就看到塞巴斯蒂安擡腳要出去,他不能讓她在有蜘蛛網的地方擔驚受怕。
“你沒事吧?”奧米尼斯的聲音從鏡子裏傳來。
“沒事,奧米尼斯,只是有些蜘蛛網,我去把他們燒掉就行。”她故作鎮定,努力保持微笑讓聲音裏帶着笑意,但是聲音裏帶出的顫音還是被奧米尼斯察覺到了。
他關掉了魔杖的光,丢了幾個爆炸咒點燃了蜘蛛網,然後伸出手跟她說:“你現在拉着我的手吧,這都是火,我怕燒到我的衣服。”
她很自然的拉起了他的手,向前走,打開了下一扇大門。
見此,塞巴斯蒂安坐回了椅子開始生悶氣,奧米尼斯搶了他的位置。
這次大門把他們帶到了漂浮在虛空中的大樓,地上的地板腐壞嚴重,随時都有可能塌陷讓人跌入下面的黑色虛空之中,大樓有無數扇門,她拉着奧米尼斯走了過去,對比手上的鑰匙,最後打開了一扇門,黑暗吞噬了整個空間,光消失前許多的人形木偶蹿了出來,開始對他們發動攻擊。
“我不是說不要增加危險嗎?!”塞巴斯蒂安從椅子裏站起來,對哈巴狗怒吼。
“主子,讓我查查,我确定不會有這種東西出現的……”哈巴狗趕緊跑到了鏡子前開始觀察。“主子,可可可可能是因為我改了太多了,這個房間出現了問題,現在我沒辦法控制了……”
塞巴斯蒂安讓哈巴狗趕緊帶他過去,可哈巴狗說:“主子……我現在沒辦法進入那裏了,那裏崩壞掉了……只有破解了謎題才能離開。”
塞巴斯蒂安只能焦急的看向鏡子,希望她能夠發揮她的能力拯救她自己和奧米尼斯,他們絕對不能有事。
她和奧米尼斯背靠背在一片漆黑中,她燃起了火牆,勉強照亮了他們的四周,但是時不時有木頭人沖過來對他們進行攻擊,但是兩個人配合着,奧米尼斯來感知方向,她來對來襲的敵人攻擊,終于最後一只木頭人被銷毀,光亮又回來了。
但是他們所在的地板卻開始塌陷,她趕緊拉着奧米尼斯跑,慢了一步,奧米尼斯腳下一空掉了下去。
看到這個場景,塞巴斯蒂安感覺心跳停了,他不能接受自己好友死在這裏,死在自己的無理取鬧之中,這種恐懼像是地下墓穴之中對她使用索命咒一樣。
還好她快速使用了一個飛來咒,奧米尼斯就被提了上來飛進了她的懷裏,她費力把他從陷落的洞中拉出來,然後提着他跑進了打開的那扇門裏。
塞巴斯蒂安看到他們安全進入了房間才覺得心跳恢複了,他把頭埋入手中,讓手指插入頭發,慢慢的揉搓,感受着随着血液再次循環所帶來的暖意。
太好了,他們還活着。
“主子?”哈巴狗小心翼翼的跟他說,“他們已經到關底了……你要的怪獸我已經做好了……”
“好,帶我去吧。”塞巴斯蒂安說道。
“一會兒他們到了,記得讓那怪物捶我幾下。”塞巴斯蒂安突然說道。
“啊?”哈巴狗摸不着頭腦。。
“我欠揍。”他是這麽回答的。“真的很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