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風停灣
風停灣
風停灣的旅游經濟在進行管控後,變得空前繁榮。
不少民衆甚至是因為得知風停灣要被管控起來不允許人進入時,才生起心思要來一探究竟。
人類的本質是作死,即使告訴他們這裏有危險,他們也不會停下開拓的步伐。
馮青巷疑惑的眼神投向邵秋戲——
你們異端管理局,就是這麽做管控的嗎?
邵秋戲目移:“別看我,我不是做人員疏散的,要找C隊的家夥們。”
早說過了,術業有專攻,A隊的家夥們活躍在驅逐異端的第一線,常常需要戰鬥,可以看作是boss戰裏的沖鋒隊;B隊的家夥們擅長文字工作,日常任務是和上頭扯皮和無聊的群衆扯皮,也是保守派的大本營。
C隊則是後勤工作,進行現場勘察、調配武器、疏散人群、安撫群衆、擦屁股等等都是C隊的工作。
順帶一提,帶陸可鳴的師傅就是C對的人,一開始陸可鳴是要加入C隊的,是邵秋戲看上了陸可鳴的能力,打了報告硬搶來A隊的。
這也導致好長一段時間C隊隊長對邵秋戲橫挑鼻子豎挑眼,哪哪兒都不待見。
這風停灣的人員爆滿,主要責任大頭在C隊。
邵秋戲甩鍋甩得毫不留情。
緊急聯系專業人員對風停灣的人進行驅散,C隊的人雖然任務有所疏漏,但能力絕對沒話說,十分鐘就把所有來湊熱鬧的普通人趕往其他地方。
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被驅散的人不僅沒有一絲怨言,好仿若得到了天大的好處一般。
向來也确實是許了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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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們進去吧。”C隊前來的人正是那位看邵秋戲不順眼的隊長。
隊長碰隊長,兩相不順眼。
馮青巷恍然若無所覺,離開休息室,拿上材料包就走了。
哦,材料包也是C隊準備的,裏面放了各種可以探查異端能量、尋找被困人員蹤跡的道具。
“呵,知道這道具怎麽用嗎,新人?”挑不了A隊隊長的刺,C隊隊長就逮這馮青巷薅。
誰都知道這馮青巷加入異端管理局有段時間,但出任務從來是蹭着邵秋戲完成。
馮青巷等了一會兒,見C隊隊長還瞧着自己,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人是在和他說話。
這種低端挑釁馮青巷自從小學之後再沒遇見過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情有可原。
就是沒想到C隊隊長是這麽小學雞的一個人,會用這種小孩子都看不上的方式來挑釁。
馮青巷當然不是好惹的,當即點頭道:“不會用,邵秋戲,用。”
言外之意就是邵秋戲負責幹活他負責混,任務分配之嚴謹,叫C隊隊長啞口無言。
當然馮青巷身為那些道具的制造者,使用的熟練程度肯定比一般人要高,只是異端管理局将他的身份藏得很好,除了邵秋戲,異端管理局就只有局長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其他人包括陸可鳴在內,估計都認為馮青巷是哪個有權勢高官的家裏孩子,進異端管理局專門跟着邵秋戲混資歷鍍金的。
更別說在外馮青巷還有個歌手身份,更是讓人難以想到科學家這一重。
C隊隊長被馮青巷這自然而然的态度鎮住了,下意識以為現在的社會不是以勤勞為美德而是以吃軟飯為高尚,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能認輸,承認自己臉皮沒有馮青巷厚,還做不到在大庭廣衆之下吵起來。
就算邊上沒人了,那也是大庭廣衆之下。
C隊隊長落敗離開。
“好幼稚。”馮青巷道。
“是有點,一帆風順的小孩子嘛,讓讓他啊。”
C隊隊長年齡不大,是近兩年剛升上來的,跳級被學校破格錄取,學校長久以來的第一名、進入異端管理局後連立大功,很快坐上了C隊隊長這把寶座。
啊當然了,也只是那小孩自認為的寶座而已。
誰都知道C隊要幹的事情最多,雖然危險性不如其他工作,但涉獵範圍又廣又雜,誰幹誰知道苦。邵秋戲當年剃頭擔子一條熱沖進C隊發光不到半個月,就被磨平了棱角成為拿工資的摸魚怪,也就只有年輕力壯有夢想的年輕人有活力勝任C隊隊長了。
“你,很喜歡,C隊長。”馮青巷做出判斷。
他可很少在邵秋戲嘴裏聽見這麽多誇人的詞彙。
邵秋戲比了個愛心:“吃苦耐勞的一把好手,不會扯皮不會推诿的單純清澈大學生一枚。他來了之後C隊的上班時間少了但效率高了,沒人會不喜歡他。”
“老男人,惡心。”
“說點好話聽聽,我現在可是你的監護人哦。”
世界文化不同,在異端的世界裏,18歲成年不需要監護人,但在這個世界,20歲之前都算未成年。所以哪怕馮青巷已滿十八歲,在父母雙雙出事的情況下,他迫不得已接受了邵秋戲這個監護人。
生殺大權都在邵秋戲手上呢。
馮青巷沉默,馮青巷賣乖,馮青巷識時務。
“你真好。”馮青巷笑一下。
敷衍極了,但好看。長得漂亮的人怎麽做都是好看的,更何況馮青巷的臉天上天下絕無僅有。
邵秋戲滿足了。
揉揉天使腦袋。
“走,找地方。”
資料顯示小貓愛吃糖失蹤的地點在風停灣第三個釣魚地點——啊這是那群釣魚佬的話,他們将風停灣好釣魚的地方劃分成十多個地點,每個地點都有特殊的名字。
第三個地點被那群釣魚佬稱作“豐收地”,顧名思義,是可以讓每一個釣魚佬嘴角與太陽肩并肩的地方。
也多虧了那群釣魚佬提供信息——他們恨不得将那地方有幾棵樹有幾根草每個樹葉草根的間隙是多少都記住,以期能夠在其他地方也重現這麽一個“豐收地”——信息之詳細,叫C隊隊長自愧弗如,跟着釣魚佬學習了很長一段時間。
信息采集技術有沒有提升邵秋戲不知道,但C隊隊長的釣魚技術可謂是突飛猛進,三天兩頭給管理局帶來新鮮的海貨。
閑話少說,在釣魚佬的信息提供下,邵秋戲馮青巷很快找到了小貓愛吃糖的具體消失地點。
就在豐收地的中間,釣魚佬公認的風水寶地。曾經造就過不打窩一鈎無餌,一杆上三魚的傳說。
當天釣到三條魚的大爺樂得騎着自行車繞市區三圈日頭西斜都不願回家——據說那三條魚還在大爺家裏養着呢。
“看起來不像是有很多魚的樣子。”邵秋戲揮揮手,驅散又圍上來的霧氣。
這裏的霧氣濃厚可見度低,要不是邵秋戲身體在異能力的鍛造下高于常人,怕是要見不到馮青巷的影子了。
“營銷,游客。”馮青巷說。
他也不算多麽熟悉釣魚知識的人,此地的海洋生物雖然多,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絕對不會是像宣傳那樣的是釣魚佬的天堂。
風停灣即使海産品多,但大部分是人工培養或出海捕撈,在這塊地方釣魚的話……
嗯,聽聽傳聞就好了。傳聞不可信啊。
異端管理局有專門道具檢測異于常人的力量。邵秋戲熟門熟路找到材料包裏的[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機器,組裝啓動。
機器雖然是馮青巷發明的,但他往往做完機器就扔給異端管理局,起名字什麽的是B隊那群保守派的任務。
天知道他們為什麽起名口味這麽奇怪。
[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機器,作用是為在外面辛勤工作的主任探查小貓咪,防止小貓咪在主人不在時去別人家裏吃小魚幹,染上了外面……啊呸!
作用是尋找現實生活中的異端氣息。
異端的氣息很微妙,正常人或者短暫與異端交往過的人都不會有任何感覺,但如邵秋戲這樣長時間與異端打交道、抓過的異端比踩死過的螞蟻還多的人,則能輕易從異端身上聞到臭味。
聽邵秋戲描述,那是一股子接近臭雞蛋,但比臭雞蛋還要難聞的味道。
邵秋戲對那股味道的厭惡程度,相當于走在路上燒烤肉掉了、冰淇淋化了、正好竄過來一只碩大的老鼠踩了剛洗幹淨的白鞋子一腳然後叼着食物進了下水道一樣。
光是聽描述,馮青巷就能猜到邵秋戲對異端味道的厭惡之深。
“好哦。”馮青巷搭腔。
也不打擾邵秋戲的工作,繼續在音樂本子上塗塗改改。
這些日子裏,馮青巷一直努力在和音樂本做抗争。他無數次在本子上寫上心裏的曲譜,而本子上的字跡無數次消失。
這次也同樣,他落在本子上的音符不出三秒,又一次消失無痕。
大概時異端的影響吧。
馮青巷面無表情吧本子收起來,暫時沒有繼續譜寫曲子的心情了。
照他說,做科研搞創新機器都不過是為了謀生,只有做音樂才是真愛。受了父親的影響,他天然對音樂有好感。
不然馮青巷也不會記住賀歌王的名字,卻一個科研界大佬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畢竟他的父親是音樂家,和他關系比較好;他的媽媽是科學家,對他比較嚴厲。傳統的家庭性格分配是慈母嚴父,而馮青巷家中則正好相反,是慈父嚴母。
不過家庭很幸福。馮青巷拿音樂當愛好,而科研算工作,誰又能說哪個比哪個更重要呢。
……怎麽突然想起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