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男主視角番外
男主視角番外
電話被她單方面挂斷後,徐天成盯着手機屏幕,有半天都沒從大起大落情緒中反應過來。
要不是這樣,他還未必能第一時間發現小番薯的點贊提醒,從而找出問題的症結出在哪裏。
不是怪她誤會,徐天成複盤了徐天玉賬號底下的幾條評論,設身處地設想了海鷗老師當時所面對的場景,是個人恐怕都會誤會。
他是想不通,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女人,一個小時前她還依偎在他懷裏說喜歡他,一個小時後就毫不猶豫說要離開。
她哪怕找他吵架呢?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也好啊。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顯而易見的結局:
她對他沒那麽喜歡,她随時可以從他們這段關系裏面抽離。
誤會解開之後,徐天成第一時間拉着她給家人打了視頻電話,強迫她和他的家庭産生交集。她失措逃跑,徐天成只當沒看見,他就是要道德綁架。
很快海鷗老師就成功讓徐天成見識了一次她的能耐,進入鏡頭的前一秒她還在瞪着驚恐的雙眼拼命朝他搖頭,等鏡頭将她囊括,她立刻綻放出無比開懷的笑顏,和他的家人聊得別提有多開心,問候起他爸媽的身體小嘴叭叭甜,就連徐天玉的孕期反應她也能聊上幾句,一會兒要等徐父回來陪他打網球,一會兒要給徐母找一瓶好酒寄過去,還把徐天玉整個人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等到要挂視頻的時候,那頭對她比對他這個親生家人還要親,千叮萬囑讓他把人給送到家。
徐天成收起手機,玩味地轉過頭看着她,心服口服。
還是要感謝這場烏龍,他終于知道了她的真名,她叫游樂心,小名叫樂樂。
名如其人,一顆游樂人間的心。
徐天成終于正式向她告白,其實在他看來已經不知道告白過多少次了,只是每一次都被她有意識地忽略。
果不其然,這一次她也沒答應,當然不會說是他的問題,給他留足了面子,只管往她自己身上找原因,不停拿過度情緒化醜化自己,希望吓到他主動放棄。
Advertisement
徐天成已經被拒絕得麻木了,想出一個試用期的破借口暫時拖延,她同意了。
在為期一天的試用期裏,徐天成可謂是盡心盡力,尤其是在床上,別說一頭生産隊的驢,就是驢全家前後八輩子加起來也沒他賣力。
他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天真,希望能以此留住她。
他喜歡看到她完全沉淪完全依賴将一切托付給他時的迷亂神情。
看得出游樂心對他的表現很滿意,然而她依然不願意留下來。
他提出要開車送她回家。她推辭了兩下,見他态度堅決,便默認下來。
一路上徐天成都在患得患失地想,會不會是出于不想讓他知道她住在哪裏的原因?
好在她沒有多說什麽,讓他一路開進她家小區,進大門時保安照例出來盤問,他降下車窗,保安愣了下,笑着問:“哦,小游交男朋友啦?”
游樂心猶猶豫豫瞥他一眼,但是沒有否認。
車開到她家樓下,望着她幾乎是倉惶逃跑的背影,徐天成苦笑了下,覺得沒有告訴她他要搬到她的城市生活的決定是對的。
告訴她了,她真的會高興嗎?
他什麽要求都沒提,她就已經開始退縮了,要是知道他為了她搞出這麽大陣仗,她會不會覺得覺得壓力巨大,從而逃得更快?
碰上一個樣樣都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徐天成真的拿不準。
那天回去之後,徐天成明顯感覺到,游樂心可能是想跟他斷了。
她基本不再主動找他,即便他挑起話題,她回複的時間也一條一條無限拉長,回複的內容可以看出态度更是興致寥寥。
所有的信號都傳遞得很清晰:
他這個人,她嘗過了,還可以,不過沒新鮮勁了,算了。
他着急上火,又有點無力,生怕窮追猛打更是會把她吓跑,一時也沒想好該怎麽挽留,只能先按照她的節奏将就着走一步看一步。
正好這段時間他也忙,畢竟是要把生活大本營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他手底下還有那麽多人和事,交接起來需要大把時間精力。
多重原因使然,他和游樂心的聯系熱度直線降低。
游樂心時隔多日唯一一次主動給他發微信,問他在做什麽。
算算時間,應該是她剛下班。
收到她微信的時候,徐天成這邊正手忙腳亂,他新店裝修,有個裝修工人不慎從腳手架上摔了下來,摔斷了腿,雖說合同規定工人的安全由裝修公司負責,但畢竟是在徐天成的店裏出的事,他做不到完全袖手旁觀。
徐天成開車把人送到醫院去,路上匆匆忙忙來不及回,後來在醫院跑上跑下陪着辦手續做檢查,好不容易得片刻喘 | 息,坐在冰冷的長椅上等工人的家屬趕來談賠償,他終于有空拿起手機,卻遲疑了。
今天發生的事三言兩語解釋不清,他本來想給她回條語音簡單描述下情況,手機都舉到嘴邊了,他怔住了,她會想知道嗎?她找他,可能只是無聊的時候找一找樂子,在他身上發生了這麽不開心的事情,她未必想關心。
正好保險公司的人來了,被裝修公司的人領上了樓,兩撥人在走廊那邊催他,這一打岔,徐天成也就沒說那麽多,只給游樂心回複了一條,說他在忙。
等談完賠償從醫院出來,他摸出快要沒電的手機,游樂心沒回。
徐天成想過,是不是因為游樂心覺得他太冷淡所以生氣了?可是看看時間,距離上一條消息都過去好幾個小時了,他跑進跑出一整天身心俱疲,想想還是算了吧,她已經對他沒什麽興趣了,別再把一身的負能量傳遞給她,惹得她更加厭煩。
他在憋一波大的。
促使徐天成改變主意接下老謝兩家店有很多原因,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無意中發現老謝的其中一家店竟然離游樂心上班的地方那麽近。
他知道她在哪裏上班,她沒有隐瞞過工作地點,以前聊天時也偶爾無意中談到公司周邊情況,上網一搜就知道她的公司在哪棟大廈的幾樓。
緊趕慢趕,總算把健身會所搞到試營業階段,徐天成跟底下人一起策劃掃樓,他沒有絲毫猶豫就說:“我去。”
“啊?”底下人面面相觑,“我們去就行了,一層一層爬樓很累的,一天下來喉嚨都要說幹,這也就算了,要裝孫子給物業送這送那,連樓下保安都動不動冷言冷語,挺辛苦的。”
“沒事,我去。”
徐天成很堅定。
可如果這次游樂心還是拒絕他,他會放棄嗎?
估計不會。
他覺得不會。
如果這次還不行,那他就真沒招了,該怎麽辦?
不過令人煩躁的可能性都到時候再琢磨吧,別還沒出征就自己先洩了氣。
掃樓慣例從頂樓掃起,抵達29層時,徐天成一眼就在烏泱泱的人群中認出了游樂心的背影。
他們一路上敲鑼打鼓搞出了巨大的動靜,但她就那麽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無動于衷。
徐天成一路走過去,一路忐忑,忐忑到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只能假裝沒認出她來。
太慫了,之前他只雄心壯志要來,但其實也沒想好來了到底該怎麽辦,各種馊主意在腦海中都過了一道,他甚至挑了好幾天求婚戒指,還好他腦子還清醒,知道不能在這個時機向她求婚,當着她那麽多同事,跟道德綁架有什麽區別。
他心裏亂糟糟的,什麽都沒說就從她身邊走過去,還是要感謝那個超大號的鏡面水杯,此時被擺在桌面上,正對着她的臉,讓徐天成看清了,她雖然背對着人群好似對一切毫不在意的樣子,其實她耷拉着腦袋,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竟然像是在哭。
心中一陣熱流湧過,震撼有之,心疼有之,高興有之,總之是沖動極了。徐天成大步回頭,停在她面前,他沒有打過腹稿,亂七八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輸出了一通什麽,反正肯定是他的心裏話沒錯。
看見游樂心破涕為笑将手中的“武器”朝他擲來,徐天成長舒一口氣,他知道,他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