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給別人臉了嗎

秦老爺聽到花 清香的話微微一愣,轉念一想便知道花清香的寓意何在,便用手指點着花清香,“哈哈……”的笑起來,用左手拂起右手的衣袖,彎下腰做好了寫字的動作,邊寫邊笑着說:“清香,你的鬼主意真多啊。”

“難道,外公還要給 二娘留下一線生機嗎?若不破釜沉舟,恐怕二娘就算是離開沈家,也會害人害己。”

花清香說到 害人害己這四個字,便想起了靜兒。當初之所以給靜兒用了微量的百花散,毀掉靜兒的智力,就是希望靜兒像個孩子一樣無欲無求,不要害人害己。

刷刷點點,秦老爺已經寫好了秦家與秦覓珊斷絕關系的文書,交給了花清香。

花清香看了看文書,不斷地在心中稱贊秦老爺的文筆,妙筆生輝,便脫口而出,“如此甚好。”

不多時,秦夫人帶着覓珊來到書房,沈雨軒和花清香急忙上前見禮,彼此寒暄幾句。

覓珊看着花清香說:“清香,你們到秦府有事嗎?”

“二娘,我們是代表沈家給您送休書來了,以後您不再是沈家的人,也不需要再回沈家了。”

“老爺不在家,何時寫下的休書,是不是那個賤人僞造的休書坑害于本夫人。”

“您不再是沈家的人,清香也不必再尊稱您為二娘。”花清香冷笑一聲,怒視覓珊,“秦家二小姐,您還是嘴上留德吧!”

覓珊怒沖沖的上前一步,與花清香面對面,“那你倒是說說,老爺不在家哪裏來的休書?”

“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五年前的事您忘記了。五年前,我爹寫下的休書您也忘記了嗎?”

覓珊此時恍然大悟,五年前沈青山的确有一封休書,放在晴柔那裏。晴柔有權,随時休了覓珊,無需經過沈青山同意。

五年前的事歷歷在目,覓珊不敢回憶,便争辯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五年,那個賤人都沒有提起此事,為何今日送來了休書?”

花清香站起身來,幾乎與覓珊鼻尖對鼻尖的說:“秦二小姐,你若再‘賤人賤人’的亂叫,休怪花清香無理。”

覓珊把身形往後一退“哈哈……”地狂笑,“本夫人就叫了,晴柔就是個賤人,你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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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香伸出手,狠狠地給了覓珊一記耳光,“就這樣,知道了嗎?”

“花清香,你目無尊長還敢打我,本夫人與你拼了。”

花清香攥住覓珊伸過來的手,一下便把覓珊推倒了,“自不量力。”

覓珊哪裏是花清香的對手,淚眼汪汪的看着秦夫人,“娘,您都看到了,您要與女兒做主啊。”

秦老爺把剛剛寫好的斷絕父女關系的文書,扔在了地上,怒道:“你自己看吧。”

覓珊拿起文書看了又看便嚎啕大哭起來,“爹,您不要女兒了嗎?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覓珊雙手捧着文書淚如雨下,“爹,沈家剛剛送來了休書,您又給了女兒一份斷絕父女關系的文書,您這不是把女兒往死路上逼嗎?”

秦老爺看着自己的女兒哭成這樣,甚是心疼。但是想到覓珊使用陰狠毒辣的詭計陷害別人家的女兒,又恨的牙根子疼。

覓珊自顧的哭泣,秦夫人也暗自流淚被秦老爺呵斥住。兩位老人相守了一輩子,一個眼神就知道老伴是什麽意思,心中便有了主意。

覓珊不住的說:“這是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

秦老爺把丹兒的供詞往地上一扔,“冤家,你自己看吧。”

覓珊打開供詞一字一句的看着,豆大的汗珠和眼淚混在一起,雙手顫抖起來,不再發瘋似的嚎叫,只剩下眼淚。

她想推翻丹兒的供詞,但是推翻了又有何用,沈府還有那麽多被她威逼利誘的人,她又能怎樣堵住悠悠之口。

花清香輕輕地咳了一下,秦老爺會意,“來人,把二小姐轟出秦家,永世不得進入我秦家的大門。”

門外,早有在聽候差遣的家丁進來,架起覓珊就往外走,覓珊忽然大聲的叫喊:“爹,您別把女兒轟出去,你把女兒轟出去了,女兒怎麽有臉活着啊。”

“你知道你沒有臉活着,你給別人臉了嗎?你有沒有管過別人的死活。”秦老爺一甩袍袖,怒道:“帶下去。”

這時,阿心收到消息風風火火的奔書房跑來,在書房外面就聽見覓珊哭鬧的聲音。阿心不顧一切的沖進書房,拼命地拉開那兩個家丁的手,“放開,家丁大哥,求求你們放開我家夫人。”

“阿心姑娘,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你就別為難我們了。”

阿心雙膝跪倒,跪爬到沈雨軒面前,哭聲道:“大少爺,您是最孝順的人,您一直孝順我家夫人,您就求求情,讓老爺饒了我家夫人吧。”

“阿心,她已不再是我沈家的偏房夫人。但是,你還是我沈家的丫頭,不許再為她求情。”

阿心見沈雨軒表情冷漠沒有商量,便跪爬到花清香面前,哀求道:“大少奶奶,您就看在老爺的份上,為我家夫人求求請吧。”

“阿心,退下。”

阿心見求誰都沒有用,便用力的磕頭,“老爺夫人,求求你們饒了我家夫人吧。夫人有什麽錯,阿心願為夫人承擔。”

秦老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阿心,難道你忘了,她在進門前還狠狠地打了你一個耳光嗎?”

阿心擡起頭回話時,額頭上已經磕出了鮮血,阿心凝眉,凄慘的說:“老爺只看到了夫人怒打阿心,卻沒有看到夫人對阿心的好。”

花清香見阿心可頭上滲出鮮血,趕忙的起身道:“快請郎中。”随後在衣襟中取出絲巾按在阿心的額頭上,“傻孩子,你咋這麽倔啊。”

阿心撥開花清香的手哀求道:“大少奶奶,你就給我家夫人求求情吧。沈家的偏房夫人被夫家所休,又被娘家趕出門,她日後怎麽見人啊。”

“阿心,你一直在她身邊侍候,她做了那麽多喪心病狂的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大少奶奶,奴婢怎會不知。可是奴婢無能為力啊。”

“你無能為力為什麽不上報夫人,難道就讓她肆無忌憚的害人嗎?”

阿心不再說話,而是靜靜的磕了一個頭,哀求道:“大少奶奶,您就讓阿心陪在夫人身邊伺候吧。阿心來世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大少奶奶的大恩大德。”

此時的覓珊心中懊悔,阿心在自己身邊十年了。可是自己總是随着性子來,高興的時候就對她好,生氣的時候就打罵她,卻沒有想到自己在難處時,這個孩子還能做到不離不棄。

覓珊用力的掙脫開家丁的手,跪爬到阿心身邊,把阿心抱在懷裏,說:“你個傻孩子跟着我幹什麽,此時我一無所有,你跟着我不是受罪嗎?”

“夫人,阿心不會讓您受罪的,阿心是您的奴婢,阿心會侍候您的。”

沈雨軒與花清香對視了一眼,說:“阿心,你是我沈家的奴才,本少爺不允許你離開沈家。”

此時,外面有人高聲的喊道:“沈家夫人到,沈家二少爺到,百花園蝶兒姑娘到。”

這一禀報猶如一顆炸雷,炸的秦家人心惶惶,秦家老爺和夫人趕忙整理衣裝接出去。

雙方見面的相互寒暄還沒有說完,晴柔,雨堂和蝶兒便走進了書房。

晴柔在外的氣場之大令覓珊吃驚,那是自己裝都裝不出來的。汴梁城中的沈家夫人絕代芳華,絕不是虛傳,覓珊不得不低下了頭。

晴柔坐在客位上,恭敬的把主位讓給了秦家夫婦,怒視了沈雨軒和花清香一眼,但是,并沒有說什麽。

覓珊此時像一條喪家犬狼狽不堪,阿心跪爬過來抱住晴柔的小腿苦苦的哀求道:“夫人,你就做主饒了我家夫人吧!”

晴柔眼神柔和的看着阿心說:“你若是讓郎中把你頭上的傷給治好,本夫人倒是可以考慮做主,暫時給她一所住處,讓你去侍候她。”

阿心知道夫人向來無虛言,“阿心謝過夫人。”便起身出去找郎中治傷了。

沈雨軒低頭撿起丹兒的供詞遞給晴柔,晴柔并沒有像他們一樣看完一半便丢在一邊,而是安安靜靜的都看完了。而且,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晴柔雖已年近四十,但是風韻猶存,歲月在她的臉上寫滿了女性的萬種風情。

“覓珊,你現在可以心平氣和的說話嗎?”

覓珊見晴柔看了丹兒的供詞并沒有大發雷霆,有些意外。若是自己處在晴柔的位置,一定不會輕饒了暗害自己的人。

夫人就是夫人,夫人的氣度是自己沒有的,不管自己是不是心有不甘,自己早就已經輸給了晴柔。

即使她的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也不得不承認,她在輕柔面前是卑賤的。便謹慎的回答:“姐姐,覓珊可以回話。”

覓珊自知現在的處境,若是惹惱了夫人,自己凄慘的日子便從此時開始了。

夫人看了花清香一眼,花清香對她調皮的一笑,做了一個鬼臉,她的怒火也就少了一分。

當雨堂和蝶兒把雨軒和花清香去沈家送休書的事告訴晴柔,晴柔便大吃一驚。

但是,當她得知了丹兒供詞一事,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便沒有責怪這幾個孩子私自做主。

但是,晴柔奇怪的是,雨軒和花清香怎麽會有那份休書呢?雨堂偷偷的說:“是大哥偷的。”

晴柔氣的哭笑不得,她深知,對于覓珊的惡性,雨軒和花清可沒有她那麽好的性子。雖然花清香這孩子心地善良,但是,不代表她可以允許覓珊作孽。

看來,花清香要在沈家大刀闊斧的懲奸除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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